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想法。愨鵡曉」唐翹楚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如果沒有唐家提供資源,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穿著名牌衣服,開著名車,和我討論公司同事對你的妒忌?」
紀可欣仰著下巴,「那只能說明,我懂得掌握時機。」
「那也對。」唐翹楚巧笑嫣然,「希望你下次也能掌握時機,得到你想要的。」
「那是當然。」紀可欣不服輸,她為凌信宇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不信感動不了那個男人。
唐翹楚嘴角彎起,其實,她最喜歡看那個啥,男主女主相愛相殺的故事了。若是紀可欣願意出演,她不介意當一片漂亮的綠葉。
「那祝你好運了。」唐翹楚擺了擺手,優雅地離去。
紀可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雙明亮的黑眸漸漸被陰郁所代替。痴戀的苦處,已經讓她的心備受煎熬,她面對唐翹楚的時候,可以假裝堅強,可是在人後,她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堅強。
唐翹楚回到臥室,就看到自己手機里有一條信息︰我要吃提拉米蘇。
泥煤的提拉米蘇,一個大老爺們吃這麼娘的食物,居然還敢給自己發信息,不會覺得丟男人的臉面嗎?
霍天培听到手機有短信的聲音,拿起來一看︰不會做!
「不是說任我差遣麼?」霍天培看著這條短信,嘴角揚起一抹好玩的笑,模了模下巴,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發短信︰「不想做也可以,給我一個吻。」
唐翹楚回復他一個大大的笑臉︰滾!
調戲姐,真當姐是泥塑的菩薩麼?
霍天培看到這個笑臉外加一個滾字,忍不住哈哈大笑。如果陸彬看到,就一定會說,戀愛中的男人,果然都會得蛇精病啊,蛇精病!
唐翹楚發完短信,就去酒店里買了提拉米蘇,這種意大利蛋糕最難做,唐翹楚才沒有那麼多心思幫他做。
霍天培回到別墅,就聞到提拉米蘇的味道。他走進廚房,倚在門框上,看著廚房里忙碌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一天的疲勞瞬間消失了。「你去酒店買的?」
「嗯。」唐翹楚點了點頭︰「放心,錢是我出的。」
「你知道提拉米蘇的意思嗎?」霍天培走近她的身後,靠著她耳邊輕聲說道。「帶我走。」
唐翹楚的耳根瞬間紅了,她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胡說八道,走開了。」
霍天培沒有離開,一雙鐵臂緊緊箍著她的腰,不讓她離開︰「翹楚,我很想你!」
唐翹楚清楚感覺到他身體某一處的變化,回頭瞪了他一眼︰「春天早就過了」
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可我的春天才剛剛來。」
唐翹楚橫了他一眼︰「再跟我動手動腳,我明天就不來上班了。」
「你簽了兩年合同。」霍天培提醒她一句。
「身為上司對下屬進行xing騷擾,我沒有告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唐翹楚才不怕合同呢。「實在不行,我把車子退給你算了。」
「你舍得?」霍天培才不相信唐翹楚會舍得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來。
「我為什麼舍不得?」唐翹楚戳了戳他的胸膛︰「這世上的東西,有舍才能有得。」
「說的好。」霍天培低聲一笑︰「那什麼時候舍得你那個未婚夫呢?」
唐翹楚沒有想到霍天培會提起凌信宇,側頭望著他︰「就算沒有他,也不代表我一定嫁給你啊!」
「原來你還惦記別人碗里的肉啊!」霍天培不想吃醋,可他還是忍不住吃醋了。「那個都叫獸有那麼好麼?」
「嗯,人家上天入地都能做得到,你能嗎?」唐翹楚嫵媚一笑,勾的霍天培一雙黑眸漸漸暗沉下來。
「我能為你上天入地,你信嗎?」霍天培板正她的臉,很認真地對她說。
「不信!」唐翹楚避開那雙灼熱的眼楮,她怕自己繼續看下去,真的會相信那雙眼楮,會忍不住想依靠他,想要成為他的唯一。
霍天培的臉色有點陰沉,這個女人的心就跟冰山一樣難以融化。
不過,他相信自己遲早都會收服她的。「你是我的!」
唐翹楚但笑不語,男女之間的感情,要是沒有經過時間的驗證,永遠都不會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愛自己。
傍晚時分,唐翹楚回到唐家,就看到唐安山在客廳里等她。「爺爺?」
「嗯。今天凌家的人過來說,下個月八號是個好日子。」唐安山若有所思地看了唐翹楚一眼。「你和信宇的訂婚拖得太久了。」
唐翹楚在心中暗暗月復誹,明明是他想拖延時間,看自己能不能攀上高枝,再把凌家一腳給蹬了,現在倒好,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來了。「爺爺,你做主吧。」
唐安山的黑眸眯起,有點看不透自己這個孫女的想法。「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能說什麼?」唐翹楚眨了眨卷翹的睫毛,「爺爺,難道你不希望我訂婚嗎?」
「咳咳,自然不是。」唐安山矢口否認。「既然要訂婚,你這些日子就好好呆在家里,準備訂婚的事情。」
「是。」唐翹楚眉眼一彎,她可不相信這次的訂婚會成功,要不然的話,她這些日子不是白做工麼?
