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在這個世界里,我的生命,只願為你一個人綻放
「兩個小時夠嗎?」我想迪諾為我做的夠多了,留著埃莉諾的命,還允許我的探望,謝謝你,我的好弟弟。「嗯,我會遵守你們牢里的時間和規定。」不再給你惹麻煩。
在意大利不到半月,迪諾就接到了Reborn的拜托,我知道,快了,只是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啊,算了,我得趕回去了,不然等迪諾查出來那幫人的底細,查到帶頭的是骸,估計就不會讓我走了,以迪諾對我對骸感情的了解,他敢肯定我會去攪局,而我確實會那麼做,而迪諾以彭格列盟友,加百羅涅Boss的身份和立場,絕對絕對會阻止我做傻事,但是對不起,誰也阻止不了我。
「怎麼又這麼急要離開?」我回避著迪諾的詢問,「看你又有棘手的事情要處理,我不想給你添亂,況且彭格列遇到了危險,我得盡自己的一份責任和力量啊。放心,我們有的是機會再見的。」
從機場回綱家的路上就听到了爆炸聲,我連忙下了車朝街頭跑去,我看到了遠處滿身是血的千種,對面是那個對我很不滿,整天要我遠離第十代,不能那麼苛刻地訓練第十代的獄寺,對誰都霸道,卻對綱那麼溫順的怪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千種對著綱刺去的暗器就那樣刺在獄寺的胸前,獄寺,你怎麼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就這樣擋在綱前面?這就是羈絆吧。而綱啊,獄寺已經渾身是傷了,你怎麼還這麼廢柴的叫呢,那解決不了問題的啊。我準備沖過去的時候,山本已經趕來幫綱逃過一擊,山本是生氣了吧,雖然平常和獄寺吵來吵去,但是,羈絆太強烈,看到獄寺傷成那樣,你忍不住了吧。幸好千種要把山本留給犬,目送千種疲憊地離開,我急忙上前和他們把獄寺送去了醫院。
而獄寺,怎麼會是知道自己要拼命保護的人很危險還會安然躺著的人呢,可獄寺,你說的那叫什麼話,什麼叫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呢,你是綱很在乎的人啊,你有什麼事,綱都很擔心很自責的,所以不要說什麼傻話了,你一直只是想要保護綱他們,但是,你一直都看不見夏馬爾所在乎的東西啊,那就是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才拒絕了你吧。你總是這樣呢,在指環爭奪戰里也是,為了為綱贏得一個勝利的機會,在那里和已經暴走的貝爾周旋,明明已經快要爆炸了,你卻還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但幸虧被綱說服了,綱說的沒錯,大家是為了什麼在戰斗啊,是要在一起,要變強,大家還要一起歡笑,這些在你死了之後還有什麼意義呢,終于覺悟了吧,這個比提高再多的戰斗力還要有用的多你明白嗎傻瓜?那麼聰明那麼天才的你怎麼在這個方面缺根弦呢。
順便也去探望了大哥,了平傷的真不輕,卻一心只想著要把犬拉入拳擊部,還是一貫極限的熱血的樣子啊,對了,「Reborn呢?」「好像說列恩的尾巴斷了,有不吉利的事情發生,然後就急忙走了,不知道關鍵時刻又跑哪里去了。」看著綱緊張慌忙的樣子,好想給他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卻怎麼也笑不起來,畢竟我清楚,明天,就要開戰了。
好好睡一覺,明天拼盡全力也要偷溜去黑耀,卻在夢里朦朧間感覺有人接近,立刻跳起進入全身警戒狀態,「誰?」「警惕性提高了些嘛。」Reborn?!大半夜來找我,難道發現了什麼?「找我有事?」Reborn點點頭,帽檐很低,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還來不及思考,「砰!」的一聲槍響,額頭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劉海快燃燒起來的灼熱和突如其來的沖擊讓我又躺倒在床上,Reborn不緊不慢地把不知什麼時候變成槍的列恩又變成亂七八糟的形狀,「Reborn你干嘛?!你…」我剛想起身,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動彈,我瞪著眼楮滿心疑問︰「你給我打的什麼彈?!