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強歡,暖妻難違 129

作者 ︰ 蘇盡歡

暖暖把黑色的小箱子抱了起來,神情淒楚,「蘇辭,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是有哥哥的。愨鵡曉按照年紀,他和你差不多大,只比你小幾個月。可惜,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呆在這個小箱子里,一晃就是二十四年過去了。」

她慢慢的打開箱子,里面是一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裝有白色的粉末。瓶子安安靜靜的躺在箱子里,無言的說著什麼。

時間滑到二十四年前,也就是蘇勝海死了一年之後。那時候江潔儀已經將蘇辭生了下來,才剛剛三個月而已。同樣,在那時候,已經結婚三年的安浩強和秦梅,也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安浩強和秦梅是少年結婚,十八九歲兩個人就結了婚,然後就打拼事業。等事業有了起色,他們便決定要孩子。終于,在十月份的時候,秦梅在醫院里分娩。

由于是第一胎,當時的醫學技術和設備遠遠不如現在先進,剖月復產有很大的危險,只能選擇順產。花了很大的功夫,秦梅才將這個孩子生下來,那時候她人早就暈了過去。

是個男孩。安浩強很高興很激動也很慌張,第一次為人父,他有點手足無措。

等護士將孩子包好之後,安浩強就抱著寶寶坐在床頭等秦梅醒過來。秦梅醒來的時候,看著他們父子,心里是無比的甜蜜的。

那一刻是那麼的幸福。

一個女人的出現,將這個幸福全然的粉碎,四分五裂。

是江潔儀。

她穿著大紅色的衣服,臉色非常的白,披著長長的黑發,就如同一個厲鬼一樣的飄蕩到了他們的病床跟前。

對于這個女人,安浩強印象深刻。他指著她,「江潔儀?」

「哼哼,安浩強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江潔儀笑的詭異。她的眼楮打量著床上的秦梅,最後放在了安浩強手中的寶寶身上。

「阿浩,她是誰?」秦梅剛剛分娩,行動不便,帶著戒備。

「她就是蘇勝海的老婆,不過現在是蘇勝來的妻子。」安浩強飛快的解釋,「梅梅,你帶著寶寶先睡,我來會會她。」

安浩強將寶寶放下,還沒有放到秦梅的懷里,一只白皙的手卻是瞬間將孩子搶了過去。

是江潔儀動的手。

安浩強頓時就急了,「江潔儀,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的孩子!」

江潔儀抱得寶寶很緊,嘴角閃過冷笑,「安浩強你過的倒是不錯,公司建立了,可以大把的賺錢,妻子這麼漂亮,還幫你生了個兒子。為什麼你能這麼幸福?啊!」

「江家小姐,我知道當時是我錯手殺死了你的丈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如果要報仇,沖著我來就好,放過我的兒子,求求你!」

為了剛剛出生的兒子,安浩強只能哀求。秦梅看著,也是同樣的表情,「蘇太太,我丈夫不是有意的,你先把孩子還給我們,有什麼事我們再商量好嗎?」

他們並不是惡人,做的也是正當生意。對于蘇勝海的死,他們一直心懷歉意。

可江潔儀就跟沒听到一樣,自言自語,「為什麼你們都能這麼幸福?你是,就連關翔也是,有了兒子。偏偏我就這麼悲慘,我最心愛的人死了,死在我懷里。我的辭兒沒有爸爸,還要認賊作父,為什麼,為什麼?」

她是那麼淒厲的叫喊,手緊緊的箍住了寶寶。力氣太大,寶寶身上的衣服也少,不一會兒,寶寶的臉蛋變成了醬色,一直在哭泣。

安浩強和秦梅真的是急死了,生怕江潔儀力氣過大,活生生將他們的兒子給掐死了。秦梅抓住安浩強,「阿浩,你快去把孩子搶回來,江潔儀她瘋了,不要跟她講道理。」

還用得著秦梅說,安浩強早就跑到江潔儀的面前,伸手搶奪孩子。

江潔儀卻是轉身就跑。

「安浩強,是你拿的刀,勝海的死你月兌不了干系。你還拿了卷軸碎片,我不會看著你過的這麼幸福,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江潔儀真的如同鬼一樣,不管安浩強如何追,如何跑,他就是追不到她,就是抓不到她。

安浩強神情懊悔,抽著煙一根又一根。他不敢去見秦梅,不敢看到秦梅痛哭流涕的樣子。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不要孩子才來到世上第一天就見不到爸爸媽媽。

