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合火局的洞口明顯要比那三合水局的洞口要大上那麼一圈,其間的鬼樁四周足有成年人手指那麼大的空隙存在。я思路客я劉浦行也沒有多廢話,直接戴上剩余的一只橡膠手套,伸手便將三根嵌入地面之下的鬼樁給拎了出來。
一旁的王陽仔細的看著劉浦行的動作,整個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剛才取出三合水局之中鬼樁的變化和動靜。直到劉浦行依次將三根鬼樁全部取出之後,也沒有什麼顯得特異的聲音或者現象出現。
「這……這就完啦……」王陽有些詫異的看向劉浦行,滿臉都是疑惑的神情。
「要不還能怎麼樣?」看到王陽緊張兮兮的樣子,劉浦行也不禁啞然失笑。「難不成你還指望蹦出個神鬼j ng怪來不成?」
「不是……」王陽看著劉浦行的笑容,也不禁楞了一下。「剛才咱們動水局的時候那蔭尸不是已經鬧騰了一陣了麼?怎麼現在動這三合火局咋還沒動靜了呢?布這個局的人費那麼大的勁兒弄這個東西,不能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只見那三根內部透出一絲暗紅的鬼樁,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地上。其上紋刻了大量之前劉浦行提到的殄文以及稀奇古怪的符篆,讓這三枚鬼樁憑空多了一絲古樸的意味兒。結合y n眼術看過去,除了感覺到一股渾厚的燥意之外,也不像那水局之中的鬼樁那般聚集了大量的怨煞之氣。
「沒有是正常的,為師已經給予了布此局之人足夠高的評價了,可是現在才發現為師還是低估了此人的手段。」劉浦行沒有去接王陽的話頭,而是將目光再次放在了面前的火局鬼樁之上。「想不到早已經失傳的‘雙煞孤魂’竟然在這里見到了,這分明便是一個局中之局,能見到此局此行不虛啊……」
「雙煞孤魂?那是什麼玩意兒?」這個名字讓王陽也不禁眼前一亮,听起來好像有點玄乎的意思。
「在道門之中折磨y n魂的法門很多,這雙煞孤魂便是其中最為狠毒的一種。」說到這里劉浦行也不禁嘆了口氣。「你知道梁元帝蕭繹這個人麼?」
「蕭繹?就是那個讓他老婆徐昭佩給戴了綠帽子的皇帝吧……」王陽琢磨了半天,終于想起來這個略微有些耳熟的人。當然這也跟王陽平時喜歡研究一些野史趣聞以及靈異事件有關,要是換成別人保不齊就真想不起來。「這個雙殺孤魂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魏晉南北朝那個動亂的時期,所有的東西都受到了沖擊,各門各派自顧不暇也讓許多心懷不軌之人取得了法門並加以研究,所以許多狠毒的邪術也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劉浦行仿佛在搜尋記憶,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
原來在梁元帝蕭繹小的時候,因為一次意外而損傷了一只眼楮,所以這個梁元帝蕭繹從那時候起便光榮的稱為了一名如海盜船長一般的獨眼龍。正所謂當著瘸子不說短話,蕭繹也正是因為自己有這個缺陷,所以從小最反感的便是誰拿他這只殘廢的眼楮說事兒。
可是偏偏就有人沒這個眼力見,據《南史•後妃列傳下》記載,徐昭佩是前齊國太尉的孫女,梁朝將軍徐琨的女兒,當蕭繹還在當湘東王時,她嫁給了蕭繹。但二人關系不大融洽。這主要是因為蕭繹只有一只眼楮,相貌不雅。每次元帝臨幸徐妃,徐妃「必為半面妝以俟」,理由是一只眼楮只能看一半。總是惹得蕭繹「大怒而出」。從此成年累月不入徐妃寢宮。
要說這徐昭佩漂亮歸漂亮,但是你說你這麼對待皇上,人家要是能待見你那才怪了。尤其是這徐昭佩還嗜酒成x ng,時常喝多了耍酒瘋,不是哭鬧就是吐的蕭繹一身都是。男人一般都是一種自尊心極強的動物,尤其是在自己喜愛的女子面前更是如此,更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呢?
