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女掌門 第三十二章 近在咫尺

作者 ︰ 宛畫

這一日,趁著天氣涼爽,霍曜辰早早就陪楊言寧上了竹山,因為楊言寧要專心練武,所以要回梅晶的洞穴去取那兩本武功絕學,雖然里面的內容她都記下了,但是單靠憑空想象要想好好練就武藝,還是十分困難。

楊言寧只身一人入洞,霍曜辰跟往常一樣在洞穴門口等她。楊言寧入洞後又覺得帶著這兩本武功絕學在身上還是不方便。于是她就想了妙招,用自己才看得懂的語言,類似于英語,拼音和特殊的符號將她不理解的地方,重新畫了一遍,隨身帶在身上,這樣的話,即使真的有人偷走或撿到了她自己畫的這些東西,那個人也不可能看得懂。

這樣涂涂畫畫下來就過了大半日,當她飛出洞口時,霍曜辰還是雙手環胸,靠在一根大竹子上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怎麼這麼久?」霍曜辰寵溺地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話間听不出一絲不滿。

「因為我自己又徒手畫了一次,所以耽誤了些時間,讓你久等了。」楊言寧吐吐舌頭。

「走吧,烈焰和籽願都在山下等我們呢。」因為竹山上竹子密集,馬兒不方便山上,所以他們山上之前就把馬留在山腳下,讓它們自己喝喝水吃吃草。

楊言寧笑著點點頭。

霍曜辰牽起楊言寧的手,帶著她往山下走去,最近因為百門大會的事情,雖然聚義門不是舉辦方,但還是有在積極參與,再加上有很多門派都因為這次的百門大會來到了洛邑城,不免也要拜訪聚義山莊,所以霍曜辰忙著應付各大門派的事,也鮮有時間來陪楊言寧,只是在她晚上睡前之前必會到她房里看看她。

楊言寧只是任他牽著,他的掌心暖融融的,他還會用另一只手為她擋開頭上的枯枝葉,有他帶著路,她安心得不得了。她也知道他他這幾日比較勞累,看著他略顯憔悴的側顏,她不禁有些心疼,只是呆呆地看著,一時竟不知道言語。

「看什麼呢?」霍曜辰很敏銳的就發現了楊言寧的眼神,有些促狹地問著。

「沒什麼……」楊言寧一時慌亂,羞紅了半邊臉,腳下一松眼看就要滑到,還好霍曜辰的反應機敏,一下就把她緊緊撈在了懷里。

楊言寧的臉更紅了,順勢就把頭埋在霍曜辰的胸前,不知該怎麼辦。

「言兒。」霍曜辰在她頭頂輕輕喚著她,她猜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像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一樣嘴角還掛著壞壞笑。

「言兒,把頭抬起來。」霍曜辰依舊溫柔地喚著,把楊言寧箍得更緊了些。

「我不要!」楊言寧抗議著,把頭埋得更低了,可是他們的身體也貼得更緊了,只听見他的心髒一下一下在胸膛里快速地跳動著。

「乖,把頭抬起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這回又是什麼東西?」楊言寧把頭抬起了,那個「西」字還沒有出口,霍曜辰的唇就蓋了下來,把那最後一個字包在嘴里。楊言寧一慌,頓時睜大了眼楮,可是她看見霍曜辰的神情是那樣認真,緊緊閉著雙眼,一雙睫毛不規律的顫動著。她一羞,忙將眼楮閉上,這是她的初吻,他的唇舌是那樣炙熱,濃濃的陽剛氣息把她包裹住,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怎樣回應,只是呆呆任由他吻著,只是身體卻忍不住輕輕抖動起來。

霍曜辰感受到她的身體的顫抖,把她抱得更緊了,只是嘴上動作更放慢了些,他輕輕地吮吸著她的唇瓣,一點一點,甜甜的,像在品嘗人間最好的美味,感覺到楊言寧不再那麼緊張了,他才一點點撬開她的貝齒,將舌頭送進去,跟她的舌頭一點點卷在一起。他的熱情就好像海上的風暴一樣,讓人躲閃不及,楊言寧慢慢被他的熱情所感染,也一下下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他。霍曜辰得到回應,心下歡喜,熱情又來得更猛烈了些。

