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女掌門 第八章 再起沖突

作者 ︰ 宛畫

「言寧姐姐,快來啊!晴初姐姐和沐哥哥在後花園打起來了!」小蘿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楊言寧正在廚房忙著蒸芒果糯米餈。

待她趕到後花園的時候,霍曜辰已經到場了,卻只是在一旁看著,並沒有阻止眼前兩個在拿著武器廝打的人,楊言寧看得出來他們倆是實打實地打,便小心問霍曜辰道︰「霍大哥,不阻止他們嗎?」

霍曜辰卻淡然一笑,「讓他們打吧,晴初心里有氣,發出來就好了。」?

楊言寧便也只能听從,她見蒙晴初的笑蓮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隨著蒙晴初招式的變換,隱約展現著橙色的光芒。而沐七郎手里握著的是一把水藍色的槍,槍身通體都是水藍色,唯有槍頭是銀色的,槍神有些銀色花紋,像是龍鱗,槍頭掛著金色的瓔珞,槍頭鋒利無比,隨著沐七郎的甩動,隱約顯現著淡藍色的光芒。

「這支槍應該也是神器吧?」楊言寧看著沐七郎的槍,忍不住發問道。

「若我猜的沒錯,這把就是忘陵槍了。」霍曜辰點點頭。

楊言寧若有所悟,繼續看著蒙晴初與沐七郎二人廝打,她這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兩個武力高強的人使用武器對打,所以擔心之余還隱約有點小興奮。開始本來還是不分上下的,可是因為沐七郎的重傷未愈,而且又故意謙讓蒙晴初,只守不攻,可是蒙晴初卻步步緊逼,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進攻的機會。漸漸地,沐七郎的劣勢越來越明顯,眼看就要敗下陣來,蒙晴初卻視而不見,繼續發動攻勢。直到沐七郎徹底敗下陣來,摔倒在地,重重地咳了幾聲。蒙晴初才停下手來,一臉高傲地看著摔在地上的沐七郎。

「七郎,你沒事吧?」楊言寧見狀趕緊扶起摔坐在地上的沐七郎。

「沒事。」沐七郎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但臉色卻不好看。

「原來離濱的二王子,也不過如此,我還當有什麼稀世本領呢,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蒙晴初還是得意地對著沐七郎說。

「好了,晴初,」霍曜辰卻沒有再偏袒蒙晴初,說道,「你也別得理不饒人了,剛才要不是七郎只守不攻,一直讓著你,你未必能贏他,況且他的傷還沒有好呢。」

「師兄!」蒙晴初不高興地嘟起了嘴。

「你們是怎麼了?怎麼在這大打出手啊?」楊言寧發問道。

「也沒怎麼,」蒙晴初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本來就是想在花園散散心,誰知道狹路相逢就踫到他了,」蒙晴初斜眼瞪了一下沐七郎,繼續說道︰「你們都幫他說話,說他是好人,師兄又不讓趕他走,反正看著他氣就不打一處來,就……就跟他打了起來了,然後的事你們都看見了。」

「這些日子叨擾各位了,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我該走了。各位的大恩我日後定會報答。」沐七郎一直都知道蒙晴初不喜歡他,他在離濱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也過不慣這樣寄人籬下,看人眼色的日子,與其繼續在這給別人添麻煩,還不如離開讓大家都清淨。

「你有地方可去嗎?」楊言寧擔憂地問著沐七郎。

「沒有,」沐七郎沮喪地搖搖頭,「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你就先留下吧,」霍曜辰開口道,「你要走也要等你先有地方安頓再走啊,你傷還沒有好全,至少等你有了落腳的地方再走。你這麼貿貿然離開,恐怕很容易就會被離濱的探子發現,將你強行帶回去吧。」

沐七郎知道霍曜辰說的在理,比起被帶會離濱,面對他那個暴戾的父王,他寧願在這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可是蒙晴初,他又擔憂的看了蒙晴初一眼,蒙晴初依然是一副沒有好臉色的表情。

「晴初!」霍曜辰看著蒙晴初依然冷漠高傲一副死要面子的表情忍不住叫道。

「好啦好啦!」蒙晴初終于跨下臉來,卻又惡狠狠地對沐七郎說道︰「你最好像師兄和言寧說的一樣不是什麼惡魔,要是讓我知道你混進聚義山莊是另有目的,我一定親手殺了你!」說罷,便走開了,也沒有再看沐七郎一眼。

