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女掌門 第十八章 浮于水面(上)

作者 ︰ 宛畫

「沐哥哥,霍大哥回來了,我已經讓他直接去涼亭了!」小蘿上氣不接下氣地沖進蒙晴初的房間,在看到蒙晴初的一剎那,不禁愣住,天真無邪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蒙晴初看,「晴初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像新娘子一樣!」

「謝謝,小蘿。」蒙晴初甜甜一笑,遞了個果子給小蘿。

「等你晴初姐姐當新娘子的時候肯定比現在更漂亮!」楊言寧笑著刮了刮小蘿的鼻頭,「你去忙吧。」

看著小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沐七郎才對蒙晴初說︰「好了,霍大哥都去涼亭了,晴初,你也快點過去吧。」

「嗯。」蒙晴初點點頭,就要走。

「等等,」楊言寧忙從桌上拿起一把紈扇,說道︰「手上有點東西也不至于太緊張不知道手該往哪放,而且現在天又熱,你還可以扇一扇。」

「謝謝你,言寧。」蒙晴初接過紈扇認真地道謝,才緩緩向屋外走去。

我不要你謝,所有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只要你們能幸福就好了。楊言寧沒有說出口,只是靜靜看著蒙晴初遠去。

「你這樣為別人的幸福操心,什麼時候也關心關心自己的終生幸福啊?」沐七郎細細地看著那張白玉般的面孔,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她日後究竟會如何。

「我啊,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幸不幸福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即使一個人能平淡度日便是最好。現在我每天練功練劍,日子也很美好。那你呢?你可是有未婚妻的。」楊言寧反問。

「未婚妻?」沐七郎冷笑一聲,「恐怕會是我和她一生的不幸。」

夜色已經漸漸降臨,霍曜辰在大門時就被通知有重要的事要來後山的涼亭,涼亭在後山腳下,傍著一個碧色的大湖,湖里的蓮花已經成片開起,在風中搖搖擺擺。平時無人打理的涼亭,此時不僅擺了幾盆盛開的向陽花和玫瑰,還被掛上了一條條桃紅色的紅帩作為亭簾,遠遠看過去,簾子在風中飄蕩,顯得既妖冶又詭異。可是走近涼亭,並沒有人,桌上擺著幾樣小菜,一壺美酒,兩副碗筷,花瓶里插著盛開的玫瑰花,還點著幾只蠟燭。

一種浪漫又香靡的感受在霍曜辰心間劃開,他不明就里,但是覺得既然有人布置了這一切,那就肯定會有人出現,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與那個笑魘如花的女子有關。于是他朝著湖面坐下,欣賞著湖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他打外面回來還沒有用過晚飯,肚子早已是空空如許,此時吃著小菜,配著美酒,自是覺得美味非常。

漸漸的有腳步聲靠近,霍曜辰背對著那腳步聲的來源,細細聆听分辨,這樣輕柔而細碎的腳步分明就是來自女子,莊里的女子沒有幾個,晴初走起來來大大咧咧,都是連跑帶跳的,斷不會這樣輕緩,難道是言寧?可是楊言寧平時雖然偏靜,也不是這樣走路的啊,帶著疑惑,霍曜辰緩緩回了頭,在看到聲音來源的人後,不由得愣在了座位上,連怎樣打招呼都忘了,這還是他的師妹嗎?手執紈扇,走起路來輕柔而又緩慢,面似桃花,笑眼燦若星辰,舉手投足都不像他所了解的師妹,她就好像亭內盛開的向陽花一樣,溫暖向上。

蒙晴初逐漸走近,在霍曜辰身邊坐下,「師兄,不認識我了麼?」

這聲音細如飛蚊,像飄在風中的棉絮一樣,又柔又軟,可是霍曜辰看見她拿著紈扇的手,輕輕的發著顫,他能感覺到她的不自然與緊張。

「晴初,你怎麼了?」霍曜辰並不明白她這一顯著的變化是為了什麼。

「不好看嗎?」蒙晴初巴巴地望著霍曜辰,想听到一個答案。

「好看。」霍曜辰說的是真心話,他從來都知道他的師妹是好看的。

「那就好了。」蒙晴初甜甜一笑,為霍曜辰的空酒杯斟滿酒。

「可是,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樣?」霍曜辰接過酒喝下。

「他們說女孩子就應該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蒙晴初回答得很認真。

「他們是誰?」霍曜辰的眼楮不自覺地眯成了一條線。

「他們就是……」蒙晴初欲言又止,不想出賣了精心為自己策劃的楊言寧和沐七郎。

「有楊言寧的份,對不對?」霍曜辰這是第一次喊著楊言寧的全名,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團火堵在他心頭,怎麼都不舒服,好像要把他整個人都燃著一樣。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否認了,她都是為了幫我。」蒙晴初吐吐舌頭,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小口小口地細嚼著,頗像個名媛。

「幫你什麼?」霍曜辰又喝下一杯酒。

「還不是……」還不是為了能讓我們早點成婚麼?你還好意思問!蒙晴初這句話憋在心間,怎麼也說不出口。

「晴初,有些話師兄還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時機一旦成熟,師兄一定會跟你說清楚。」霍曜辰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來。

「說清楚?」蒙晴初不解,「什麼叫說清楚?我們難道有什麼是不清不楚的嗎?」

霍曜辰不知如何跟自己的師妹解釋,臉上的表情愈發糾結,只是一杯酒一杯酒下肚。

「師兄,你不要喝這麼急,傷身!」蒙晴初連忙奪過霍曜辰手中的酒壺。

霍曜辰愣愣地看著眼前如花一般嬌艷的師妹,他怎麼可以傷她的心呢?他要怎麼做才能把傷害降低到最少?

