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好奇的在慕璃和葉浮生之間打量,直覺告訴他。他倆的關系不一般,于是他小孩子氣的將慕璃轉為抱在懷中,遞給葉浮生一個挑釁的眼神。
葉浮生眉間一挑,這男人,竟然敢公然的挑釁他。
慕璃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在心里默默流淚。上帝,菩薩,如來佛祖,你們誰抽個空來看看我啊?
就在氣氛再次陷入僵局時,一道好听的聲音傳來——
「請問,剛才彈琴的兄台在嗎?」
聲音如同細雨在空氣中揮灑,好似千軍萬馬的戰場上,突然空降一名女子,突兀,但又出奇的和諧。
「在的,在的,在的。」慕璃連續說了三個在的,小腦袋來回點著,像一只迎客的招財貓。她將手移到床沿,用力,從床上越到地上。光著小腳丫就向站在門口的男子跑去,不由分說的牽起他的手,「在的,進來聊聊。」
男子一愣,順著手,手腕,胳膊,看向慕璃的小臉。慕璃的月牙白的衣袍斜斜的掛在身上,捆綁長發的發帶也不知丟到何處,一頭墨色的波浪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一張雌雄難辨的小臉上,兩顆大眼珠溜溜的轉著。小腳丫踩在柔軟的地攤上,圓潤的腳趾深深陷在地毯里,好生勾人。
「真是……,嗯,真是灑月兌。」男子好似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才想到這麼一句話。
慕璃不客氣的揮揮手,拉著他進入內室,嘴里小聲嘟囔,「真是救星啊,來的太及時了。」
室內,冷漠將身子靠在窗邊,的胸膛泛著古銅色。任由葉浮生殺人的眼光在他身上來回的掃描,就是不將衣服拉上。
「公子,不冷嗎?」葉浮生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骨節嘎嘎做響。
冷漠點了點頭,將衣衫往下拉了一下,「剛才,是挺熱的。」語氣著重的放在剛才上,然後看向走進內室的慕璃,冰山臉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葉浮生瞳孔一暗,抬手,將灌輸內力的杯子向冷漠扔去,「熱?那就降降火。」
看著越空而來的茶杯,冷漠不屑的冷哼,指尖一劃,扯出紗帳的一條絲線,將杯座緊緊纏住,扔向被慕璃牽著的白衣男子,「送給兄台喝吧,」
白衣公子一愣,顯然沒有預料到,這飛來橫禍怎麼降到他的頭上。但是愣歸愣,身體卻先做出了反應。他衣袖一擺,化解茶杯的部分內力。然後微微側身,伸出如蔥碧綠的手指穩穩的接住,「如此,多謝了。」
葉浮生和冷漠的眼光齊齊向他射去——殺氣凜凜。
白衣公子模了模鼻子,將茶杯遞到慕璃的手中,「小姐,就是剛才彈曲的人嗎?」
慕璃怔住,隨即釋然,她也沒做特別的偽裝,憑著他的眼力看不出來才是不正常的。于是,輕輕頷首,做到葉浮生的旁邊,大方的承認,「對啊。」隨後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添了一杯酒,獨自喝了起來。
「那……。」
「該回去了。」葉浮生打斷了男子的詢問,「已經很晚了。」
慕璃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自己確實做的有點過分了。于是,對著白衣男子抱歉的說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來和你討論。」慕璃知道男子的目的,所以許了他一個承諾。
「好的。」男子的目光由暗轉亮,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葉浮生冷哼了下,便向外走去,「快點,我在門外等你。」
「嗯,好的。」慕璃十分痛快的答應,巴不得這尊大佛趕緊離去。
葉浮生深深的看了一眼冷漠,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他的胳膊,甩了一下暗紅色的錦緞衣袖,背著手向門口走去。
慕璃頓時向泄氣的木偶癱軟在凳子上,深深的呼了幾口氣,將長發以綁馬尾的方式扎起,「我走了,明天見。」然後轉身對著冷漠囑咐道︰「哥們,注意身體。」
冷漠點頭,心里頓時流淌過一絲暖流。他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感動。
走到門口的慕璃突然轉過頭,向著冷漠很流氓的吹了一個口哨,「身材不錯。」然後笑嘻嘻的往樓下走去。坐在床沿邊上的冷漠臉色爆紅,手忙腳亂的將胸膛遮好,看到還在屋里白衣男子,尷尬的咳了咳。
——
慕璃對著月亮伸了一個懶腰,晚風微涼,吹在身上卻很舒服。搜查的士兵已經收隊,街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小販。轉頭看到到門口極致奢華的馬車時,不自在的撇了撇嘴。這個騷包,走到哪都那麼大的陣勢。
「還舍得出來啊。」葉浮生的聲音從車里傳出,周圍的侍衛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將頭低的更低了。
慕璃利索的跳上馬車,掀起簾子,看到葉浮生靠在矮塌上閉目養神,狗腿的端起桌上的茶向他遞去,「爺,喝口茶。」
葉浮生睜開狹長的桃花眼,接起慕璃遞過的茶,撥弄了幾下茶蓋,用唇抿了抿,「我看你的珠子是不想要了。」
「別啊。」慕璃湊到葉浮生的身後,小手給他揉起了肩,「那可是我的命啊。」
葉浮生沒搭話,繼續假寐。慕璃泄氣的坐在一旁,拿起放在矮塌上的糕點蹂躪起來。心里不斷的畫著圈圈詛咒他。
「爺,那邊來信了。」侍衛小心翼翼的試探,生怕惹惱了正在傲嬌的某位爺。
「知道了。」葉浮生依舊緊閉雙眼,「說我一會過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