回到房間里,唐翹楚整理自己的衣櫃。
「叩叩叩」敲門聲有節奏響起來,唐翹楚開門,就看到紀可欣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口。
「什麼事情?」唐翹楚猜出她的目的,卻不打算點破她。
紀可欣嘴唇蠕動了一下,才緩緩開口︰「你能不能拒絕他?」
「為什麼要我拒絕他?」唐翹楚感到好笑,紀可欣怎麼這麼喜歡找自己麻煩?「如果你喜歡他,就去跟他表白,如果他也愛上你了,自然會為你爭取。」
紀可欣低頭,這些日子,她一直想在他的面前表現自己最好的一面,可是,凌信宇似乎無動于衷。「你明明不愛他,為什麼要霸佔他?」
唐翹楚轉身,一雙琉璃般的黑眸閃過一抹流光︰「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這樁婚約,根本不是我能決定的。你要是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左右他的思想,那你為什麼不去找能左右他的人呢?」
紀可欣踫了壁,眼眶漸漸紅了。她轉過身,飛快地跑出去,卻不小心撞上了唐季舟。
唐季舟看到紀可欣哭著跑了,又聯系到紀可欣在離開之前,似乎是在唐翹楚的房間里,就立即沖進唐翹楚的房間里︰「翹楚,再怎麼樣,紀可欣都是你的妹妹」
「有妹妹惦記自己的未來姐夫嗎?」唐翹楚想也不想地反駁回去。「如果我有妹妹整天惦記自己的姐夫,那我情願沒有。」
唐季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還小,不懂事。」
「算了吧!」唐翹楚真心覺得自己這個父親簡直是後爹的翻版。「你想做一個好繼父,我可不想做那個便宜的繼姐。你要是真心疼她,就去爺爺那邊說清楚,省得她來找我的麻煩。」
唐季舟臉色有點不好,他沖進來之前,真的沒有想過,紀可欣會因為凌信宇和唐翹楚起了沖突。「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一家人。」
唐翹楚听完這句話,心頭火瞬間冒起來︰「你把他們當成家人,那我呢?我媽媽呢?」
唐季舟听到唐翹楚這樣質問他,他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你媽媽她已經過世了。」
「她沒死也惡心啊。」唐翹楚當著他的面,走進洗手間,砰地一聲關上門。
唐季舟站在門外,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敲門,徑直離開。
躲在洗手間的唐翹楚,听到離去的腳步聲,眼淚不自覺地滾下來。就像別人說的,真正疼你,愛你的人,永遠是少數的,一旦失去了,可能永遠換不回來。她以前的父母,把自己當成手中寶貝,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可惜,這一切的美好,都是她親手給破壞掉。她恨那個人,更恨自己,如果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她怎麼會引狼入室,毀了自己的家呢?