但這場久久的吻戰結束,楊言寧早已是氣喘吁吁,她羞得一把推開霍曜辰,自己在一邊便喘著粗氣,一邊嗔罵道︰「你騙我!你說你有東西要送我的!」

「剛剛不是已經送了嗎?」霍曜辰看著楊言寧又羞又急又氣又氣喘吁吁的樣子只覺得她可愛得緊。

「你怎麼能這樣?那個可是我的初吻唉!知道什麼叫初吻嗎?就是第一次跟人家……」楊言寧羞得說不下去,訕訕地撇了撇嘴。

「我也是啊!」

「你騙人!你比我熟練多了!」

「傻丫頭!」霍曜辰走近,握緊言寧的手,「有些事情,男人天生就是要比女人更加了解也學得更快。」

楊言寧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方面,只覺得更羞了,假意啐了他一口道︰「流氓!」

「好好,不逗你了好不好?」霍曜辰牽著她慢慢往山下走去,「那我們說點正經的好不好?」

「什麼正經的?」楊言寧現在滿腦子都被剛剛那個吻包裹著,真不知道什麼才算正經的。

「歐陽伯伯走的那天,我看見你跟七郎悄悄說了句話,你跟他說什麼了?」

「你吃醋了!」楊言寧像揪著了他的小辮子一樣,開心得不得了。

霍曜辰卻只是笑笑,「我對我自己有信心,犯不著吃七郎的醋!」他心里也是隱隱能察覺到沐七郎對楊言寧的與眾不同的,但他其實並不擔心。

「好吧!」楊言寧嘟嘟嘴說道︰「我要他小心,我覺得那個尹笳寞怪怪的,陰沛賢浪又殺了他父母,我讓七郎多多提防著點。」

「他不會殺七郎的,他要殺,百門大會上就動手了,他那個時候放棄了,就說明他應該還是相信七郎的人格的。雖然他性子有些古怪,但我相信他也是個正人君子。」

「嗯,你說的對!」楊言寧恣意地笑笑,她是真的希望他們的日子能夠好好的,她以前怕自己無法在這里待下去,是因為這里沒有她生存的動力,可是現在有了真正與她彼此相愛的人,她真的很想和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就這麼一直牽著手走下去。

當霍曜辰牽著楊言寧的手回到聚義山莊時,就有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傳入他們耳里,有人說沐槿瘋了!

霍曜辰和楊言寧一听,也顧不上別的,把手上的韁繩一丟,就朝後院跑去。

當他們在後花園內看到沐槿時,她的狀態的確跟一個瘋子差不多,頭發凌亂,眼神渙散,手里還拿著一條白色絲巾痴痴念道,她的邊上被禁言山莊的弟子圍成了一個小圈。

「姑姑,您怎麼了?」楊言寧一下就沖到了沐槿的跟前。

沐槿見到楊言寧和霍曜辰,一時又好像看到了希望,連忙展開了手中的絲巾問道︰「言寧,你們見過這條絲巾嗎?」

楊言寧和霍曜辰注視了那條陳舊的白色絲巾看了看,只繡了一條奇怪的魚還有一個「賢」字。

楊言寧和霍曜辰都沒有見過這條絲巾,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見到霍曜辰和楊言寧的否認,沐槿的眼神突然又變得渙散,面如土灰,只是死寂。

「姑姑,到底怎麼了?這條絲巾難道有什麼秘密嗎?」楊言寧從未見過沐槿如此失態的樣子,拉著她的手,關切地不得了,可是沐槿卻什麼也沒有回答她。她看了看一旁的蒙晴初和尹笳寞以示詢問。

尹笳寞只是搖搖頭,蒙晴初卻對著口型小聲地告訴她︰「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們來的時候姑姑就已經這樣了,听別的弟子說姑姑似乎再找這條絲巾的主人。」

楊言寧更是迷惘,看著沐槿呆呆的樣子,更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沐七郎的聲音卻響了起來,「你們怎麼都聚在這里呢?剛好幫我找找東西吧,是一條白色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沐槿手中拿著的白色絲巾,興奮之余就急忙握住那條絲巾,道︰「還好姑姑你撿到了,這條絲巾對我很重要的,我剛剛在後山找了半天呢,還以為被我弄丟了,嚇死我了!」可是沐槿握著絲巾的手卻怎麼也不肯放,只是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沐七郎。

