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窗外橫飛進一根長木,那木頭像是有人在操控一般迎著箭雨旋轉,竟將那些箭雨擋了個一干二淨!
這時,只听見窗外一陣連著一陣慘叫,那箭陣忽然就停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門被踢開,從屋外,閃進一個人影。一身湖綠色輕紗,斜倚著門欄,嘴角輕佻的笑著。看到來人,慕容非煙忽然眼眶泛紅,喊出了聲︰「鐘離惜!」看看剛剛才死里逃生的麒瑄,慕容非煙知道,麒瑄有救了!
「小煙兒原來這麼想我啊!不枉我千里迢迢前來看你!」鐘離惜扭著水蛇腰,風情萬種的走向慕容非煙。
慕容非煙立時清醒過來,警覺的看向門外。
鐘離惜似是明白她在想什麼,輕笑著說︰「別擔心啦。外面那些個小嘍羅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的小情郎現在安全了。」
慕容非煙被她這般一說,不覺臉色一紅。隨之卻又有些黯然神傷。
原來,飛豹加入進去之後,牽制住了馬飛武,隨後,段勛奇也領兵前來相救。那些馬飛武的心月復不多時便被降住,之後胡遠和慕容非煙也趕了來,隨杜炳泉帶兵沖進來將那些射箭的士兵圍住。只是那些人武功不弱,逃去不少,不過飛豹已經帶人去追了。
忽然想到什麼,慕容非煙忙問,「那救難公主那里呢?」
鐘離惜笑著說︰「你擔心什麼?胡遠那木頭已經趕過去了。雖然他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但還保護不了一個小丫頭嗎?」說罷自作主張的扶起一把插滿箭的椅子,胡亂拔去幾根箭,移到慕容非煙跟前坐下。
慕容非煙听她這麼說,才安下心來。暗想著城牆那邊有穆寒月坐鎮,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便急忙對鐘離惜說︰「鐘離姑娘,還請你趕緊來看看麒瑄!」又看看天色,遠處已經見到一絲亮光,看來卯時已到,又急急說道︰「已經是第三日了,麒瑄她耽擱不起了!」
鐘離惜撇撇嘴,「小煙兒還真是一心只有你家情郎,人家一路上好幾次死里逃生,來了又大打了一架,你也不心疼人家。」她雖然嘴上裝著可憐,但神情里卻沒有一絲不樂意,挪到麒瑄的床邊坐下,捏捏麒瑄的臉,說道︰「不過看在小瑄瑄這麼可愛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了。」說罷,不顧慕容非煙的臉色,又戳了戳麒瑄的臉。
慕容非煙剛想說什麼,忽然見鐘離惜搭上了麒瑄的脈,便噤了聲。不一會兒鐘離惜便抬起頭,神色是少見的凝重。「七日化風呢。」說罷搖搖頭。
慕容非煙看她如此,心下大為慌亂,聲音也有些顫抖︰「怎麼……你能救她嗎?你一定可以救她的,是不是!」
鐘離惜長嘆一口氣︰「唉,難啊!」慕容非煙當下便紅了眼眶,卻見鐘離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煙兒長大了還真不可愛。想這天下,還沒有我鐘離惜解不了的毒!」神色間頗為得意。
「你!」慕容非煙不禁怒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鐘離惜神色恢復正經,吩咐道︰「小煙兒你去準備一個搗藥的缽來,再吩咐人去燒水,水越多越好,我隨時會要。」
慕容非煙趕忙去拿來一個缽,便被鐘離惜攔下,要她守好門,誰也不許進。
這邊的麒瑄迎來了救星,那邊的救難公主卻生死未卜。
吳威逃回城里後,便直奔城主府。飛白心下暗道不妙,不敢驚動他,只得遠遠跟著。
城主府門前早已是一片狼藉,只有杜明浩帶著一隊人作壁上觀。吳威繞到後牆,在一棵白楊樹下站定。左右看看無人,輕輕攀上白楊樹,飛身躍進府里。飛白心下暗驚,這吳威的輕功著實不弱。等了一會兒,飛白也縱身躍進。
這時城主府內還在混戰中,根本無人注意到有兩個人影進入府內。只見吳威在城主府內左繞右繞,來到一個破敗的屋子前,閃身入內。飛白悄悄跟著。接著便看到吳威走到一個落滿蜘蛛網的床榻旁,伸手在床下一模,便听到「喀拉」一聲機關的響動。吳威忽然轉身躍進床榻,瞬間便消失了!