楊言寧卻是由衷的為沐七郎高興。

「晴初就是這樣的性子,雖然偶爾會發發大小姐的脾氣,但是心眼卻很好,你安心先住著就是了。」霍曜辰對著沐七郎說道。

「我知道,我能體諒她,我也只是這氣一時間順不過來而已。」沐七郎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了,」霍曜辰看著沐七郎手里的槍問道︰「這一把就是忘陵槍了吧?」

「是的。」沐七郎點點頭。

「那梨雨槍在哪里啊?這不是一對情侶槍嗎?」楊言寧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不知道,」沐七郎搖了搖頭,「自我開始練武起,我父……」大概是不願意再叫他父親,沐七郎頓了頓,說︰「他就把這把忘陵槍給我做兵器,可是我從未見過梨雨槍,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這樣啊。」楊言寧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下一秒,卻發出了驚呼聲︰「我的芒果糯米餈!你們先聊著,我走了!」話還沒有說完,人卻已經消失在花園的盡頭。

「真是可愛。」沐七郎不禁啞然失笑,嘴邊的一抹笑就仿佛天邊的一抹雲彩。

霍曜辰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看著楊言寧消失的方向。

「師兄,為什麼總是偏袒他?」蒙晴初和霍曜辰站在花園深處的高台之上,遠處是沐七郎坐在花園的石階上發呆的身影。蒙晴初斜眼看著那抹身影,眼里還是有些不能理解,卻少了殺氣。

「我不是偏袒他,是你對他有太多偏見了。」霍曜辰也盯著那抹發呆的身影,眼中盡是平和。

「可是他畢竟是魔啊,我們這樣留著他……」蒙晴初沒有繼續往下說,只見遠處的小蘿拿著一只蝴蝶風箏興沖沖地朝著沐七郎跑去。

「他也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不是嗎?」霍曜辰反問。

「我知道。」蒙晴初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也能深深感覺到沐七郎不是壞人,他的眼楮就是最好的標志,那樣的誠摯,仿佛是要把心都掏出來讓你看他的心是紅色的,而不是黑色的。這也是為什麼蒙晴初雖恨,卻始終沒有辦法對他痛下殺手的原因。但是蒙晴初怎樣也過不去這個口,那是他殺父仇人的兒子。

「你沒有沒有想過,殺了他又有什麼用呢?」霍曜辰平淡地說著,遠處的沐七郎已經高高將風箏托起,小蘿拿著線圈跑在前面,沐七郎托著風箏追在她後面跑,如沐春風的笑著,看著就像個孩子。

「你殺了他,不僅不能為師父報仇,相反會加劇雲跡與離濱的矛盾。怎麼說他都是離濱的王子,他死在洛邑城,你正好為陰沛賢浪找到理由發動戰爭進攻雲跡,而第一個淪陷的就會是洛邑城,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聚義門,是你,是我。到時候不管是雲跡勝利,還是離濱勝利,百姓難免生靈涂炭,死傷無數。雖然陰沛賢浪早已有攻打雲跡的野心,但是卻不是現在,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他突然攻打洛邑城的話,你想一想會是什麼後果?你我可擔得起這樣的責任?」

「師兄,是我沒有顧慮周全。」蒙晴初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臉上一片**辣的。

遠處的沐七郎已經幫小蘿將風箏放了起來,蝴蝶風箏高高掛在天上,隨著風飄蕩,小蘿甜甜地笑著,沐七郎也笑著幫著小蘿扯著風箏線,儼然就是一個無害的鄰家大哥哥。

「傻丫頭,」霍曜辰模模蒙晴初的頭,像以往很多次蒙晴初做錯了事一樣,霍曜辰總是會模模她的頭,替她把責任攬下來。「你還小,有些事你沒有顧慮周全是自然的,師兄以後會慢慢教你。」

蒙晴初這才松了一口氣,將頭抬起來,心里卻無限惆悵,師兄雖然只比他大了四歲,但是師兄從小就很成熟穩重,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很好,一點也不像二十歲出頭的人,這樣過分的成熟,師兄應該也會很累吧?自己該學會再為他分擔的多一點,再多一點。

「那師兄,我們就把他留在這里嗎?」看著沐七郎俏皮的笑顏,蒙晴初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生得實在是很漂亮,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他了。

霍曜辰點了點頭,「留他在這里,雖然可能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但是事情都是有雙面性的,有壞處也會有好處。以後離濱與雲跡可能會有更多的沖突,他出面解決或許會比我們出面解決來得有效得多,我想離濱應該有一些魔還是效忠他的。」

