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不是你在看著麼?怎麼會不見的。t不會是被哪個賊人擄去了吧。」一听君懷謹那麼說,攸寧也慌了神,忙不迭地要叫人。
君懷謹卻急急地攔下了她,遞給她一封書信,糾結地道︰「昨日我對她態度不是很好,她應該是散心去了。」
攸寧接過信箋掃了眼,往君懷謹腦門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散你個大頭鬼啊,出事了!」
君懷謹還沒反應過來出什麼事,就被攸寧一路拉著到了榮王的書房。
夏侯淵一見攸寧便笑著迎了出來︰「攸寧丫頭,昨日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們家阿芷可要遭大罪了……」
攸寧敷衍地應付了兩句,便急急地道︰「夏侯伯伯,您知道阿芷上哪兒去了嗎?」
夏侯淵一听便唉聲道︰「我剛想說這事呢,阿芷這丫頭也不知怎麼了,今兒一早就跟我說她要應下之前安陵王提的那樁婚事。」
「安陵王?!」
「安陵王?!」
攸寧和君懷瑾齊齊反問了一句。夏侯淵怔了一下,解釋道︰「安陵王的封地申州在我國和西越的邊界,聖上一直希望牽制安陵王,所以曾找我談過與安陵王結為姻親之事。無奈那時阿芷說什麼也不願意,這事便擱置了。」
「那她現在究竟去哪了?」君懷謹忍不住追問。
「她……似乎說是要去申州先與那安陵世子先處一處。」夏侯淵思索著道,說著,又寬慰起君懷謹和攸寧來︰「我那女兒一向是這樣,在家總是呆不住,誰知道走之前竟也不和你們打聲招呼,不過,我派了大夫和侍衛隨行跟著,安陵王府那邊也有專人接洽,想來不會有大礙。」
攸寧狠狠地瞪了君懷謹一眼,又回頭對夏侯淵柔聲道︰「夏侯伯伯,阿芷的婚事畢竟不是小事,還是從長計議更為妥當。她身上傷勢未痊愈,我們還是不太放心,請你也派些人馬帶我們去找她吧。」
夏侯淵想了想,終是應允了。
且說,攸寧剛想回房和容珩說一聲,卻正好踫上蘇苒,蘇苒告訴她容珩給她留了口信,他有急事離開了。
攸寧突然想起,容珩這趟漳州之行本就有要務在身,前一日為了救自己,怕是耽擱了不少功夫,又想起前一日的事,便謝過了蘇苒。
蘇苒只是掩嘴笑,良久,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或許,以後你還會有感謝我的時候。」
攸寧急著走,未及深思,只附合著笑了一聲。
***
申州
「你說什麼!」安陵王府內,君懷謹壓抑了許久的怒火終是對著面前溫柔言笑的藍衫男子爆發了出來。
攸寧隔著桌案狠狠地拽了君懷謹一把,轉而對藍衫男子柔聲歉意道︰「真是抱歉,秦世子,我們找了阿芷很久,懷謹他也是心急,還請你不要見怪。」
秦若寒仍是好脾氣的淺笑著,道︰「在下幾年前曾與郡主有過數面之緣,郡主性格爽朗,著實令人心喜,七皇子心急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在下確實不曾見過郡主,雖然幾日前就收到了夏侯世伯的書信,但一直不見郡主前來,真的抱歉,幫不上兩位的忙了。」
攸寧聞言不好再說什麼,賠笑了幾句,便打算離開。君懷謹確是一直將秦若寒視作大敵,忿忿地不願听信他的任何話語。
攸寧沒轍,只附在他耳旁輕語了幾句,只見他頓時恍然,沖秦若寒挑釁似的睨了一眼,起身隨攸寧一塊離開。
眼見二人離開,秦若寒無奈地輕笑了一聲,待二人身影漸漸隱沒,這才對著屏風後躲著的人道︰「人都走了,出來吧。」
屏風後探頭探腦走出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正是夏侯芷。
夏侯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秦若寒抱拳謝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用的著我的地方,夏侯芷定當竭力相助。」
秦若寒笑的更深一些︰「現在,正有件事要你幫忙呢。」
「欸?」見秦若寒神神秘秘的模樣,夏侯芷好奇地附耳過去,卻在听到他的說的同時,瞠大了雙目,咽了咽口水,訥訥地道,「本來我光以為我已經算會玩的了,你比我能玩的多啊。」
秦若寒閑閑地垂了眸子,嘆了聲氣道︰「這不機會難得嘛,你若不想陪我,我一個人去自然也是沒問題的。」
「等等!」夏侯芷一把拉住作勢要走的秦若寒,「誰說我不去了!」左顧右盼了一下,見沒人她才低低地道︰「以前在漳州我也只是听說西越民風開放,不想你們申州竟就有這等堂而皇之的男風館。要是錯過了,我可是要遺憾終身的。」
秦若寒見她煞有其事的模樣頓時忍俊不禁起來。
與此同時,在安陵府外蹲點守了很久的君懷謹見里面遲遲沒有動靜,不由懷疑起來︰「小猴子真的在里面嗎?」
攸寧將君懷謹探出來的腦袋摁了回去,警醒道︰「小心點。」一面觀察著王府門口的動靜,一面胸有成竹地道︰「夏侯伯伯給安陵王府寄了書信已經多日,安陵王府若沒見著人必然應該感到慌張。可那秦若寒竟那麼淡定,里面肯定有問題。」
