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太監清清嗓子,這才展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俞幕東之女俞清舞,溫婉賢良……」咦?不是刁蠻成性麼?「經特賜……」咦?罵了皇子不砍頭,還有賞賜?皇帝老兒抽風吧?!難不成皇帝老兒也認為他那個兒子該罵?!不會是賜的毒酒吧?這樣說起來也不對,明明那個妖孽就是個女的,還選上了王妃!貌似……這罵了王妃好像也是死罪啊!「欽此!」哇咧,這就念完了?還沒說賞賜我什麼呢?!不會真的是毒酒吧?
想到待會我就要飲下穿腸毒酒,七孔流血的模樣我忍不住的開始哀嚎︰「嗚,大人我冤枉啊!」這一聲端的是那什麼情情切切、淒淒慘慘戚戚,使聞者傷心,使听者流淚啊。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頓時把眾人都給嚎傻了。廳里靜了一片,眾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看了看一屋子石化的人,只有悻悻的閉了嘴,再拿出誠惶誠恐的模樣來,很是誠懇的朝天一拜︰「民女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要砍我的頭,還要我謝恩,什麼人吶這是!
我的這句話猶如一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面,漾起粼粼的波紋。波紋一圈圈擴大,終于驚醒了所有的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老太監,他把聖旨遞給我,當下便吩咐人給我量衣。哇咧?!做囚犯都有新衣服穿?這些人腦子有病吧?
當下我也管不了這些,接過聖旨,我迫不及待的打開,想看看這里面究竟都寫了些什麼。匆匆掃了一遍,嗯,聖旨上的字寫的很是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一刻鐘之後……
兩刻鐘之後……
半晌之後……我怒了!丫的,這什麼小蝌蚪,老娘一個也不認識!
這時,我听見我爹俞幕東很是不自在的咳了咳︰「咳咳!舞兒,聖旨拿反了!」
「哦。」我諾諾的答應著,然後把聖旨調過來,之後我就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我把聖旨遞給俞幕東——「爹,這聖旨太精闢了,太有意境,太深奧了。所以還是你念給我听吧!」說完,我做掩面哭泣狀。娘的,這什麼破字!倒過來老娘還是一個字都不認識,嗚嗚,我現在十分的覺得還是中國的簡體文字好啊,該多的地方絕對不會太多,該少的地方,絕對精簡,簡單又方便,最主要的是我都認識。古人啊古人,你說你沒事好好的把一個簡單的事情折騰得這麼復雜干嗎?!
「奉天承運,皇……」
「爹,爹,爹!打住,打住,這聖旨意境太清遠了,咱能來點通俗點的、大眾點的嗎?」
「咳、咳」俞幕東很是不自在的咳了咳,然後一臉嚴肅的對我說︰「舞兒,你不要過于激動,仔細听為父說,承蒙皇恩浩蕩,蒼天有眼,我老俞家有幸……」我無語的看著身旁紅色的木柱,忍住想過去撓兩下的想法,啊啊啊啊啊,咱能說重點麼?
等了半盞茶的時間,我終于听到俞幕東的一句總結性的話「總而言之,舞兒你以後就是皇家的人了,以後一定要用心的伺候好瑾王爺,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一個王妃應有的職責,與姐妹們好好相處……」
「爹,你說什麼?」什麼本分?什麼王妃?什麼職責?關我屁事!
「你這孩子!」俞老太太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發,接著說「你爹的意思是,以後你就是瑾王妃了。看把你激動的!」激動什麼激動!你這什麼眼神兒?鄙視你!
「天明哥,他們說什麼?」我不敢置信的又問了一遍老實的俞天明。
「我……」俞天明欲言又止,看我眼巴巴的看著他,最後只能把頭撇向一邊︰「瑾王爺說了,雪狼選的人就是他的王妃。」
「雪狼?」
「嗯。」
雪狼?什麼玩意兒?動物?人?我一臉疑惑的盯著俞天明,一副不求甚解的模樣。
「雪狼是瑾王爺的愛寵。」
愛寵?「那個妖孽?!」我為我的發現驚訝不已。
「舞兒,不得胡說!雪狼是……嗯,是一只……」俞天明頭疼的對我解釋著。
「等等,‘只’,你說‘只’?」頓時我的眼前浮現了一個白色的煞是凶猛的小團,「你說的是那只狗?」
「雪狼不是狗,但它的確是選的你。」
思前想後,想後思前,我只問出了一句話「能不嫁不?」
眾人一臉嚴謹的看著我,很是嚴肅的搖了搖頭。
嗚嗚嗚,我欲哭無淚的做仰天大哭狀,然後兩眼一黑,直接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