濼寒輕舞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

作者 ︰ 瑯軒苑

出了玄沒國走不遠就是浪中原了,沒有一點點意外的,畬濼寒和李秀來到了浪中原。

李秀本不是玄沒國的人,是在一場大雪中和家人走散誤打誤撞進入了玄沒國,之後就一直在服侍畬濼寒,這回帶她出來,僅僅是為了順便給她找親人罷了。

畬濼寒和李秀一路走到了浪中原赫赫有名的客棧里——望月清。

兩個人剛坐下來,菜還沒有點呢,就听到一聲嫵媚而又不失端莊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

「哎喲,我說今兒個怎麼有點冷,原來是我這小店里來了這麼一個冷美人啊。不知道貴客是打哪兒來?麗娘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啊!」

話音剛落一個打扮夸張的艷麗卻並不妖艷的三十來歲的女人就站在了畬濼寒的身邊,她的手上還端著一壺酒。她就是望月清的老板娘——杜麗娘。

杜麗娘把畬濼寒縴細的玉指拿起來輕輕的模了模,說到︰「哎喲,麗娘活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麗的手啊!可是姑娘你的手還真是冷啊,來,先喝杯酒暖暖身子。」說著杜麗娘就給畬濼寒到了一杯酒。

畬濼寒伸手去接,被李秀攔住了,「小姐,你從來不喝酒的。」

畬濼寒說了句「無妨」就把酒拿了過去,輕輕的抿了一口,說︰「望月清老板娘的‘迎客酒’我已經喝過了,老板娘還是起招呼其他人吧。」

杜麗娘嫵媚一笑,說︰「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麗娘實在是欣賞啊。不過勸姑娘為了少惹事端,在麗娘這兒還是戴上這個吧。」說著麗娘掏出一條白色的絲巾。

畬濼寒接過了,「多謝麗娘好意。」就把絲巾戴上了。

麗娘開心的笑了,說︰「果然是一個又聰明有漂亮的女子啊!今天這頓飯,麗娘請了,想吃什麼隨意點啊。麗娘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之後麗娘悠悠的端著酒走了。

李秀看得百思不得其解,問︰「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做?怕了老板娘不成?」

畬濼寒明眸微抬,說︰「李秀,出門在外,還是入鄉隨俗吧。」

李秀只好不吭聲了。

由于飲食習慣大不相同,畬濼寒只點了幾道小菜,正坐在那里吃,突然間跑進來幾個落魄的道士模樣的人,大大咧咧的在畬濼寒的那張桌子上坐了下來。還毫不客氣的把吃起她們點的東西。

「你們怎麼這樣?」李秀氣不過,站起來,大聲問道。

那幾個人本來是想破口大罵的,但是看到李秀是個眉目清秀的女子之後露出了猥瑣的神色,一邊流里流氣的道歉一邊對李秀動手動腳的。

「哎呀,我們不知道這桌飯菜是你這麼個小美人的,你要是介意的話那哥哥就再點一桌,小美人你想吃什麼啊?哥哥給你點好不好?」

「你們放尊重點。」李秀狼狽的躲閃著,說。

「哎喲,害羞了啊,那哥哥溫柔點好不好,小美人你不要怕啊。」

李秀漲得小臉通紅,「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其中一個男的故意把臉湊過去,說︰「我就過分了,怎麼樣,你打我啊,打我啊。」

這時,有一個人注意到一直在旁邊若無旁人的吃著飯的畬濼寒,他一邊說話一邊動手去取下畬濼寒的面紗。「戴著面紗干什麼啊,放心吧,哥哥們從來不介意外貌的。」

就在他快要踫到面紗的時候畬濼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頓時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驚恐的站在原地,渾身嚇得顫顫發抖。

另一個人發現他的反常,問︰「你怎麼了?」

那個男的一邊顫抖一邊回答︰「她……她……」

「她怎麼了?」那個人驚奇的問,同時也試圖去把畬濼寒的面紗拿下來。

只听「砰!」的一聲,那三個流氓道士被踢出望月清,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個個都斷了幾根骨頭,在那里痛苦的申吟著。屋里,畬濼寒身上由于剛才發動的強大的內力漸漸減弱,飛舞起來的面紗和長發也落了下來,她還是很淡定的在那里吃飯,手中的碗因為剛才強大的內力已經震出了裂紋。

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道士氣沖沖的走進來,大聲呵問著︰「誰?是誰打傷了我的徒兒?」之後他停在畬濼寒身邊,說到︰「白衣還戴著面紗,打傷我徒兒的人就是你吧。」他在說話的同時暗暗在手上準備了蠱毒,正打算對畬濼寒施蠱。畬濼寒突然一個箭步躍了起來,繞到老道士的身邊,往他的手一剁,他手中的蠱毒就掉了下去,之後畬濼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老道士的身上迅速的點了十幾個穴道,之後一掌把他擊出門外。