或許,上天會送她來這里,就是要她明白,她曾經擁有的東西,到底有多麼珍貴。
紀可欣離開唐家後,就一直開車四處游蕩。最後,她落腳在一間酒吧。
第一次,紀可欣有放縱的想法,她在酒吧里點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吧台椅子上,心事重重。
「小妹妹,你有心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走過來跟紀可欣搭訕。
「滾開!」紀可欣平時扮慣了乖乖女,這一聲滾開,軟綿綿的,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
那個女人嗤然一笑,從包包里拿出香煙,點了火,坐在紀可欣身邊吞雲吐霧。
「你——」紀可欣十分惱怒,卻沒有那份膽量挑戰別人,只能用眼神狠狠瞪了對方幾眼。
「看你的樣子,肯定為男人煩惱。」女人吞了一口濃霧。「其實,男女之間說開了,就是那麼一回事。你要是有本事,把他騙上床,弄得他舒服了,他以後還不是隨你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紀可欣盯著面前的酒杯,似乎沒有听女人說的話。
但是,那個女人是個老江湖,一眼就瞧出來紀可欣是裝樣子。「小妹妹,我有藥物,你要不要買一點?」
「我才不要!」紀可欣推開那個女人,迅速地跑掉。
女人一愣,沒有想到到手的獵物就這樣跑掉了。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過來,對女人擺手︰「你回去,事情已經辦好了。」
「這藥怎麼辦?」女人將包包里的藥拿出來,有一些為難。
陸彬嗤地一笑︰「你真當那個女孩子是傻的嗎?我告訴你,她肯定有辦法弄到這些藥的。」說完,陸彬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心里有些惋惜,要是這個女人不是霍天培要對付的人,或許他真的有興趣和她來一段露水姻緣。
紀可欣從酒吧里逃出來,腦子里拼命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她媽媽給的藥,如果當初給凌信宇用了多好?說不定這件事曝光了,唐家為了顧全顏面,就一定會同意他們的婚事,到時候,她才是凌信宇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人的貪念就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如果一直壓抑,或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一旦決堤,什麼想法都會涌出來。
此時的紀可欣,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和凌信宇在一起,就算是神,也不能阻止她。
時間一晃而過,訂婚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
唐翹楚是第二次訂婚了,完全沒有當初的緊張和興奮,更沒有那時的期待和幸福感覺。她選了一件粉紫色的抹胸裙,裙擺繡著一朵朵山茶花,配銀色的高跟鞋,完全符合冷艷高貴這種類型。為了配合今日的主題,她還特別訂做了一套山茶花首飾,佩戴上去,端莊又大體,完全符合名門閨秀的身份。
紀可欣推門走進來,就看到唐翹楚對著鏡子審視脖子上帶的項鏈。「好漂亮。」
「謝謝。」唐翹楚明知道她言不由衷,還是道了一句謝謝。
「你這套禮服,我從未見過。」紀可欣不單單妒忌唐翹楚今日訂婚,也妒忌她擁有這麼多好東西。
唐翹楚揚唇一笑︰「從法國巴黎定制的。」
「是嗎?」紀可欣低頭,掩飾自己眼底的妒忌與失落。
「翹楚,你準備好了嗎?」蘇品秋走進來,看到唐翹楚一身打扮十分出眾,心底也有一些酸澀。明明這一切都該屬于自己女兒的。
「我已經準備好了。」唐翹楚對著鏡子看了幾眼,十分滿意自己的造型。
「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蘇品秋今日穿了一件紫色中式旗袍,姣好的身材一覽無余。
當她們三個人出現在眾多賓客面前,很多人都感覺眼前一亮,蘇品秋徐娘未老,風韻猶存,就像一朵牡丹花雍容大氣,而唐翹楚就像一枝含苞待放的山茶花,濃抹淡妝總相宜,給人一種高貴又不可侵、犯的感覺,至于紀可欣,在眾人眼里,就像一朵嬌弱的白玫瑰,嬌嬌怯怯,別有一種風情。
凌信宇的目光落在唐翹楚身上,眼里閃過一抹驚艷。這段日子,他每次見到唐翹楚,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走上前,凌信宇伸出手,鄭重地牽起她。
唐翹楚大大方方地站在他的身邊,接受大家既羨慕又妒忌的目光。
