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女掌門 第五十七章 表明立場

作者 ︰ 宛畫

霍曜辰便開口道︰「陰沛賢浪已經練成了混天神功第八層,遙界內已經難逢敵手,他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想必你也是知曉的。自從你來了聚義山莊,我們待你如何你也是心知肚明,我們並不是與你有了隔閡,只是事情已然發展到這一步,你是離濱的太子,本來所站的立場就與我們不同,所以今天你必須要有一個抉擇,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你的答案,如果你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當然都不勝欣喜,如果你的心始終還是向著離濱的,我想你與我們與聚義山莊的緣分便也到此終了,從此便只能站在對立面了。」

霍曜辰這一番話說的明明白白,沐七郎又怎麼樣不明白,只是他現在陪著賀西楚齡安胎,鮮少出門,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個怎樣的狀態,要是在以前他絕不可能整日窩在房里不出門,可是如今他有妻兒,而且賀西楚齡又是因為他才臥床不起,他的責任心一下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就是整日窩在房里便也不嫌悶了。至于霍曜辰突然就把這樣的事情搬到台面上來說,一時還真讓他無所適從。

但是自從知道了陰沛賢浪的野心,他自己也問過自己很多次該何去何從,縱然他對于離濱還是有一點點懷念的,他也不能再回去了。陰沛賢浪暴戾殘酷,要是說他以前對陰沛賢浪還是有一絲父子親情在的話,那最後一絲父子親情也被陰沛賢浪拉著沐槿擋刀的那一刻被硬生生斬斷了,他對陰沛賢浪只有怨懟。

雖然他答應過陰沛賢浪要帶賀西楚齡回去生產,但這也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他不可能將自己的兒子至于那樣一個殘暴的環境下成長,縱使陰沛賢浪對于逸凡會是寵愛的,可是他能一夕之間害死自己的兩個妻子,難保他不會再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來。他又怎麼忍心幫著陰沛賢浪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整個遙界在他的眼下變的生靈涂炭,即使不能阻攔,也不能助紂為虐!

最讓他放心不下的還是自己的大哥陰沛元安,為了陰沛元安自己就更不能回去了,他已經被封為太子,如果站到陰沛賢浪那一面,將來不管事是成與不成,他要把王位讓給陰沛元安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倘若他在這樣人魔交戰的時候都不回離濱,公然反抗陰沛賢浪,那麼離濱上下自然就會排斥這樣一個忤逆的儲君,然而陰沛元安卻一直在陰沛賢浪面前盡職盡孝,為離濱累下碩碩戰果,那麼自然要比什麼都不做的太子更深得民心,將來要禪位的話離濱上下恐怕也無人敢說什麼,這樣陰沛元安才能穩穩坐上王位,不受月復誹。

他兒時沒有感受到親情的溫暖,故王後納堂吉意並不待見他,陰沛賢浪的性情也古怪,一直用著讓人模不著頭腦的方法教養著他,唯一真心對他好的只有他的兄長陰沛元安,他身邊的侍衛宮人對他恭恭敬敬只敢拿他當主子,他的親信金鹿跟他雖恨親近,但畢竟是君與臣,上級與下屬的關系,無論如何也不稱不上是朋友。

後來到了雲跡,遇見了言寧,遇見了生命中真正拿他當朋友當親人的幾個人,直到後來才遇見了生生母親,可是母親卻又死了。現在身邊雖然多了賀西楚齡和孩子,可是他們幾人在他生命里的分量還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他真的站到離濱那一邊去恐怕他們這一生必然要形同陌路,他也再不會有真正的朋友了。還有言寧,他在心里無數次的說過會把言寧當做自己的家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站在她的對立面,絕對不能!

正沐七郎寧揪著眉頭暗自糾結的時候,屋內的其他幾個人也在斂著神觀察著他,屋子就這樣沉悶著,卻突然見沐七郎的眉頭一松,嘴角向上一抿,說道︰「我定當與你們同生死,共進退!」語氣輕快,卻堅定異常。

一听此話眾人都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尤其是楊言寧,那日霍曜辰在幽月閣內幽幽吐出「七郎」兩字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一天一定會到來,七郎也與他們相處了十個月,這段日子他們肝膽相照,共經風雨,把彼此都當做是家人,若是七郎真的倒戈相向,那這一生他們都不會再是朋友了。

楊言寧認真的觀察著沐七郎的表情,此刻他的神情雖然是輕松的,但她也能知道他做這個決定下了怎麼的決心,做了多麼強烈的思想斗爭,畢竟這一頭只是幾個朋友,那一頭卻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親情,而且他還享有太子的尊位,他站在這一邊,就表示他放棄了一切。此刻沐七郎的眼楮還是那樣澄澈,一眼到底,只是那樣干淨的眼楮里還是比以前多了些讓人不易察覺的迷霧,那個清澈無憂的大男孩,終還在時光的催促下,在一年之內就急急長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

「可是陰沛賢浪會就此放過你們嗎?」蒙晴初問道。

「他當然不會。」沐七郎搖搖頭,「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即使我和楚齡真的被抓了回去,你們放心,我也絕不會站在他那邊,做出任何出賣你們的事!我也不瞞你們說,現在我雖然是儲君,但以後我也絕不會登上大位的,坐上那個位置的只能是我大哥!」