可憐那個老道士剛才已經被畬濼寒廢了全身經脈,今後只能做一個普通人了。他的那幾個弟子看到師父受了重傷,深知惹了不該惹的人,于是抬著老道士狼狽的逃跑了。

畬濼寒坐到桌前,繼續吃她的飯。

幾個了解事情內幕的人感嘆道。

「想那道士這輩子都動不了武了,下手真狠啊。」

「此言差矣,像他這種試圖施蠱的下流人物,不殺了他已經是很仁慈了。」

「這位白衣姑娘不知是何人,武功竟如此了得。」

「是啊,想必那背負盛名的妖女畬濼寒也不見得是她的對手啊。」

……

客棧的一角,一個俊美的男子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喝著他的酒,一言不發。這個男子俊美得很不一般,甚至美得,有些變態……

驚魂未定的李秀呆呆的坐在畬濼寒的身邊,听著旁人的議論,微微的苦笑了一下。關于畬濼寒在外界的傳聞,她在闖進玄沒國之前也曾听說過。

西邊有極寒之地名為玄沒,該國由祭司修煉逆天之術來護國,祭司有一美艷侍羽僮,專門吸食童子精血以為祭司護法,其武功出神入化,連蔌詭教的妖女也不是她的對手,且該妖女性情,常以美色誘殺能人異士,並奪其武功,此妖女名曰畬濼寒……

(這真是,以訛傳訛都不知道是怎麼傳的……畬濼寒要是知道外界對她的評價是這樣,會不會突然暴走覆了天下……)

在離望月清不遠的地方,一個瘦小的身影拿著一把劍在那里揮舞著,突然,她像是離弦的箭一樣直沖上天。

「奚縈,你看到沒有,我飛起來了!我飛起來了!」真藍歡呼雀躍的大喊,突然間沒控制好,真藍慘叫一聲直直向地面砸了下來!

「咚!」

一點也不意外的,真藍深深的瓖進了地面,砸出了一個人形的坑!

「疼,疼……」真藍慘叫著,把劍架到地面,身子爬上來了一半。她問,「奚縈,你說我為什麼控制不了風呢?」

奚縈眨了眨美麗的大眼楮,綻開一個純真的笑顏,心中想到「從來沒有人覺得控制風很簡單啊。」她回到到︰「真藍你的天異那麼好,再多加練習總能練好的啦。」

「好吧。」真藍答得很委屈。

奚縈笑著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找個客棧住下吧。」

「嗯好。」真藍回答,把劍往地面插了插,試圖爬起來。

你說為什麼她們沒有去玄沒國啊,啊,這個,這個,呵呵,其實這兩只有點路痴,在迷路了兩天後果斷的回來了……

真藍弱弱的聲音傳來,「奚縈,你拉我上去好不好,我爬不上去……」

奚縈︰這個……

突然,真藍被人拉住後衣領給拎了上來!

「喂喂,你能不能溫柔點,差點把我掐死了!」真藍被勒得險些斷氣,坐在地上一直在喘氣。

奚縈無辜的笑著,用笑容回答道︰「不是我哦。」

「不是你?」真藍奇怪的看過去,後來發現把她從坑里就出來的是一個身姿高挑的冷艷女子。她就是畬濼寒。可是,畬濼寒現在關注的點是……真藍手中的劍。

這把劍和畬時孝給的那張圖上的如出一轍,毫無疑問,現在這把在真藍手上的劍,就是青桐木玉劍。

「你這把劍哪來的?」畬濼寒問。

真藍仿佛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子有搶劍的嫌疑,趕緊把劍緊緊抱在懷里,說︰「這是我的。」

「從哪來的?」畬濼寒再問,聲音中有著壓制性的寒冷。

真藍咽了咽口水,死鴨子嘴硬,說︰「就,就是我的。」

畬濼寒握住真藍的肩,目光冷冷的,再一次問道︰「我最後問一次,這把劍你從哪里來的?」同時手上加大了力度,幾乎要把真藍柔女敕的肩骨掐碎!

強壓之下,真藍識時務者為俊杰,好漢不吃眼前虧,立刻說道︰「這是古良鎮震威鏢局的當家的送給我的。」

畬濼寒的目光落了下去,本來以為可以找到了,但是現在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地名,這條路,看起來要難很多啊。畬濼寒放開真藍,轉身離開。

真藍揉著自己的肩膀,說到︰「這個女的簡直就是個變態,內力太深厚了!」

奚縈倒是看著沉思起來。「真藍的天異只有在使用青桐木玉劍的時候才會出現,要是這個女的把劍拿走了,那我不就功虧一簣了嗎?不行,要是這個女的打算搶劍,那我肯定不能放過她!」之後她笑得清純無邪,問︰「是嗎?」

真藍癟了癟嘴,說︰「對哦,我忘了你不會武功的。」

「我們走吧。」奚縈提議。

「嗯,好。」真藍應道,和奚縈一起回去了。

望月清最近有點忙啊。

杜麗娘換了一身穿著,下來招呼那些新來且有一定身份的人。

正當杜麗娘笑臉盈盈的歡迎客人的時候,突然間一陣狂風吹了進來,之後兩個女生慘叫著隨風進來了,並且直直的朝著支撐整個樓房的柱子砸去!