「翹楚,你要不要喝一點果汁?」凌信宇和幾個客人寒暄了幾句,就故作體貼地問唐翹楚。
「好啊。」唐翹楚意外地配合凌信宇的表演,在眾人的眼里,真的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凌信宇從侍者的盤子里拿起一杯柳橙汁,遞給唐翹楚。唐翹楚伸手,剛要接過去,離她不遠處的紀可欣突然腳一歪,朝著唐翹楚的方向倒去。唐翹楚想避開,卻慢了一步,黃黃的柳橙汁傾斜在淡紫色的裙子上,污漬十分明顯。
這個時候發脾氣,已經于事無補,反而會給別人留下刁蠻的形象。唐翹楚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怒氣,依然笑意盈盈︰「非常抱歉,我的衣服髒了,要去換一件。」
在場的幾個客人沒有想到唐翹楚會如此鎮定,不禁另眼相看。「沒事,先把衣服換下來。」
紀可欣低著頭道歉︰「對不起,翹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唐翹楚眨了眨美眸。「以後要小心點,撞了我沒關系,要是不小心撞上貴客就不好。好歹我們唐家有頭有臉,不至于這點禮數也做不好。」
這句話,比責怪更狠毒。周圍的人看向紀可欣的眼光都變了。
紀可欣漲紅了臉,卻無法辯駁唐翹楚的話。
凌信宇有些不悅地掃了紀可欣一眼,以前覺得她溫柔可愛,他才對她有幾分照顧,可這半年來,紀可欣像一只蒼蠅一樣纏著他,讓他十分厭煩。他明明跟她說過,他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可她就是認死理,也不知道她的腦子里想什麼。「翹楚,我陪你上去換一件衣服。」
「不用了。」唐翹楚才不想讓這個男人佔便宜。找了一個借口打發他︰「這麼多客人都在這里,你走了,誰來招呼他們?」
凌信宇也是隨口一說,見唐翹楚這樣說,就順著她的意思留下來招呼客人。
唐翹楚是一路笑著回到更衣室,紀可欣的動作越多,就越讓凌信宇厭煩。要知道,當初凌信宇討厭女配,就是因為她死纏爛打,外加刁蠻無禮,男人嘛,一旦有了不同的比較,就有不同的感覺。如果不是她這個綠葉襯托白蓮花的青春無邪,當年的凌信宇又怎麼會舍棄唐翹楚,愛上了紀可欣?
唐翹楚在心底暗爽,沒有留意到更衣室多了一個人。當她察覺到的時候,對方伸出手臂,將她推到牆上。「救——」
唐翹楚還沒有來得及喊救命,就被人堵住了嘴唇。她睜大圓眸,才看清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就是霍天培。」唔唔唔"
霍天培知道她有話要說,削薄的唇立即撤退。
「你這個魂淡,什麼時候進來的?」唐翹楚最擔心的是她之前換衣服,被霍天培全部看到了。
「剛剛進來。」霍天培低著頭,用酸溜溜的語氣說︰「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所以,你以後只能站在我的身邊。」
唐翹楚冷冷一哼,伸出手臂推開他。霍天培紋絲不動,反而朝前靠了幾分。「翹楚,我想你了。」說著,他抓住她的手掌,放在他的胸口上。
唐翹楚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自己的心,也跟著他的心髒亂跳不停。這種感覺,她一點都不陌生,好像當年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心跳總是失常,整個人常常迷迷糊糊的。
霍天培見她的抵抗力減弱,再次低頭,捏住她的下巴,攫住她的紅唇反復摩挲親吻,等唐翹楚軟化了,他才開始攻城略地,進入她的香唇中享受她的甜美滋味。
兩個人越吻越忘我,到最後,唐翹楚身上的晚禮服已經半褪下來,而某個人的東西已經抵在她的濕、潤處,唐翹楚難耐地扭了扭身子,霍天培在她耳邊輕語︰「要不要找個地方解決一下?」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會,怎麼可以離開?」唐翹楚俏皮地眨了眨眼楮。
「我保證你訂不成婚。」霍天培刮了刮她的鼻子。「跟爺走,我保證你吃香喝辣的,一輩子無憂無慮。」
唐翹楚撲哧一笑︰「就算不跟你走,我這一輩子也是吃香喝辣,無憂無慮的命。」
「是嗎?」某個人惡劣地頂了她一下︰「你確定你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嗎?」
唐翹楚的粉頰一片紅艷艷。「衣冠禽獸!」
「你們女人都喜歡男人禽獸一點的。」霍天培不以為然。「要是男人個個都像柳下惠,就該輪到你們女人哭了。」
「越來越胡扯了。」唐翹楚推開他,走到衣櫃里拿出一條水藍色的晚禮服。「你覺得這件怎麼樣?」
「穿給我看?還是穿給他看的?」霍天培吃味,唐翹楚就該從頭到腳屬于他一個人的。