他繼續找,繼續追,終于在兩個小時後找到了江潔儀。

江潔儀抱著孩子就站在醫院的天台上。她站在天台的邊緣上,腳下便是十七層高的地面。

「江家小姐,如果你想要卷軸碎片,我還給你。我根本就不想要,我也不想長生不老,我只求一家平平安安。江小姐,你放開我的孩子。」

江潔儀哈哈大笑,「晚了。當初我給你的時候你就不該要。你知道嗎?凡是拿了卷軸碎片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我要報仇,我要復仇!」

「安浩強,不止是你,就是我現在的丈夫蘇勝來,我也要讓他生不如死。關翔,這個真正的凶手,我會讓他關家再也沒有子孫後代,讓他關家徹底斷了香火!而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兒子死去吧。」

「就像我看著勝海死去卻無能為力,安浩強,我也要讓你嘗嘗無能為力的感覺。」

她的手一放,襁褓中的孩子就如同紙片一樣,從天空墜落下去。

「不要啊!」

不管安浩強如何大叫,他都搶不回他的孩子。

秦梅的眼楮一直睜著,她在等安浩強抱著孩子回來。可是,她看著窗外,一個物體就那麼從她的眼前落下。

在那個物體的身上,有一塊紅色的布巾,那是她親手給寶寶綁在頭上用來闢邪的。

這個是…

寶寶!

秦梅不管不顧的爬起來,想從窗戶上接住寶寶。可是,她才一爬下來,就摔在了地上,頭磕在了牆上,暈了過去。

寶寶…

秦梅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安浩強顫抖的肩膀和他哭泣的臉。堂堂的男子漢,到底什麼事才會讓他這般的哭泣?

寶寶…?

秦梅想起了一切,就跟瘋了一樣的大叫,安浩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們才出生一天的兒子就這麼的沒了,沒了…

相對于安浩強和秦梅的慘狀,正在月子中心坐月子的柳韻卻是滿面疑惑。她和關翔的孩子出生已經有七天了,眼楮早就睜開了。可是,抱在懷里的寶寶怎麼感覺小了一號,眼楮緊閉,就好像才剛剛出生。這是怎麼回事?

柳韻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寶寶,最終絕望的知道︰這不是她生的兒子,這是別人的孩子。她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敢聲張出去!

關家子息一向稀少,尤其是男孩子,更是代代單傳。她為關家生了一個男孩,關家是那麼的開心,對她的賞賜更是大方的不像話,要什麼就有什麼。就連關翔也開始對她好的不得了。不再去外面找女人,天天跑月子中心,噓寒問暖,甚至親自喂飯給她吃。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生了個兒子。

柳韻不想失去這一切,不想失去在關家的地位和榮華。所以,她決定隱瞞一切。

一個紅色的影子看著柳韻從掙扎到淡定到從容,嘴角笑了笑,滿意的離開。

人人都有,人人都為了掙扎,也都臣服在之下。

盟焰堂的別院里。

江潔儀抱著三個月大的蘇辭,唱著帝都流傳的童謠,嗓音輕輕,格外的柔和。

「寶寶,媽媽幫你爸爸報了仇了。蘇勝來我天天喂他毒藥,他一點都不知道。寶寶,媽媽現在不會殺他,媽媽還要仰靠他把你撫養長大。你是盟焰堂的少主,將來是要繼承原本屬于你爸爸的位置的。何況,這麼殺了蘇勝來豈不是便宜了他,我要讓他喝毒藥受盡折磨而死。」

「寶寶,關翔這個劊子手,依仗著關家的地位錢權,干了那麼多的壞事。這一次,我讓他關家斷子絕孫。你不知道,他們的孩子早就被我摔死了,他們現在養的是別人的孩子,是他們以前的好朋友安浩強的孩子。哈哈,他們還不知道呢,那個柳韻為了榮華富貴,什麼都不敢說呢!」

「還有那個安浩強,他算是有點良心,非常的悔恨,我並不打算害他。可是,若不是他拿著刀抵著勝海的脖子,關翔也不會利用他的手殺了勝海。寶寶,我不害安浩強和秦梅,我就讓他們嘗嘗失去愛人的痛苦。我把他們的孩子掉了包,送到了關家養。而關家的那個兒子,就被我從樓上摔了下去。」

「寶寶,媽媽是不是很壞。可媽媽沒辦法,媽媽不想看著他們那麼幸福,就我一個人痛苦,為了復仇生生的受著煎熬。」

「寶寶,你長大了一定要當個好人,不要像媽媽這樣。然後找個最愛的女孩,結婚生子。寶寶,你一定要當個好人。」

小小的蘇辭伸出胖胖女敕女敕的手,抓著江潔儀的頭發,還沒有發音的小嘴里,忽然咿呀了一句,「媽媽…」

江潔儀喜極而泣,哭了整整一夜。

這便是蘇辭所不知道的事情。這一事情,江潔儀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而秦梅所了解的不過是江潔儀把她和阿浩的第一個孩子活生生的摔死了。

