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以薰一早醒來的時候,依舊沒有看到喬銘楚的身影,剛要轉身去廚房的時候,卻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一大束的香水百合。愨鵡曉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百合的味道,層以薰皺眉,忍不住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花,卻正在看到花下面,竟然還壓著一個文件袋。
出于好奇,層以薰還是拿起了桌上的文件,打了開來,薄薄的幾面A4紙上,竟然印著整個喬氏的股份轉讓協議,後面,竟然還有喬氏別墅的地契,而這些東西的下面,都有著一個相同的名字——沈蓮!
百合花的味道很濃郁,盛開的十分嬌艷,純白的花瓣上,伴著幾滴人水滴,隨著她抱起花束的動作,滾動了下來,有些漸到了包裝袋上,還有些漸到了她的衣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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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房門,突然間被人從外面打開,層以薰下意識的轉頭,看著正進來的喬銘楚,四目相對,還來不及放回去的文件,就這樣硬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中。
一種被人抓包的窘迫感,讓層以薰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只能怔怔的呆在原地,看著面前的喬銘楚,看著他走到了自己面前,平靜的將她手里的東西拿過來裝好,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我買了早飯,過來吃點吧!」
喬銘楚說著,便拉起層以薰的小手,向一旁的餐桌前走去。
依舊是層以薰喜歡的早點,她這次出其的乖巧,任由他拉著自己坐了下來,而心里竟然開始,明顯的感覺到了心虛。
「怎麼?不喜歡嗎?」
見她只是看著面前的東西,卻沒有動,對面的喬銘楚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關心的說道,對面的層以薰抬起頭,目光有些呆滯,半晌才反應過來,臉上頓時有些凌亂。
「沒……沒有!」
說完,開始低著頭,胡亂的吃起自己面前的東西,對面的喬銘楚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沒有再開口,而依舊吃著自己面前的早餐,直到最後一口吃完,「一會兒去換件衣服出來!」
坐在對面的喬銘楚突然間開口,原本剛想要吃飽離開的層以薰不得不再次坐回了位置上,大眼疑惑的看向喬銘楚,「我們要出去嗎?」
情況顯然是這個樣子,層以薰說完,便看到對面的喬銘楚輕輕的點了點頭,「嗯,要去一個地方!」
「我也要去?」
「嗯!卻換件漂亮點的衣服出來,她喜歡人穿裙子,你穿條裙子好了。」
喬銘楚的話,讓層以薰又是一怔,這是要見什麼人?還至于這麼鄭重,裙子?這麼冷的天!
心底里對于桌上的那份文件和百合的疑問,也不得不壓了下來,層以薰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好見喬銘楚也在書房里換了衣服出來,看了站在門口的層以薰,眼底里微微顯出了一抹贊賞!走過去,將她微開的衣領,又向里拉了拉。
「外面天冷,你會你待在車里先不要出來。」
喬銘楚的話,讓層以薰有些疑惑,視線看到他懷里的百合和文件袋,忍不住有些困惑,「這……」
「走吧!要不然,就要來不及了。」
說完,面前的層以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拉著,出了門口。
樓下,已經黑色的奧迪已經停在了門口,相對于喬銘楚以前的車,這輛顯得十分的低調,像是故意要向人掩飾自己的身份一樣。
層以薰看著灰沉的天空,有一瞬間的不真實,這麼早,他們這是要去哪里?而且還是一幅時間來不及的樣子。
只是喬銘楚並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拉著層以薰便進了車里,人只是讓層以薰吃驚的是,他讓她坐的是副駕駛座的位置,而他自己,則坐在駕駛的位置上。
「你……」
層以薰瞪大了雙眼,滿是不敢相信的看著喬銘楚利索的踩著油門,打著方向盤,車子平穩的啟動,十分的熟練。
「你不是不會開車嗎?」
終于,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層以薰瞪大了雙眼,滿是不敢相信的問道,那樣子,活像是見了鬼。
「不會不可以學嗎?」
一旁的喬銘楚沒有看她,而是快速的加速,車子向市外的山上使去。
層以薰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學?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學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我們要去哪里?」
看了一眼車窗外,層以薰忍不住問道,雙手緊張的握著和車窗的門把,看著外面快速走過的景物,忍不住兼住了呼吸!
這……也太快了!
