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益自己也沒鬧明白怎麼會有那麼強烈的反應,後來他一想,可能,是驚訝吧。
他一直以為小丫頭才十四五歲的中學生,可沒想到人家大學都快畢業了,就是長得小,已經二十四了,這令武師益很意外。也見過不少長得比實際年紀小的人,可這姑娘絕對拔頭籌。
見面時間挺短的,主要是尹清清那掐著時間呢,不管你們說什麼,反正她就是不出聲兒,五分鐘一到,立馬走人。
三姑雖然沒說什麼,可心里已經畫了個大大的叉。張氏就看著武師益,覺得武師益這人長得真是沒得說,一看就讓人舒服。就是尹清清那死丫頭走得太快了,弄得張氏有點下不來台,沒得還讓對方覺得自己家教有問題。
「孩子有事那今天就到這吧。」這話是三姑說的,臉上雖然還在笑,可那笑卻不達眼底。
對方都說這話了,張氏那有心想把尹璐璐叫出來也不成了,也只能點頭。因為張氏心里也吃不準自己閨女的想法,她自己看著是滿意的,可還得問過自己閨女的意見。
尹清清在外面等,一個勁兒的給尹璐璐打電話,尹璐璐好半天才從里面磨磨蹭蹭的走出來,一張臉通紅。
「礙,現在該給我吉他了。」尹清清微微揚起下巴看著尹璐璐出聲,就看她眼楮含水的樣兒也知道這是看上了。
不過尹璐璐看上沒看上跟她有毛錢的關系?尹清清才不管你心里想什麼,反事先答應過的事得照辦,她性格就這樣。
尹璐璐臉色還紅通通的,她那是心都飛了,能看不上嗎?她能說那就是她要的男人嗎?覺得跟她就是絕配,這就是上天賜給她的緣分。
「喂,跟你說話呢,吉他!」尹清清聲音提高了幾分。
「知道了,少不了你的。我未來老公帥吧?清妹妹,等我們結婚時候我給你封個大紅包。」尹璐璐扭捏著應了句,還在回想武師益的眉眼呢,怎麼會有笑得那麼溫和那麼帥氣的男人呢?
尹清清翻了下眼皮子︰「紅包就算了,你把答應的吉他給我就是。」
帥?她壓根兒就沒抬眼,眼楮從進去一直盯在手機上看。反正她也沒說她就是尹璐璐,她用得著幫尹璐璐做那個好人?
張氏和武家姑佷走了出來,在門口笑著說了幾句,然後分開了。張氏走過去就忍不住數落尹清清,抬手憤憤的往尹清清頭上戳︰
「你是不是故意壞你姐姐好事的?你不說話就算了,起碼也該跟人打聲招呼,人家指不定以為我們家沒家教呢。」
張氏承認帶著尹清清坐過去比帶自己女兒有面子,可尹清清那態度,真是看得她眼疼心疼。
尹清清被戳了好幾下,後退幾步避開。目光冷冷的看向張氏,沒給反抗回去,長輩嘛,她今天忍了。
武師益開著車從廣場外經過時候正好看到張氏滿臉怒氣的推尹清清,眉頭微微皺了下,果然跟他猜的一樣。小丫頭不是自願的。想著應該是跟她母親鬧了矛盾,這是被逼著來的。
三姑回去這事兒直接給扔腦後了,提都沒提一句,以往就是條件不那麼好的回去都能給叨上幾句,今兒就跟那事兒一樣。
晚上去回她媽吃飯,武家女兒都嫁得近,女婿一個個都跟入贅似地,丈母娘家走得比自己爹媽家勤快多了。武家都是在同一個小區里住著,誰家有個事兒立馬就能傳遍武家上下。
「今天那姑娘怎麼樣?」老太太問了句,唯一的親孫子,她自然是上心的。
三姑搖頭︰「我都不屑得提,晚了一個多小時不說,脾氣太差了,坐五分鐘不到直接走了,一句話都沒說,招呼也沒打,根本就沒心思看,跟她媽像是鬧了矛盾來的。我們家師益也不是娶不到老婆了,還能讓一個小丫頭片子小看了去?」
老太太看了眼老三,這話老三說了不算,直接問︰「師益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沒問,還用說?他自己是當老師的,能忍受那種德性的?」三姑吃了口飯出聲說。
老太太也沒再問了,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不行再慢慢看唄,她武家要娶孫媳婦還能娶不到?
武師益那是怎麼想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從咖啡廳離開後武師益眼前就不停的出現尹清清的臉,拍了下頭,真是荒謬。
他是很排斥違背倫常關系的,他是人民教師,他教書育人,他的行為會成為一定的領頭作用,他希望自己是以正面形象出現在學生面前,不想玷污這份職業。他喜歡站在講台上闡述自己觀點的感覺,喜歡教師這個職業。
武師益覺得如果有緣,那就再等半年吧,如果沒緣分,那就這樣。
可這晚上他做夢竟然夢到小丫頭了,第一次見面時候狡黠和清高的小臉,白天見面時候的冷漠,然後,竟然是拉著她走進教堂,她穿著潔白的婚紗,他把戒指套進她手指。然後就是那雙狡黠的眼楮對他露出點點笑意,他想親吻她,她卻在這時候跑了,他直接追上去,人沒追到,因為醒了。
武太是听了三姑的話,一听說那女孩子是那麼個德性,得,連問都不問了。
早上武師益沒出去跑步,跟父母一起在桌上吃早餐。
武師益有些意外,以往每次見面回來多少人問他感覺如何,為什麼這次好像都不關心了?連他媽都不問一句?
早餐後,都放了筷子,武城民出聲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武城民這話一出,武太愣了下,疑惑的看著兒子。
武師益對父親笑了下︰「這次的,我想試試。」
是的,睡了一覺起來,改變主意了。他想試試,跟那看起來有點小清高,又很矛盾的有些狡黠的小丫頭試試看,這是種比較迫切的想法,不管是不是沖動,他不想拒絕心里洶涌澎湃的情緒。
武太臉上笑容瞬間沒了︰「昨天那女孩子?可我听你三姑說那女孩子行為……」
「她不是那樣的人,應該是跟她母親鬧不愉快了。」武師益依然是那樣的笑,聲音很親和,雖然是一種猜測可說得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