列恩不是不能再出子彈了嗎?」「幸好之前讓列恩準備了一顆催眠彈,本來想讓夏馬爾用麻醉針來處理,但是他忙于獄寺的醫治無暇抽身,所以只好出此下策。」「為什麼?」這是重點。「因為我要阻止你將要做的事。」Reborn面無表情,我完全無法判斷他說的是不是關于我要去從復仇者手里攔下骸的事,而他很快就給了我答案,「你從獄寺他們受到襲擊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不安和急切了,我暗中觀察著你們的動向,想看看阿綱面對突發情況是什麼樣,也注意到你在醫院就心不在焉躍躍欲試了,而你關心的,並不是阿綱這邊的人。」果然,什麼也逃不過Reborn的眼楮。我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我一直不清楚你心里想的他,究竟是誰,直到午後迪諾幫我調查出襲擊事件的始作俑者,得知了對方頭目的名字,我才確定,那個‘他’,就是7年多前以一己之力殺死加百羅涅17個手下並企圖殺迪諾被你擋下的,而且是之前越獄的,六道骸。」听到Reborn第一次把你的名字念出來,我的心情,復雜到難以言說。「我問過迪諾,他說你對六道骸,十分在乎。但是我要你清楚一點,無論你對他是什麼感情,現在,你是彭格列的人,他是彭格列的敵人,如果你要幫他,就是要背叛彭格列,與我們為敵。」感覺已經快睜不開眼了,還是極力想告訴Reborn,「我不會阻擋阿綱和他之間的戰斗,我知道這場仗對于阿綱,是最重要的一戰,那是他第一次的蛻變,是第九代交給他的一次試煉,我不會搗亂,我要做的是——」「是要阻止復仇者制裁法律無法懲罰的犯人。」他不是犯人,骸如果不是被逼,如果不是誤會,怎麼會與黑手黨為敵,而且嘴上那麼說,其實又是怎樣呢。沒有人能阻止你被帶走的話,讓我來…Reborn一下打斷了我大義凜然要做英雄的念頭,「告訴你,沒有人可以從復仇者手里救走人,沒有人可以違背他們,你絕對必死無疑。」「我不怕死,可以為他的話,那就是我的幸福。」「你死之後呢?他還是會被帶走。你改變不了的。」那我也要試試。我不會讓任何人在我面前傷害他。「為什麼?我沒記錯的話,是他傷害的你。」我欠他的。我給他的傷害,比他給我的,深刻的多。所以,作為償還,我不準任何人傷害他,我一定要保護他,不論我的能力夠不夠,不怕付出任何代價。「不管怎樣,我不會允許你插手他們的事,子彈可以限制你幾個鐘頭,但是綱估計是結束不了戰斗,所以我拜托了一平。」我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錯,以你現在的戰斗水平和沖動,憑一平是攔不住你的,所以,我讓一平,去找她師父了。」什麼?!「找風來?你不覺得太大動干戈了嗎?」「反正他剛好來了日本,我能想到的只有他能降的住你了你知道。我得走了。」「Reborn!等等!」困倦侵襲全身細胞,終于抵制不了,睡了過去。不知是因為同是一個國家的親切感,還是Reborn那句「無論如何不要讓她去戰斗現場」讓風對眼前這個沉睡中算是迷人的女孩很感興趣,從脈象看,女孩身體很差,從內力看,女孩也沒有參加戰斗的能力,又是什麼讓Reborn那樣堅決地要自己阻止這個柔弱到一定程度的女孩呢?想著,女孩微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與自己一樣烏黑的雙眸。風知道,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女孩用縴細的手指揉著大概是被Reborn傷了的額頭,看著窗外漂亮的旭日自言自語︰「都天亮了嗎?」听到久違的國語,風不自覺地應著︰「是啊,錯過了很美的日出哦,列恩的子彈還真厲害呢。」見女孩有些驚恐地扭頭看自己,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唐突,被嚇到了嗎?女孩迎著風不好意思的笑容,伸出了友好的手,白皙得有些過分了呢,「沈洛,初次見面,請多指教。」風直率地說︰「別盤算著要去戰斗了,以你的身體狀況,即使有大空火焰的支撐,也不夠你堅持多久的。」看著女孩疑惑的眼神,風解釋道︰「我剛剛給你把過脈,你——」沒等風說完,女孩急忙辯解︰「我的先心病很久沒犯了,沒有大礙的。」風搖搖頭,「不只是心髒的問題,你的胃,如果我沒判斷錯,因為某些外力的原因,受的傷並不輕,雖然是少許,但是毒性太強,腐蝕了你原本就很脆弱的胃,你不會不知道吧?」女孩咬著泛白的下唇,沒有說話,看來是很清楚呢,「可以答應我,別告訴別人嗎?