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絮 四

作者 ︰ 宓幾

天亮的時候,他們醒了。

兩個人吃了一些干糧,又出發了。

馬休息了一晚上,現在跑起來很有力,很快。

在中午時分,他們終于出了那片晃原,走進了一座森林。

中午的太陽照著那片森林,他牽著她的手走著。

因為一路上,盡是小路,有時只能一匹馬先過去,然後他們兩再跟著過去。

她緊緊地跟著他,生怕落下來。

終于在將近黃昏的時刻,他們來到了一塊開闊地帶。

遠遠地看見,那里有一些茅屋,在茅屋的旁邊,還有兩個山洞。

他拉著素淒,高興地指著那個方向對她說:「素淒,我們到了。」

素淒象他一樣,很激動,也很高興。

她一只手握著猛哥的手,一只手在揮動著,同時對他說:「這就是你的家麼?」

他點了點頭。

兩個人快步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部落里的人看見他們,圍了過來。

他們焦急地問他:「猛哥,看到她了麼?」

他說:「看到了!」

之後,他們看到了這個異樣的女子,問猛哥:「她是誰?」

他回答說:「她是我在路上揀的。」

大家驚異地听著他的回答,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于是,猛哥耐心地、仔細地跟他們講了路上的遭遇,他們才明白了。

此刻,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大家開始準備晚飯。

他們生起了火,一會兒,烤肉的香味就彌漫在他們中間。

猛哥把在路上還沒有吃完的干糧,分給了大家。

大家對他的事情還存在著好奇。

于是有人問他:「猛哥,你每次去,都會在那邊停留兩天,為什麼這次這麼快就回來了?」

部落的頭人听了,瞪了問話人一眼,他嚇得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原來,猛哥是這個部落頭人的兒子,他是年輕人的小頭目。

他在去蓮枝部落之前,就下定決心,這是最後一次到她那里去。如果她願意,他就把她帶回來,如果她不願意,他就一個人回來。

這件事,只有做父親的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頭人看見他一個人回來,並且身邊帶的是另外一位姑娘,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為了不傷他的心,不讓他再為此事煩惱,所以他一直沒有開口。這會兒,突然听到有人冒昧地向自己的兒子提出這個問題,難怪他就要出來阻止了。

但是,猛哥並沒有責怪他,而實話對他說:「因為她到現在還對我不放心,所以我只好放棄了。」

猛哥和蓮枝相好了很長一段時間,每年春天他都要到她那里去一趟,看望她,這是部落里的人都知道的。

此刻听到這個結果,大家不免唏噓了一陣,都為猛哥可惜。

猛哥的父親,那位長者與老人,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對大家說:「散了吧!」

于是,大家相繼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剛才火光下熱鬧的場面,一會兒就變得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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