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女掌門 第七十一章 生死相依

作者 ︰ 宛畫

陰沛元安看著洛邑城久攻不下,便勸服了末令俊飛下了停戰令。

事實上,前線的消息每日都會傳回離濱王宮,陰沛賢浪本以為一個洛邑城不出十天是一定能夠攻下的,可是兩個月過去了卻還是沒有絲毫進展,這樣下去他的雄心大略什麼時候才能夠實現?他實在是坐不住了,便即刻下令將陰沛元安招了回去。

連續打了兩個月的戰,霍曜辰他們也是難得可以暫時休養生息,好在聚義山莊的弟子都沒有過多的傷亡,只是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霍曜辰有預感,陰沛元安這一去,必然會把陰沛賢浪也招出來,他野心那麼大,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楊言寧站在他身旁,看到他愁眉緊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盼能撫平他心頭的那一抹焦躁。

「師兄,我看到了司澈。」蒙晴初走近,身後的尹笳寞同樣一臉深沉。

「你說什麼?」霍曜辰一驚,「司澈不是早就死了嗎?」

「他不僅沒死,還做了魔兵,在陰沛元安的麾下,為他辦事。」蒙晴初說道。

「是陰沛元安救了他?」霍曜辰眯著眼問。

「對,我覺得他是個禍患,將他斃了命。」尹笳寞開口道。

霍曜辰一怔,卻說道︰「你做得對!」

尹笳寞本以為他會責怪自己心狠,听他這麼說倒釋然了,畢竟霍曜辰也是有頭腦的人,他清楚的明白司澈是留不得的,他不會為了一個叛徒亂了方寸。

只是下一秒,霍曜辰又一拳砸在了柱子上,咬牙道︰「陰沛元安,又是他!」

楊言寧一驚,忙握住他的手,看他有沒有傷到哪里,嘴里卻不禁道︰「這是做什麼?不疼嗎?」

「這個陰沛元安遠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霍曜辰厲聲道。

其他幾人都是一驚,這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是見過陰沛元安的,他給人的感覺都溫厚敦實,善良大度,孝敬父母,愛護手足,難道他不是這樣麼?

「這兩個月我和他交手過很多次,也許在武藝修為上來說,他並不是我的對手,可也並非不堪一擊,幾乎是每次,他都是假意很賣命地與我過招,可是沒有一次用了全部的功力,總是隨意過幾招,就帶著手下撤了。有一次,他明明有很好的機會,可以埋伏在峽谷內,給我們致命一擊,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他似乎並不想攻下洛邑城。」霍曜辰解釋道。

「這不是正好,也許他跟七郎一樣內心都是很善良的,七郎不是總夸他大哥怎麼怎麼好嗎?也是是因為他心善,不忍心擴大戰爭,但是又不得不在陰沛賢浪面前做出個樣子,所以才會這樣。」蒙晴初在沐七郎的燻陶下對陰沛元安的印象還算是不錯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他就不會千方百計的把司澈救到離濱去,又安排他為自己做事了。司澈在被逐出聚義山莊後,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可是他還是救下了他,我可不相信他是因為心地純善才救下了這樣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留著司澈一定還有其他目的。」其實早在沐七郎說起定神珠的事情的時候,霍曜辰就已經懷疑上陰沛元安了,再加上陰沛元安在戰場上的反常表現,霍曜辰不得不懷疑他是另有所圖,那麼他圖什麼?身為一個王子,最想要的無非就是王位,可是七郎已經是太子,如果他想要奪回王位的話,那麼一定會有所作為,可是他現在做得這一切到底算什麼?

