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大翳 35第三十三章 積慮初散妖蛇現

作者 ︰ 沈孟

作者有話要說︰

救美是level-0

救成功是level-1

在翎兒受不了之前,傻柏要越獄

評論是動力,srry這章就掐在這兒了,正好下一張

(__)桓子瑾能夠光明正大從亭潭山白水洞中走出,倒並不完全就是因為他當場就這麼把商璧胭給賣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他也跟翎兒、亦君、璧胭她們一樣在白水洞中困了多日。只是連日來袁飛的弟子陳侃給他送的餐食之中,是暗藏玄機的。

日日餐餐的米飯里夾帶著請桓子瑾親啟的信紙,勸說他回心轉意。當然桓子瑾做過的事,也從未有何一意孤行、直撞南牆誓不回頭的。除了,對他爹桓雋說堅決要娶商璧胭進門之事。身為廷尉大人的桓雋最後竟會答應桓子瑾與商璧胭成親一事,也並非是因為他們二人經過何等禮教枷鎖的掙扎、何等殘酷的考驗才得到「來之不易」的婚約。與商人之女成親也未有甚麼不堪,何況是天蟾山莊的大小姐。而且只要桓子瑾願意,誰敢攔他?不過,當朝廷尉大人桓雋只有一個兒子。

桓雋安排二人可先行訂婚,等皇上賜了桓子瑾官位再成親不遲。桓雋還應承商應顯在天蟾山莊女家訂婚設宴,在外人看來這一對親結的是其樂融融,沒有絲毫不妥。雖是門第差了些許,但商家也有萬貫家財撐著,商璧胭又是個絕色,桓子瑾與她一起端的是男才女貌,更無不妥。只是,當朝廷尉大人桓雋願意結這門親事,自有他的道理。

別看那只是白水洞里的一個破瓷碗淡飯,飯里自有春秋。桓子瑾打開飯里抄出的薄薄一張信紙看完,才恍然大悟。天蟾山莊有意攀權附貴,桓家有意從富家天下的天蟾山莊得資獲財。雙方兒女又兩情相悅,本就是兩情相願的好事,卻是套中有套。既然商大小姐經已落入了自己人手中,何須再與之成婚落人舌柄呢?大可再擇個皇親國戚家的公主小姐。

桓子瑾每日每餐看完自行燃盡的「家信」,茶飯再難以下咽。他難以置信父親桓雋因自己被擄一事,會與匪類一拍即合,更難以相信父親筆觸中若有似無透露自己早有此意的算計。他苦思不得其解,不想有違父命,也不想放棄商璧胭。苦牢之中,子瑾又不得將苦訴與他人,加上洞中邪氣侵入,他高大的身材漸瘦,面色雖不至于不成人形,但也形容枯槁,失了英俊之色。他早忘記公楚翎兒的善意提點,一切行為反倒助了他自己意志瓦解。

子瑾不知公楚身份,被擄時根本未把男裝的翎兒放在眼里,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牽掛近在咫尺的商璧胭,哪管這個娘里娘氣的貴公子在耳旁嗦。于是他最後意志土崩瓦解,患得患失,想起自己何必因為胭兒與父親翻臉,大好前程毀于一旦!

「何況,若我不答應爹爹,二人都得被困此處,若我答應,雖然各奔東西,但至少仍有希冀與璧胭在一起。」

想及此他便埋頭把碗里的飯第一次吃了個精光,陳侃抱著托盤站在牢房門口,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諂媚問道︰「公子今日可要出去?」桓子瑾仰起臉點點頭,「有勞了。」

袁飛听罷弟子陳侃的傳報,便興沖沖地把人接走了。

自然,這是袁飛、李在、武乩童三人助虛道完成的一件大事,三人自知立了大功心中大喜,雖然嘴上不語明說,眼神交匯間也是互相明了意思。三人哄堂大笑,決意在洞中小宴一場。搬來了袁飛所藏的陳釀好酒,誓要醉他個幾日幾夜不醉不休。讓武乩童在白水洞外用他的法寶七星劍設了一個七星劍陣,讓陳侃每隔兩個時辰巡守一次,三人便在洞中開宴了。

