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半夜生火煙燻二師兄
「小姐，我們半夜翻牆偷跑出府被老爺和夫人發現了，可是要家法處置的。」碧柔跟在凌玉身後，膽戰心驚。一想到‘家法’二字，更是嚇得沒膽兒了。
「要是你害怕，那就先回去好了。」凌玉一副瀟灑公子的打扮，手拿折扇輕搖，儼然一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
「那怎麼行，奴婢要陪在小姐身邊保護小姐。」碧柔一听鼓起小膽，說得信誓旦旦。
「你若是再叫我小姐，那你想保護都保護不了。」凌玉一折扇敲在碧柔頭頂，提醒道。
「是，小的遵命。」碧柔心里神會，畢竟平日與凌玉胡鬧慣了。也知道萬不可在外泄露了身份，況且今日已非昨日只是陸府小姐，也是當今的明玉郡主。
其實凌玉這次半夜偷溜出府，也不是為了玩樂，而是為了調查聚仙樓的事。照現在這般，怕是有人故意找聚仙樓的麻煩。為何在寶華寺，那個年輕公子挾持錢伯。若是錢伯挾持，她離開京城幾日聚仙樓莫不是成了那卑鄙小人的囊中之物。
可惡。凌玉邊走邊想，可是越想越是氣憤不已。她要盡快趕到聚仙樓問清此事。
只見，長長街道，兩個小巧的身影穿梭。一輪明月相隨，替兩人照路。
「小姐？」碧柔見凌玉在聚仙樓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既不進去，也不往回走。一時疑惑不解。
打烊時辰已過，為何今日聚仙樓內還燈火通明。莫不是有人在里面，如果貿然進去怕會惹人懷疑？
「碧柔，我們去芄蘭舞館。」凌玉思索片刻，覺著聚仙樓今日氣氛不對。
碧柔跟著凌玉借著月光在穿過幾條偏僻小街，進了芄蘭舞館後門。
「嵐姨。」凌玉進門，親昵稱呼一聲。
「玉兒？！」一婦人一臉驚訝的轉過身看著半夜入院的凌玉。
只見婦人，三十出頭，一身綠裝輕盈，面容姣好，雖說上了年紀，身段亦如十六的少女。眼神精明內斂，只可惜，她眉尾刻下歲月的痕跡。每當凌玉看到那些歲月留下的痕跡，便會勾起凌玉心底的好奇。是何等經歷在如此堅強的女人柔美的臉上刻下歲月的滄桑。此人，乃是芄蘭舞館的館主－－－秦嵐。
「玉兒，你怎麼半夜來這里，這太多危險了！」秦館主一臉關切，一個深閨女子怎可半夜出府，若是被人發現可是壞了聲譽。
「可是出了什麼事？」秦館主猜測必是有道理，凌玉定有事才會半夜造訪。
凌玉一臉愁容將錢伯被挾持之事與秦館主相告，一時秦館主困惑無解。
「自上次錢掌櫃轉告與我，近日不用讓月香她們去聚仙樓表演歌舞，便沒人踏出舞館日日在此訓練舞技。可是，並未听說聚仙樓有任何異樣或是可疑之人。」秦館主起身找大廳走了一圈，反復思索。
「我想，此事許是那人詭計讓我們自亂陣腳，趁機將我們查得一清二楚。」秦館主自是見多識廣，對此事別有一番看法。
凌玉听她一番分析，覺得不無道理。贊同的點點頭。
「玉兒，且先回去。明日我去聚仙樓打探一番，再從長計議。只是不知，那人是和身份，為何找我們麻煩？」秦館主一語戳中要害，凌玉也許知道這人是何來歷。
這深更半夜，一個女子在外太過危險。秦館主交代舞館的管事媽媽和一個守門的伙計找了輛馬車將凌玉送了回去。
馬車里，凌玉想著。一個女人，在京城之地能堅持自己的尊嚴，以技藝謀生而不是出賣色相而活。而且以慈善為心收留那些遺棄的孤女，教授舞藝博得眾人喝彩已是很不容易了。這個時代，她活得太過苦澀和堅強。
這馬車車輪一圈一圈的轉動發出疲憊的聲響，再加上馬蹄踢噠踢噠的聲音，似在唱一首催眠曲，弄得凌玉困意十足。
凌玉特地交代車夫，從聚仙樓正門大街而過。她還是想查探一番。就在馬車駛到聚仙樓門前，便听見屋內因人踫撞廝打，桌椅倒塌瓷器碎裂聲音，還夾雜著男子的謾罵。
「去你的，少給爺們我裝蒜。去，把你們掌櫃叫來！」細听一個男子粗魯的謾罵聲。
「黃少爺，我們掌櫃真的不在。你就……。」一男子回答道。凌玉一听便識出男子聲音。錢掌櫃的兒子－－－－－－青石
還沒問青石說完，便听見那男子粗魯的打斷了。
「不在，騙誰呢？爺，今兒……。就想在你們聚仙樓看歌舞，去給爺安排……安排。」又听一男子微醉的語道。
凌玉一听，身子一震。這個惡霸，怎麼跑到聚仙樓來鬧事了。凌玉本想一腳踢門進去將黃楷罵個狗血零頭，陪她的經濟損失，精神損失。反念一想，卻按捺心中怒火。叫車夫將馬車駛到角落偏僻的後門。
「碧柔，你帶著他們去廚房多拿些柴木來，還有再去提桶水和油來。」凌玉進門，便悄悄繞道前院後門去了。
碧柔一時不解，但也照著小姐吩咐去做。後邊跟著的一個婆子和車夫，兩人一時模不著頭腦，也跟著去了。
此時，凌玉將聚仙樓前廳大堂查探清楚，屋內四人。黃楷正中而坐，帶著三個隨從，其中有個僕人還將青石押跪在地，青石面色淤青定是被人打過。
凌玉看到這里更是怒火難平，暗押火氣，吩咐三人將搬來的柴木分成兩半，一半澆上油，放到離門遠點以免串火燒了建築；另一半淋水的木材放在離門最近的地方。
待院外火焰熊熊燃燒，黑煙肆起，煙霧彌漫。本來燈火通明的大堂，一下被煙霧蓋住，辨不清四周方向。
只听有人慌張跳進屋內，高喊︰「著火啦，快跑呀，著火啦！」邊跑邊喊，朝著正門而去。
「著火了！快，快把少爺扶走。」一男子發話，只听又是一片桌椅倒塌，瓷器碎裂的聲音。眾人混雜一片，倉皇逃生。只見三人扛著這個爛醉如泥，肥頭大耳‘二師兄’－－－－－－黃楷，一路狂奔，逃生而去。
剛才高喊著火的伙計，見人已遠去便將困在屋內的青石救道了後院。凌玉過了半響，才將火撲滅。半夜放火，多危險呀。
－－－－－－題外話－－－－－－
天干物燥，小心火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