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絮 五十五

作者 ︰ 宓幾

時間很快地過去了,猛哥的父親和虎哥的母親去世已經有幾年了,在這幾年中,猛哥還象以前拼命地為族人干活,因此而得到了族人的好評。而他和虎哥之間,也還象以前一樣象親兄弟一樣。于是這兩家還是很和睦,很平靜。

此刻,猛兒和加加也長大了。

這時候的猛兒長得酷似父親,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軀,又是族里數一、數二的小伙子,而加加卻長得很象她的母親,很漂亮。

于是,這一對年輕人成了族里最耀眼的伴侶。

虎哥和加子還是象過去一樣,希望加加能和猛兒在一起,而猛哥也不改變初衷,希望他們兩個自願,而不要父母親去撮合他們。不過猛哥作為一個父親,或許也有些自私,因為當他看見猛兒一天天長大,並且越來越象自己的時候,于是就想象當年父親教誨自己一樣,把他培養成族里的頭人。

他的這個想法,一直存在心里,沒有跟任何人說起。自然,他還不想讓素淒知道這件事,否則她就會跟在後面操心,這樣反而會對兒子有影響。

這一天,猛哥和虎哥一起上山干活,在路上,虎哥不同往常地先開口說︰「猛哥,現在我們的年歲都不小了,你看你我的臉上都開始有皺紋了,我們的孩子也都這麼大了,你考慮過以後麼?」

猛哥笑了笑,覺得自己的這位兄弟有些過慮,于是道︰「我的好兄弟,有些事情不需要去想那麼多。」

虎哥道︰「話是這麼說。」

猛哥道︰「怎麼,你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麼?」

原來虎哥和加子那一次吵了架以後,一直忍讓著妻子,不敢在她面前有一點不順她的心。他畢竟也是一個男人,這樣幾年下來,感到有些吃不消了,于是想︰干脆就和猛哥說了吧,猛哥和自己是多年的兄弟,就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也會原諒我的。再說,自己也可以放下這副沉重的負擔,不用再在加子面前象一個抬不起頭的男人。

想到這里,于是就有了上述的話,只是他不善于開口,所以一開口,就有些走題了。

這時,他听得猛哥的問話,才借著他的話題說︰「最近幾年,和加子鬧得有些不痛快。」

「是麼?」猛哥略顯吃驚地問道。

虎哥點點頭。

「因為什麼?」

虎哥猶豫著,在問自己︰要不要對虎哥說?最後終于鼓足了勇氣說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加子其實愛的是你。」

猛哥道︰「這怎麼可能,我已經有妻子了。」

「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

猛哥沒想到,于是道︰「我的好兄弟,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清楚一點。」

虎哥道︰「你還記得你把嫂子帶回來的那個夜晚麼?」

「記得。」

「那時,我就坐在離你們不遠的地方,當時我看見月光下的嫂子簡直是美極了。」

猛哥听到這里,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虎哥。

虎哥繼續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從那時開始,我就喜歡上了嫂子。」

「有這樣的事?」

虎哥又點點頭。

猛哥道︰「後來呢?」

「後來我看你對她很關心,自己沒有機會接近她,很是生氣。有一天,當我看到你從嫂子住的茅屋出來的時候,因為嫉妒,想殺掉你。」

猛哥听到這里,停住了腳步,象剛才一樣,又吃驚地看著虎哥,然後道︰「那你為什麼沒有殺我呢?」

虎哥也隨著停了下來,站在那里,對猛哥說︰「因為這時候,加子出現了,她的出現,阻止了我。」

「你是說,加子發現了你,所以出面阻止了你。」

「是的。」

「以後,加子就和你結婚了。」

「是的,她是為了你,和我結婚的。」

猛哥繼續向前走了,此刻,他的眉頭微皺,心情很復雜。

虎哥跟在他的後面。

之後,猛哥放慢了腳步,等著虎哥。

兩個人又繼續並肩走著。

這時,猛哥道︰「你現在還愛著你嫂子,還想殺我麼?」

虎哥說︰「現在不了。」

「為什麼?」

「因為我有了加子以後,就不去再想別的了。我今天之所以要告訴你這些,就是為了求得你的原諒。」

猛哥道︰「你是我的兄弟,人有感情也是正常的,況且這一切都過去了,我為什麼還要責怪你呢?」

正如虎哥所想,猛哥原諒他了,他很高興。

但猛哥繼續說︰「我不懂,這都是以前的事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因為那次和加子吵架以後,她以這件事,指責我。我不想讓她難過,也不想在全族人面前丟臉,自己做的事情,就應該敢于承擔。」

听到這里,猛哥很感動,說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這一對兄弟之間那一點芥蒂終于沒有了,兄弟兩個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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