他們幾人又略說了幾句就散了,只留下和霍曜辰和楊言寧,楊言寧見狀才從胸前掏出一個寶藍色的物件。

「這是什麼?」霍曜辰見狀接過東西,原來是一件褂子,是她答應過要給他做的褂子。

「不是說要給你做褂子的嗎?這幾個月出了這麼多的事,都耽擱了,晴初為笳寞做的衣服早已經穿在了身上,你試試看合不合身?」楊言寧說著就幫著霍曜辰將褂子穿上,因為之前量過尺寸,大小也正好合適,現在已經是秋季,多穿一件褂子正好合適。因為褂子是寶藍色的,倒顯得他人精神了一些。

「我的言兒真是生了一雙巧手,縫衣做飯,樣樣都行。」霍曜辰說著,就將楊言寧攬入懷中。

楊言寧抬眼看去,先看見的就是他臉上那黑色的胡渣,這兩個月他真的是太辛勞了,不再說話,她便緊緊圈住他的腰。

「曜辰,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霍曜辰正在為陰沛元安的事情傷神,懷中卻幽幽地傳來這麼一句話,他知道她是在給自己力量,便把她抱得更緊了,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道︰「我也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離濱太子府

孩子哇哇地在賀西楚齡的懷里哭著,任她怎麼哄也沒有用,自從沐七郎走後,孩子的哭聲就沒有斷過。

「凡兒乖,娘在呢,凡兒不哭了。」賀西楚齡雖然這麼哄著孩子,可是自己的眼眶里都滿是淚水。

那日沐七郎和小蘿陪著她一起診完脈,出了醫館沒有多久就踫到了陰沛賢浪派來的魔兵,換句話說是陰沛賢浪一直安排在洛邑城的眼線,陰沛賢浪是鐵了心要讓賀西楚齡回去生產。

賀西楚齡那時大月復便便,小蘿的武藝低微,若是打斗起來,沐七郎怕賀西楚齡母子會有什麼不妥,便也沒有跟他們動手,就帶著賀西楚齡和小蘿跟著他們從水魔之門回到了離濱。

回到王宮後,陰沛賢浪便將他們幽禁在太子府內,里三層外三層的將整個太子府都包圍了,並且調離了沐七郎和賀西楚齡原本的親信,但是把宮里最好的婢女,太醫,御廚,接生婆,女乃娘都安排進來了,為的就是照顧賀西楚齡,讓她順利生產。

可是這樣困著他們,不讓他們與外界聯系,也不放任何外界的消息進來,這樣形同坐牢的日子讓他們怎麼安心?

沐七郎往外硬闖過好幾次,都沒有成功,那些守衛雖然不敢與他有正面沖突,但也是死死守住不讓他出去。他一怒之下握住忘陵槍殺了好幾個守衛,但是那些守衛死了,陰沛賢浪又會安排新的守衛過來,總之他們是怎麼都出不去的了。

他們便在這樣的煩悶之中熬到了七月初七,這一天他們的兒子沐逸凡誕生了,比大夫預測的日子提早了三天,但是正好與沐七郎同一天生日,並且孩子長得像極了沐七郎,簡直是與他一個模子刻出來,尤其是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

沐七郎自是喜不自勝,一掃之前的陰霾,整日抱著孩子逗樂。

孩子出生沒有兩天陰沛賢浪就宣旨封孩子為太孫,更是賜名陰沛和昶,入了族譜,但是沐七郎夫婦並沒有承他的情,聖旨到達那天,他們甚至沒有下跪接旨,私下也從未叫過他和昶,總是喚他逸凡。

後來,陰沛賢浪也來過兩次想要看孫子,但是沐七郎每次都對他惡語相向,沒有給他過好臉色,更別提讓他抱孩子了。而且每次陰沛賢浪一來,孩子就哇哇大哭個不停,攪得陰沛賢浪也是心亂。所以,來了兩次之後他便也不再來了,只是時常地派人來送一些好東西賜給他的寶貝孫子。

有了孩子之後,沐七郎夫婦倆的日子充實了許多,只是他們還是放心不下外面的情況,每當孩子睡去他們倆聊起天來的時候還是無限傷感。

可是就在剛剛陰沛賢浪的另一名心月復大將金傳卻拿著陰沛賢浪的金牌撤去了太子府內外的包圍,並且告訴了沐七郎早在他們回離濱沒有多久陰沛賢浪就對雲跡發動了戰爭,可是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攻破洛邑城,陰沛賢浪已經忍不下去,所以已經御駕親征。就是因為如此,陰沛賢浪有自信他一出馬可以一舉攻破洛邑城,進而奪下雲跡,所以也就覺得沒有必要困著沐七郎了,所以便撤去了對他的禁制。