「我穿給自己看。」唐翹楚揚起小臉,「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我看著你換,絕對不打擾你的。」霍天培不想走,很想欣賞自己女人美妙的身姿。
唐翹楚俏臉一沉。「不行,你必須要走。」
霍天培見她堅持,就退出門外。
唐翹楚換好了晚禮服,走出來,踮起腳尖給他一個吻。「你放心吧,今晚的訂婚一定不會成功的。」
說完這句話,唐翹楚的心里覺得很奇怪,她估計是全天下唯一一個不希望自己訂婚成功的女人吧。
「好,等你訂婚失敗了,我請你去喝酒。」霍天培唯恐天下不亂添了一句話。
唐翹楚抿嘴一笑,將身上的裙子重新整理一下,才施施然下樓。
有不少賓客眼尖,看到唐翹楚換了一身晚禮服下樓,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不禁有些羨慕凌信宇的艷福不淺。這樣的老婆娶回家,真的是百看不厭啊。
「你很漂亮。」凌信宇感覺周圍男人妒忌的目光,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我的幾個同學都說我運氣好,能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紀可欣再漂亮,始終不如唐翹楚高貴大方。
唐翹楚扯出一抹淺笑,心里卻暗自嘀咕。男人果然是最膚淺的動物,看女人,永遠只注重這個女人的外表,不會在乎女人的內涵。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燈光一暗,探照燈亮了起來。唐安山和凌老太爺一起走上舞台,發表訂婚致辭。
唐翹楚和凌信宇兩個人也先後走上舞台,微笑著向在場的賓客表示感謝。
就在凌老爺宣布兩個人要交換訂婚戒指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來︰「凌信宇,難道你不要我們的兒子嗎?」
這句話,就如一聲炸雷響起,周圍的賓客瞬間炸鍋了。還有什麼比訂婚的男主角有兒子更勁爆的消息嗎?
唐翹楚雖然知道這次訂婚,肯定有人搞鬼,但是,親耳听到凌信宇有了兒子,她真的有點接受不能了。這不是原著里的男主嗎?怎麼可能還沒有結婚,就已經有私生子?
不過,唐翹楚隨即又醒悟過來了,這個男主是愛上紀可欣之後才修身養性的,之前和原主訂婚,照樣還和外面的鶯鶯燕燕來往。只不過,那次訂婚,紀可欣還屬于潛伏狀態,自然不會給唐翹楚添亂了。
至于這個懷孕的炮灰,估計還沒有出場,就已經被男主自己給滅了吧?
凌信宇的臉有一瞬間變色,不過,他很快就鎮定自若。「抱歉,那個女人精神有問題,我們不要理她,讓保安把她趕走就是。」
人群里自動讓出一條道路,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穿著孕婦婚紗走了進來。「凌信宇,當初是誰說要娶我的?」
凌信宇冷笑︰「你和別的男人搞出孩子,把賬賴在我頭上,我沒有告你誹謗,已經是仁慈了。」該死的,他找了這個女人這麼久,都沒有線索,卻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里破壞自己的訂婚典禮。
那個女人模了模自己的肚子,轉而對唐翹楚道︰「唐小姐,你這麼漂亮,又有錢,又有學歷,何苦跟我們這樣的女人搶男人?我真的愛他,你能把他還給我嗎?」
唐翹楚真心想吐槽,誰規定學歷好,條件好的女人,就該把自己喜歡的男人讓給條件差的女人呢?泥煤的,你以為讓的是一只梨嗎?不過,在大庭廣眾下,唐翹楚不想和這個女人爭辯,只是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抱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凌家的骨血嗎?」唐翹楚早就知道男主渣,但是,她不能在訂婚宴上,二話不說就離去,那多沒面子。「要知道,這年頭像你這樣進行敲詐的人不在少數。」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似乎認同了唐翹楚的說法。豪門里,經常遇到獅子大開口的女人敲詐。
「我當然有證據。」那個女人盯著凌信宇,目光里透出一絲決然。「他當初也想要這個孩子,還和我去做了鑒定。可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突然反口不要這個孩子,要我把這個孩子墮掉。但是,我怎麼舍得傷害自己的孩子?」
說著,女人的眼淚就滾滾落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口說無憑。」唐翹楚依然保持冷艷高貴的形象。「你要麼拿出證據來,要麼離開這里,我不和孕婦追究責任。」