自從這件事後,安浩強和秦梅對于蘇勝海,對于江潔儀再也沒有了愧疚和歉意,有的只是痛恨和怨恨!對于姓蘇的幾乎是下意識的排斥,尤其是蘇勝海和江潔儀的兒子蘇辭,那幾乎是滔天之恨。

可想而知,當蘇辭去見他們,報上自家姓名的時候,安浩強和秦梅是多麼的反感了!沒有當場把蘇辭掃地出門,算是他們文明了。當然,蘇辭想要暖暖,想要娶暖暖為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換做任何人,誰願意把女兒嫁給摔死他們兒子的仇人!

也所以,暖暖所知道的事實就是蘇辭的母親江潔儀把她的哥哥給摔死了。

暖暖怎麼也沒想到,現在關家的第一長子,板上釘釘的關家繼承人關秦關變態,其實就是她的親哥哥。秦梅也不知道,她的兒子並沒有死,而是成為了關家的長子。就是蘇辭也不知道,關秦竟會是暖暖的哥哥。若他真和暖暖結了婚,關秦還是他的大舅子呢。

可惜,這些事實,隨著唯一的知情人江潔儀的死去,注定了要埋在地下。何日被發現,是個未知數!或許,永遠都不會被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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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將瓶子抱在懷里,並沒有講述故事,而是以一種沉靜的語氣說,「蘇辭,或許你覺得我爸爸曾經殺了你爸爸,我安家就該對你有所虧欠。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的親哥哥,我爸媽的第一個孩子,卻是被你的母親江潔儀給活生生摔死的。」

「不可能!」蘇辭直接吐出這三個字。

「暖暖,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的很。她並不是一個壞女人,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對于這件事,我並不知情,我也不相信。」

這是他對母親的肯定,也是對母親的維護。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說母親的壞話,就是暖暖也不行!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實擺在這里。」暖暖也冷了臉,「媽媽是絕不會捏造這麼一個事情,為了污蔑你母親而詛咒自己的孩子。蘇辭,我的話就這麼多,你愛信不信。」

「我帶你到三樓,告訴你哥哥的事情,並不是詢問你事情的真實,而是要告訴你我安家從來都不虧欠你什麼,反倒是你蘇家,欠了我安家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蘇辭不再這件事上糾纏,現在糾纏也沒意思,他會去查的,會仔細的查探的。

他按住暖暖的肩膀,急切的問她,「暖暖,你這麼說,到底想要說明什麼?我不想再听故事了,告訴我一句痛快話。」

暖暖面無表情,拍開他的手,冷冷的說,「要痛快話是嗎?好,我告訴你。我要說的就是我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我不會跟你結婚,也不會和你生活。我會帶著媽媽離開。你听到了沒有?」

「我不會放你走的。」蘇辭蠻橫的去摟暖暖,「暖暖,我們兩情相悅,你怎麼能因為你媽媽的一番言辭,就要拋棄掉我。暖暖,你怎麼這麼狠心?」

「蘇辭,跟媽媽沒有關系,也不是我要拋棄你!」暖暖聲音漸涼,「在你做出那麼多事情之後,就注定了我們的關系會如此。蘇辭,你這麼的有心機,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人,我安暖暖愛不起。」

「暖暖,我陳述過很多次,我是害怕。我怕你不愛我,我也怕你離開我。我做那麼多齷齪的事,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能夠在一起…。」

「夠了!」暖暖大吼,「別說什麼為了我?蘇辭,你這不是為了我!你這都是為了你自己!」

「蘇辭,你若真的愛我,最希望的不就是我幸福嗎?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那一件是為了我,你都是為了你自己。你為了得到我,可以賄賂,可以逼迫,甚至用我的同學來威脅我。蘇辭,你這不是愛我,不是!」

「不,不是的…」蘇辭急于解釋,「暖暖,你不要曲解我的用意。就算我自私了點,可是我也是為了能給你幸福…。」

「幸福!」暖暖冷哼,「你怎麼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就會幸福?蘇辭,你自己想想,自從和你認識後,我過過幾天幸福的日子。」

「為了錢出賣自己,你覺得我會幸福嗎?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要承受很多人的白眼,很多人暗地里的嘲笑。因為我做雞。可是為了媽媽,我沒辦法,我只能忍!」