沒日沒夜的陣陣濃郁肉香、酒香飄來,一波一波的襲擊著被困三人的嗅覺。見又見不得、吃也吃不得,偏得天天聞著香味吃那些粗茶淡飯,也算苦了她們。這兩日袁李武三人小宴、陳侃看洞做飯忙碌,除了平常送膳食也沒空管她們,亦君、翎兒和璧胭三人倒是覺得氣氛舒緩許多。公楚翎兒伸了伸懶腰靠在牢門上,對著門縫鼓著嘴嬌嗔喊道︰「柏亦君,我好久都沒被大魚大肉、好酒好菜的伺候著了。」

亦君當然知道翎兒絕不是在耍性子,只是與她苦中作樂呢。听到翎兒對她撒嬌的聲音,亦君心里帶了絲絲甜意,臉上不自覺揚起笑容,也對著牢門縫兒喊起來︰「少爺,我也餓呢。」

只是,「唉……」兩個人一齊嘆了口氣安靜下來,還真道是天生一對的小情人。

過了一會兒,亦君忽而想到北宮冰矜在望江閣的穿牆法術來,便自語道︰「要是能有穿牆之術就好了。」想起那時望江閣,她可差點被那些黑衣人給砍了,也是第一次拿起沉重的樸刀,逼不得已的防起身來,卻根本又難以自保。若不是冰矜,她早就夢回現代去了,說不定靈魂還能穿回去。說到偷襲亦君和冰矜她們的黑衣人,歸來結去,他們的頂頭主子現下就坐在亦君的身旁。亦君只能苦笑這大翳,真是小。她故意大著膽子問商璧胭此事,商璧胭是事後知道的來龍去脈,便照實跟亦君說了。完全是林行結下的梁子,她倒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責任。

要是在以前,亦君看來可是要命的大事,只是北宮冰矜帶她去喝的壓驚湯,藥效到現下還在。是因為壓驚湯、還是冰矜的幾句慰撫,還是真的不想跟璧胭鬧脾氣?亦君心里自嘲道,根本跟商璧胭沒有關系,為何自己總是那麼能猜疑呢,真是陰險。

亦君告訴商璧胭,被抓到洞里之前林行打她,然後林行就給翎兒教訓了一頓,這一頓夠他在床上躺個半年的。說到她左臂的傷,亦君本來還以為真的斷了,幸好只是上臂淤血了大塊,在洞里幾天也沒甚大事。商璧胭仿佛有些護短,直指亦君和翎兒︰「誰讓你們冒充賓客,被護衛追捕也屬情理之中。」亦君道,行,那也算與望江閣之事扯平了。

公楚翎兒耳朵清明,听得到亦君在低語「穿牆之術」,正是心底暗暗笑她這個笨跟班也懂得那些法術法寶呢。不想中午用過膳後,亦君趴在門縫邊上喊道︰「少爺,你可會穿牆術?」

璧胭和翎兒都愣了一下,柏亦君就不怕他人听見麼?其實亦君確實不怕,她也只是隨口問問翎兒,若是翎兒會,她們也早就逃了出去了。翎兒驚訝答道︰「此種法術哪可輕易學成?我修行尚淺,身上沒有法寶,也不會穿牆。」公楚翎兒還以為柏亦君在蒼霞待了小陣子懂得些許常識,看來是高估亦君了。

亦君听罷才明白,原來北宮冰矜是用法寶的,可半點卻未告知于她,心里又覺得點點難受。噢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難不成她還看誰人不用法寶的使用過?」公楚翎兒心道奇怪,但因亦君問的隨便也就沒追問了。

又坐了好一會兒,亦君方才填過的肚子又感到饑腸轆轆。酒香、肉香聞得愈多,愈是饞到不行。便問璧胭道︰「這是甚麼酒?比平時聞得要香上許多許多倍不止。」

「亭潭山一帶盛產酒釀,傳說有一種名為醒獅曇的陳釀,九醞甘醴之上品,乍看含蓄清冽,實則厚積薄發、濃醇猶美。而釀制之法未有外傳,更成了不可多得的美酒。我們聞得的酒香持久悠長,我聞所未聞,指不定便是醒獅曇了。」

