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大翳(GL) 第十章 滿腹疑雲解前緣

作者 ︰ 沈孟

估模著都快來蒼霞山好幾周了,柏亦君想想自己倒也沒見著什麼大人物,冰矜的各位師兄弟姐妹對她也是彬彬有禮、客客氣氣。請使用訪問本站。由于冰矜這些氣質高尚的同門忙于修習練功,很少在亦君附近稍作停留,來來回回反而讓亦君自進山以來半個人都沒認識住。只是依山閣里,那個藏在山水畫卷後的幫她把脈的人兒,印象極為深刻。聯想起來亦君便猜測那牆後必是有座住著美少女的密室。她腦子偶有搭錯弦,覺得若真是個少女被關在其中,那必然是個美人兒,而且還是個醫術武藝等百項全能的美人兒,說不定比冰矜要溫柔的多。

提到冰矜她又走了神,不是因為冰矜會突然出現欺負她,而是因為昨夜她走錯了浴室。

柏亦君是冰矜的草民跟班,注定被安排跟著冰矜住進了冰矜的專屬小院——「雅居」。「雅居」是冰矜說的,柏亦君翻遍了整個院子都沒見到寫著「雅居」的牌匾,倒是見著了正堂掛著一塊用篆體寫著「天華」匾額。字當然不認識,還是厚著臉皮問冰矜的。

雅居的園林景色被精心擺放的極好,且整個園子干淨到一塵不染。庭園里種著幾棵櫻樹、梅樹,小塘里假山、荷葉、游魚。風水方位自然是他們蒼霞專業人士的厲害,可就整體而言,這雅居跟修道之處還是大有區別的。亦君想雅居就仿佛是在仙山處闢了塊世俗清淨地,雖有俗字俗人,卻也無傷大雅。

由于雅居設施齊全,亦君大有月兌離苦海之感,洗澡也洗的更勤了。在「未國」,誰個普通人家有像雅居這麼大的溫泉浴池?昨晚上柏亦君趴在窗台上賞月亮賞晚了,古代沒有電燈,再遲只得點蠟燭洗澡了,于是亦君暈暈忽忽地抱著干淨袍子就往浴室里沖。

接著,她其實也沒听見冰矜的尖叫吶喊,更沒被木桶水盆給砸到。只是眼前出現一幅極其唯美的景象︰冰矜不著寸縷地起身站在浮滿熱氣的泉池之中,左手拈起了優美的指花,順著冰矜的指尖從水中帶出了一團旋動柔軟的水柱子。水汽恍惚籠罩在浴室之內,借著窗外灑進的月色,冰矜白皙透瑩的姣美輪廓和披散濡濕的如瀑長發,美不勝收。

亦君忍不住為冰矜的絕色低嘆一聲,心下自覺大開眼界,再看水柱子破出了形狀。亦君心里猜道,「是一只龍頭!」便滿心歡喜地抬起腳往前邁了去。

水柱銼成水花緩緩幻化成形,有如流水自上而下流過玻璃器皿般透明潔淨,可這成形的動物體卻是完完全全的泉水做成的,泉水自行循環、滴水不漏。亦君在服用許多清絡丸後,視力已經更甚以前沒近視的時候。她此時已從朦朧水汽中看得了那泉水浪尖的成形之物,歡喜興奮的表情也呆滯了。

亦君記起在公交車上停在腳邊的透明動物,明明也是如此這般長相奇異……不過她這些日子以來,只以為是穿越前扭曲的情景罷了。

再看看冰矜雙目無神,早已沉浸在了思緒之中,可這時月復黑的冰矜全然不見,她端莊的像一座高高在上的女王似的。亦君皺眉,難道冰矜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之一?她為何要讓自己到來?而且,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毛病要讓冰矜特意找人來把脈問診?

