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推辭
看著杜凡的身影停在那白馬跟前時,藍芯急忙提醒道︰「那是匹頑劣的野馬,還沒馴服。」
杜凡只是淡定地一笑,依舊吩咐馬場里的下人們將馬鞍和僵繩給固定好。這馬的x ng子確實如藍芯所說,頑劣異常。四、五名大漢為其固定馬鞍和僵繩時,依舊是花費了許久的時間,而且其中的一名大漢還差點受傷。
不過,杜凡卻好象很滿意的樣子,死死抓住了僵繩,縱身一躍,翻身上了馬背。
這烈馬,野養慣了,哪里會讓別人騎到自己的身上。見杜凡翻身上來,兩條前蹄驟然高高躍起,整個身子似乎就要站立起來。
杜凡也早有準備在先,先將僵繩纏于手中,雙手死死抓住馬鬃,身體前傾,與馬背相平,兩條腿用力夾緊。
那烈馬站立了足有數秒之久,前蹄落下後蹄再蹬。一番折騰之後,烈馬才又四腿著了地。
小樣,你折騰累了?老子還沒玩夠呢,既然想折騰,咱就別想閑著。
見烈馬安靜片刻,杜凡掄起手中的馬鞭,朝著馬狠狠就是一下。
那烈馬被杜凡騎在身下,本來就一肚子的怒氣,此時上又突然傳來一陣火燒火燎的巨痛。
烈馬頓時又暴躁起來,前蹄再次騰空而起。這一次,烈馬被徹底地激怒了,如同一座暴跳的火山,又是蹦又是跳的,誓要把杜凡被掀翻下來。
而杜凡依舊是死死抓住了馬鬃,安然不恙。
如此三番,杜凡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浸透,而烈馬似乎也達到了疲憊的極限,站在地上大口吞吐著熱氣,一動不動。
杜凡再次掄起手中的馬鞭,在馬上狠狠又是幾下。這一次,這烈馬再也沒有體力折騰了,只能認命的站在那里,祈禱著,自己能少挨幾下。
見烈馬已經變得乖巧,杜凡緩緩松了緊抓著馬鬃的手,接著用手梳理著被自己緊抓的馬鬃,同時又俯在馬耳邊似乎說著什麼。
待這烈馬真正安靜下來之後,杜凡雙騎一夾。
「駕。」
人、馬一體,驟然劃作一道白s 的閃電,瞬間穿梭在群馬之間。白馬如同高傲的國王,在自己的國民中間一聲長鳴。其他的那些或是休息、或是吃著草的馬,如同接到了命令一般,驟然起身,跟隨著杜凡的身形,眾馬奔騰。
「好啊,好騎術啊,沒想到你這小小的馬場,居然有如此絕世的人物啊。」不要說藍芯和侯韻亭,就是此時的侯君集也是看得如痴如醉,贊不絕口。
午後,四個人酒足飯飽。坐在王家的正堂中,悠哉的聊著天。
「杜兄弟好騎術啊。來我西北左衛營,我保你平步青雲。」侯君集聲音爽朗,語氣霸道,話語中根本沒有給杜凡選擇的意思。
這也難怪,又有幾人會推托左衛副帥的承諾。
話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侯君集也當真是大丈夫,雖說在面對藍芯的感情時,侯君集對杜凡頗有敵防之意,但愛才之心,卻也是真切。
「咳,咳,咳~。」
此時的藍芯正往嘴中送了口茶,茶水正往下流著。突然听到侯君集如此說道,心中頓時一凝,那口正往下咽的茶水,硬被逼了上去,差點將藍芯嗆了個半死。
自從杜凡來到了王家,給死氣沉沉的王家帶來了一股新鮮的活力,使得這個一心守貞的寡婦也ch n心蕩漾起來。可這種心情激蕩的r 子才過了沒幾天,若是杜凡當真去了西北,王家豈不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死寂?
家境可以死寂,但已經活了的心,又如何重新沉睡?
「夫人,夫人,沒事吧?」秋兒在一旁一邊拍著藍芯的後背,一邊焦急地詢問著藍芯的情況。
「咳咳咳。」藍芯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說不出話來。
一番折騰後,藍芯才在後院洗漱完畢重新又回到了正堂,與眾人相坐。
「藍姐姐你的眼楮怎麼了,怎麼這麼紅?」侯韻亭看著藍芯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可能是剛才嗆的吧。」藍芯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同時用手中的絲帕輕輕擦拭了下眼框。
看著藍芯那紅腫的眼楮,杜凡心中不由的一動,這哪里是嗆的,明明就是哭過的模樣。
這好端端的,藍芯怎麼哭了。被嗆的?扯淡。也許只有有心的人才能夠解釋。
「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侯君集大大咧咧地說道
「杜兄弟,我剛才說的事情就這麼定了,待我回西北時,就跟我一起走吧。」侯君集的語氣依舊是霸道十足。
「太好了,杜大哥也去西北,那r 後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太好了。」侯韻亭歡快的象只雀躍的小鳥。
「咳咳。」藍芯微張了張水女敕晶瑩的小嘴,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干咳了幾聲,臉s 煞白的低著頭,在一旁安靜的沉默。
杜凡瞅著藍芯,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侯將軍,恕在下難以從命。」杜凡微微躬身,語氣淡然地說道。
「什麼?」
侯君集還以為自己听錯了。要知道有多少有志青年,作夢都想到軍隊中站得一席,升得一官。如今機會卻是送到了杜凡的眼皮下面,他哪有拒絕之理。
「杜大哥你在說什麼呢,為什麼?」侯韻亭已經不那麼淡定了,猛得自椅子上跳了起來。
藍芯本已經心灰意冷,面對侯君集的邀請,她個小小的王家馬場,又如何能留得住杜凡呢,她個寡婦,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追求幸福?似乎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當听到杜凡回絕的話,藍芯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有時候人心中有了期盼,腦子中就會時不時出現什麼不真實的東西。
但,當看到侯家兄妹的反應時,她才恍然,自己沒有听錯,杜凡是那麼說的,他拒絕了。
一抹難以壓抑的笑,正情不自禁的悄悄爬上了藍芯的臉上,她本想裝著矜持,但那種驟然而來的驚喜,卻使得藍芯難以控制。
看了眼ch n暖花開的藍芯,杜凡心中卻是升出了一抹莫名安心的笑意。
原來面前這女人的心情,對自己是如此的重要。
「杜凡,你這是何故?難不成看不起俺老侯嗎?」侯君集臉s 微怒道。
「將軍息怒。將軍的好意在下自是歡喜,只是在下自幼體弱多病,我這看似強壯的身體,其實其內虛寒至極,萬受不了那西北的風沙。若是將軍執意要在下去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在下,也賺了個痛快。」
「你以為本將軍不敢殺你?」侯君集紅著眼怒道。
「將軍是敢,可您也得為王家馬場想想。若是我走了,r 後這王家上下大大小小的書信、契約之類,又有誰來代筆,趙管家年事已高,總不能讓夫人親自動手吧。」
「難道這王家沒了你還活不成了?」
「活不活得成,在下不敢妄言,但王夫人今後的r 子可就不好過了。」
說到這兒,杜凡心中猛得一動,要是跟這閻王鬧僵那自己豈不是找死嗎。
杜凡腦子微微一動,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其實在下要留在長安是想為將軍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杜凡故作神秘地瞅著一臉怒意的侯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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