「那他萬一有一天還是被親情打動,還是回了離濱,對我們倒戈相向怎麼辦?」

「畢竟有血緣相系,他如果要回離濱,我們也無處阻攔。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們的,他每每提到他的父親,眉頭都會不自覺地擰在一起,他反感他父親所做的一切,他就算回到離濱,他也不會反過頭來對付我們的。」

蒙晴初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那我听你的話,我會慢慢學著接受他的。」

霍曜辰欣慰地點了點頭,看著遠處還在陪著小蘿的沐七郎,這樣一個誠摯又有耐心的沐七郎,他沒有辦法不相信他,那樣真誠的笑容,不是說裝就可以裝出來的。

晚上,楊言寧舒服地坐在浴桶里,在雲跡不能像在家里一樣能每天都很方便地洗澡,所以她這樣坐在浴桶里,灑了花瓣的熱水浸滿了她的身軀,她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看著熱熱的霧氣不斷往上冒,迷了她的眼楮,眼前都是一片霧蒙蒙的,鏡花水月,她卻覺得無比舒心,想就在這浴缸里好好泡著,洗去一身的疲憊,又想起家了,她的家,那個遙遠無比的家,那個總是空蕩蕩的房子,現在不知道是怎樣的光景。

「咚咚咚……」一陣輕柔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楊言寧早已栓好了門窗,所以絲毫不擔心這時候會有人不小心闖入,只是用懶洋洋的聲音問了一聲。

「是我,七郎。」門外的回答聲也是格外溫柔。

「有什麼事嗎?我現在在泡澡,不方便開門。」

听到楊言寧在泡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沐七郎的聲音變得有些急促,「我……小蘿給我送了些熱牛乳,說是可以安眠,我听說你總是不易入睡,就給你也送些來。」

「那你放在門口吧,我等會再去拿,謝謝你,七郎。」

「不用謝,那我先走了。」說罷,沐七郎小心翼翼將牛乳放在楊言寧門前的石階上,才緩緩地轉身離開。

听著沐七郎離去的腳步聲,楊言寧心里一股暖意又升了起來,雖然他們只是在異域萍水相逢的朋友,但在他們那里得到的,卻是超過親人的情誼。從霍曜辰到蒙晴初再到沐七郎,每一個人都對她很好,是實打實的好,不帶任何虛情假意,逢場作戲。雖然沐七郎剛來不久,但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他統統都會拿來與她一起分享。

楊言寧的外公外婆和爺爺都去世的很早,只剩下一個女乃女乃跟著大伯一家居住,但是楊言寧的父母定期都會給大伯關于女乃女乃的足夠的生活費,如若不然,大伯母一定會跑到她家來鬧。楊言寧還小的時候,他的父母要出遠門工作,本想把她托付給她的親戚來照顧,可是她的那些長輩卻都不願意收留這樣一個小拖油瓶,收留她幾天,就把她丟到別的親戚家。她雖然小,卻也明白多一個人可不是多一雙筷子這樣簡單。在她輾轉了幾位親戚的家後,她便不願再去了。父母也曾提出給她找一個保姆照顧她,可她實在不喜歡家里有個陌生人走來走去。從此,但凡父母出遠門,她都是一個人在家,守著空蕩蕩的房子。

待洗澡水逐漸冷卻,楊言寧才從浴桶里出來,身上的每個毛孔好像都被打開了,無比的清爽舒心。她裹上了一件綢質的大衣,像在家里裹上浴巾那樣。

她輕輕打開房門,拿回沐七郎端來的牛乳,雖然沐七郎細心的用保溫壺裝著牛乳,但是過了這麼久,牛乳還是涼掉了,楊言寧笑笑,一口氣將牛乳喝光。她從不辜負別人的好意,她覺得,只要別人是真心對她好的,她就不應該去傷別人的心。

她漱了口,吹熄蠟燭爬到自己溫暖柔軟的床上,黑暗中,那優雅平和的笛聲又準時響起,自從那日她听著笛聲睡著後,以後的每晚,笛聲總會按時響起。她沒有去打听是誰在每晚吹著這樣動人的笛聲,她怕破壞了這樣的美意,心里卻是滿滿的感激,那人無意之間的舉動,卻伴隨著她安然地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原本難熬的夜晚。

謝謝你,陌生的吹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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