尤其是迪諾。」果然是想隱瞞啊,「我答應你,但是也需要你答應我,不要離開這個房間。」女孩應該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和她談條件吧,訝異的樣子很是可愛呢。「你這樣根本沒法去幫忙啊,況且這是第九代給田的一次試煉,你就讓他一個人鍛煉一下吧,Reborn接到不能插手的命令,也不會讓別人插手的。」女孩沉默了許久,說出一句風沒有料到的話,「如果,我告訴你,我想去幫的,不是綱這邊的人呢?」這回輪到風訝異地不知說什麼了。一秒鐘,風就點了女孩的穴道,「對不起,那就更不能允許了。」女孩表情沒有多少變化,風舒口氣坐下來還要說什麼,覺察到不對勁了,女孩的身影變得極其虛幻,等等,虛幻?好像那家伙的把戲,不會是——幻術?風抓住女孩的臂膀用力一振,幻影消失了,女孩消失了,就這樣,逃走了?風笑笑,在自己的面前輕易逃離的人,她是第二個吧。風即刻出門,想著,不抓到你挽回點面子,那我就別混了,在Reborn那家伙面前也抬不起頭了,更別說可樂的嘲笑了。我回身看了眼還在和自己的幻影說話的風,悄悄一句對不起就立即離開,沒有多少時間了,我說了要拼盡全力趕去,就要這麼做,爸爸說的。沒錯,沒有人知道,我去意大利干了什麼,除了埃莉諾。
去意大利的第二天——
開了門,看守竟然全被迪諾撤走了,他知道我想和她單獨相處吧,不愧是大空的屬性呢,知道對方最需要的一切。我看到了埃莉諾驚訝到招呼都不會打的樣子,你還是有些想我的對不對。「嗨,我也不和你客套了,我知道迪諾不會為難你,所以我不擔心你會過的不好。我想知道,你可以幫我個忙嗎?」埃莉諾的驚訝還在持續,繼而笑了,「我都這樣了,可以幫你什麼?」「教我幻術好嗎?」想了好幾種的寒暄的話語都被自己否決了,覺得還是直截了當適合自己。埃莉諾愣了一下,「你,不怕我借機逃跑嗎?」我篤定的搖搖頭,「要逃你早逃了,怎麼會等到現在?」我看見埃莉諾青色的眼楮里沒有絲毫的敵意,我就知道,留下埃莉諾比殺了她對于加百羅涅有更大的好處,因為以加百羅涅的處事方式一定可以留住她的心,加百羅涅就少了一個敵人,多了一份忠誠。「好。」我訝異埃莉諾的干脆,「本來我組織的規定是要我自殺的,但是在此之前,阪卡希爾竟然派了三隊來暗殺我,多諷刺啊,我在外為Boss出生入死,整日提心吊膽,但是他竟千方百計要置我于死地,而我的敵人卻要我好好的活下去,在這里臥底的日子,加百羅涅上下對我都很好,而即使坐了牢他們都沒有為難我,所以我決定要為加百羅涅做些事了。而你要我做的,一定是為了加百羅涅或者彭格列,所以我答應你。」「謝謝。」利用了埃莉諾想報答迪諾的心來幫自己,對他們的愧疚更深了。但是沒辦法,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最有效的可以學會幻術的方法,只要可以在復仇者那里阻止你被帶走,任何可能我都要試試。
覺得自己越來越會利用人了,學幻術是利用埃莉諾想感恩的心,友好地對風伸出手是利用風的信任,自己也許本來就不是什麼絕對的正派人物吧,為了可以救你,我會不擇手段,不惜代價。現在自己的腦海里,除了救你,一切都無所謂,無所畏懼。
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已經在盤算怎麼過風的這一關,論什麼我都比不過他啊,就算自己有他沒有的火焰,但是沒有一丁點的勝算,雖然曾經和雲雀干過一仗,可那是沒有顧慮地背水一戰,而現在,我的背水一戰,要留給之後與復仇者的戰斗啊。要說赤手空拳絕對是找死型,即便用武器我也是必輸無疑,風比雲雀多的不止是成熟,戰斗的經驗也是難以估量,在我用了武器還輸了之後,自己又一定會糟糕地無一例外地暈倒,哪里還有力氣和機會去找骸,這就是Reborn的目的吧,風可以輕易地就阻止我拖住我,而我卻束手無策,完全沒有還手之地,不愧是Reborn,不愧是風,不愧是最強嬰兒。那,我該怎麼辦?算算時間,估計綱他們都已經到了吧,大家一定都傷痕累累的了。等到列恩要吐出手套的時候,恐怕就晚了。要對付風這樣的高手,不是一般等閑之輩可以敷衍過去的。在我確定風在對我放松警惕的時候,用我積攢的力量,用與埃莉諾修煉半月的幻影與真身交替之技,在風點我穴之前,成功替換。
