濼寒輕舞 第三十六章 調侃高手

作者 ︰ 瑯軒苑

玄沒國的雪峰山下,一圈美麗的花迎風飄揚,似乎還能散發出誘人的香味。突然,那圈花「啪」的一聲碎開,花瓣的粉末在風中慢慢的搖曳,漸行漸遠。地上的冰塊動了一下,之後「踫」的一聲碎開,一個瀟灑的身影從冰面飛起,優雅的落到地面。一朵鮮紅的玫瑰花飄然而落,他伸出手,接住那朵玫瑰花,放到鼻尖嗅了一下,一抹鬼魅的笑容從他俊美的臉升起。冷風吹起他的長發,眉宇間和風綮胤有些相似的他露出妖孽的笑容,瀟灑的身姿佇立在冰面上,儼然一個冰上的王者。

「不知道畬濼寒那個笨女人去哪里了。」他說,優雅的一笑,冷不防的把玫瑰花往身後一射。「國父,偷襲可是不好的哦。」

剛剛試圖偷襲的畬枕絨在避開突然出現的玫瑰花時發現早已泄露了蹤跡,于是站住了,冷冷一笑,走到男子的身後,說︰「河南義,現在整個玄沒國都已經是我的了,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吧。」

河南義轉過身,一臉調侃的模樣,他笑道︰「是嗎?那我可要好好的恭喜國父你苦心孤詣那麼多年終于謀反成功了!」

畬枕絨先是受了風綮胤的氣,後來又是被老頑固畬時孝狠狠的諷刺了,本來一肚子的火,現在終于听到有人夸他,也沒注意河南義的為人,笑著說道︰「河南義你果然是識相人啊。」

河南義調侃的意味加深了,他問道︰「既然國父現在很開心,那麼不如告訴我你打算什麼時候把玄沒國國主的位置還回來?」

畬枕絨的臉色一下了就變了,他憤憤的罵道︰「呸!我就知道你河南義也不是什麼好人。」

「國父是謀權篡位的小人,河南義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與您為伍啊。」河南義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在笑著,但是說出的話卻猶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畬枕絨的心里。畬枕絨突然發現他很討厭兩個人,一個是一直冷著臉的畬濼寒,另一個就是一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的河南義。河南義永遠是那個可以用最簡短的話語把他惹毛的人!

「河南義,如不能為我所用,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畬枕絨說著攻了上去。

河南義很隨意的和畬枕絨對打著,一邊玩一邊和畬枕絨「聊天」。

「國父剛才說整個玄沒國都是你的。那麼請問一下,柯秋楓去哪兒了?」

「被我殺了!」畬枕絨看見河南義玩鬧似的和自己對打著,感覺自己的勝算不高,于是加快了速度。「柯秋楓死了你一定很傷心吧?」

河南義放聲大笑,說︰「他要是真的死了我可要好好的感激你了,免了以後我要去刺殺他。」

「難道你恨柯秋楓?」

「不不不,羨慕嫉妒恨罷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對打了幾十回合。

「河南義,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你要是投降于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河南義右掌一劃,把畬枕絨擊退數步,他問道︰「此話當真?」

畬枕絨還以為河南義會是一個正人君子,現在看來也是凡夫俗子一個,于是冷笑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河南義兩眼放光,問︰「包括畬濼寒嗎?」

「當然!」

河南義的笑容加大了弧度,仿佛此時畬濼寒已經千嬌百媚的偎依在他懷中一樣。

畬枕絨看到河南義這副樣子,料想收服河南義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事情了,于是擺出了主人的架子來,說到︰「河南義,你過來……」

河南義一瞬間出現在畬枕絨的面前,手上是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法杖,法杖的尖端直指畬枕絨的喉嚨。畬枕絨嚇得驚慌失措,趕緊後退,這才勉強撿回自己的小命。

「河南義,你干什麼!」畬枕絨氣急敗壞的罵道。

河南義瞬間又到了他的跟前,手中的法杖被他舞得爐火純青,仿佛有生命一般不間斷的向畬枕絨攻擊過去。他用玩笑的口吻說著常人慷慨激揚的話,「難道國父忘了我是玄沒國的凌祭司了嗎?在玄沒國生死攸關的關頭作為祭司的我怎麼可以不關心呢?再說,你竟然拿我最愛的寒來作為籌碼!告訴我,畬濼寒那個笨女人現在怎麼樣了?」一抹鬼魅的笑容劃過河南義的唇,「也許我應該優先關心的是,玄沒國。」說話間法杖已經在畬枕絨的身上戳了好多個洞,畬枕絨的衣服已經被戳得破破爛爛的了。

河南義突然收手,法杖直指畬枕絨的心口!

