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嗯」
一個妖媚的聲音在柏亦君耳邊回蕩,僅僅是一字從喉間升起的氣音,與喘息同起同落的□,暗示著人間最初最原始的**。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亦君屏住呼吸,頭腦緩緩朝旁邊一斜,那聲音清晰的仿佛發出喘吟的那雙唇,就貼在自己的耳廓之上。
「公子,姑娘,靠岸嘍!」
忽而,老船家一口呼聲,猶如洪鐘一般震徹在亦君腦海。男聲重音蓋過讓人羞赧難當的喘吟,亦君雙眼一亮,靈台一片清明,瞬間便被點醒了過來。她急忙眨眼回神,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嘴唇有些干澀。這兩日離破燭洞愈來愈近了,可卻不知為何漸漸她在回憶火夢之中的情形時,會走神至莫名其妙的境地。連續的喘吟聲常常出現在她耳邊,聲聲誘人。她怕是自璧胭被留在天蟾、冰矜被召回咸陽都後,自己久未與人同房遂才如此。可眼前諸多大事當頭,自己竟然會被心底□煩擾,這莫名的渴求,著實讓她怒罵自己是沒有出息的□一只。如此一想,她自己把自己羞憤的面紅耳赤,雙手忍不住也隨之一握成拳,這才發現右手中已有了一只溫軟玉手。原來她在方才失神時就牽住了葉陽齡藥,似有對她輕柔摩挲,曖昧不已了。亦君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也無甚表情的齡藥,聯想起自己這一連串的失態,心騰地砰砰亂跳,雙耳紅的簡直要燒了起來。
「公子,姑娘。你們這一路前去的是曲燼谷啊,早就人跡罕至了,過去那兒乃屬火之地。比起中原,百越一帶本就多濕氣,那山谷里的濕氣是重上加重,而且地熱火旺,熱毒也實乃深重的很,這一疊一加,可就不得讓人活了,獸禽也都落跑離去,哪還有人住?現如今那深谷里,不是瘴氣沼澤、毒蟲妖蛇的,就是杳無生氣的旱地。公子姑娘,您倆單獨上路,可得保重。」
尚未細思老船家的一番好意勸告,亦君甫一松開牽著齡藥的手,還沉浸在方才的羞愧中,整個人有些慌亂難堪。但她知曉老船家好意,趕忙連連向他告謝。她跟著齡藥走上岸,心里卻等著船家快些走了,她倆好繼續向前趕路,也方便她盡快與齡藥解釋牽手之事,化解些許尷尬。
不想那老船家站在船頭望著亦君和齡藥,絲毫不動船櫓,分明是還不想離去,只听他又道︰「老朽雖是粗魯人,也在江湖風浪上混跡半生,看人看事略有些經驗門道,公子听老朽一言,這幾日最好定心定神,勿再費心費神窮極思慮,以防外邪趁虛而入。」
他這幾句正經說辭,絕非一般船家能說出,尤其是最後一句好言相勸,似是頗有深意。然而亦君極為心虛方才失神的□之事,既是羞恥于青天白日里的春夢,又是怕一不小心暴露出她與璧胭、冰矜、翎兒等人的女女之戀。乍听老船家的口氣,亦君已發覺這老船家有異。但她此時心頭越是怕甚麼,就越往那處胡思亂想去,心底怕被老船家看出些許奇怪端倪,面上便裝作謙遜,點點頭笑而不語,再不應答,只將船家的話置若罔聞了。
但在齡藥听來,心下就多了疑問。她抬起頭與亦君對視一眼,自是不解亦君心思,等好一陣也不見亦君開口,齡藥急忙要問船家何出此言。不想兩人再一看那艘小船,已經遠離了江岸,頃刻之間朝江中漸漸遠去了。
「你為何不飛劍去追?你……」見亦君無事一般轉過身去,齡藥眉尖蹙起,疑惑難解。
「老船家既然有意躲開我們,何必再去追呢?許是怕我們被谷中環境影響,毒氣上身,你莫再多慮啦!天色不早,指不定我們還能找到個村落歇腳,快趕路罷。」
語畢,亦君抬腿便要往西走去,誰知才起半步,右手手腕已被齡藥雙手用捉住。齡藥上前,一手扶起亦君手腕,一手指尖停留在亦君脈上。
「你為了壓制我毒性輸了幾日真氣,又連續沉入夢境追憶破燭洞所在……極費心神……」
不等齡藥說完,亦君不耐煩地抽回自己的手,大袖一甩將自己兩邊手腕給遮了住。看齡藥中毒在身仍是一臉想幫自己診脈的模樣,也不顧隨時毒發的跡象,亦君心又不忍,道︰「本王早說了火麒麟就在破燭洞中,本王……」「本王」二字出口,亦君咳嗽一聲,心想就她與齡藥離營在外,何須總是一副裝模作樣的「本王本王」?說來那時真是不能怪冰矜「本宮本宮」,都是說慣了的。想起冰矜亦君心底一甜,才暖聲繼續道,「我……我在火夢中在破燭洞洞頂摔下,便是有一道火光引我在渾渾噩噩中又回入軍營,個中路線曲折,我自知愚鈍記不住,當然得再費神回入夢境尋蹤。你別再管了。」
誰知齡藥早覺得她近來怪異的很,怎會不管。醫者望、聞、問、切,她注意亦君神色有異,听亦君聲音忽冷忽熱有異,問亦君不答有異,切亦君脈象亦是有異。原來亦君瞞著她偷偷去回火夢之境找尋破燭洞的路線,如此窮思極慮,極為費心費神,令齡藥心頭猛地一震。雖然亦君為火麒麟與她有損心神、真力尚未積勞成疾,身體行動也無大礙,可因老船家一言,她極是掛心亦君能撐多久。
此事關系兩人此行凶險,齡藥又想起亦君在船上閉目養神時對她牽手摩挲,狀似失神所為,遂堅持問道︰「你方才在船上小憩,可有察覺夢中異狀?」
亦君一听便羞紅了臉,急忙否定道︰「沒有,快趕路罷!」
她才知齡藥已發現她失神,可春夢中听見的吟喘哼吟雖是難以啟齒,但無論如何皆為私事,更無異狀。亦君哪里會把她春夢所聞向齡藥托出?她想起是老船家的話才讓齡藥如此喋喋不休不願前行,心下一怒,更加不想把船家的所謂忠告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