「會不會……會不會那個姓秦的把小猴子給囚禁了,然後……」
「然後你個頭啊!」攸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的小猴子是人家未來媳婦,人家用的著囚禁麼?什麼腦子……」
君懷謹剛想反駁,忽的被攸寧捂住嘴向後躲去。攸寧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道︰「別出聲,他們出來了。」
君懷謹定楮一看,在秦若寒身邊,那身著青色長衫男裝打扮的,可不就是夏侯芷。
夏侯芷此時正對自己這身打扮滿意的很,連連向秦若寒道謝道︰「我的男裝衣物全讓父王給收了,這趟又讓張伯那麼跟著,著實無趣的很,還好有你,甚知我心意啊。」
秦若寒悠然地搖著扇子,緩緩地道︰「夏侯世伯逢人就詬病你這一點,想不了解也難。不過一會你可別露陷了,申州雖然民風開放,但環采閣那種地方,你一個未婚女子踏入,若傳了出去,名聲始終不太好听。」
夏侯芷正在興頭上,哪里還在意這些︰「得,不管名聲如何你還不是把我拽了去。我又不讓他們給我暖床,如何能發現我是女子。不過……」夏侯芷拖長了語調,探詢著上下打量了秦若寒一眼,「我們既然要冒充富人家的紈褲子弟,就得裝的像才行,你這麼端著,人家可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身份來了。」
秦若寒失笑︰「依你說,怎麼裝?」
「這樣羅!」話音未落,夏侯芷已經很不客氣勾上了秦若寒的肩膀,湊近他耳畔道,「既然是做戲,不做足樣子怎麼行呢?」
秦若寒愣了一下,意會到夏侯芷的意思後,莫測地笑開了,反手摟上了她的腰,漫不經心地往君懷謹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道︰「好!」
君懷謹在後頭看著前面勾肩搭背的倆人,氣的直咬牙。攸寧淡然一笑,她怎麼會不了解夏侯芷的把戲呢。越是不在意的人,越是親密。越是像君懷謹這樣在意的人,反而躲的緊。
眼看前面兩人進入了一處酒樓模樣的屋舍,君懷謹頓住了步子,眉頭蹙的很深。
牌匾上篆刻著「環采樓」三個大字,可是,整個樓給人的感覺都詭異非常。似乎在門廳處見著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攸寧不加思考便追了進去。頓時一種安靜隔世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位身著紫衣的男子緩緩走上前來,他生的瘦削清俊,秀美非常。眉似遠山之黛,眼神舒雅溫文,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攸寧頓時想到了容珩,他也總是一身紫衣,妖冶張揚。與之相比,眼前的男子似乎更多了一分安靜之感。
「這位客人可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的?」並不是想象中很娘氣的聲音,男子的聲音很輕很淡,十分悅耳。
「我們……」
「我們是來找剛剛進來的那兩個人的!」攸寧剛回過神想要回答,便被從後追入的君懷謹搶了話,「他們去哪了!」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們實在不便透漏其他客人的信息。」紫衣男子欠身解釋道。
君懷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攸寧一個眼色堵了回去。
她緩緩抿開一個笑來,道︰「其實,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方才那兩位是我們的朋友,說是要帶我們來這兒見識見識,結果在路口走散了。不過既然公子不方便告知他們的去向,那我們也就不勉強了。只是公子既是這里主事的,不知公子可否能給我們做個向導?」
紫衣男子愣了一下,繼而溫文應道︰「榮幸之至。」
紫衣男子將顧攸寧和君懷謹請進了一個雅間,為二人各自沏了一杯茶,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攸寧捧著杯盞偏頭看他,言笑晏晏詢道︰「還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紫衣男子擺弄茶具的手頓了頓,將茶斗放下,微微彎眉道︰「在下姓裴,名為紫夜。紫氣東來的紫,朝歌夜弦的夜。」
***
謝謝給我投月票的親的支持,麼麼噠。
情節說明︰這章出現了一對**cp,秦若寒&裴紫夜,可能有些親會不喜,不過那個是情節需要,男風在古代也是很多見的情況。正文里我不會過多描寫他們,只有在和劇情有關的時候會帶到。不過如果有讀者萌這對,可以留言告訴我,我酌情開有關他們的番外。當然如果有親們想看關于其他人的番外也可以告訴我。
再次感謝,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