「原來你連這兒是亭潭山都知道。」

璧胭莞爾,「你不知道,是你觀察不夠細致。」但亦君能注意到她話中帶過的亭潭山,這人倒還十分有趣機靈。

亦君心道我分明就是外來戶,哪里懂得你們大翳的地形山名,她嘴上又道︰「那些惡人大壇大壇地喝了兩日了,不但白白糟蹋好酒,還順道糟蹋了我的胃口。」亦君坐回璧胭身邊,盤起腿撇撇嘴說道︰「唉,桓公子自己可舒服了。」話一出口她就後悔,身旁抱著膝的璧胭神色黯淡,沒接她的話。

亦君心想糟了,這舉動豈止是唐突,便又愣頭愣腦地補白了一句更唐突的︰「別擔心,桓公子他會回來救你的,看他文弱書生一個,打又打不過他們,只好自己回去搬救兵了。」

「他會武功。」璧胭簡單而又一針見血地說道。那口氣、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一個很熟但又很陌生的人,像是隨口提起,像是沒有不滿。

這下亦君住了口。對桓子瑾這個人,可以找很多也許的借口,也可以找許多自相矛盾的破綻。她還沒來得及細想,也沒來得及細看璧胭低下頭的神情,她只瞧見一條一臂長的火紅色的小細蛇,吐著信子似是要朝商璧胭的腳踝咬去。

這條小蛇渾身赤色火紅妖冶、毒性強烈,一張口毒牙更是凌厲分明。它從牢門縫里游進來的,兩個人當時都尚未察覺。亦君不敢吭聲,一把扯過商璧胭的身子跳起來往旁邊移動。璧胭不明所以,慌張中腳一滑,牽著亦君的手就倒在了她的懷里。身體緊緊相貼,兩人也來不及羞怯,亦君只好抱住璧胭的上身將她扶穩,一同與火蛇對峙著。

翎兒听到聲響不對,趕忙喊道︰「亦君,你怎麼了?」

「有……有蛇。」

翎兒听罷狠狠地直拍牢門大喊快來人,可這時正是陳侃看陣的時辰,袁李武三人小宴,洞中根本無人應答。

只見那小火蛇又猛地一下沖到亦君和璧胭的面前就要張口,亦君拽著商璧胭又跳到了牢房的另一角落,讓火蛇撲了個空。來來回回了兩三次,只見那火蛇仍然追逐不休。牢房一掌之地,她們已到了甕中捉鱉手到擒來的份兒,哪里能再躲幾次。眼看火蛇又竄到腳下,亦君急了,便大叫︰「救命啊,快來人啊!」

知道是避無可避,公楚翎兒心也焦急的很又是拍門又是踢門。袁飛、李在、武乩童等俱都是邪門歪道,這邪門洞府所在生出的蛇類必是毒之又毒。現下可沒有北宮冰吟在一旁,這一咬可是不得了了!翎兒喊道︰「亦君你快打蛇七寸!」

亦君也知道七寸一說,可那火蛇半是直起,哪里敢伸手就打?終究尋不著那七寸所在。商璧胭握著亦君的手很是緊張不肯松開,兩人手掌便又濕又熱地緊貼著握著,讓亦君覺得有些不適。亦君心想,究竟還要讓她踫到多少遍性命攸關命垂一線的時候。像璧胭這等聰明厲害的人物,還不是一樣沒有辦法。

「它身體直著,如何打啊!」

翎兒猜想那蛇應也不大,不然也不易鑽入牢中,見洞中回音陣陣無人救亦君她們,只好道︰「亦君你快捉住蛇尾甩它出來!」

亦君勉強緩口氣,捏了捏璧胭的手讓她把手放開。亦君把璧胭留在角落,她用力起身一躍跳到蛇後。

「啊!!」那火蛇正要咬到璧胭,璧胭嚇得尖叫起來。誰知睜眼一看,亦君已經抓住了火蛇的尾巴正往門縫外甩。本以為可以送了一口氣,不料那蛇腰力甚強轉頭朝亦君方向狠狠地吐起了信,亦君一慌趕緊就要松手甩它出牢房。更是始料不及,那蛇猛地壯大了有小酒杯杯口粗細,身長也立時長了許多。蛇身一圈圈纏上亦君的手臂,亦君更不敢將它放手,用盡了力氣將蛇往外扯。那蛇頭拼命伸向亦君的臉頰朝她張口猙獰,血盆毒牙已經近在亦君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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