「這些就算了,就是和你住在蘇氏別墅後,確實,我不否認,那幾天我是開心。可那也都是建立在我不知道你是這麼一個人面獸心的人!如今,我知道了全部,你覺得我和你生活在一起,還有幸福嗎?」

「蘇辭,不管是我爸殺了你爸,還是你母親摔死了我哥哥,這些事都太遙遠,我不想追究。可是,在我們之間,你的所作所為令我不齒。蘇辭,我們再無可能!」

「你放心,媽媽不會礙著你,也不會再罵你,因為我會帶媽媽離開。再見!」

暖暖抱著瓶子,轉身就走,蘇辭趕緊攔住她。

蘇辭擋在門口,不放暖暖走,「暖暖,你要到那里去?你媽媽身上有病,你又沒什麼經驗,你要怎麼養活你自己和你媽媽?暖暖,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激動,我說什麼你都听不進去,我也不和你爭。可是,你別這麼沖動好不好,我們先冷靜幾天。到時如果再有什麼決定,我們再慢慢說,好不好?」

暖暖冷笑,「蘇辭,別把人看扁了。沒有你,我也可以活的很好,沒有你,我照樣可以照顧媽媽。你不用再說了,我現在很清楚,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們不可能了…」

「啪啪啪」三聲拍掌的聲音傳了過來。

僵持中的兩人看過去,卻是秦梅站在了蘇辭的身後。

暖暖微愣了一下,就大叫「媽媽」。她推開蘇辭,就跑到了秦梅的身邊。

「媽媽,你不是睡了嗎?怎麼就起來了?」暖暖問。

秦梅握住暖暖的手,笑了笑,略帶歉意,「暖暖,醫生是要我九點之前就睡覺的。可是媽媽心里有事,怎麼都睡不著。媽媽怕他回來了,你會受到欺負,就想起來看看。正好就听到了你們說的。女兒,你做的很對,你跟他根本就不可能!」

蘇辭也沒料到秦梅會出現。

他面目一凝,更加的冷靜,「秦女士,現在是我和暖暖之間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插進來!」

他答應過暖暖,不會再對秦梅大吼大叫,沒有禮貌。所以,他很客氣。

秦梅卻是不理,反而冷笑,「蘇辭,暖暖跟你說的很明白了,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我們家的女兒跟你並不合適,你又何必抓著我們暖暖不放。」

「蘇辭,你對我說話客氣,我也並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我只是跟你用事實說話,你們之間有這麼多問題,就算真在一起了,又有什麼意思?過日子並不是談戀愛,若是整天吵架,那結婚又有什麼意思,遲早離婚。」

「蘇辭,我現在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我只希望我女兒幸福。而你,並不是那個可以給她幸福的人。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這些話,我不會再重復第二遍!」

秦梅拉著暖暖的手,徑直的往樓下走,「這是你的房子,你若是同意,我和暖暖住過今晚明天就走。你若是不願意,我和暖暖會馬上離開。」

「我們不想討人嫌!」

伴隨著這兩句話,秦梅帶著暖暖已經到了樓下。

蘇辭追過去,忽然大叫,「暖暖,我不管你媽媽說什麼,我只問你,你真的要離開我?」

暖暖站住。

沒有回頭,卻是點頭,「嗯!」

天空忽然一片灰暗,哀傷漫過心頭。他不介意秦梅說什麼,只在乎暖暖一個人而已。

如今,這個人兒,已經對他絕情絕心,不再理會他了。

蘇辭揉揉忽然酸澀的眼楮,疾走幾步,趕在了秦梅和暖暖的前面。

在經過暖暖的時候,蘇辭背對著,忽然說,「暖暖,當初買下這個房子的時候,我就轉到了你的名下。這是你的房子。你和你媽媽不用離開,我走便是。」

他微微轉身,眼楮只看著暖暖,「暖暖,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都能冷靜幾天,再考慮幾天。暖暖,下個周五是你的生日。在你生日之前,我們見一次好不好?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尊重你。」

「暖暖,我希望你能來。我不想今天晚上是我們的告別之夜。你會來嗎?」

「再見!」

三年前,他穿上夜行衣去安家拿取卷軸碎片,卻偶遇了十五歲的她。

他跟她說,「我叫英雄,偶然經過你家。」

她听了,沒有任何的懷疑,還與他交談。

他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一吻,說以後會來找她的。

從此之後,他對她一見傾心,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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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洗了澡,穿著厚厚的睡衣。從走廊上經過的時候,眼楮不自禁的往窗戶外面瞧。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雨,雨絲飄蕩,淅淅瀝瀝,滴滴答答。