「師兄,你干嘛這樣看著我?」蒙晴初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晴初,你這樣很漂亮,可是,師兄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為什麼?既然漂亮為什麼不喜歡?」她不明白。

「因為那個才是真實的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努力去變成另一個陌生的自己。你不需要為我做任何改變,你明白嗎?」

「可是……可是,我努力想要做一個真正的賢妻良母。」蒙晴初臉上已經沒有剛剛看到霍曜辰的喜悅,有的只是不解和絲絲委屈。

「我知道,你已經做得夠好了,這兩年你把山莊打理得井井有條,也愈發的成熟懂事,真的已經夠好了。」

「那你為什麼從來閉口不提我們的婚事?」蒙晴初沒有控制住自己,讓這句話月兌口而出,說完只覺得臉上發燙。

霍曜辰也是一愣,又喝下一杯酒,道︰「你先回去吧,有些事,等時機成熟,師兄一定會把它處理清楚,現在還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

「師兄!」蒙晴初的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可是她問不出來,怎麼樣都問不出來。

「你先回去吧,好不好?讓我靜一靜。」

「師兄!」

「先回去吧。」霍曜辰不看她,「回去吧,告訴言寧……他們別再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蒙晴初不甘,卻也只能一步一步挪出涼亭。

楊言寧在房內背著《**經》,經過這些日子的反復練習,她已經能把《**經》和《追憶劍法》都背下來,可是其中的很多招式和理論她還是悟不透。可是今夜,她總是心煩意亂,怎麼都背不下去,總是磕磕絆絆的,偶爾召喚出追憶劍在房內練幾遍招式,卻也總是卡住,為什麼腦海里總是會浮現出霍曜辰和蒙晴初在涼亭里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畫面?

今夜的霍曜辰,應該會比往日更意氣風發,更英俊瀟灑吧?她想。

今夜的霍曜辰看到這樣嬌艷的晴初應該會很驚喜很驚艷吧?她想。

今夜霍曜辰會忍不住吻晴初吧?她想。

今夜的霍曜辰一定會發現他自己一直愛著的是自己的師妹,自己的出現只是一時讓他亂了陣腳吧?她想。

今夜的霍曜辰一定會跟晴初情話綿綿,想要快點把她娶進門吧?她想。

今夜的霍曜辰……

她知道她不該想,什麼都不該想,可是忍不住,偏偏忍不住!

「言寧,開門!言寧!」

門外的敲門聲適時地打斷了楊言寧的幻想,她打開房門,卻見蒙晴初哭得梨花帶雨地站在自己面前,滿臉的淚水,臉上的胭脂香粉沾了淚水變得紅一塊白一塊,可能是一路跑來的原因,她的裙帶也變得不整齊,歪歪扭扭,之前那個天仙一樣的女子又不見了,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怎麼了?晴初?」她想了千百種今夜的可能,卻沒有一種是這樣,又是心急又是心疼的忙把蒙晴初扶進屋內坐下。

蒙晴初沒有說話,只是抱著楊言寧的腰大哭了起來,嚎啕大哭,楊言寧從來沒有見過蒙晴初這樣失態,也沒有見過別人在她面前這樣哭,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正在哭泣的人,她想,不管發生什麼事,也許讓她先哭出來好一些,于是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說著︰「哭吧,也許哭出來會好一些。」

嚎啕大哭,來得快,去得也快,蒙晴初終于抽抽搭搭地停了下來,只是兩個眼圈都已經紅得不像樣子,楊言寧心疼地為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才小心翼翼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蒙晴初抽噎著說,「我覺得師兄他根本就不想娶我!」

楊言寧一怔︰「為什麼這麼說?你今晚這樣漂亮,他都不動心麼?」

「他說我這樣很漂亮,可是他更喜歡以前的我,他說這樣對我不真實,他說我不需要為他做任何改變。」

「女為悅己者容,這沒有錯啊!他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他還說現在不是時候,等到時機成熟一定會把有些事和我說清楚。」

「說清楚?」楊言寧又是一驚,「你們有什麼事需要說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蒙晴初說著又伏在桌上抽泣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夠好,他只是一味地叫我回來,語氣也很冷淡,還他讓你們別再瞎折騰了。你說他是不是不喜歡我?根本就不想娶我?」

「你先別胡思亂想,」楊言寧拍了拍蒙晴初的背,「他現在在哪里?還在涼亭嗎?」

「應該還在,他說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去找他問清楚,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一團火氣騰地就在她胸腔里彌漫開來,霍曜辰他到底想干什麼?

「別去!」蒙晴初一把拉住楊言寧的手,可憐得像只受傷的小兔子,「我已經夠丟人的了!」

「沒事!」楊言寧又給蒙晴初倒了一杯熱茶,氣得不打一處來,「你看你這樣,我怎麼能不問清楚,這可是你的終生幸福,他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問不出口,我來問!」

蒙晴初喝下一口茶,緩了緩心情,用最真摯的眼神看著楊言寧,好像楊言寧這一去就決定了她這一生是否會幸福,「那你去吧。」

楊言寧好像要陷在這樣的眼神里,那樣干淨卻又令人心碎,好像她唯一的珍寶現在就在楊言寧的手中,楊言寧暫時要替她保護好,誰都不能傷害眼前這個明媚又爛漫的女子,尤其是霍曜辰!

------題外話------

今天首推哦,嘻嘻,其實這部作品是我08年就開寫了,當年寫了一小半,因為種種原因就擱置了,今年才把它重新拾起來,所以我是邊修改邊往後寫的。可能有些地方餃接的不是很好,前面的劇情比較嗦平乏,但是後面會比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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