微風吹起河南義的發帶。他雖然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是天然流露出一股硬朗的霸氣。

「畬枕絨,今天留著你的小命。回去告訴你身後的人,我河南義總有一天會讓他死在我的杖下。」

畬枕絨早就嚇得面如土色,冷汗撲簌簌的流下。他很不爽河南義如此輕視自己,說到︰「我身後沒有人!」

河南義嘲諷的看著畬枕絨,說︰「如果在我沒有死去的情況下僅憑你一人竟能成功篡位,我河南義當自刎于你的面前。」

「河南義,你別太小瞧人!」畬枕絨終于忍不住了,破口大罵到︰「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的不是?別忘了,畬濼寒連正眼都沒有瞧過你!」

河南義不以為意,說到︰「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你難道今天才知道嗎?」

畬枕絨這下拿河南義沒辦法了,但是河南義實在是太厲害,他還是不願意與他為敵,于是誘導到︰「河南義,你的功夫一點也不比柯秋楓差。但是在玄沒國一切都是以柯秋楓為重,什麼都是他的!就連畬濼寒也是他的,難道你就甘心嗎?」

河南義貌似被激起了心中的不平,懊悔的說道︰「是啊!可是有什麼辦法,誰讓畬濼寒先認識的柯秋楓呢!當初我就說要十三那年下山,師傅偏偏要留我到十五,這下可好,終生大事都給耽誤了!」

畬枕絨接著循循誘導︰「現在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就可以給你本應屬于你的一切。躺在冰殿里享受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奢侈總比一直住在冰窖里好吧?而且,柯秋楓現在被我藏起來了,只要拿柯秋楓來要挾畬濼寒,還怕她不乖乖就範嗎?你想一想,坐擁美人和當一個有名無實的祭司,哪個更好?」

河南義被畬枕絨說得心花怒放,點頭說到︰「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挑撥離間的功夫很好呢?」

畬枕絨一听就知道說服河南義無望,但是自己又打不過他,只好掀起一陣冰霧逃了。「河南義,你會後悔的!」

河南義站在那里,不知道把法杖收到哪里去了,他一邊回身向前走著一邊笑著說︰「用得著逃那麼快嗎?我又不會殺了你。而且,我真的已經後悔了,你怎麼可以沒有殺死柯秋楓呢?害我還得去救他。但願畬濼寒這個笨女人還沒有為柯秋楓殉情啊。」

畬枕絨離開了河南義之後回來就徑直去了關押畬時孝的地牢。

畬時孝很淡定的在那里打著坐,眼楮也不曾睜一下。

畬枕絨慢慢的踱著步子走進去,繞著畬時孝走了幾圈之後問道︰「國主,別來無恙啊。」

國主看來也是一個毒舌男,諷刺道︰「國父繞著我走來走去的是不是太閑了點?」

畬枕絨頓時有一種怎麼全天下的人都欺負他的委屈感。風綮胤對自己很不客氣,河南義一點也看不起自己,現在連階下囚的畬時孝也對自己愛睬不睬的!他頓時感到氣憤難耐,不等畬時孝問點什麼,自己就很沉不住氣的吼了起來︰「你也覺得我能成功發動政變很滑稽是不是?你也認為我沒有這個才能是不是?畬時孝,我告訴你,我既然可以教出柯秋楓這樣的人,那麼我就可以知道玄沒國所有的機密!凌雁心法很了不起是吧?可是在我的眼里那並不是得不到的!畬時孝,不是我打不過那群小p孩,而是我不在乎!」

