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未時末了,侍劍還是沒見無憂出門。
飯菜都是伙計送去房里,吃完後也是伙計帶出來的。
侍劍不知道緣由,也沒有去問。
對于無憂的身份,他還是有那麼些懷疑——盡管黎萍說不用擔心無憂的身份。
「呆子你在啊!?」
遠遠的就听到熟悉的聲音傳來,侍劍側頭,看到周曲一臉陽光燦爛的笑,一時無語。
再看周曲身邊的女人的時候,眼里除了禮貌的尊敬,也有習慣的防備與生疏。
對方見她看過來,也大方的給與一個頷首致意。
「你來干嘛?」
「昨兒我才和黎萍見面過了!還有她的小夫君!我也看到了!昨天說了讓黎萍和她小夫君來找我玩兒,可是等了半天都沒見著人。本公子只好自己來啦!」
周曲不客氣的看了看門牌號,然後直接推門而入。
四小姐在一邊也不說什麼,只寵溺的微笑看著周曲。
「怎麼黎萍都不來?!我都親自過來了哎!」
「……」
侍劍無話。她又不知道黎萍去了哪里。
再說了,黎萍是主子,主子去哪里還會給下人報備不成?
「要不然叫黎萍的小夫君來也好嘛!不然我一個人多無聊!」
周曲靠著圓桌坐下,雙手撐著下頜,完全一副可愛的萌樣。
說起無憂的話,侍劍倒是可以去問問。
「無憂在隔壁,兩位稍坐,小的去問問。」
周曲不耐煩的揮手︰「去吧!去吧!感覺去!一個人無聊死了!」
「話說師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弘市啊?我們說好我在這里玩兒好了你就要帶我回越蘇居的!離家這麼久,我都有些想爹娘了!結果這麼久了都還在辦事?!」
女人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耐心的看著他——
「再等等好不好?再等等,我們就一起回越蘇居,以後要去哪里就去哪里。什麼時候想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曲子再稍稍的等一等可以嗎?」
言語里,帶著微不可見的無奈,更多的卻是憧憬與期盼。
周曲想了想,然後應下來。
「兩位。無憂有些不舒服,在隔壁床上躺著。恐怕不方便見客。還請原諒。」
侍劍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有多煞風景一般,平淡的講述事實。
「生病了?」
周曲驚訝的看著侍劍,一臉的不相信︰「昨兒和我們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會一晚上就病了?難不成你們虐待他了?」
「……」
侍劍無語……
周曲鬧著要去看看無憂,被女人拉住。
侍劍回來的時候見周曲和四小姐都在,只是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的就進屋坐下,還很淡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無憂公子似乎病了。」
掙扎了一下下,侍劍還是走到黎萍邊上,將這個事實告知黎萍。
黎萍淡淡的「嗯」了一聲,神色不變。
「這幾日來弘市是私事,也不會逗留多久,所以可能暫時沒那麼多時間與周曲周公子還有四小姐一同游玩了。這點,在下昨日已說過,所以,還請見諒。」
黎萍說這話時心里是真的有些小不爽的。昨日自己便已說過了自己來弘市不是像周曲那樣玩耍來的,這話已經很明白的告訴了周曲昨日應承下來的什麼會找他們玩兒都是客套而已。
今天周曲居然還來了!那個四小姐也來了!好吧!就算周曲他天真白痴,那個四小姐卻不像是這樣的人好吧?!真是……無語……
一旁的侍劍听著自家主子的話只沉默著。
那依然是直白到過分的話,侍劍已經完全不在意是有多直白了。她家小姐一直都是這性子不是麼?
「你……」
周曲只說了一個你字,便沒在說什麼了。黎萍昨日的確有說過。
而四小姐在周曲身邊,依然是微笑的表情,一點也不被黎萍那明顯的不歡迎態度打擊。
「算了!」周曲一扭頭,看著四小姐——
「師姐我們自己去看風景!」
「……」
黎萍和侍劍都沉默著沒有答言。
之前在去西北的一路上,黎萍和侍劍又不是沒見過周曲的本性。
完全就是一個典型的富家公子形象。
除了單蠢,黎萍實在不知道還能找出什麼優點來……
也不知道哪個四小姐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男人……
「恕不相送。」
「……」
侍劍汗……自家小姐是要怎樣……
這話一說出來,怎麼就感覺有一種不太對的感覺?
那兩人倒是像什麼也沒听到一樣離去了。
侍劍盡職的半送到門口,便退了回黎萍身邊站著。
「侍劍。無憂怎麼病了?」
「屬下也不太清楚……」
黎萍斜斜的睨了一眼,然後放下茶杯,自己去看……
敲門得到允許後,黎萍推開房門,無憂的確是神色不太好的堂子啊床上。
「無憂?」黎萍探手模了模無憂的額頭,並未覺得有發燒的感覺。
黎萍不懂醫,也只得說出「我讓侍劍去請一個大夫來」這樣的話。
無憂似乎意識半是模糊,也沒有挺清楚黎萍說了些什麼。只看到黎萍似乎轉身要走。
一著急,就直接伸手拉住了黎萍的袖子。
無憂身為男子,氣力原本就不大,加上這會兒正字啊病中,拉著黎萍袖子的手顯得更加無力。
可是……
就是這麼無力的一只手,卻讓黎萍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她轉過身看著無憂低聲安慰︰「沒事的!我只是讓侍劍去請一個大夫來。不會走遠的。」
無憂也不知道是听明白了還是手上的力氣已經用完,反正黎萍是很輕松的就將無憂的手放在床側,也沒見無憂怎麼掙扎。
「回來……要……回來……」
無憂喃喃的說著什麼,黎萍卻沒听明白。
只是自顧自的走向門口,吩咐侍劍找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