()不容易爬上了六樓,在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憎恨這麼高有電梯了。雖然換回男裝,不存在長裙挑逗的影響,那兒早已放松下來,但仍覺得有些不適。尤其是運動的時候。
終于挨到了宿舍門口。室內漆黑一片,已經熄燈了。門反鎖著,我敲了半天門,無人應答,我用自己的鑰匙開了們。
在開門時隱約中听到里面人們在討論什麼話題,而我一進入,卻一瞬間鴉雀無聲,顯然是有意不讓我知道。
「出了什麼事兒?難道是我的所作所為暴露了?」心里打著鼓,又不好先開口去問。只是裝作以為大家都睡著了的樣子(雖然這明擺著是不可能的),輕手輕腳的月兌衣上床睡覺。躺在床上的感覺真的好爽,好久沒有感覺到如此疲憊了。
「靠,還是不要隱瞞了吧!」一個聲音忽然說,是島主。
「隱瞞什麼?」我立馬反問道,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情聖不是說不回來了嗎?」傻子接口道。
這句話在我听得猶如是在審問,心說難道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他們手里?哦彌陀佛,上天保佑,度過此劫!心里如此想著,嘴里已經流利的說出了早已準備好默念過許多遍的借口︰「本來是說不回來的,師兄宿舍里有閑著的床鋪。但是不知怎麼得忽然間說要查房,不許外邊的人留宿,就只好出來了。」
「我日!這批飯桶,富家子弟挨了打,就都行動起來了。」島主接著我地話道。這使我有些莫名所以。
「而且,效率還不是一般的高!」痴仔繼續發揮到。
「究竟怎麼回事兒?」我略微放了些心。從他們地口氣中看。根本就不是我地什麼事兒暴露了。是我杯弓蛇影了。
「他們把那兩個高自考地給打了。……」傻子就要解釋。
「慢!」痴仔趕忙打斷。「情聖。現說好了。你知道後。千萬不能對外界說。不然我們全完了!」
「行。我肯定不朝外說!」
「你從本部回來。一定知道本科生被高自考學生打得半死地事兒吧?」
「知道一點。」嘴里這麼說。心里卻想就是你們也未必有我知道地詳細呢。
「那兩個高自考太囂張了,打了人還跟沒事兒的人一樣。咱們兄弟看著他不順眼,今晚逮住個機會把他們給好好修理了一頓!」痴仔簡潔的敘述了一下自己團伙的豐功偉績。
原來如此!我才明白了自我敲門以來他們一直三緘其口的原因。還害我白白虛驚一場。
「我擔心情聖把不住口,這斯是個理想分子,眼里容不下沙子,說不定就出于他那難得的正義感把我們給賣了。」島主敲響了警鐘。
「我沒蠢到那種地步。」我忙信誓旦旦道,明白了事情大概,迅速梳理了自己的思緒,選定了立場︰「你們做的正是我想做的,雖然說以暴易暴不是常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支持你們英雄的行為!」最後已經由一本正經演變成半調侃式地了。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
「不知道英雄都是哪幾位大俠?具體過程是怎麼樣的?」
「你想知道?」
「非常有興趣!」
「其實很簡單。我,痴仔,阿泰,阿蔡四個,干他們兩個。綽綽有余!我們以前就跟他們起過爭執,江宰那伙實在太囂張跋扈了。」島主的敘述雖然具體了些,但在我听來,仍然是過于簡練了。
「把他們打成什麼樣子?」
「也沒怎麼,就是一個死尸一樣躺著不敢動了,一個不斷求饒。哈,他們肯定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不太明白,他們捅出這麼大的事兒,怎麼沒有抓起來?」傻子接著問。
「有後台唄!學校只是把籃球場上的事兒當成一件普通的打架斗毆來辦,不就是因為這個。江宰他們經常在校內造事兒,他們還不是一直都睜一只眼閉一支眼。出了事兒就遮遮掩掩,不讓外界知道。」