畬時孝被畬枕絨的突然爆發嚇到了,很同情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見到河南義了?」

「是又怎麼樣?下回我一定會把他碎尸萬段!」畬枕絨說這句話的時候腦門上青筋暴起。

畬時孝嘆了口氣。以畬枕絨這暴脾氣被河南義氣到神經失常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只是河南義既然已經出來了不知道他知道現在的玄沒國千瘡百孔之後會有什麼感想。以前的河南義最喜歡的就是開畬濼寒的玩笑,現在畬濼寒也不在國內,不知道一向只是呆在冰窖里的他會不會……過分開心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出去找畬濼寒了。

河南義就是一批野馬,要是沒有畬濼寒,畬時孝不知道還能不能管得住他。

事情證明畬時孝的擔心一點也不多余,此時的河南義正在美美的曬著太陽。

畬時孝待畬枕絨咆哮完之後才幽幽說道︰「國父,我敬你是一國之父不想對你惡言相向,但是還請別忘記了,玄沒國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你要這麼一個內憂外患不斷的國家干什麼?」

畬時孝並非出言恐嚇。現在的玄沒國冰弦斷裂,就算畬濼寒順利帶回玄天老人喚醒神冰獸,但是卻只能緩解癥狀。外界的勢力听說玄沒國有危險之後早就蠢蠢欲動的要來搶奪那沒人知道在哪里的凌雁心法。換一句話是說,現在的玄沒國就是一個快要全部融化的冰塊,不僅如此,周圍還有許多人打著高溫手電筒照它!在這麼一個再艱難困苦也沒有的時候畬枕絨把國主的位置搶了過來,實在是很有「腦殘」的嫌疑。

不料听完畬時孝的話後畬枕絨哈哈大笑起來。我猜那時候畬時孝的第一反應是對畬枕絨說︰「國父,何棄療?」

畬枕絨說︰「你真以為我有那麼傻嗎?我才不稀罕當什麼國主!」

「那你是?」畬時孝依舊氣定神閑的坐著,看起來只要不是要在他坐的地面裝上炸彈且立刻引爆他就打算坐在那里終老了。

畬枕絨面露凶相,說︰「玄沒國其實是一大塊浮在海上的土地,是吧?」

「那又怎樣?」

「別裝糊涂了!玄沒國曾經是一個富饒之地,有著無數的金銀珠寶,一度是華淵最富饒的地方。後來因為無盡的殺戮惹怒了上蒼,所以一夜之間沉入海里,並到處結了冰。是這樣沒錯吧?」

畬時孝終于有了淡定之外的面部表情,問︰「羊皮卷……你在哪兒看到的?」

「你管我!我現在就想著把埋在下面的錢財拿出來好好揮霍!畬時孝,等著吧,等著我把錢拿出來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就知道錯了!」

「不可以!一旦破開冰面玄沒國就會全部沉入海里!你千萬不能這麼做!」畬時孝慌了,急忙說道。無論喜歡與否,他畢竟是國主,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國家快要滅亡還氣定神閑。

畬枕絨肆虐的笑了︰「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畬時孝自然知道畬枕絨不會在乎。可是,玄沒國難道就這麼滅亡了嗎?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但是,畬枕絨既然可以把玄沒國架空,甚至挑唆風綮胤和柯秋楓大戰,重傷柯秋楓,那麼他自然做好了十全的準備。到底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拯救玄沒國?畬枕絨身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又有什麼目的?要是能知曉哪怕一星半點,那也是好的,偏偏,那個人隱藏極深,自己奈何不了他。

畬時孝嘆了口氣,說︰「我要見河南義。」

畬枕絨一聲冷笑,寒氣側漏,他睥睨著畬時孝,說到︰「你還以為你是你是國主呢,現在整個玄沒國你還能叫得動的人只有你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死在外面的佷女了!」

畬時孝仔細一想也是,嘆了口氣。突然身後傳來調侃的聲音。

「國父與其這麼擔心畬濼寒的下落,還不如優先擔心一下你自己會不會在這里死于非命吧。」

畬枕絨心中一涼,回頭大罵道︰「河南義,你給我滾出來!在這里裝什麼神弄什麼鬼?你出來!」

河南義一臉悠閑的靠在地牢的牆上,高貴慵懶的氣質一覽無遺。河南義悠哉悠哉的逗弄著停在手指尖的白羽鴿,完全無視畬枕絨的存在,自顧自的和白羽鴿說著話,「小白,你說我的運氣是不是太差了?以為跟著國父就能找到那個幕後的人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竟然是來找國主了。」

