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飯時,君蘭在飯廳見到君壽夫婦倆忙笑吟吟地夾上菜,「爹,娘,多吃點兒。」
柳氏本還因賜婚的事而愁眉不展,這會見到女兒開心的樣子,愁眉舒展了幾分。她拍拍君蘭的手背,柔聲道︰「蘭兒別忙活了,娘和你爹自己可以的。來,你也多吃點,這麼瘦怎麼行?」
君蘭在一旁坐了,模模鼻子,嘟囔道︰「這叫苗條,女孩子誰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啊,有誰一直往胖了吃。」
「蘭兒你說什麼?」
「沒,娘,女兒沒說什麼,快吃飯吧!」她笑了兩聲,拿起碗筷對著碗里的米一陣猛扒。柳氏心疼地給她夾了菜,才端起自己的碗。
君壽看看妻女,也開始吃飯。
用罷飯,君蘭便回了芷蘭院。一回到房間,她就躺到了床上,雙眼瞪著藏青色的幔子發呆。
皇宮御書房內,皇帝凌昌隆坐在明黃書案前批閱奏章。雖已是不惑之年,但他並不顯得老,龍袍加身,帝王之氣凌然而出。一旁大總管周寧從奉茶宮女的手中接過茶盞,小心的放到一側,開口詢問︰「皇上,什麼時候去君家下聘?」這個太監總管就是去往君家宣旨的那位。
凌昌隆放下手中的奏章,揉了揉眉心,「你讓內務府備好聘禮,一切按太子級別布置,今日就去下聘吧。另外,督促司衣局趕制新人禮服。然兒大婚,一切都要最好的!他父母都不在了,朕這個做叔叔的,自然要多操點心。」
「是,奴才知道,奴才這就去辦。」
凌昌隆擺擺手,周寧弓著腰退了出去。凌昌隆走到窗前,側過頭看向牆上的畫卷。畫上是一個眉目之間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男子,濃眉大眼,挺鼻薄唇,一副凌然正氣。
這,便是當年的敬王,亦是他的兄長——凌昌慶。
當年他初登大寶,內憂外患,是凌昌慶,身著戎裝上陣殺敵,為他護住邊疆安寧,令他可以專心于朝堂之事。他們雖不是一個母親所出,但凌昌慶從小就護著他。他們之間,存在著皇家少有的兄弟之情。
他登基後,凌昌慶為他可無後顧之憂,連年征戰沙場,擊退進犯的敵軍。局勢穩定,他召兄長回朝,感于兄長的維護,他封他為親王,封號為「敬」,意為最尊敬的人。
本以為他們兄弟可以從此無憂,但八年前敵軍再一次進犯邊境,凌昌慶主動請纓,率領百萬大軍奔赴前線。半年後傳來捷報,他做好了大擺慶功宴的準備,卻未曾想到,七月初七那天,迎來的不是意氣風發的兄長,而是兄長遇襲身亡冰冷的尸骨!
七月初七,凌昌慶的尸身被運回城,他唯一的王妃,那個俠情萬千的女子,托孤于凌昌慶手下心月復大將,追隨他而去。他悲痛萬分,大辦葬禮。
念及十二歲的佷兒,他不放心便讓孩子進宮,卻被他拒絕了。當時,那個十二歲的孩子雖面容悲傷,卻神情堅定,他說︰「堂堂七尺男兒,自當頂天立地。父王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孩兒自當以父王為榜樣,然兒不怕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自己,請皇叔放心。」
他記得凌昊然的表情,那般的堅毅,他仿佛看到了兄長的影子。他回宮後,便下了旨,敬王之子襲親王位。十二歲便成了王,凌昊然一時成為當時流傳的神話。
讓他及早繼承王位,只是想保護他。但卻在一月後,傳來敬王中毒的消息。他放下奏章趕往敬王府,孩子已昏迷不醒,他頓感愧對兄嫂,立即傳了所有太醫前來敬王府問診。好幾天過後,他的小佷子終于醒來,但人卻已痴傻,而且臉上也開始長滿大大小小的疙瘩。原本俊朗的面孔變的丑陋。
他心痛無比,覺得自己沒有做好一個叔叔的責任,遍尋名醫,只為可以只好凌昊然,但所有人都表示束手無策。八年來,他一直沒有停止過尋醫問藥。他對這個亡兄遺孤付出的,遠比自己的孩子要多。還好,他的大兒子現在的太子,很是理解他的心情,父子倆一起照顧凌昊然。
只是,現在凌昊然已經二十了,他也曾提過給他娶妃的事,畢竟他不可能照顧他一輩子,但卻無人願將家中適齡女子的嫁入敬王府。為此,他曾大怒。
幾日前,他微服出宮去了敬王府看凌昊然,回宮的路上曾听百姓談起東門大街上君家的女兒君蘭是如何的溫婉善良,他隨即派了一個侍衛去打听一下那戶人家。
回宮後,侍衛稟報說那君家君壽是一介儒生,一生未考取功名,但教出的學生大多在朝中擔任要職。說他的女兒君蘭雖不是絕色,但清麗月兌俗如深谷幽蘭,自幼是飽讀詩書,也算滿月復經綸。
他大喜,當下便派了君蘭去往君家宣旨。他相信君家的女兒一定會照顧好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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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是住校生,兩周回家一次,而且學校沒有網,所以不能更文,只能在周六周末回了家才能碼字更文,親們見諒!這一章主要是說一下關于楠竹的一些基本的情況,第三章時女主會嫁到王府,不過可能要再隔一個周才能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