「也不讓里面知道。如果不是有bbs,我們也不可能知道。」傻子繼續嘆道。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完了。我從師兄哪兒得到的消息,他們已經把這事兒舉報給了外面的媒體。極有可能會被曝光,到時候,那兩個惡霸肯定會受到懲罰。」我說,沒有交代舉報的正是我自己。
「最好槍斃!這樣地人渣,多一個害一方!」島主道。
「我有點擔心,你們是好心辦壞事兒,反而幫了他們的忙了。」我想到說到。
「怎麼這麼說?」
「你們想啊,你們剛剛打了他們,假如將來上了法庭,他們可以以此為證據來辨稱當時打架是互毆,以擺月兌罪責。」
「分析蠻在理的。」傻子道。
「到時候你們又不能出庭作證,說他們的傷是你們干的,不然你們也要被開除,豈不是得不償失?」
「時間上應該有差距吧?必經差了好幾天,法醫應該能驗得出來。」痴仔心細,忙分辯說。
「怕得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更何況有錢者還有權呢。連學校管理層都能收買和指示的角色,肯定不是一般的勢力。」傻子說。
「說的是啊,不過即使我們不打,他們也可以用苦肉計,自己打自己,也一樣可以擺月兌罪責啊。」島主忙道。
「黑!」痴仔說。
「以後這段時間,你們就盡量不要再去本部了。不然在被他們撞見,……」傻子說。
「屁!還怕他們不成。」島主不以為然。
「還是小心些好。」我說。
「閑著沒事兒誰去本部干嘛啊。再說,馬上就期末考試了,也沒時間去玩了。」
天越來越熱,課已經逐漸都停了。有奕晴地幫助,我不再擔憂幾門選修課問題。倒是必修課,不可避免的踫到了麻煩。
英語考試時,我感到十分吃力。然而平日一起熱情相助地可愛女孩兒們,雖是與我一處考試,卻無法助我一二。
當得知監考老師里面竟有一個是凌文君時,我的擔憂無限升級。心說她不會借機報復給我小鞋穿吧。因此忐忑不定。
監考老師有兩人,小凌披散著秀發,著
身白色衣裙,看上去楚楚可愛中又顯幾分成熟風韻;是一位素未謀面的時髦女郎,頭發扎在腦後,牛仔褲,緊身紅毛衣,顯得玉峰高聳,婀娜挺拔。說是素未謀面,但這個判斷總覺得有些可疑,因為隱約中總覺得那眉目之間頗有幾分熟悉,好像是在哪兒見過。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只覺得對方對自己沒有好感,心里更是狐不止。
二人在教室里走來走去,有時會在門口外嬉笑著低語幾聲。
我是一個考試速度很快地人,因為我運筆迅速,思維敏捷,所以每每時間未過半我就已經做完卷子。這次自然也不例外,雖然我心懷鬼胎,似乎更能刺激我奮筆疾書。寫完最後一道作文題後,考慮要不要提前交卷,又怕勾起小凌地特殊印象,正在那兒猶豫不決。抬眼去搜索別處,漫無目地的對上了那時髦監考老師地一雙秀目。不禁愣在那兒。
那老師正巧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我慌忙垂下目光,以恐她懷我有什麼不良企圖。
心理撲通通亂跳,那女郎徑直向我走來,高跟鞋 作響。我心跳加速,佯裝伏在桌上看自己地試卷。
她停在我身後,不再有動靜。我能感覺到她微微的鼻息在我頭發上游移,心里還想著她會不會高聲訓斥出︰「你想做什麼」之類的話,那樣的話,丟人就丟大了。
不料她沉默半晌後,竟在我作文處點了兩點,溫柔的道︰「注意動名詞之分」,而後竟自去了,頭也不回。
留我一人在那兒驚魂甫定,莫名其妙地激動不已,差點讓一個「謝謝」月兌口而出。
定下神來看她敲擊之處,原來是本該是名詞的單詞「safe」被我寫成了動詞「save」,趕忙改了。
事後覺得不可思議,我與那女郎非親非友,她為何要助我?而且當時她還是監考老師的身份。這的確太令人奇怪了。心說如果我英語能及格,下學期可以免交160塊錢的重修費,這老師應當功不可沒。又想如果真的不及格,那助學貸款就批不下來,這學業就難以為繼,那就根本沒有什麼機會交重修費了。如此說來,一切都是上蒼安排好的,千方百計不能讓我掛科嗎?