她眼楮看過去的地方,是別墅的院子。院子里,蘇辭的車還在,他的人,也在。

他不是坐在車里,而是靠著車子,任雨淋濕了衣裳。

暖暖的手絞在一起,咬緊了唇。

秦梅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忽然說,「他還沒走嗎?暖暖,你舍不得他嗎?」

暖暖的手分開,手指劃在玻璃上,劃出一道一道的痕跡。

「媽媽,他還沒走。我也沒舍不得他。只是有點不好意思。住在別人的屋檐下,我們在屋里睡覺,主人反而在外面淋雨。呵,媽媽,明天我們就搬走吧,我不想住在這里了。」

省的見著這里的東西就想起他對她的好。那樣會讓她動搖,搖擺不定的。她不想做讓人討厭的人。

秦梅自然不會反對。她淡淡的說,「搬走也好,媽媽也不想看著這房子觸景生情。暖暖,你爸爸臨死的時候跟我說,曾為你辦了一張卡,卡里存了一百萬,密碼就是你的生日。暖暖,有了這筆錢,我們也不會生活的太差。」

暖暖一驚,而後苦笑。

若是早知道有這麼一筆大錢,她也用不著受蘇辭的逼迫,為了錢與他做交易,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糾葛。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暖暖也不過多的糾結,她放下手,挽住秦梅,邊走邊說,「媽媽,我之前在平安醫院附近租了一個房間,還沒有退,我們先去哪兒住幾天,你說好不好?」

「好。只要是和我的寶貝兒在一起,隨便去哪兒,媽媽都樂意。」

「嗯。」

她們母女說著話,身後的玻璃上,暖暖劃過的痕跡,卻是漸漸顯出一個字來。

辭。

只可惜,這個「辭」馬上就消失掉了。

蘇辭就靠著車。

他拿起一根煙,想要點著,可是這雨一下,無論他怎麼點就是點不著。

暖暖以前說過「吸煙有害健康,你不要再抽煙了。如果煙癮犯了,那就吻我好了。」呵呵,自從有她在身邊之後,他真的很少抽煙了,幾乎都不抽。

「暖暖,你為何要這麼狠心?就算我做錯了,打我罵我都可以,為什麼要選擇離開我?」他自言自語,「還是你從來都不愛我,所以才會這麼決絕?」

「暖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就這個簡單的要求,你都不答應我嗎?」

看到樓上的燈熄滅了,知道暖暖睡了,蘇辭才依依不舍的開車離開。

開著車在院子里繞了三圈,蘇辭這才離開,來到了盟焰堂。

夜鶯和大勇正在商量著。

「夜鶯,少主打電話來讓我去抓劉昌和他女兒,可是少主夫人又說不抓。這,這我該听誰的?你從少主家里回來,跟我說說,少主和少主夫人怎麼了,鬧別扭了嗎?」

夜鶯攤手,「豈止是鬧別扭,這回是鬧大了。大勇,我的建議是兩個人的話你都听。你先去查查劉昌的情況,暫時別抓,等少主來了再請示一遍吧。」

「也只能這樣了。」

大勇打電話,讓手下的人去查看劉昌的事情。

兩個人再說了些另外的事情,蘇辭就一身濕透的進來了。

「少主,您這是?」夜鶯扶住蘇辭,連忙吩咐大勇,「快去拿干毛巾來,順便倒杯熱水。這麼冷的天,淋這麼濕,感冒了怎麼辦?」

大勇囧了一下。這麼細碎的吩咐,跟個老媽子一樣的…不過二話沒說,立馬照辦。

蘇辭腦子清楚的很,他推開夜鶯的扶持,卻是說,「拿酒過來,我心里煩,快去。」

「少主,到底怎麼了?」夜鶯是真的急。

「還能怎麼?」蘇辭用手蒙住雙眼,「她不要我了!夜鶯,她不要我了!」

此刻的蘇辭就跟一個被丟棄的小孩子一樣,委屈又可憐,卻別扭的不說出自己的感受。只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才會透漏出絲絲的軟弱來。

夜鶯眼眸跟著暗了下來,「暖暖小姐不要少主了嗎?少主明明這麼好,為什麼說不要就不要呢!暖暖小姐,你真的舍得嗎?」

她放輕了聲音,自言自語,「暖暖小姐,你不要少主了,我,我…可以…要嗎…?」

蘇辭生了病。

只不過淋了一場雨,他就病倒了。

若是以前,幾天幾夜不睡,腦子還一直運轉,都沒見他皺過眉。生病,這種事,對于練有武藝的他來說,根本不算個事。除了十歲那年的那一場大病,其他時候,他的身體都很好。

其實,算不上多大的病,不難治,卻是心病!

