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大翳 73第七十一章 柔似水美人情恩

作者 ︰ 沈孟

在天亮之前,亦君跟璧胭說了自己要前往南海郡從替子那兒拿回翳珀和澹水環佩的事兒。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璧胭伏在亦君的胸口,听她一字一句說完,也並不答語。雙眸微微眯著,慵懶的長指在亦君的胸月復間隨意畫著不成形狀的圖案。她這曖昧挑釁的舉動,弄的亦君覺得癢癢酥酥的,忍不住又摟過璧胭,在她的雪頸、下頜細細密密地吻著。最後撥開她垂下的長發,將鼻唇停在了璧胭的耳邊,悄悄說道︰「胭兒氣了麼?」再又舌忝吻著她白女敕的耳垂,非要她開口說話不可。

「唔……」璧胭酥軟的哼吟一聲,「你若是撇下我去了還沒辦成事兒,我才是氣你。」

誰想亦君一听,吐出含在嘴里的耳垂,更是悄悄在她耳鬢輕吻道︰「此事不成那還了得?胭兒真是太小看我了。」

璧胭動了動身子,躲開了亦君的追吻,輕倚在了亦君的身上。抬起略有成花的玉手,一支玉指點在亦君的臉頰,順著她的臉型輕佻地勾畫著。

「小看你?」璧胭可沒小看她的能耐,只是心里擔心她罷了。想及亦君蠢笨的會錯了意讓人哭笑不得,她便要給她點兒顏色瞧瞧。

眼角眉梢的媚和嬌,還帶了玩弄調戲的大膽神色。黑長的睫毛蓋著微睜的迷離眸子睥看亦君,嘴角懸上一點甜甜的壞笑。玉指勾抬起亦君的下頜,迷的亦君有些失了神。

若是在墜崖之前,亦君可沒見過她商大小姐會這樣對自己使壞,而商大小姐也總是一個勁地遷就自己。可自從兩人好上了,似乎有些變了樣兒。商大小姐漸漸變成了這樣風情萬種的絕色,真不知是怎麼回事。

亦君心底美的很,臉上傻楞楞地笑了︰「不,我胭兒說的對……只是、只是……」

「只、是?」那突地湊近的嬌艷俏臉蛋兒,吐出兩個又緩又軟的字眼,口里的呵氣到了亦君的唇角,還不忘睜大媚眼注視著亦君的面色神情,眼底帶了勾人的誘惑,帶了似醉非醉的迷惑,帶了柔情,帶了蜜意,惹得亦君又糾結著自己一雙色眼直道︰「只是……只是胭兒對澍兒的掛心,澍兒都刻在心里了。」

亦君一口一個自稱「澍兒」,順的把璧胭給听呆了一瞬,這才想亦君記憶恢復,應該立即就習慣了原來的生活。當然無論是柏亦君還是秦澍都是一個人,眼前摟著自己百般討好的人。不過亦君那幾句話受用的很,也正中了璧胭心思。

心中情動,璧胭笑著埋在了亦君的懷里。兩人滑膩的肌膚相觸,讓亦君有些舍不得離去。**苦短,她心想還要再要胭兒一遍,卻苦于時辰將近不好再做停留,以免不巧被誰發現,給胭兒說閑話了去。

披了件純白的長披風從胭兒房間里溜了出來,快步走在一色的白茫茫雪地。兩人甜膩了一夜,亦君這時已是有些困倦,可想到璧胭對自己處處貼心的好,心底立即漾出了甜絲絲的情意。兩人相識以來的舊事情境都浮上了心頭,在七合城、在白水洞、在山莊,似是都暗含了曖昧的情愫。

亦君失神的嬉笑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正站在廊上剛拉開自己房間的門,便見著冰矜略有些尷尬地站在自己的房內。案幾上了擺了個托盤,盤上擺了幾個精致的藥葫蘆、藥盒子還有一個琉璃瓶子。