「唐小姐,這張紙就是當初做的鑒定書,你親自看看」女人剛拿出鑒定書,凌信宇一個箭步沖上前,就把鑒定書撕了一個粉碎。「你別拿這些假鑒定書來欺騙人。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你以為撕了鑒定書,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嗎?」女人大怒,指著凌信宇的鼻尖︰「你和我滾床單的時候,怎麼就沒說我欺騙你的?」
唐翹楚听這個女人說出這句話,真心點贊啊。男人就是這樣,和女人滾床單的時候,就是情真意切的樣子,一旦下了床,比外頭的表子還要無情三分。
凌信宇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又一陣紅,他當初以為這個女孩是安分的女人,才和她發展一段感情。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胃口這麼大,居然想要凌家少***位置。凌家少女乃女乃,怎麼可能會要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任何實力的女人來做?「保安,趕緊把她拉出去!」
「你們誰敢拉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們就犯了謀殺罪!」女人挺了挺肚子,一雙美眸緊緊盯著那些保安。她就不信邪,那些保安會為了一份工作,惹上這樣的人命官司。
唐翹楚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懂得依仗自己最大的優勢。「你說你有證據,你有什麼證據?」
「我只給你看。」女人轉過身,沖著凌信宇冷笑︰「你別以為你不認賬,這筆數就這樣算了。你買通我家里人,妄圖給我下藥流產,可惜,都被我識破了詭計。」
唐翹楚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真的有幾分心機啊。「好,你把證據給我看。」
女人將手機遞給了唐翹楚,唐翹楚接過去一看,尼瑪的,真實版本的島國動作片啊,可惜那個男主是自己即將訂婚的未婚夫,這種滋味就不太美妙。、唐翹楚覺得自己像是吞了一只蒼蠅的顧客,想要吐,卻吐不出來,真夠倒霉的。
「翹楚。」凌信宇朝著唐翹楚眨了眨眼楮,「很多東西,都可以經過PS的。」凌信宇知道,只要唐翹楚咬定自己沒有出軌,這個女人就拿他沒辦法。
唐翹楚無語了,渣男要是無恥起來,還真的是子彈都打不穿的。就在唐翹楚思索如何應付的時候,麥克風里又傳來了男女曖昧的shenyin聲音。
在場的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尤其是凌信宇,他的臉色異常蒼白了。
果然,大熒幕上映出一對男女在赤.身肉、搏,那火熱的場面,讓在場不少少婦紅了臉龐。
唐翹楚沒有想到這種戲碼會一而再再而三出現,更讓她震驚的是,這次的女主角居然換成了紀可欣。
凌信宇回頭,望著紀可欣的眼眸充滿了怨毒。這個女人勾引自己,居然還拍了這種東西威脅自己?凌信宇在這刻,突然覺得自己被人耍了,耍他的人還不止一個,除了懷孕的這個踐人,還有紀可欣!
紀可欣不敢置信,她和凌信宇的事情,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不,我們,我們真的沒什麼……」
「啪」蘇品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紀可欣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卻發現自己的母親朝著自己眨了眨眼楮。
紀可欣知道蘇品秋的意思,就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凌信宇身上去。可她說不出口,凌信宇是她深愛的人,她怎麼可以為了自己月兌身,徹底毀了他?
凌信宇大跨步上前,拉著唐翹楚的手。「我真的是被她們設計,你要相信我。」到現在,凌信宇依然不肯認輸。
唐翹楚滿臉怒容。「你被人設計的嗎?為什麼這麼多人不設計,獨獨設計你一個?還一次出現兩個?」
「翹楚,你相信我,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以前荒唐。我和你訂婚之後,一定不會再和那些女人來往。」凌信宇信誓旦旦保證,以為唐翹楚听了這些話,會將過去那筆帳一筆勾銷。
唐翹楚感到可笑,這就是凌信宇的誠意嗎?用幾句承諾和保證來敷衍自己,說什麼以後不會出軌,單單眼前這兩單,換成任何人都接受不了。「抱歉,我不相信你!」
說完,唐翹楚朝著兩家長輩鞠了一個躬,「抱歉,今晚的訂婚宴就到此為止,讓你們失望,實在是抱歉。」當初,你和紀可欣宣揚真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原主這個可憐的女人?