心病難醫,只能求心病的來源。

夜鶯給暖暖打了電話。

打了好幾個都沒有人接,到最後暖暖才接了。夜鶯跟她說了蘇辭的情況,得到的就只有一個字「哦。」

他們之間,真的再無可能…

暖暖正在搬家。

她在她的房間里收拾東西的時候,夜鶯打來了電話。

夜鶯說他生病了,一直昏睡著,口中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

對于這個,她也不知道怎麼反應。都說了不會在一起,不會結婚,再關心他也沒多大意思。所以,她只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哦。」

夜鶯並不死心,「暖暖,你過來看看少主好不好?我跟著少主十幾年來,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虛弱。暖暖小姐,我們都是希望你和少主真的結婚的。暖暖小姐,你來看看少主好不好?」

對于此,暖暖並沒有回應,直接掛了電話。

將手機放到一邊,暖暖開始收拾。

她拿了衣服,都是她以前穿的。有幾件是蘇辭給她買的,她看了幾眼,沒有放進旅行箱里。她拿了經常用的護膚品,看到桌子上那一瓶防止腳凍的藥液,暖暖拿在手里。

這是他專門托人從國外帶來的。他說她的腳容易凍傷,用這個效果不錯。他還幫她抹上…

暖暖搖搖頭,不能再想了。

眼淚卻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就這樣了?嗚嗚…。

有敲門聲傳來,是秦梅。「暖暖,收拾好了嗎?計程車已經來了,我們走吧。」

暖暖擦擦眼淚,隔著門回答,「媽媽,就好了,我這就下去。」

可能是因為急還是怎麼的,拿了藥液暖暖就一起放進了旅行箱中。看了一眼鏡子,發現眼楮沒什麼異樣,暖暖才打開門出去。

胖叔,陳司機,馬大姐都在場。

暖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臉僵硬的笑了下,就說,「我和媽媽搬走了,以後會在哪里,我們也不清楚。你們都是蘇辭雇來的,我也帶不走。祝你們幸福,再見。」

「小姐,你和太太真的要走嗎?」馬大姐早忍不住流出了眼淚,「你們好不容易才回到這個家,還沒住上一天,這就走了嗎?」

秦梅嘆息,「大姐,你們也知道我和蘇辭的矛盾,暖暖夾在中間最是為難。現在走了也好,可以安生的過日子了。」

「太太,到底什麼矛盾啊,你們好好說說,好好解決不就行了嗎?為什麼要離開呀?」胖叔擦著眼楮,十分的不解。

「大胖,這是我們安家和蘇家一直以來的恩怨,幾句話也說不清楚。別問了,總而言之,暖暖離開他才是最好的。大胖,以後你們三個在人家手中做事,一定要盡心盡力,別讓人抓住了毛病。你們年紀也大了,再找工作也不容易。」

「太太……」三個人同時大叫,舍不得…

「不說了,車子等了很久了。我和暖暖走了,你們保重。」秦梅拉住暖暖,對著他們三人搖手,離開。

陳司機跟著跑了出來,「太太,小姐,我送你們去好不好?別叫計程車。我送你們去。」

暖暖停住,笑著對他說,「不用麻煩了,陳叔叔,你回去吧。我們走了,你們保重。」

坐上計程車,暖暖和秦梅離開了蘇氏別墅,來到了之前的租房里。

胖叔三人一直目送著她們離開,直到車子看不見蹤影了,這才慢慢的走回去。

「小姐走了,太太也走了,蘇先生也不回來了,以後這個家,再也不熱鬧了……」

夜鶯沒等來暖暖,卻是接到了胖叔打給蘇辭的電話。

蘇辭腦子昏沉,夜鶯整宿都陪伴在側。胖叔打電話來的時候,蘇辭剛剛睡著。怕吵醒了他,夜鶯這才擅自接了蘇辭的個人手機。

「蘇先生,小姐和太太搬走了。上午就搬走了,搬去了哪兒我們也不知道。蘇先生,你沒回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好跟你打電話了。你如果知道小姐搬去了哪兒,還請去找找她們好嗎?如果有什麼誤會,說清了就好了,何必要鬧成什麼?」

夜鶯听了,也不知道怎麼說。秦梅到底跟暖暖說了什麼,暖暖又和少主說了什麼,她一點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怎麼就鬧成了這樣。

收了電話,夜鶯考慮著要不要跟少主說呢?少主听了,會不會更加的傷心,病上加病?

是呀,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麼就鬧成了這樣?

「暖暖…」蘇辭在夢里囈語,「…不要離開我…暖暖…」

夜鶯更加的憂愁。

這可怎麼辦呀?