「皇嫂。」亦君走進房內,恭敬朝她一拜。

北宮冰矜見亦君連房門都沒敢合上,臉上也沒了尷尬表情,一下子低落冷淡下來,只用一如平常對人說話的語氣道︰「葫蘆里是母後吩咐讓你服下的丹藥,瓶子里的是玉靈散,紫盒子里是回陽膏。你記得按時施用,否則在明日出行南海郡前,傷勢便不能完全恢復。如有不懂之處,喚呂若過來一問便可。」

亦君應承著將披風取下放在一旁。迫不及待走近案幾,低下頭把玩著托盤上的各種物什。玉靈散與回陽膏的色澤都很奇妙,她和皇兄秦澈小時就想嘗嘗,可惜身上除了日漸顯著的體弱病癥外,再無其它外創內傷,平時是喝不得的。誰想長大了才知道,受傷是這樣痛苦之事。好在她這回與武乩童大戰所受的傷與以往相比是小巫見大巫了,只是母後才與她相認,心中萬分心疼她,才拿出了這樣好的創傷藥物來。

她這一俯□的瞬間功夫,不經意地露出了脖頸底部若隱若現的淤痕來。紅亮的淤痕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顯眼,其中影射的情愛仿佛映在冰矜的眼里,讓她心頭猛地一跳,苦澀又涌了出來。

亦君這時卻摩挲著琉璃瓶,學冰矜那樣冷冷說道︰「這大清早的,皇嫂到弟弟房里恐怕是多有不便,萬一給人家說成了是有了甚麼瓜葛,就算以往再是勾銷了甚麼,都洗不清了。弟弟謝過皇嫂了,皇嫂請罷。」

冰矜听她那口氣滿是嘲諷意味,臉色也沉了下來。當初不知亦君身份,冰矜要與亦君劃清界限,把二人的那些舊事一筆勾銷了。亦君當時心痛不已,卻孰料冰矜仍然那樣事不關己的模樣,亦君更是好生難過。等她記憶恢復,認明了冰矜是秦澈的正妃,是她親嫂嫂,她心里也不敢再有甚麼非分之想。可是她心底又覺憋屈,加上秦澍孩童時的高傲性子,便故意要為難她幾下才願意善罷甘休。這回太後信任冰矜,知亦君當初被冰矜所救,女孩兒身份也瞞不過。兩人也是一家子人,便理所當然時不時讓冰矜前來照顧亦君。太後來看亦君時,亦君感到母愛暖暖,都是遵旨安然的在太後面前沉沉睡去,並不知有時是冰矜給她上的藥。

冰矜雖非主動關懷于她,但在太後面前也並無拒絕此事之意。既然太後已傳命她今早來為亦君敷藥,她也不在意了嫌隙,卻踫上亦君跑到璧胭那兒親熱了一夜。本是冰矜沒有心情開口追問亦君此事,卻反給亦君咬了一口留下了口舌,她心底也大不悅了起來。

「六弟所言極是。」冰矜冷言朝亦君大袖一甩,朝門外走去。

亦君也不知自己是困頓的厲害了胡言亂語,還是真的覺得這樣對冰矜十分有趣,望著她離去背影,竟有些落寞。開了玉靈散的瓶口,便仰頭喝下。

冰矜在跨出門前,又扔了句話道︰「身份未拿回前,六弟也莫要太任意妄為了。」山莊里所駐的太後部下、門人眾多,亦君與璧胭幽會萬一被他人看到,必然又是一場騷動。

亦君冷笑沉聲問冰矜︰「究竟我是秦澍還是那替子是秦澍?弟弟不任意妄為也想不通,皇嫂竟會輕易將澹水環佩留給替子?害的弟弟可苦了呢。」語畢,她狠狠地哼笑了一聲,再不看冰矜了。

冰矜也並不發話,一聲不響地轉頭離去了。門邊留下一抹因迅速移步而留下的暗青色殘影,隨後又立即消失而去。

她走在清晨的雪色之中,天空忽而又飄起了小雪。雪花紛紛飄揚,再靜靜落在她的長發上。厚實的披風披在冰矜身上,替她擋去了不少寒意,想起亦君那冰冷眼神和語氣,才更是讓她寒到心底。那個從天而降、不會烤野兔、與自己搶浴桶的外鄉小草民全然不再,故意裝瘋賣傻偷吻自己、被誆騙要去劫貢品的小跟班也已沒了蹤影,許是留在蒼霞山的事兒就這麼過了,許是自己從此與她再不會釋懷。冰矜從瓶中拿出了幾枚清絡丸,一口服下。

