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的紅蓮 第二章 荒村客棧(二)

作者 ︰ 骷髏鳥

巴斯冷冷道︰「左右不過是喜歡偷听他人講話的無禮之人。」

巴斯這話說的雖不響亮,但卻能清晰地傳入那人耳中。那人听得巴斯這般譏諷,卻沒有辯駁,口中只是不住的冷笑。

「客人這是你要的臘腸,還請你慢用。」店老板山姆親自將菜端上桌。

牧麟說道︰「這可是本店最拿手的菜,希望你喜歡。」

山姆高聲道︰「牧麟你可是我請來的佣人,若是不想挨罵、克扣工錢,勤快點,不要像木樁子一樣立在那兒不動,影響客人用餐的心情。」

牧麟吐了吐舌頭,調皮道︰「我知道了。」說著便溜進人群中,找不到蹤影。

山姆大聲嚷道︰「小崽子們,動作快點,若是讓我看見你們偷懶,當心我用鞭子抽你!」

「你們瞧見沒有,山姆發怒的樣子好像一只火雞!」不知誰吼了一句。

「伙計!老板!小二!」店里的客人拍著桌子,吼了起來。

山姆罵道︰「你們這些天殺的混蛋,當心我在你們的飯菜里面投毒!你們這些天殺的混蛋!」

「我們可不怕死,因為我們就是死人!」

山姆抱著頭吼道︰「天啊,我上輩子遭了什麼孽呀!竟招惹到你們這群混蛋!」

店里的客人听得山姆的吼聲,更是情緒高漲,他們歌唱,他們跳舞,他們喝得大醉,將桌上的鍋碗瓢盆全部扔在地上,山姆看見自己的寶貝被打碎,更是心疼不已,口中不住的叫罵吼叫,可這又有什麼用了,大家都已忘了自己是誰,炙熱、歡愉的氣氛好似一座蓄積已久的火山,瞬間爆發,沖破屋頂,撕破黑夜,飄蕩在空中,久久不散。

不論在何時何地,人們總會找到發泄自己情緒的方法,雖然有點失禮,卻很有趣。巴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

今晚是個歡愉的時刻,就應該將所有的煩惱拋諸腦後,巴斯心中這樣想。他踩著歡快的步伐,混進人群中,他是那般的矚目,很快就要幾個女人圍了上來,繞著他歡歌載舞。

很快所有人都喝得大醉,不少人躺在椅凳、桌上。這晚所有人都已入睡,但卻有三人仍然清醒著。巴斯、牧麟和那青衫漢子。

牧麟拉著巴斯的手,痴笑道︰「客人,可不可以講講d d 有趣的事?」

「d d ?」巴斯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什麼?」牧麟大聲問道。

巴斯大聲說道︰「d d ,什麼都不是,就像一座死城。雖然看起來很美麗繁華,可是卻沒有一點人氣,那里的人時時刻刻都是一副謙遜的樣子,每個人說話都斯斯文文,好像紳士,其實什麼都不是,所有人都在演戲,拼命的演戲,好讓自己看起來和別人不一樣,但他們什麼都不是,就像路邊的野草,沒有人在乎你的感受。」

「我很討厭這種感覺,你知道的,那種氛圍,就像將你掉進水池,窒息、壓抑,透著一股絕望;如果你在里面待一天,你就會發覺自己不是正常人,你就會瘋一般逃離那里。」

「可是大家都想去d d ?」牧麟問道。

「不知道,」巴斯晃了晃腦袋,「也許那是一塊‘香噴噴’的狗屎吧。」

說完巴斯哈哈大笑︰「對,那就是狗屎。」

「那客人你到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麼?」牧麟突然問道。

「真正的目的?」巴斯的眼神變了,瞳孔里面好似涌起了一陣風雪,詭異、神秘。

「是什麼?」牧麟好奇地問道。

巴斯說道︰「我養了一只貓叫‘喵喵’,可是幾天前他走丟了。我和喵喵的感情很深,就像父子那樣。」

「啊!」牧麟覺得很驚奇,「你們這些人真怪,居然將動物當做自己的親人,不能理解,但也能明白。」

「我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喵喵都陪在我身旁,陪我玩耍,陪我讀書,所以我對他的感情很深。可是幾天前他走丟了,我不吃不睡,很是思念。後來,我從這邊來的商人口中知道,曾看見我這樣的貓,所以我趕了過來。」

牧麟嘟了嘟嘴,說道︰「世界上所有的貓都是一個樣,你怎麼知道他就是你的喵——喵。」

巴斯道︰「起先我也不信,但從他人口中描述推斷,我可以確定那就是我的喵喵。所以我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可未曾想,越走越遠,結果就到了這里。」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牧麟恍悟道,「也許我可以幫你?」