「翹楚。」凌信宇不肯讓唐翹楚離開,抓住她的手腕。「這世上的男人,哪個不犯這樣的錯誤?你以為你再去找,就能找到一個條件比我好,又不會犯錯的男人嗎?」在凌信宇眼里,自己的條件是出眾的,唐翹楚打著燈籠,未必能找到像自己這樣的男人。
「誰說沒有?」霍天培穿過人群,負手站出來。「你千萬別拖全天下的男人下水,這個世上,還是有忠貞又可靠,條件又不錯的男人。」
說著,霍天培轉頭對著唐翹楚道︰「我都說你眼光不好,你偏偏不服氣,現在心服口服的吧?」紀可欣那單是霍天培設計的,可孕婦那單,霍天培沒有插手,不過,霍天培別有深意地望向紀可欣。若是凌信宇知道,孕婦是紀可欣安排的一個棋子,他會怎麼樣?一生最寶貴的名譽,居然就斷送在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手里,嘖嘖,要是換成自己是凌信宇,早就自殺謝罪了。
唐翹楚沒有想到霍天培自戀到這種地步。這個男人,簡直是天天刷新下限啊。不過,她居然不覺得他討厭,很奇怪的感覺。
「走開!」凌信宇想和唐翹楚說話,卻被那個孕婦攔住了去路。
那個孕婦不肯,步步緊逼︰「凌信宇,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必須給孩子交代。」
凌信宇積壓了一個晚上的怒火,耐心全失,不耐煩地揮手︰「滾!」凌信宇沒有察覺到孕婦走近他的身旁,他的手不小心踫了那個孕婦一下,然後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腳下一滑,整個人往下倒。
在眾人的驚呼中,孕婦跌倒在地上,痛得蜷縮成一團。凌信宇站在原地,一張臉變得蒼白起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揮手的時候,那個女人會離自己那樣近,不自覺地就推到她。可惜,時間不能倒流,在眾人譴責的目光中,凌信宇低下頭。這個污點,從此就跟在他身後一輩子,人人都會認為他薄情寡義,對自己的孩子也能下毒手。可誰能明白,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真的是意外。
有人反應過來,迅速打電話叫救護車,把孕婦送到醫院。一場隆重的訂婚宴會無疾而終了。
唐翹楚望著會場,臉上露出一絲落寞的笑。兩場訂婚,一場訂婚之後,家中就遇到不幸,而這次,不幸的人雖然不是她,卻讓她有一種同病相憐的可悲感覺。
「翹楚,沒事了,這件事都過去了。」霍天培以為她心情不好,是後悔了。
「我想靜一靜。」唐翹楚拒絕霍天培的靠近,她必須要好好想一想。為什麼在她身邊的人,似乎都沒有得到好的結局。
第二日清晨,唐翹楚得到那個消息,那個孕婦沒有保住胎兒,八個月大的胎兒就這樣死了,真的有點可惜了。
唐安山知道後,對唐翹楚道︰「這段期間,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出門。」
唐翹楚明白,唐安山這次的安排,是擔心自己卷入這樁丑聞中。凌信宇,終于為自己的風、流多情付出了代價,只是這代價是不是太昂貴了,就無人知道了。
「爺爺,我想去」紀可欣怯怯地看了唐安山一眼,希望征得他的同意,親自去一趟凌家。
「不許去!」唐安山最要臉面,紀可欣的那段視頻被人擺出來,他就覺得有人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頭來。如果不是最近風頭太盛了,唐安山恨不得立即趕紀可欣離開唐家。這樣無恥的女孩子住在他家中,只會帶累了唐翹楚他們的名聲。
蘇品秋也不敢開口求情。女兒弄出那件事,她當機立斷也不能挽回女兒的聲譽。
唐澤看到家里的氣氛怪怪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也知道那件事一定很不好。
半個月後,唐翹楚恢復了自由。
「翹楚。」凌信宇堵在唐家的門口,終于等到了唐翹楚。
「是你?」唐翹楚看著他神情憔悴,心情有些復雜。
雅雅被訂閱打擊到寫不了文,一直拖到現在才寫完。情緒對寫手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