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悠悠的前行,葉清泉終于感覺頭不那麼沉已經是兩天之後,人人都知這小姑娘身子虛,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病得不是身子是心。
出神的望著窗外的草原,並不是很無邊無際,遠遠地能看見邊際之處山影重重,天空藍的通透,沒有任何污染的空氣,也有著濃重的青草氣息,這一切讓那個噩夢消散了些。
小小的空間中,苻錦依偎在葉清泉身邊,不適的探著她的體溫,她知道一些東西正在改變,那雙純真的雙眸,出現了與年齡極為不符的憂傷與沉穩。
安娜仁嘴巴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講。
浩浩蕩蕩的馬車陸陸續續停下來,葉清泉隨著苻錦打算下去透氣。
「過來,珪哥哥抱。」正要伸手讓安娘抱自己下車的葉清泉听見熟悉的聲音後,身子一僵,不自覺向後縮去。
如此溫文儒雅的俊男子,卻是殺人凶手。
「哎。」嘆了口氣,拓跋珪依舊上前將葉清泉抱在了懷里。
「听錦兒說你失憶了,忘記了你父王跟你母後…」
「代王殿下。」苻錦立馬上前咬著嘴唇無聲的乞求著。
「你父王母後與兄長慘死于慕容氏一族,寶兒,雖然你是女兒身,可也記著你與慕容氏一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殺戮是不可避免的,你將來一定會手刃慕容氏!」拓跋珪只是淡淡的瞥了苻錦一眼,板正葉清泉的身子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
葉清泉眼前浮現一個中年男人和女人含淚抱著三個小孩童,一個小男童不認識,另外兩個便是自己跟苻錦,最後中年男子雙目眥裂,怒吼一聲,雙手決絕的將孩童一個個掐死…那是苻寶的記憶,身體涌起一股強烈的悲痛之感,苻寶的身體憶起父母的慘死而悲痛欲絕,仇恨布滿了雙眼,葉清泉驚奇的發現此刻自己無法控制身體的變化。使命的甩了甩頭,那種強烈的悲傷與仇恨之感又不見了。「苻錦和苻寶已死,剩下的只有錦兒和寶兒。」拓跋珪難掩心痛,一手抱著葉清泉,一手攬著同樣悲痛的苻錦。
「你們以後叫我珪哥哥便是,我自會護著你們。」
原來還有人是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听見拓跋珪沉穩的聲音,兩個孩童似乎終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樹,葉清泉緊緊的摟著眼前的脖子,感受著這個即將成為一代明君的小小少年的雄心壯志著。
「珪哥哥,我累了,想覺覺。」
「呵…」低沉的笑聲,耳朵下的胸膛微微的震動。
「再過一個時辰就到燕樂了,帶寶兒進馬車。」看著眼楮都快睜不開的小女娃,拓跋珪笑著將葉清泉遞給安娜仁,想了想又道,「到了燕樂,等過段時間,我親自帶兩個孩子,你便跟了長孫大人吧。」
「這…謝代王。」安娜仁羞紅了臉,道完謝立馬回了馬車。
「苻錦,你隨我來。」拓跋珪思索了片刻,將苻錦帶到自己的馬車中。「過了幾個生辰了?」
「回代王,六個…」苻錦吃不準拓跋珪的意思,在馬車中找到離他最遠的角落跪坐下來。
「寶兒叫我哥哥,你便也叫我珪哥哥吧。苦了你了,這般小的年齡卻幾經變故,還要照顧妹妹。」拓跋珪伸手將苻錦拉到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像你怎麼大的時候,也已經隨著我母親開始東躲西藏。罷了,也只有這樣才能早些讓自己迅速成長強大起來。」
「求代王殺了慕容一族,為我天父報仇。」苻錦突然站起身來往地下一貴,雙手掌心向上,腦門貼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聲音充滿仇恨。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當然不會幫你殺了慕容氏,但是我會把他帶到你面前,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一定要親手殺了慕容氏,告慰大秦天王在天之靈!」
「是!多謝代王!我和寶兒一定親力親為!手刃仇人!代王的救命之恩,收留之義,我們姐妹倆一定銘記于心!」太元十年,拓跋珪在盛樂即帝位,次年正月戊申,改國號為魏,改元「登國」,北魏王朝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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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好吧!還是下章,下章就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