她自問澹水環佩怎麼會落到了替子趙江的手里?既然太後有意不將澹水環佩及時送給趙江,定是有內情在其中了。可是為何自己又丟下了澹水環佩讓他拾去呢?亦君問的真的是再好不過,尖銳的讓她心底陣陣生疼。

那時她為何要丟下澹水環佩?為何?

是她一時失神罷了,僅是失神罷了。誰要她無意看見自己夜里獨自一人時會想起的人兒竟然摟著別家的姑娘在水中香艷無邊的肆意歡好,即使那時是為了救璧胭姑娘,她二人也是情到了濃時,又有甚麼不對?失魂落魄地為亦君亂了心、慌了神、流了淚,慌不擇路地丟下那貴重的環佩便要離去逃避。這便是原委了,到頭來還是她北宮冰矜的錯,是她把秦澈的親六弟留在了蒼霞山,還對並無仇恨的亦君說了絕情的話,可又自行食言貪戀著與亦君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好是不知羞恥的皇嫂啊。」冰矜心底苦著,眉眼間染了愁雲,在她那端莊的顏面上,更顯得奪目了。

「冰矜!」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公楚翎兒輕身幾躍到了北宮冰矜的面前,喘了口氣笑道︰「冰矜姐姐!」她是想早些來尋亦君的,不想踫上了冰矜,也十分開心。俏臉上笑靨如花,比別人平整的兩顆虎牙露了出來,不顯得突兀,反倒有著迷人的調皮靈動。瞧見那一雙水汪汪的眼楮里閃起了可愛的光亮,冰矜也淡笑了起來。

記得她初到宮中立即就被太後慧眼賞識,意將自己嫁與太子秦澈,隨同的北宮冰吟卻被葉陽夫人帶到了丹鼎山中修行學醫。她體質又比冰吟弱差了些,一直都有水土不服的癥狀。她一人在宮中修養,無趣之時踫上了來搗蛋的公楚翎兒。翎兒性子開朗,玩伴也不多,兩個小女孩兒一起玩玩耍耍,這才讓她解了不少悶。她們倒也不會全盤將心事互訴,但十來年一同長大的情誼,讓兩人都很信任對方。

翎兒知道冰矜骨子里也愛玩鬧,只是苦于身份和宮中所處環境壓力,便將天性全數隱藏起來。她也不愛看到冰矜悶悶冷冷的樣子,總尋她一起玩樂。可長大後冰矜一成不變的淡漠冰冷,她也沒了辦法。當然,她是不知冰矜在遇上亦君之時本性畢露的模樣了。

「天才剛剛亮呢,怎就這樣愁眉不展?」翎兒牽了她手往山莊的大廚房走去,又一邊對著山莊的景物指點評價,一邊回頭望著冰矜神色。

冰矜勉強露了微笑,停了腳步︰「在房中等著下人送去早膳便好,你去那油污地方作甚?」

「我要山莊的這些廚子做的花樣跟口味都更多更好些,」翎兒揚著頭笑道,「為你那受傷的六弟呢。」

冰矜本想勸翎兒少將山莊的廚子跟皇宮的比,可她听罷後半句立時一怔,慢些才反應過來︰翎兒為自己夫君忙碌也是應該的,自己何必如此掛懷呢。

「對了,不如今日,我們三人就一起在她房中用早膳,可好?」

見冰矜臉上半點都沒有興趣的模樣,翎兒又拉了她衣袖求道︰「翎兒可是有事兒求你幫忙呢。」

她那認真糾結的神情讓冰矜不得不再強顏歡笑起來,拍著翎兒手道︰「公楚大小姐也有事要求本宮做主?」

「師父只讓你與亦君一起去南海郡,可我也好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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