飛白大驚,快步奔到床榻前。這床榻是江南的樣式,它像一間獨立的小屋子,床前設淺廊,長出床沿三四尺,廊子的兩側有一些小型家具和雜物。三面的圍板上雕刻著做工精細的人物圖,右側的圍板上還歪歪斜斜的掛著一幅畫,四面著帷帳,只不過早已破敗不堪。飛白輕躍上床,听听床板之下毫無聲響,學著之前吳威的樣子將手伸到床板下,果然模到一處突起。輕輕按下,便听到「喀拉」一聲。飛白循聲看去,卻沒有發現有暗門打開。環視一周,發現有一副有些殘破的山水畫,吳威覺著奇怪,輕移那副畫,果然,在畫後發現一個開啟的暗門。
飛白閃身入內,發現這竟是一處秘道。小心的沿著秘道前行,不多時,忽然發現前路變寬,竟是到了一處暗室之內。這暗室四周擺滿書架,中間是一張大書桌。飛白心中疑惑,走向那書桌。
四下搜尋一番,在書桌一個帶鎖的抽屜里,飛白尋到了一個陰刻著龍紋的木盒。打開木盒,飛白大驚,里面放著的竟然是蕭煌和巴爾罕暗通的信件!
飛白匆匆掃了一眼,這蕭煌,竟然是太子的人!還有……那人竟然也……
飛白強壓下心中的憤恨和傷感,正準備將木盒放進懷中,忽然,從他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果然是你!」來人閃到飛白跟前,飛白大驚,原來這人便是吳威!
「吳威!沒想到你當真是巴爾罕的細作!」飛白見吳威伸手便欲來奪那木盒,忙護著木盒,向他攻去。
吳威一個閃身,陰笑著︰「飛白,平日里是老子藏著身手,你還當我真的打不過你!」說罷變掌為爪,向著飛白心口攻去。飛白閃身躲過,卻沒想吳威只是虛晃一招,便從袖中射出暗器。飛白武功不高,一時不察,右臂已中了招!
飛白迅速點了傷口周圍的幾個大穴,又向吳威攻去。吳威忽然從腰中抽出軟劍,格在飛白身前,飛白猛地收手,手中木盒卻滑落下去!飛白大驚,伸手欲將木盒接住,卻又被吳威一劍刺入左胸!飛白身子一顫,眼看著木盒被吳威伸手接住,驚怒之下噴出一口血來。吳威趁機將劍又刺深幾分,從飛白胸口抽出劍來,飛白滿身是血,搖搖欲墜。
吳威順勢挑斷飛白腳筋,又揮劍在他臉上狠狠一劃。飛白白皙俊朗的臉瞬時變的血肉模糊。吳威狠狠道︰「你這小白臉,大爺早看的不順眼了!」說罷從懷中掏出火折子,扔進牆邊的書架,書架上的書籍燃起火來,瞬間將這暗室變成一片火海。飛白扶著書桌強撐著站著,眼睜睜的看著吳威將木盒中的書信扔進火海,轉身離去。
「現在那秋麒瑄大概已經死了,你就去地獄陪你的主子去吧!」遠遠的從秘道中傳來吳威囂張的冷笑。
吳威順著秘道狂奔,來到一處岔路,趴在牆壁上細細听著。這一處便可直接通向麒瑄的居室門外。卻听到外面已然沒有了打斗聲,只能听到一些安排保護好大將軍的言論,竟是慕容非煙在與鴟尾騎的一些士兵交談。心知有變,吳威恨恨卻不敢貿然出去,略一猶豫,轉身向另一岔路奔去。
來到一處木門前,吳威仔細听听,外面似乎沒有什麼守衛,吳威暗想,就算殺不了麒瑄,殺了那女人,也算是將功補過。猛地揮劍劈開木門,吳威一躍而出!
救難公主多瑪剛才便听到院外遠遠傳來打斗,雖然听飛豹說現在已經安全,但還是止不住的害怕。雖然知道院外有不少軍士守衛著,依然嚇的躲在床榻一角。
這時忽然听到衣櫃後面傳來一聲巨響,多瑪嚇的緊緊藏著床幔之後,不敢出聲。
這時吳威從衣櫃里竄出。因著剛才與飛白打斗用去不少時間,又得知麒瑄已經月兌險,吳威心里著急,掃視一周竟沒有發現多瑪的身影。心下大怒,狠狠將衣櫃旁的梳妝台劈下一角。
多瑪听到聲音,經不住嚇得顫抖。吳威听到床榻上傳來絲絲響動,又見床幔陣陣輕晃,明白多瑪就在其中。
執劍走向床榻,吳威一劍挑開床幔,看著嚇得滿臉淚痕緊咬著被子的多瑪,吳威邪氣一笑︰「公主,您看,若您當日跟陳彪走了,何至于此啊!思明王子可是一直喜歡你呢,要是你當日從了他,現在可是我的主子了。可惜啊可惜,我看你沒有機會了!今日我倒要看看,還有誰來救你!」
這時忽听門外傳來聲音︰「公主,在下是王爺帳下的侍衛胡遠,特來保護公主。在下可以進去嗎?」
眼看多瑪張口欲呼救,吳威明白所剩時間不多,一劍狠狠向多瑪刺去!
「啊!」只听見多瑪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