「姑姑,你怎麼了?」沐七郎被渾身盯得不自在,「這條絲巾真的是我的!」

「你不是姓沐麼?你是不是人嗎?」沐槿依然緊握著絲巾不放。

「姑姑,難道你不知道啊?」沐七郎無奈地回答道︰「沐七郎是我到雲跡後給自己取得化名,我其實是個魔。」

「那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沐七郎頓了頓︰「陰沛賢浪。」

「陰沛賢浪,賢浪,藍賢,藍賢……」沐槿在心里默默念著,又突然問沐七郎,「你今年十九歲了對嗎?」

「嗯。」沐七郎點點頭。

沐槿突然苦笑了一笑,眼里滿是淚水,又說︰「每個魔都有本相的,你變一次你的本相給我看。」

這個奇怪的要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更加詫異,可是沐七郎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失常的姑姑,也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只見他的眼楮一閉,一團湛藍色的光迅速從他的體內迸射出來,接著一條半透明狀的藍色的魔龍盤在地面上,深黑色的眼珠直直看著眼前神色巨變的沐槿,沒有移開。

她看清楚了,十九年來,自己日夜期盼想念的兒子,此刻就這樣出現在她眼前。她從來不曾忘記兒子出生時那種非人的模樣,現在的這條魔龍不過是長得更長更壯實了而已,這不是她的孩子還會是誰?大概是過于舉動,她一個踉蹌,就要栽到地上去。

眾人忙一起擁上,扶住沐槿。

沐七郎化成人形,大步跨入人群中,沐槿倒在了他的懷里。在大家的叫喚聲下,沐槿漸漸清醒過來,見自己躺在兒子懷中,不免雙眼夾淚,抿嘴一笑。

「姑姑,是不是我的本相太過丑陋,嚇著您了?」沐七郎耐心地詢問著。

沐槿搖搖頭,只是目不轉楮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仿佛著十九年少看的,要在這瞬間都補回來。直到她完全平靜下來,才緩緩開口道︰「七郎,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震撼最大的自然是沐七郎。他先是一愣,又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臉上蕩漾起一個十分古怪的笑容︰「姑姑,您……您說什麼呀?」

「不要再叫我姑姑了,我當真是你的親生母親啊!」沐槿的口吻十分堅定,怕大家不相信她,她又急忙展開已經浸滿汗液的絲巾,用充滿回憶性地目光呆呆看著絲巾上的魚,說道︰「這當時是我送來繡給你爹的。」

「可我爹是陰沛賢浪,您沒有弄錯吧?」沐七郎尤是不信。

「沒有,我不會弄錯的。我也剛剛才知道他是陰沛賢浪,他一直都知道我有多恨陰沛賢浪,所以始終對我瞞著他的身份。你爹說他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種怪魚,于是我便按照你爹的描述繡了這條怪魚在絲巾上送給他。這條絲巾絕對不會是假的,你看著翅膀上的一點猩紅。」沐槿把絲巾擺到沐七郎眼前,「這是我在繡的時候不小心被針扎了一下,就在這翅膀上留下了一點痕跡,恰有與這絲線的顏色相近,所以不認真看,是很難辨認出來的。」

沐七郎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雖然他大哥也說這是他母親留下的東西,雖然沐槿說的句句在理,可是,這真的是他的母親嗎?他的母親不是離濱沐晚家族的小姐?不是去世多年?而是安然站在他眼前的這位女子嗎?

「你還是不相信?」沐槿帶著哭腔,「你還要我找出多少證據呢?對了,你的乳名還是我取得呢,因為你是七月初七所生,所以我便給你取了乳名叫七郎。還有,你的身上沒有胎記,你的眼楮跟我長得是這麼像,還有……」

不等沐槿繼續往下說,沐七郎「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娘……」

「七郎!」沐槿喜上心頭,百感交集,連忙將兒子扶了起來,屆時,兩母子便抱在一起痛苦了起來。

旁觀者都不免觸景傷情,既為他們母子重逢感到高興,可是想到自己,又不免覺得悲涼。

在場的各位多是失去雙親之人,看到這樣的場面,只是傷懷。

霍曜辰看見了楊言寧的淚眼婆娑,心疼的直把她往懷里攬,其實,他自幼沒有雙親,自己又何嘗不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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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然上傳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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