事後把這細節一五一十的敘述于眾兄弟們听時,傻子死也不信︰「這怎麼可能?哪有監考老師給考生指點答案的?在你們毫無關系地情況下?」
島主的觀點不像突發奇想︰「那倒不一定,說不定那老師是在做試驗,比如社會學研究把人當作試驗品施與各種刺激看有什麼反應?」島主把小凌是搞心理學的這一點聯想開來,猜那老師也是干這一行的,推理出這種可能,頗令我佩服而後怕。
不料痴仔觀點更是別具一格︰「說不定是咱們情聖魅力大,人家對你動了心了也不一定!」
眾弟兄都紛紛表示同意,弄得我更加自戀不已。
此後便帶著幾分炫耀般的把這檔子事兒悉數說于奕晴,並把那「上蒼安排得不讓我掛科」的天佑神話也一並說了。惹來她滿是不屑︰「就自作多情吧你。」然後就特一本正經的追問︰「不過說真的,你的體育課怎麼辦,你不是說要送禮嘛,你送了嗎?」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這事兒好像被我忘的稀里糊涂地了,這時被她提起,又覺得心煩不已。有那麼一些東西,是不能觸踫的神經,就是最親近的人去提,結果也不是讓人改變,而是只會令這種親近關系疏遠,甚至是終結。這就是賈寶玉地政治經濟學問題(指賈寶玉不許別人提起經邦濟世的道理,誰提跟誰翻臉)。
「我忘了。」我如實交待,神情上作出有點不爽地樣子。
「那你那幾個同學有沒有送禮呢?」她卻窮追不舍。
「我不知道,沒問過。」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也表現了出來。
「那看樣子是送過了。你也知道,每門功課每學期幾乎都要有不及格,說定你就真成了這個犧牲品。看來你就這樣被判了死刑了。」她好像是要激發我,可惜我根本就不領情。
「是嗎?我巴不得呢。」我的心里話月兌口而出。我就是這麼想地,讓他們給我不及格吧,好讓我理所當然的滾蛋。而眼前這女孩地不當關切,正好構成了我走的心無牽掛的基石。枷鎖,往往正是以愛的名義戴上的。
「你怎麼能這麼不求上進?」她聲音顫著,怒我不爭。
「我倒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上進的人呢。」有點死皮賴臉了,我不知道何以會變得如此無賴,專意傷害關心自己的人。
就這樣,她生了氣,裝作不理我。然後就真的不再理我,很長時間都沒見到過她(這個很長時間通常是九年,因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道理,她每次總是消失三天,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直到有一天,一場她們系地考試,我又必須參加的,再次會面。
她好像已經忘記了上次的生氣,神情有些興奮,坐到我身邊,神秘兮兮的說︰「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我保持著固有的厭倦和散漫情緒。
「我收到一張匯款單,根據上面的提示,我發現這筆錢是屬于你的!」
「哦?天上掉餡餅了?」
「正是!不小的一筆數目呢,有好幾百!」
「真的?怎麼來地?」
「說是稿費和資料費什麼的。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你舉報成功了?」
「那值得慶賀!」
「是啊,現在這筆錢屬于你的了,你該可以名正言順的去送禮了吧?」天哪,她還是沒忘掉讓我「送禮」!
我又犯了狐,覺得這筆錢來的莫名其妙,怎麼可能?我只是發了一封電子郵件,里面有一些外面不知道的資料,就有好幾百元的「收入」?這的確令人懷,莫非是她以此為借口想讓我心安理得的用她的錢?
懷歸懷,又不好當面揭穿,但是旗幟鮮明地堅持到︰「誰說我要送禮了?」記得我告訴她我揭發地正是教師以不及為名相威脅索禮的事兒,語氣緩和了一下,分析道︰「我告發他們就是為了清除這個朊髒環節,現在又要把告他們得來的錢變作向
地‘贓款’,這不是太搞笑了嗎?」
「別裝了!」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還騙我呢!你以為我真地相信你的話嗎?那樣我也太笨了!你根本就不是告發他們索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有些錯愕,雖然又覺得這是自然而然地,我無意把別人當傻瓜,卻不能防止別人把我當傻瓜,原來她早就知道了我是在演戲。沒糾纏這個問題,因為我早已知道她會有足夠的聰明來看傳我地把戲,當下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晚就知道你告發地什麼事,以你的性格,為了自己的一己私事,是決不會那樣大動干戈的去告發的。我說的對吧?」
「在你看來,我還蠻高尚的。」
「你也太把我當白痴了。以為這樣就能騙得了我嗎?」
「我並沒有刻意要瞞你。我只是不想讓你也牽涉進來。我踩到了地雷,沒有必要捎帶上一個人,你說是不是?」
「所以你就都自己一人擔著?你這家伙,那你要我做什麼?」
「你?我……」我說不下去了。怎麼說呢?說我不想讓她跟我一起受苦嗎?說如果是苦難我寧願一肩承擔,只有幸福才跟她分享嗎?這樣把她置于何地?的確如她所說,「要我做什麼?」
要她做什麼?只是錦上添花,不能同甘共苦,這就是我理想中地愛情?很明顯不是,但這確實我努力實踐的,哎,說到底只是個面子的問題,男人的尊嚴?