「澈……」聲音細弱蚊吟,可卻仍然是清清楚楚的入了亦君的耳的。「澈是什麼?」亦君滿月復的疑雲無解,愣愣地盯著水里那只有龍頭卻無龍身的四腳獸。

「又看呆了?」冰矜回過神采,其實她早已發現亦君進了浴室。只不過手中法力使了一半,不好回應亦君的誤闖。

「那是什麼?」

冰矜未有注意亦君的怪異,一手翻動水花,譏笑道︰「麒麟,難道麒麟你都不認得麼?可笑了。」

「難道全天下的麒麟都長這個模樣麼?」

冰矜又笑了,「麒麟不長這個模樣,難道長你那樣不成?」

亦君心中松了口氣,但仍是煩亂不定,見到冰矜巧笑的模樣又不願再問,她心想對自己那麼好的冰矜都多疑,那自己算什麼人?要跟禽獸沾邊了罷。亦君干脆坐在池邊,故作平常地諂媚笑道︰「冰矜主子,小人今日賞月賞過了時辰,你就行行好,讓小人一起洗澡吧?」

本來冰矜被人服侍慣了,也無所謂沐浴時身旁有人。可她不一樣,她是柏亦君,曾經在望江閣客棧跟自己搶浴桶洗澡的,趁自己打坐練功在耳邊軟語綿綿的。這次她又會出什麼花樣招惹自己?

「謝冰矜大恩!嘿嘿!」亦君紅著臉把衣裳一撥就往水里跳,眼楮還是不住的看著那只水麒麟。

在泉池中泡了一會兒,亦君開口道︰「怪了,冰矜,你不是說,是要盜貢品了?難道無須布置?還是你在放大假?」

到了蒼霞,冰矜根本就沒把盜貢品當件事兒了。不過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嗯,我等自有分工。分工部署,各行安排詳實了,才得動手。」

亦君挑挑眉毛笑而不語。冰矜騙自己是個盜賊,根本就是糊弄人的大圈套。還在睜著眼楮說無傷的瞎話,怎麼怕自己愛上她不成?為什麼硬要編個這麼撇腳的理由,還是說其中另有陰謀?亦君低頭思忖,她想的卻不是什麼緣由動機,她想好像、似乎、可能、大概、也許……自己是有點喜歡上冰矜了。亦君抹抹臉上的水,眼前的少女**為何會比上次在客棧之時還更為誘人?

「冰矜,你跟我說說你的那些他罷?」

「那些他?」冰矜有時候不大理解這個外來人口的用詞。

「就是你夫君,還有你說我像的那個人。」

冰矜想了一會兒,靜靜說道︰「他死了。」

亦君一驚,「他們是同一個人?」

「他自小體弱多病,十多年來依舊是重病纏身,雖是出身高貴、相貌堂堂,身子骨卻殘破不堪;雖是才華橫溢、運籌帷幄,卻逃不了凡人的生老病死。」冰矜記起這個與自己相敬如賓的夫君,蒼白憂郁的修長少年。她在大翳十年,他無論如何也是個永遠難以動搖的過往記憶。

「水麒麟是他教我做的。」冰矜起手一點,停在浪尖的水麒麟開始滑落出水滴,漸漸低落在泉池里。速度慢的像是一只沙漏,在計算著這段故事的長度。

冰矜繼續說道︰「因為他爹娘事務繁忙,即便對他關愛有加,但也無法時時刻刻噓寒問暖。他體質不佳無法修煉,只會他娘小時候教他的小法術,便是沐浴時做這只水麒麟了。」

「這還小法術……」柏亦君仔細看著那只在化回水滴的麒麟,至少有一米五六那麼長。

「像這樣的小法術,我不過練個兩三次即可,他卻練了五年。不是他天資不行,是他體力難為了他。」

冰矜說「他」的時候,姣好的面容上一副嚴肅而哀傷的神情,與方才制成水麒麟之時極為相似,與平常給亦君下套玩鬧的冰矜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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