久久都沒有得到身旁人的回答,層以薰知道,這男人根本就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可是,她又忍不住去問,到最後,她也只能乖乖的眼看著車子,向車里的車道使去。
竟然還要進山?
層以薰的心里咯 一聲,頓時有了一種誤上賊盤的感覺,可是偏偏,這船好上不好下,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喬銘楚,帶著自己使上了山頂。
因為山路崎嶇,所以行駛起來的時候,並不那麼容易,一路顛簸著到了上山頂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升到了南方頭頂。
層以薰走下車的時候,整個胃里都在忍不住的翻騰,她現在可以肯定,這人明顯就是在報復她。
不過就是一次回門,他至于記仇到現在嗎?她當時是真不會怎麼開車,可是他呢……明顯就是在騙她。
「你怎麼樣?沒事的話,就走吧!」
頭頂上,傳來喬銘楚關心的聲音,可是在層以薰听來,這就是在嘲笑,赤luo果的嘲笑,這個死男人……這是明顯的在笑話她!
「等,等一下!」
感覺到整個胃里的東西,都像是吐干淨了一樣,層以薰忍不住,叫住正在向前走的喬銘楚,搖晃的站起身。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
看了一眼不遠的村子,層以薰微微皺眉,她竟然還不知道,在這個C城中,竟然還會有這麼一個地方,雖然這里離市區比較偏遠可是明顯天空要感覺近了很多,環境很好。
「走吧!不是說了,要去見一個人。」
喬銘楚說著,已經獨自一個人向不遠處的村落走去,層以薰發現,他的懷里,竟然還抱著那一束百合,還有那一個文件袋。
雖然很奇怪,但層以薰還是跟了過去,看著喬銘楚並沒有直接進村子,而側身去了一村旁的一條小路上,層以薰見狀,快速的跟了過去,緊緊的跟在喬銘楚的身後,看著他穿過了一片麥田,然後走到了一棵大樹下。
層以薰好奇的跟了上去,卻沒有想到,走近了才發現,原來這棵樹下,被一片雜草眾遮掩中,竟然有一座長滿騰曼的墳墓,而且墳墓上被爬滿了紫色的喇叭花,竟然看上去很漂亮。
這是一座沒有墓碑的墳墓,層以薰看著喬銘楚站在哪里,將手中的百合放到了墳前,伸進口袋里,掏出一個打火機。
呯……
火苗遇到易燃的紙張,快速的燃燒起來。
「你干什麼?」
層以薰見狀,整張小臉都變成了慘白,不假思索的就跑了過去,一把奪過喬銘楚手里的文件袋,熄了火,護在了懷里,「你瘋了,知不知道你燒的是什麼東西?」
這里面,可是整個喬家的全部,他這麼費心得到的東西,竟然會突然間舍得全部燒了它?
「這是他的,我只是還給他,把東西拿來!」
喬銘楚的臉色一暗,然後在層以薰遲疑中,一把奪過她懷里的東西,再次打著手里的打火機。
「不要,你這是干什麼?燒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層以薰急急的說道,雖然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可是層以薰心里很清楚,如果這些真的被喬銘楚燒的話,那整個喬氏,恐怕就要完了,他這是要毀了整個喬家嗎?他到底知不知道,沒有了喬家,他將會一無所有。
黑眸微皺,喬銘楚的俊臉上閃過一絲的陰郁,這次他沒有再去動後搶她手里的東西,而看了一眼面前的墳墓,沉聲道,「這是我媽,你給她磕個頭吧!」
他媽……
層以薰驚住了,瞪大了兩眼,滿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對面的喬銘楚,又把視線放到這座貌似像是荒墳的喇叭花群里,如果不仔細看,這里,你真的很難發現,會有一座墳墓。
層以薰這才想到,她剛剛看這個文件時,這里面的持有人的名字不是喬銘楚,而是一個叫沈蓮的人,難道……這個墳墓里的人,就叫沈蓮。
喬銘楚不說還好,被他這樣一說,層以薰突然覺得滿身的不自在起來,兩只小手局促的抓進手里被燒了一個角的文件袋,呆呆的站在哪里,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做。
「剛剛你不是很有氣勢的嗎?怎麼突然間變的小女人了!」
喬銘楚突然間的調侃,讓層以薰整個人一怔,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不自覺的臉上一紅,小心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