巴斯搖了搖頭︰「不行的,喵喵不願陌生人親近,一旦察覺到不對,他定會躲得遠遠的。」

「他還真古怪,」牧麟嘟噥了一句,「比茉莉夫人還要古怪。」

「你說什麼?」巴斯問道。

牧麟聳了聳肩,說道︰「我想我愛莫能助,只能祝你早r 找到你的喵——喵。」

「其實要找到他並不難,」那青衫漢子突然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巴斯的眼神突然變得凶狠,好似要吃人一般。

「誘餌。」青衫漢子說道,「首先找一個地方,在下面埋一張網,然後在上面堆滿他喜歡吃的食物,誘他現身,一旦入甕,直接收網,直截了當,簡單得很。」

牧麟拍掌道︰「這是一個好想法!」

巴斯冷冷道︰「那你可知,喵喵最喜愛的食物……」

「左右不過是些豬心狗肺,遍地都是,隨手取之。」青衫漢子道。

巴斯悠悠地嘆了口氣︰「可惜荒山野嶺,要找到這些東西談何容易?」

「這個簡單,這里有這麼多人,只要朝人心窩子猛地扎一刀,掏出心肺便是。」青衫漢子語調平淡,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牧麟听在耳中,胃部一緊,一陣翻滾,止不住嘔了出來。

「你們究竟是何人?」牧麟感到背脊一股寒意升起,手心腳心已全部冰冷僵住,好似寒氣侵體,動彈不得。

巴斯森然道︰「左右不過是見不得光的人。」

「那你口中所說的全部都是假的?」牧麟只覺體溫在一點一點流失,心中的懼意不斷攀升,那種感覺非常不好,用大家的話說是不祥的預兆。

巴斯道︰「我口中所說不假,我是來自d d ,我也是d d 的貴族,但有一點你沒有猜錯,我是那種不會吃苦的人。我的家族在d d 擁有豐富的產業,即使我一輩子不工作,也花不完,用不盡。」

「那你到這里來究竟是為何?」牧麟不動聲s 地問道。

巴斯道︰「正如你說的那樣,我是貴族,擁有用之不竭的財富,但我終究是人。我的力量有限,要想守住這批財富,當然需要借助強大的力量。」

「是的,我是一名魂術師。」巴斯傲然說道。

「可這又怎樣?」巴斯炙熱的眼球突然變得黯淡無光,「這世界上比我厲害的魂術師多不勝數,而我的敵人中也不乏身手厲害的魂術師。為了守住這份家族帶來的榮耀,我編織了一個又一個謊言,但謊言終究要被拆穿。」

「如果我的敵人知道我的底細,我的家族恐怕會有滅頂之災,不過這也為我爭取了時間,在謊言還未拆穿之前,我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我不知道我的對手在籌劃什麼,我知道他們在暗中注意我的舉動,一旦我露出馬腳,他們就會乘隙而入。我的動靜不能過大,須得暗中行事。我努力嘗試讓自己提高魂力,j ng研魂術,但又能怎樣,我從對方的口中知道有一個比我厲害十倍的家伙存在。那一刻,我陷入深深的絕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即使窮其一生,也不會在魂術有所進步。」

「也許我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我終于覓得的轉機。」巴斯原本黯淡無神的眼楮再次迸出火一般炙熱的光芒。

「轉機?」牧麟倒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巴斯接下來所說的話將帶來前所未有的風暴,他必須冷靜面對。

巴斯的眼楮在黑暗中閃著光,炙熱、狂暴、瘋狂。

巴斯說道︰「我從一本古籍中知道世上有某一種生物的存在,它們具有強大的力量,能瞬間將一座山夷平,簡直就像神一樣,簡直讓人眼饞。知道這個消息的我,欣喜若狂,我知道命運並沒有拋棄我,他選擇了我,並向我指引了道路。」

「那東西是什麼?」牧麟突然開口問道。

「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巴斯的眼楮變得痴呆起來,整個人好像中了魔怔似的,「是什麼,就是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牧麟追問了一句。

「是什麼?」巴斯眼皮一翻,眼神炯炯,好似驚雷閃電,好似想起什麼,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是魂獸。」

「魂獸?」牧麟雖不知這是什麼,但他卻能從巴斯的嚴重判斷得出,這是極其危險的存在,需得小心,不要輕易靠近。

「魂獸?什麼是魂獸?」牧麟喃喃自語道。

「它們是特殊的生命體,是巨大的能量塊,它們身上所蘊藏的魂力是魂術師夢寐以求的力量。」巴斯的眼神炙熱而狂躁。

牧麟說道︰「那它們究竟是什麼?」

「它們究竟是什麼?」巴斯的眼神再次陷入迷惘。

「它們就是什麼?不同的書籍有不同的記載和稱謂,」那青衫漢子說道,「墜落天使,恐怖惡魔,人間怨靈,滅世天妖,創世之神,這些俱是魂獸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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