大家听到沐七郎這樣信誓旦旦,便也都放下心來,其實他們都是相信沐七郎的,但是立場不同,有些事也必須要說明白,才能避免以後生出嫌隙來。

霍曜辰也不避諱地告訴了大家他的計劃,他決定去尋找無雄,請他出山,他已經派了聚義山莊的探子去著手辦理這件事,只是無雄在江湖上已經十幾年沒有音訊了,就算探子們要探到消息只怕也是不易,但是他們不會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畢竟只有九重飛鷹能對抗混天神功,若是真有了無雄的消息,他恐怕還要和楊言寧親自去請他出山,他們都不了解無雄的脾性,但畢竟楊言寧是梅晶的徒弟,望他能看在往日與梅晶的情分上出山與大家一起同仇敵愾。

沐七郎從清朔園出來的時候心情已經舒暢了許多,既然什麼都說開了,沒有避忌,那麼以後還是會跟以前一樣。

他步履輕快地踏進了落雪院,卻見賀西楚齡獨自一人在房內踱步,雖然賀西楚齡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大夫也說了可以下床走動,只是不要外出吹風就好,只是此處沐七郎見她一個人在房內走動,還是不免擔心,急忙上前扶住她,問道︰「你怎麼下床來了?」語氣里雖然有些苛責之意,但更多的卻是關切。

賀西楚齡淡淡一笑,回答道︰「在床上躺了這麼些日子,骨頭都軟了,哪兒都不舒服,既然大夫說可以下床走動了,我便下床走走,凡兒怕是也悶壞了,這兩日在我肚子里面可鬧騰呢!」

「好了,你快坐下!」說著,沐七郎便扶著賀西楚齡在榻上坐下,又用耳朵貼著她的肚子去听聲音,果然沐逸凡還是很給自己爹爹面子的,果然在肚子里面動了一下。沐七郎噗嗤一聲笑出來,心里暖融融的,這樣才像父子天性啊,賀西楚齡的肚子已經五個月了,沐逸凡的個頭大,長得也快,所以賀西楚齡的肚子也大,他一直很擔心因為他那失手一推會對孩子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如今听著孩子健康的律動,他心里那塊大石頭也就放下了。

看著沐七郎的樣子,賀西楚齡不禁抿著嘴笑,每次沐七郎對待沐逸凡的時候就會變成又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樣子,活月兌就像個好奇的孩子。

沐七郎看見賀西楚齡抿著嘴笑他,便又立直了身體,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環視了屋子一圈,問道︰「小蘿去哪了?」自從賀西楚齡臥床養胎,總是會有一個人守在她身邊,不是沐七郎,就是小蘿。

「她去廚房給我端燕窩了。」賀西楚齡回答到。

沐七郎便點點頭,小蘿年紀雖小,可是人很機靈,照顧賀西楚齡也是盡心盡力,他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突然把你叫去清朔園是有什麼事嗎?」其實自打沐七郎離開落雪院後,賀西楚齡便一直惴惴不安的,總感覺沐七郎這樣突然被叫去應該是出了什麼事,而這件事還跟沐七郎是陰沛元希的身份有最直接的聯系,她之所以下床走動,除了因為身子酸軟,更因為她心里慌亂,在床上躺著反而生悶,下來走幾步到還不那麼容易胡思亂想。但是看到沐七郎步履輕快的回來了,她的心便也放下許多,可總是覺得還是有什麼不對,忍不住開口問道。

沐七郎頓了頓,說道︰「這一場戰爭恐怕是不可避免,因為我身份的特殊,他們需要我給他表明自己的立場。」

「那你怎麼說的?」賀西楚齡的心仿佛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說我定當與他們同生死共進退!」

賀西楚齡其實潛意識里就知道沐七郎會選擇站在霍曜辰這邊,畢竟夫妻一場,朝夕相對,她對他也是甚為了解,可是當沐七郎真的這麼說是又不免一愣,畢竟他們倆身上流的都是綠血,從本質上來說與那些人就不一樣。但是當初她就已經毅然決然的拋下太子妃的頭餃,也不理會家族里交給她要光耀門楣的重任,就只身一人來到洛邑城尋找沐七郎,為的就是要守在他身邊,跟他廝守一生。那麼,他做什麼決定,她都會尊重,遵從,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沐七郎注意到賀西楚齡表情的變化,能感覺到她那一絲絲的不安,忙握住了她的雙手,輕言道︰「委屈你們母子了,只怕以後你們也得跟著我受苦,但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不能站在陰沛賢浪那一邊看著他涂害生靈的,你說是不是?」

賀西楚齡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丈夫心地純善,此時他更是以一個丈夫最平常的語氣跟自己的妻子說話,她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況且她也不忍心看著黎明百姓受苦,若是沐七郎真的轉頭去支持了陰沛賢浪,那她倒真要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沐七郎了。

「你說的對,無論怎樣,我都會听你的,支持你做的任何一個決定。」賀西楚齡淡淡的笑著,如水般的笑容像漣漪一樣蕩漾開來。

賀西楚齡是一個淡薄如水的女子,沐七郎看見她這樣笑著回應他,也安心許多,其實他知道,賀西楚齡無論如何一定會站在他這邊,站在他身後的。他將賀西楚齡的手握得更緊了,說道︰「不管未來怎樣,我一定都會護你們母子周全!」

「我知道。」賀西楚齡回應著,本來還想再交代點什麼,可是卻見小蘿已經端了燕窩走近了,便也不再說了。

七郎,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你和孩子都安好,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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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冬至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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