沐七郎一听頓時火冒三丈,他想霍曜辰他們現在肯定死守在戰場上,于是立刻打定主意也要到前線去。

賀西楚齡也要跟著去,可是沐七郎並不同意她去,因為逸凡需要照顧,更何況萬一他有什麼不測,回不到他們身邊,孩子至少還有母親。

于是他一一不舍地跟賀西楚齡母子告別,便騎了匹快馬走了,自他走後,沐逸凡便一直哭個不停。

小蘿走了過來,看著抱著孩子站在窗邊發愣的賀西楚齡,賀西楚齡比以前消瘦多了,懷孕之時她一直都是十分豐腴的,但是生產完之後因為親力親為的帶孩子加上對外面的擔憂,她便迅速地消瘦了下來。小蘿被一齊帶來離濱後,也就一直被幽禁在太子府,跟以往一樣照顧著賀西楚齡。

「楚齡姐姐,要不讓我來哄哄小逸凡吧?」打孩子出生以後,小蘿也一直幫忙照料著,所以孩子跟她也很親。

賀西楚齡這才晃過神來,孩子還在自己懷里大哭著,怎麼哄也沒用,此時她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她雖然只有十三歲的年紀,但是懂事聰慧,手腳麻利,照顧自己和逸凡都是盡心盡力。

「楚齡姐姐,怎麼了?」小蘿感到了賀西楚齡的眼神里有異樣。

「小蘿,楚齡姐姐問你話,你要老實回答我,我和你沐哥哥待你如何?」

小蘿一愣,回答道︰「你們待我極好,從不把我當下人看待,我也是真的把你們當自己的兄嫂的。」

「我現在要出去找你沐哥哥,你幫我照顧好逸凡可好?」

小蘿一驚︰「不行!沐哥哥走之前再三囑咐過,不準你去的,要你好好照顧小逸凡,你不記得了嗎?」

「我當然記得,可是眼下不看到他,我怎麼可能放心?」說著,她就把孩子順勢放到了小蘿懷中,小蘿也趕緊接過。

賀西楚齡接著說︰「我是一定要去跟你沐哥哥匯合的,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就請你照顧好逸凡。太子府的令牌就放在我的床頭上,你拿著令牌他們都會听你的話的。」

孩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在小蘿懷中掙扎起來,越發哭的厲害。

賀西楚齡無奈,在孩子的臉上親了兩下,說道︰「凡兒,別哭,娘去找你爹爹。」母子連心,孩子哭得這樣撕心裂肺,賀西楚齡的淚不知不覺也落了下來。

她又從左手的食指下摘下了一個玉扳指,這個水潤的玉扳指上面隱隱有一個靈雀的形狀,是賀西家族的族徽。她是賀西家族最受寵愛的女兒,所以手上也有一些權利,憑借這這個扳指她可以調動賀西家族里的一部分暗衛,只是自打她隨沐七郎去了洛邑城之後就再也沒有用過這個玉扳指了。

她輕輕地將玉扳指塞進了孩子的襁褓當中,對小蘿說道︰「如果我回不來的話,待凡兒長大後你一定要告訴他,他的母親是多麼多麼的愛他!」

小蘿看她聲淚俱下,不由得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把孩子抱的更緊了︰「楚齡姐姐,你安心去吧,我一定會照顧好逸凡的,你跟沐哥哥也一定會平安回來!」

賀西楚齡萬般不舍,可是也無奈,最後看了孩子一眼,便頭也不回地去了,孩子的哭聲從她身後撕心裂肺的傳來,一寸一寸扯著她的心,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孩子的哭聲撕得粉碎。

可是她不能回頭,她一定要找到沐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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