所以從那以後這蕭繹便對這徐昭佩不理不睬,可是那徐昭佩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紀,嫌棄自己那個獨眼龍丈夫丑陋就夠憋氣的了,現在還被冷落更是心癢難耐。
讀過歷史我們不得不說這徐昭佩膽子夠大,反正自己老公不待見自己,自己也不待見那個丑陋的丈夫,反正里外閑著也是閑著,經過幾番思量之下便給這蕭繹戴了綠帽子。人這種壓抑了許久的想法一旦爆發便不可收拾,這徐昭佩先是和荊州瑤光寺的一個風流道士智遠勾搭成ji n,然後又和朝中大臣暨季江搞到了一起。
最後這徐昭佩竟然還老牛吃女敕草的勾搭上了一個叫賀徽的年輕帥哥,賀徽這個人在有的書籍之中被稱為詩人,其實無非是是一個喜好玩樂的紈褲子弟,唯一的長處便是善于投壺(是一種將箭投入壺中的游戲)。
這徐昭佩一遇到長相帥氣的賀徽便一發不可收拾,相互之間以白角枕書寫情詩往來,那可是相當的曖昧和情調。
但是這徐昭佩玩兒的是開心了,可是被戴了綠帽子的蕭繹可不干了。關鍵這樣的事情他是個男人就受不了,況且還是地位顯赫的一國之君,所以這蕭繹盛怒之下便逼著這徐昭佩跳了井,而後又將其尸首撈出送還給徐昭佩的娘家名為「出妻(休妻)」。
「正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都是自古以來最為讓一個男人痛恨的事情,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便為婦不忠這件事了。」劉浦行說話還是比較斯文的,不像王陽這般張口綠帽子閉口綠帽子的。「如今這三件事情讓蕭繹給貪上兩件,作為一國君主的他如何能忍受的了?是以這蕭繹不但將徐昭佩溺死,隨後又將所有與徐昭佩私通過的人盡數殺死……」
劉浦行看到王陽听的認真,當下也沒買關子,直接說了下去。「可是這樣也依舊無法平息蕭繹的怒火,是以當時蕭繹找到了一個當時極其有名的方士——顏惡頭。顏惡頭這個名字雖然听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但是其歷史上倒也沒做過什麼大ji n大惡的事情,只不過此人有些x ng格乖張亦正亦邪而已。
隨後蕭繹便將自己的想法托盤而出,當時這顏惡頭也知道自己如果不能遂了梁元帝的願,那麼肯定也沒自己的好果子吃。當下經過一番思量,便想出了這個無比狠毒的雙煞孤魂局來。
首先這顏惡頭先將已經入殮的徐昭佩和賀徽的尸身重新挖掘出來,以攝魂之術將其魂魄召回,並且以特定的手法將其部分魂魄剝離封禁起來而不消散,再將徐昭佩的魂魄封禁在尸身體內。
然後尋一處聚y n的凶穴,先將那徐昭佩下葬在里面以木棺入殮,隨後在其頭頂以及雙腳的地方布置三合火局。這樣一來魂魄無法離體,必然要遭到這三合火局之火的r 夜焚燒炙烤。並且以鬼樁鑄煞鬲的原理不斷增加其魂魄內的煞氣,使之在火煉的煎熬之中不斷的被折磨。
然後再在其上置一鐵棺,將那賀徽的尸身入殮。但是賀徽的魂魄被剝離之後,卻只有一部分保持被禁錮在軀體之內,而另一部分則放在棺外。這樣由于部分魂魄和尸身在鐵棺之中,以特定的秘法輔之,這樣身處于外的游魂也無法離開特定的區域。一方面讓飄蕩的游魂不住的飽受孤寂之苦,另一方面也能守護這墳冢的安全。
另外還要在鐵棺上設置一單項的陣法輔佐以一玉器,使得其內的魂魄可以受到y n氣的滋養卻不至于煞氣外泄。被剝離的魂魄無法合一,但是卻可以彼此感應,從而其內的煎熬對于外面游魂煞氣的滋生也有一定的作用。
終有一r 埋葬在下面的徐昭佩煞身終成,其內陣法便困不住她已經成煞的魂魄,便會第一時間觸動陣法輔助的機關,而使其上面鐵棺的底部打開,這樣賀徽的尸身便會掉落下來與徐昭佩同棺,與此同時棺內的漏陽之物自然也會被觸發。
此刻再沒有了鐵器的阻隔,身處于外部的劾蛇所積累的無數煞氣便會頃刻間注入賀徽的魂魄之中。雙煞相遇自然會爭奪一個你死我活,所以兩個失去理智並起尸的蔭尸鬼煞便會瘋狂相互噬咬,直到彼此尸身盡皆破碎。
可是這還不算完,已經完全瘋狂的兩個鬼煞魂魄即使在尸身碎裂之後也不會罷休,那麼接下來便是千百年無盡的相互噬咬糾纏,共同于棺內經歷三合火局的炙烤和彼此的折磨。
由于一個是養煞一個是寄煞,寄煞畢竟是忽然被強行灌注的煞體,穩定上也必定不如那養煞的徐昭佩根深蒂固,是以這養煞的徐昭佩定然會將那賀徽連同那劾蛇的魂魄全部吞噬掉。但是由于那劾蛇之魂的作用,雖然吞噬但是卻不能融合,是以煞魂之內還會留存部分賀徽的魂魄,從而形成一畸形的雙生鬼煞,即使同為一體也會不斷的爭斗和相互折磨。
「當然要是沒有理智了也就談不上多麼痛苦了,可是這個局最為狠毒的便是被隔離分剝出來單獨封禁在體內的那部分魂魄,不但能夠感受到三合火局的炙烤,而且還能憑借殘留的理智和記憶親眼看著自己曾經的枕邊人和自己如此,千百年如一r 的折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劉浦行似乎也有些口渴,當下不禁停了一會兒喝了口水。「後來又有一些心術不正的人知道了這個局,便又不斷的改進來煉制雙煞孤魂,在當時一旦功成,也算的上是最為恐怖的一種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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