畬時孝頓時滿頭黑線︰在你的心里我就這麼不重要嗎?我起碼也是一國之主啊。

畬枕絨幾乎要瘋了,一個箭步朝河南義沖了上去,河南義像是曬太陽翻身一樣隨便往旁邊一讓就避開了,並抓住畬枕絨的手,同時暗暗用力,河南義內力深厚,遠遠勝過畬枕絨,畬枕絨毫無反抗之力,動彈不得。

河南義放飛手上的白羽鴿嗎,囑咐道︰「你要是見到畬濼寒那個笨女人記得回來告訴我啊。」之後繼續調侃畬枕絨,「呀,國父你怎麼老是牽著我的手呢?要知道我雖然花心,可是還不至于喜歡比我還大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啊不,說你是人太對不起人了。」說著放開了畬枕絨。

畬時孝早就知道河南義是一個很喜歡調侃他不喜歡的人的人,更何況這些話他听得甚是順耳,于是做做樣子的說道︰「南義,他怎麼說也是國父,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

河南義听後微微一笑,明媚的笑容甚是迷人,他單唇微翹,似笑非笑的問道︰「哦,原來他是國父啊,可是我怎麼記得現在某人已經是國主了呢?而且,還是一個亂臣賊子。」

畬枕絨的小宇宙經不起河南義的這麼調侃,一下子就爆發了。「河南義,你欺人太甚!」說出又不自量力的沖了上去。

河南義不以為意的和畬枕絨拆著招,一邊調侃道︰「國父怎麼可以這麼生氣呢,大氣傷肝啊。而且我們玄沒國竟然有‘國父不能練玄幻之術’這麼傷天害理的規定。國父這麼一個練武的奇苗子,要是練的話河南義怎麼可能還是你的對手啊……」河南義突然感到畬枕絨的內力越發的深厚,打出的拳腳雖然雜亂無章,但是卻被附上了深厚的內力,每一掌大有摧枯拉朽的力量。

「怎麼會這樣?」河南義心中一驚,就這麼一分心,畬枕絨的掌就拍到了他身上。河南義只覺得胸口一熱,之後就是一種要崩裂開來的疼痛。他心中吃了一大驚,說到︰「國父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他的功夫一般,內力更是不值一提,這一掌卻有這麼大的力道,要不是我剛才本能的運功抵擋,肯定被打得筋脈俱斷,當場死亡了。」

「畬枕絨什麼時候練了這麼厲害的武功?」想著剛才那渾厚的掌力,河南義心中閃過一個想法,但是瞬間就被他否認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河南義知道再這麼打下去自己肯定吃虧,但是他早就習慣了調侃畬枕絨,他就算是要走也不會就這麼狼狽的逃離。河南義優雅的收手,站在原地等著畬枕絨攻過來。

畬枕絨在河南義手上吃的虧實在是太多了,現在看到很河南義停了下來,深怕他有什麼陰謀,于是停了下來,詭異的問道︰「你小子又有什麼陰謀?」

河南義朗聲大笑,說到︰「陰謀這種事在國父你的面前我怎麼敢班門弄斧呢?國父,既然你現在這麼悠閑,不知道介不介意告訴我畬濼寒的下落呢?」

畬枕絨又被河南義惹爆了,罵道︰「河南義,你遲早會死在畬濼寒的手里的!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兒女情長!」

「那就是說你不知道咯,好吧,我去找她。」河南義說完就邁著悠閑的步子離開了。

剛才河南義中了那一掌的時候根本沒有顯示出受不了的樣子,畬枕絨也沒有察覺到現在河南義是故意找話題離開,還以為他是真的掛念畬濼寒,就這麼讓他走了。畬時孝雖然武功平平,但是他的內力深厚,剛才那一掌他已看出端倪,于是說著「要是你找到寒一定叫他早點回來啊。」幫助河南義掩蓋。

河南義走後畬枕絨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于是也離開了。只有畬時孝一個人,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情了。淡定如他,果然是國主的必然風範!

畬枕絨身後的那個人,差不多要出來了吧。

------題外話------

嘻嘻,有沒有覺得出來了一個很不錯的絕色呢?嗯嗯,一定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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