「姑娘小心!」

正在吃飯的皇甫軒大叫一聲猛的踏上桌子飛躍而起,穩穩的接住其中的一個女孩徐徐的落了下來。

「姑娘你沒事吧?」皇甫軒問,突然發現懷中的女子正是前不久他看得入神的奚縈,頓時就紅了臉。

奚縈臉兒微紅,細聲應道︰「我沒事,多謝公子。」

「啪!」

沒有人救的真藍以百分之百的命中率撞上了柱子,之後慢慢的滑落下來。杜麗娘等人本來嚇得驚慌失措,現在看來沒事了,于是又開始各忙各的。杜麗娘趕緊去招呼那兩位「不速之客」。

看到奚縈之後杜麗娘立刻就諂媚的笑了,「哎喲,想我麗娘在這兒開了十幾年的店,最近是不知撞了什麼好運,淨是美人來住宿啊。前幾天來了一個冷艷的大美人,今兒個又來了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小美人!姑娘你是打哪兒來啊?」

皇甫軒這才注意到又失態了,趕緊放開奚縈。

奚縈甜美的笑著,說︰「老板娘,前不久我來過了,只是你剛好不在,所以沒見到罷了。」

杜麗娘懊悔的笑著說道︰「原來碗兒說的那個美人是你啊,我還以為是之前的那個冷美人兒呢。那得,你們兩位慢點吃,麗娘去給你們弄點好吃的壓壓驚啊。」

皇甫軒一起坐了下來,奇怪的問︰「真藍姑娘和奚縈姑娘怎麼會從天上飛進來的?」

「你就別‘姑娘’‘姑娘’的叫我們了,多見外啊。」真藍說,但是至于為什麼她們飛進來這件事卻讓她們兩個沉默了,因為總不能告訴皇甫軒說她們懶得走回來,于是打算乘風而歸,但是,由于控制力差了一點點,之後……

奚縈和真藍尷尬的笑著,不說話,皇甫軒猜出來她們不方便說,于是不再問。

三個人又點了一些菜,聊起了家常,正聊到勁頭上,門外有一個白色的身影走過,之後就是一個紅色的身影緊緊的跟著過去了。而且那個紅色的女子身上還有著一個獨特的香味。

「芍芍!」皇甫軒一聞到香味就打了一個激靈,說了句「兩位姑娘我先走了。」之後拿起劍就追了出去。

真藍和奚縈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但是來到浪中原的大都有著自己的故事,行事作風奇特了點也不足為奇,于是不管,繼續吃飯。

突然間有那麼兩個人不知道因為什麼突然在店里打了起來,而且打的規模越來越大,很快整個一樓就全部成了他們的戰場。奚縈和真藍本著「自己的小命是最重要的」的原則趕緊躲到一邊去了。

在客棧的角落里,一個俊美的年輕男子就坐在那里幽幽的喝著酒,從畬濼寒來的時候他就在那里喝酒,現在畬濼寒在離開了,他還是在喝酒,仿佛他是一尊喝酒的雕塑一樣。他的目光淡淡的,冷漠之中帶著一點懶散,現在店里面已經鬧翻了天,但是他若無其事的在那里喝著,仿佛自己是一個看客一般。

突然間「嗖」的一聲打架的人中的一個的刀深深的瓖在了那個俊美男子的桌前!看得真藍嚇了一大跳,但是那個男子還是鎮定的喝著酒。

刀的主人大罵著把刀抽出來,繼續回去打。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各種各樣的東西飛過來插滿了那個俊美男子的桌子。

「他好淡定。」奚縈忍不住夸了一句。

「是啊,也好帥!」真藍連連點頭,早已經是一副花痴的樣子了,口水流了一地。

突然間那把刀又被打掉,直直的向真藍飛來!

「啊!」真藍嚇得面如土色,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真藍小心啊!」奚縈大叫,同時打算出手救人。

突然間,一根木筷子從某個角落飛出來,凌厲的插進那把飛向真藍的刀,並且帶著刀飛向旁邊的木柱,完全插了進去!刀月兌離了筷子狠狠的在柱子上撞了一下之後掉了下去,落地有聲!

「好深的內力!」奚縈驚得睜大了眼楮,完全呆住了。

真藍劫後重生,感恩戴德得涕泗橫流,看過去,發現救了他的就是剛才那個讓她發花痴的男子。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真藍紅著臉道謝。

男子的表情沒有哪怕一點點的變化,他說︰「不用謝我,我只是討厭他們破壞了我喝酒的興致罷了。」說著他看了看眼前滿目瘡痍的桌子,之後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下剛才還在打架的兩個人。

那兩個人被看得心里發毛,站在那里不說話。

浪中原不成文的規矩之一︰永遠不要招惹看起來比你厲害的人!

那個男子沒有再說什麼,放下酒,離開了。

「真冷的一個人啊。」奚縈在心里說道。

真藍倒是少女心泛濫成災,看著男子遠去的背影口水流了一地,「奚縈,他好帥啊!我要是能嫁給他這輩子就太圓滿了!」

奚縈無奈一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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