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奇怪了,既然信封上寫的是「章志鴻」收,應該這封信在章志鴻哪兒才對呀!是沒有寄出呢?還是又被退了回來?這其中會有什麼古怪?
緊接著書房里變得熱鬧起來,進來的四五個工人,二話不說,開始打包搬運譚教授書櫥里的書。я思路客я這時,一個女的走了進來,宋馳覺得長得太惡俗了,她的發型,就像煮爛的方便面掛在頭顱上。
「章院長,你們怎麼就這麼搬了?都不整理一下嗎?」女的看著進進出出的工人,厲聲喊道。
章志鴻揮了揮手道︰「怕耽誤你們的時間,我直接拉到學校圖書館,會有人專門分類整理這些書籍的。」
譚教授兒子也插嘴道︰「老婆,你就甭管他們了,早點清場,下午還有中介來看房子了。」
章志鴻在書房里顯得有些心緒不寧,對著書櫥里的書,東翻翻西看看,好像是在刻意尋找著什麼東西。他來到譚教授書桌前,將六個抽屜一一打開,仔細的翻查。一無所獲之後,又對書桌上的書籍進行查看。
他對那個木質紋花盒子,也是頗感興趣,還打開了它。里面有一些小紙條和筆記本,看得出章志鴻的臉上有些失望。
宋馳透過大櫃門縫,還注意到一個細節。每當有譚教授兒子或是媳婦靠近章志鴻時,他就表現得畢恭畢敬;而一旦他們稍稍走開會,章志鴻就會快速地翻看書房里一些隱秘的地方,像是做賊似的。
這些反常的舉動,令宋馳心中疑竇叢生。章語霖的爸爸,究竟在找什麼呢?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工人們很賣力,搬空了不少書籍。這時譚教授的兒子拉著兩個工人,來到了宋馳躲藏的大櫃旁,宋馳一听聲音,嚇得縮回了頭。「這個大櫃子,放在這里礙手礙腳,你們把它搬走吧,學校不要,就幫我扔到樓下垃圾堆里吧。」
說完,譚教授兒子還給兩個工人,各發了一支煙。
慘了!這下要露陷了!宋馳在大櫃子里緊張得不行,血壓飆升了一倍。這下全完了,只要工人們一搬,大櫃子挪動,自己就暴露了,說不定還會被他們送進派出所里。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露陷了!一想到這兒,宋馳心里是後悔不迭。
兩個工人分立大廚左右,就當他們打開櫃門,即將要搬大櫃的時候,那個女人沖了過來,示意工人們立即停止。她把譚教授兒子拉到一旁,嘀咕道︰「 徒!樓下撿垃圾那個,說要這個大櫃。前天我帶他來看過了,賣給他80塊錢。里面都是老頭子的舊衣服,還打開干嘛,你不怕一身晦氣啊?」
經他老婆一陣數落,譚教授兒子頓時打消了搬櫃子的念頭。他急忙揮手工人,讓他們離開這里,去做別的事情。
宋馳的雙眼,依然還在驚恐之中,剛才的經歷,就像死過了一回。就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被發現了。還好那個女的貪小財,自己才得以死里逃生。
經此一嚇,宋馳覺得自己的膽子稍稍大了點,不再畏首畏尾了。他的眼楮死死盯著章志鴻,總覺得他今天的行為,異常得古怪。章志鴻看上去,並不像是履行學校職責,來替圖書館搬書的。
章志鴻任何細小的舉動,都逃不出宋馳的火眼金楮。一張大善臉的背後,又藏著怎樣不可叵測的城府?
很快,工人們將書房里的書搬得差不多了。章志鴻與譚教授兒子相互寒暄了幾句,似乎在做一些收尾工作。
章志鴻的心中,一定藏著一個秘密,這是宋馳觀察下來,所能想到的。但他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甚至不敢繼續再往下想。
「這次真是謝謝你們的配合,老譚也得以一嘗夙願。我代表學校感謝你們,這些書籍對學校來說非常珍貴,包括他的一些筆記與文獻,我會一並交給相關老師的。」章志鴻滿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個女的皮笑肉不笑應道︰「這些破書倒沒什麼,希望學校的撫恤金能快點撥下來!」這句話單刀直入,對金錢的貪婪,可謂入木三分。
宋馳真想從大櫃子中沖出來,大罵那個女的不要臉。
「行,我會放在心上的。」章志鴻承諾道。「也請你們兩個,節哀順變。」
這完全是一句無關痛癢的客套話,譚教授的死,似乎沒人覺得難過傷心,好像他的墜樓是理所當然的。
就在章志鴻與一眾工人離去之時,譚教授兒子眼明手快,發現了書桌上還有一本《高等微積分》,于是喊住了章志鴻。「章院長,這里還有一本數學書,你們也拿走吧。」
這本書里面……夾有剛才宋馳放在里面的一個小信封,小信封上有章志鴻的名字。這個搗蛋的譚教授兒子,非要把這本書交給章志鴻。
章志鴻從譚教授兒子手中,接過這本厚厚的書,拿在手里猶豫了一下,剛想翻幾頁,後面的工人喊道︰「章院長,我們肚子都餓了,快去吃飯吧。」
听到這句話,章志鴻沒再猶豫,直接將手中的這本《高等微積分》,扔進一個大紙箱內,與一伙工人漸漸離去。
功虧一簣啊,功虧一簣!宋馳心里叫苦不迭。
早知道這封信是寫給章志鴻的,剛才自己慌亂之際,也就不會把它塞在《高等微積分》這本書里了;要不是剛才譚教授兒子「多此一舉」,自己也能輕而易舉的得到這封信。
現在這一切都完了,連唯一的線索,也已經煙消雲散了。
小信封里的內容,引發宋馳無限的遐想,只怪自己差了一步,只能躲在大櫃里干瞪眼。
宋馳在走出小區的時候,寶馬車主開著寶馬車,正在駛出小區。經過大門的時候,一個東北口音的男子搖下車窗,大喊道︰「誰這麼缺德!把我的車洗了一半,我現在洗車去。」
說完,東北人大力轟了下油門,急匆匆沿著威海路,向西一路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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