因為思索這些,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似乎沒有听她在耳邊悠悠的訴說。
但是我已經知道了事情大致地前後脈絡。
原來她早就已經接到了對方的回函,說是稿件已被采納,並要求聯系地址,她因為當時正生我的氣,就把自己的地址給了他們,結果就與昨日收到了稿費,這中間不三、四天的時間,他們的效率快的令人佩服。
果然,那一期的南方時評上,整個一個版面的文字都是關于「校園殺人」案的,標題是「天京某著名高校發生驚天凶案!」文中配著血跡斑斑地圖片,內容已經被全面編輯過,我的觀點,只是成了其中一段「該校某學生認為」的字樣。從這個結果看,的確不太可能會有三百多元的「稿費」,因為我只是提供了資料而已。
這更加重了對奕晴的懷。
報上資料來源,說是保密需要不予披露,又附帶有記者到那「著名高校」采訪被拒門外的明證,肯定是確有其事。但文章報道態度方面並沒有偏袒任何一方的意思,而是嚴守中立的,比如說「以人為本」並非單指對被害者以人為本,還要對害人者「以人為本」地「懲處」等等,說警惕特權階層駕馭法律蒙騙社會,又同時警告一弱勢階層的名義對法律橫加干涉,違背司法**精神等等,不一而足。這令人滿意和欣慰。
我雖然急著看那份登有自己觀點的報紙,但是並沒有什麼動力跑出學校專門去買一張回來。因為我認為身邊肯定會有人早已捷足先登的買過了。實在沒必要花這冤枉錢。尤其是聯想到島主那個下學期要轉去泰達學院而對本部依依不舍作最後告別因此每日泡在本部的家伙,以及他出于對事件本身的關心,肯定會帶回來我想要的一切。
果然,當晚,在校本部逍遙了一天的島主回來,第二次的帶回來了那份著名的報紙(第一次是關于我家鄉官場黑幕地),讓大家討論,其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並隨後宣布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東西︰「那批打死人的流氓都被抓起來了!他們肯定想不到也會有今天!」
「相比起來,我倒是更奇怪他們能在出事後這麼久都安然無事!如果不算你們對他們撓癢癢般地教訓的話。」我嘆息著,邊看島主帶回來地報紙。
的確地,這群無法無天的家伙並非真地亡命之徒,紈褲子弟們之所以囂張,並非僅僅因為他們有堅硬的後台,更因為他們的愚蠢短視。
「先別樂觀的太早了,暫時抓起來了怎麼樣?過會兒還不是照樣活著出來?即使他們罪大惡極,只要後台夠硬,他們還是會逍遙法外!」傻子灰色的論調令人沮喪,黑暗的無希望的人間令人心碎。
「這回肯定出不來,我敢打賭!現在媒體都過問了,判決肯定輕不了,他們怎敢觸犯眾怒?」島主振振有詞。
「眾怒要看對誰,若是無權無勢者,那是真的死有余辜。可對另外一些人,眾怒敵不過‘專家’的一個屁。」傻子說話間,已經基本上夠得上半個專家了。
「為虎作倀!專家教授,還不如說是鑽假叫售——投機鑽營的假貨和叫囂的獸類!」痴仔憤憤。
「也不能這麼說,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盡管尸位素餐,也不能不吃等死啊。」我替鑽假們叫屈道。
「情聖有進步!」島主笑道。
「是啊,拜你所賜!」我回到,有些無奈。如果滿目都是垃圾,又無法清除,不如無視吧,雖然同時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員,但是不這樣又能怎樣?總不能一死了之吧?以一死喚醒國人?近一個世紀前的日本海岸,一個叫陳天華的早就這麼做了,結果呢,國賊們一次次打扮的光鮮聖人的模樣,都喜歡當皇帝,而臣民們依然樂于磕頭作揖,並幻想哪一天自己或自己的親族後代也有那樣的榮耀。你死了幾百遍,一切還是原地踏步,了無進步。不然,何有今天打死人仍然逍遙法外的悲劇?這跟一千年前那個繁榮昌盛的大宋發生的事情有多大區別?那時是等待金元來清理,現在難道仍在等待誰來清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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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章節盡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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