夜鶯離開蘇辭的房間,剛到盟焰堂,大勇就來找她了。

「夜鶯,少主還沒醒嗎?」大勇問。

「還沒有,剛剛睡著。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劉昌這個老家伙,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辭職了。人更是在三天前就帶著他的女兒飛到了國外。這個狗家伙,不知道做了什麼虧心事,跑的這麼急!」

夜鶯隱隱的感到,劉昌的逃跑,是不是跟暖暖和少主的鬧翻有關?劉昌一直是秦梅的主治醫生,難道劉昌將少主逼他的事情都跟秦梅說了?

秦梅和暖暖聊了一個下午,暖暖是不是知道這所有的事情?

天吶,若是這樣,暖暖會原諒少主嗎?

夜鶯嘆息了一聲,「劉昌都逃到國外了,我們也沒了辦法。現在只能等少主醒來,讓他定奪了。」

「也只能這樣了。」

一晃就是幾天過去了。

蘇辭的病早好了。他的人如同以前一樣精神,腦子里充滿了算計,往往幾個毫不相干的事情他都能找到相交的地方,然後策劃出一個方案,讓手下的人去執行。

隨著時間過去,離登上堂主的日子也越來越近。蘇辭也是越發的忙碌了。他總是做著這個事那個事,不讓自己歇一下。

他以前從來都不屑應酬的,這幾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若是有重要的人物,不管是商界還是政界抑或黑幫的,他都會現身,觥籌交錯之中,也總是會喝上那麼幾杯。

他以前不怎麼喝酒的,現在卻是天天一身酒味的回來。

不過與此相對的是,他這幾日頻繁的交際,倒是讓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了蘇辭這麼一號人物。對于這位將來的盟焰堂的堂主,他們也表示了各種歡迎和期待。

夜鶯看在眼中卻是心疼。

這麼作踐自己,即使贏得名聲,哪又有什麼意思!沒有心愛的人陪伴,什麼都是空虛!

這幾日,少主絕口不提暖暖,底下的人個個都是人精,自然不會傻得在少主的面前提少主夫人。可是夜鶯卻知道,每時每刻,少主的手機都是放在手邊,他在等暖暖跟他打電話。

可惜,一直都沒有。

這幾日,不管少主生病還是好了,暖暖都再沒跟少主聯系過一次。而少主,也沒有主動打過。或許打過,暖暖卻不接…

今天就是周四。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是暖暖的生日了。

他和她說過的,希望在她生日之前,他們還能再見一面。到時,不管暖暖是什麼決定,他都會尊重她的。

暖暖,你還記得這個約定,你會來見我嗎?

蘇辭一直在等…

租房里,暖暖和秦梅的到來,倒是令租房熱鬧了好多。小愛有暖暖作伴,心情自然是不錯的。

當然,她也知道,暖暖帶著她媽媽住到這里來,必是和蘇辭有了什麼矛盾。她雖然想問,可也開不了這個口,怕引起了暖暖的傷心事。

這幾天里,暖暖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少過,就和她以前一樣,笑呵呵的,很開朗。可小愛看在眼里,卻總覺得這些笑容很假,不像是真心笑的。

好幾次小愛都忍不住想問,可一看到秦梅在旁,她就不敢問了。

秦梅沒出院之前,暖暖和蘇少一直都是好好的。秦梅一出現,他們倆就出現了問題。小愛就想是不是秦梅從中作梗,拆散了他們?

這只是小愛的猜測,她也是瞎猜的,可心里就認定了是這樣。對待秦梅,也多半是看在暖暖的面子上給予尊重,其實並不怎麼的喜歡。

何況,秦梅也不怎麼看的起她。

在暖暖和秦梅到租房來的第一天,秦梅好奇的問起她是做什麼工作的。小愛老實,也不想跟暖暖的媽媽說假話,就說當別人的情人。

秦梅一听,臉上就閃現了不屑。雖然只是一瞬間,小愛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尤其是當知道小愛還懷了孕,秦梅就不怎麼跟小愛說話了。

她不跟小愛說話,小愛也不想熱臉貼人家的冷,自討沒趣。

小愛可不知道,在房間里,秦梅還低聲的警告暖暖,叫她少跟小愛這樣的女孩來往,會被帶壞的。秦梅還說,她已經在托人找房子了,趕快搬走。

暖暖都是點頭應承說好,並不反駁什麼。

她自己心里也有一把稱。小愛是什麼樣的人,她清楚。雖然從事過不好的職業,但人卻是好的。而且,她也有和小愛一樣的經歷,知道這里面的辛酸。

所以,盡管口頭上應承秦梅說不跟小愛來往,但實際上,她還是趁著秦梅不注意,偷偷跟小愛玩。

「小愛,媽媽已經在找房子了,估計過不了幾天,我又要搬家了。」暖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低沉,嗓音里澀澀的,似乎在哭了。