事不宜遲,我用最快的速度向黑耀趕去,在心里默默祈禱著還來得及,還來得及。下了車,一片荒涼的景象不禁讓人打了個寒顫,我吞了吞口水,無論怎樣,我不能退縮。我盡快去戰斗中心,越過腳下不計其數的身體,不想去關心他們的傷勢,當初那麼多的尸體我都見過,這小場面我才不會放心上呢,雖然腿明明在打怵,但是我仍然在向上走,骸把上樓的路全變成了廢墟,這才是真正的背水一戰吧,把自己的後路斷了,你是很自信可以打倒綱這樣的小鬼吧,可惜綱他們不是你曾經對戰的那些人,他們的成長,連Reborn都無法估量呢。
在我躡手躡腳不能讓人發現地鬼鬼祟祟搬開躺在第二層門口的穿著黑耀校服的重傷者的時候,我听到了,你的笑聲,那樣邪魅的笑聲,也只有你了吧。我化作幻影附在一個路人甲身上,可以便于自己安全地觀戰不會被發現,我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如今的理智,早就已經不顧一切地沖上前了吧,每日每夜,我都在等這一刻,等著我可以改變家教的歷史,可以從復仇者那里救下你,即使清楚自己的能力,根本是異想天開不自量力,卻依然義無反顧地來了,因為,骸,我是那麼,那麼的想你,想的不會呼吸。
雲雀就躺在不遠處,傷得那麼重。看著雲雀少有的虛弱的樣子,唉,果然還是讓人心疼的孩子,對于骸,心里是很不會認輸的吧,從未吃過敗仗的你,對戰斗那麼偏執的你,不願意輕易倒下的你,很不服氣吧,一個未來最強守護者,一個未來最強幻術師,兩個最強,你們殘酷的打斗里,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惺惺相惜,因為遇到了可以勢均力敵的對手呢。獄寺那個家伙也是傷痕累累啊,怎麼就總是去保護綱呢,但我想,我們都知道答案,因為綱雖然廢柴但是他值得去保護,綱他,可以看透你的內心,說出你最需要的溫暖,這就是包容一切的大空吧。大空的屬性很適合當Boss啊,但我是注定不會是什麼偉大的首領了,因為我太自私了吧,在這個世界里,我的生命,只願為你一個人綻放。
突然強烈的綠光閃爍著刺眼的警告,看來列恩要羽化了。綱拿到了手套和子彈,如虎添翼,運用火焰飛行的也很自如,看來控制的很好呢,教了他8天,終于在得到武器後完全領會了,是該感謝這場戰斗吧,因為你,綱在大家都已經遍體鱗傷的時候,終于蛻變了呢,畢竟不能總讓大家來守護自己。所以這次換綱來保護你們。朋友的羈絆,變成家人了呢。
看著你血色的紅眸里,顯出了「五」,你要用你最不喜歡的人間道了吧,為什麼你邪惡的讓人恐慌的樣子,我卻那麼心疼呢?「你和我力量相差太大了,你太弱了呢。」
這話,似曾相識,7年前,你也對我說過的吧,7年,對于我,只是一場夢的時間,而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
綱終于,對你使出了最後一擊,那一定很難過,不是身上的傷,是第一次,被黑手黨打敗的難過吧。你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黑手黨的Boss,會這樣激起你戰斗的興趣,有這樣一個家族,隱隱感動了你,在你不相信世界還有真情還有羈絆的時候,綱,獄寺,山本,雲雀他們,讓你覺得這個人間,還不是你之前認識的那麼黑暗那麼不堪。是不是這個時候開始,你就不想毀滅彭格列了,只是借口要綱的身體來掩飾自己想保護綱的心。
好想為你,擋住所有的攻擊,但是我要用埃莉諾幫我塵封在體內的力量,來完成之後更重要的事,于是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你倒下,听著綱無知地問犬為什麼要這樣,我想當初自己第一次看這一集的時候,也和綱一樣這麼不解吧,明明骸那樣過分的利用他們,他們卻還是要拼命的保護你,那是因為,你在毀滅基地的時候,也拯救了千種他們,你的那一句話「要一起來嗎?」讓犬他們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容身之處。我想,只有原本無家可歸的人在听到這樣一句話的時候,會那樣那樣的溫暖吧。又想到了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讓你們受那麼難以愈合的傷,我的內疚我的自責我的後悔,讓我有了更要不顧一切地保護你的勇氣,原本想和你一起輪回,可是想到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如果怎樣都彌補不了我的過錯,那麼就這麼做吧,我感覺到自己沉睡的力量,在身體里按耐不住,快要爆發了。我知道,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