「姐姐,我一直都很想問你和蘇少怎麼了,你搬出來好多天蘇少卻沒來過一次。你們吵架了嗎?」還是忍不住,小愛問了出來。

「不是吵架。」暖暖低著頭,手指在地面上劃,慢慢的說,「是分手了,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面了。」

「可你們不都準備要結婚了嗎?我還要當你的伴娘呢,怎麼會…?」

「不會結婚了。小愛,對不起,我食言了。以後,我也不知道我會在哪里,也不知道會和誰結婚,小愛,你可能都做不了我的伴娘了,抱歉!」

小愛抱住暖暖,「姐姐,你別說這樣的話,不能做你的伴娘是我沒這個福氣。只是你和蘇少這麼要好,怎麼就分手了?」

「是呀,怎麼就分手了,我也好想問呢。」暖暖抱著小愛,「只能說世事無常,誰也料不到。」

小愛模著暖暖的頭發,關心的問,「姐姐,你想蘇少嗎?」

暖暖沉默。

好一會兒她才說,「小愛,我跟你說實話,前兩天有點想的。睡覺的時候眼楮一閉上就都是他的樣子。不過,這兩天已經好了。我已經沒多想他了。呵呵,估計他也不會想我的吧。」

「小愛,再過一個月,或者兩個月,我說不定都不記得他的樣子了呢。小愛,原來我一直都沒怎麼愛過他呢。這也好,不會很難受。以後跟別的男孩子談戀愛,我也容易接受些。」

「姐姐……」

誰知道這是暖暖說的真心話還是假話?小愛不知道。她只知道,暖暖抱著她的地方,那一片的衣服被水打濕了。

「呃…」小愛忽然一聲干嘔。

她推開暖暖,就跑到衛生間吐去了。

小愛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正是妊娠反應激烈的時候。

暖暖站起身來,拿了紙巾,倒了水就遞給小愛。

小愛接過,擦擦嘴,不好意思的說,「姐姐,不好意思,真是難為情。」

「什麼呀,」暖暖把水給她,「你這是正常反應,不難為情。還想吐嗎?我再去倒點水,多喝點水,這樣胃比較舒服。」

小愛漱了口,就搖頭,「還好,不怎麼想吐。我想起來了,等會兒還要去醫院檢查呢!」

「關秦會來嗎?」暖暖接口問。

小愛臉色暗了一下,「不會來。我自己去醫院就可以了。」

「他怎麼這樣!你反應這麼激烈,他怎麼都不來陪你…」話說到這里,暖暖就住嘴了。

她現在也沒什麼立場說關秦的不是了。

她自己都是孤家寡人了。關秦雖然渣,可到底還是陪在小愛的身邊,不像她…

「小愛,我反正沒事,我陪你去醫院吧。」暖暖主動提議,「我例假自從上次來了,到現在都沒來呢,不知道是不是有問題,我也去問問。」

「好啊,謝謝姐姐。」小愛自然是開心的。

小模著肚子,臉上盡是母愛的光輝。暖暖見了,手莫名的也去模自己平坦的月復部。

幸好沒有懷孕,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小愛抬頭的時候正好見到了這一幕。她下意識的問,「姐姐,若是你懷孕了,你會為了寶寶與蘇少和好嗎?」

暖暖臉一僵。

嘴唇抖動了一下,這才說,「又沒懷孕,問這個做什麼?」她在回避。

「姐姐,我只是假設,你別這麼緊張。跟我說說唄,你會和蘇少和好嗎?」

暖暖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懷孕了,我可能會不知所措吧。」暖暖攤攤手,「幸好沒懷孕。」

「我突然覺得,蘇辭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讓我每次事後吃避孕藥。不然,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輕松,還是自由自在的一個人。」

「小愛,你幾點去醫院檢查,現在快兩點了,我們走吧。等會兒媽媽回來了,她又不讓我跟著你去了。」

「嗯,那我們先去醫院吧。」

醫院里。

陪著小愛掛號做B超後,暖暖也去婦科咨詢。

「醫生,我例假自從上次來了之後,就再沒來了,現在都快五十天了。我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女醫生一絲不苟,「這近兩個月有沒有性生活?」

暖暖一愣,老實的回答,「有。」

除開分手的這六天,其余日子幾乎天天都有。

女醫生看了一眼暖暖,公事公辦,「去驗血吧,等報告出來就知道答案了。」

「哦。」

心里莫名的有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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