濼寒輕舞 第六十八章 破廟爭奪戰

作者 ︰ 瑯軒苑

「所以說,你和風舜 是上個時代的梟雄,你為了輔佐一個明君打敗了試圖成為霸主的風舜 !」畬濼寒的語句陰冷無比,而且敢直呼的名字,可見她此時內心對風舜 的怨恨不只一點。

國師長嘆一氣,說到︰「是啊,我雖然戰勝了自己的親弟弟,可是我的心卻從來沒有落地過,總覺得心里少了什麼。風舜 也是一個剛性之人,雖敗在我的手上,卻睜著一雙不願意認輸的眼楮對我狠狠說到‘別以為你贏了,就算當上霸主的那個人不是我,我也已經安排好人來摧毀你設想中的安樂世界!’現在想來,他又是何苦呢?」

「啪!」畬濼寒憤怒的拍桌而起,強大的掌力把桌子拍塌了。畬濼寒眼中投射處憤怒無比的目光,看著令人懼怕,她從嘴里吐出講個憤怒的字,「暴君!」

國師大吃一驚,想去扶一下畬濼寒安撫她的情緒,但是卻不敢,在那里朝畬濼寒伸出手後又收回,詫異的問到︰「濼寒姑娘你……」國師因為恐懼連稱呼也客氣了幾分。

畬濼寒看著國師,說︰「你真的以為他沒有這麼做嗎?你真的以為他沒有步下棋子嗎?那麼你覺得本應死了的我為什麼還活著?」

國師又吃了一驚,恍悟般說到︰「難道說他當初送你去玄沒國就是為了……」

「沒錯!就是為了利用我來給風綮胤得到凌雁心法的機會來完成他那所謂的宏圖大業!」畬濼寒極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憤怒,但是說話時那怨恨激憤的表情已經暴露了她此時瀕臨崩潰的內心。

國師終于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說到︰「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你父親和母親去玄沒國的那一次就已經……」

畬濼寒冷笑了起來,像是之前她一個人神游到一邊一樣,現在的她也很不負責的神游到一邊。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她還是可以理智的分析和推斷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想著那個本已經知道,但是卻殘忍百倍的現實,畬濼寒握緊了拳頭。

那個印象中和藹可親的笑容,那個寬容待人的男人,還有實際上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卑鄙的有著讓人厭惡的野心的男人,到底哪個人是真的?

「因為我們沒辦法了,所以只能靠你們了。」

那個時候那句充滿心疼的話語,指的就是利用自己來完成那個讓人生厭的所謂宏圖大業的嗎?!

這一切是多麼的諷刺,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所有人疼愛著的;一直以為就算來到自己身邊的人是造化弄人,但是自己還是幸福的;一直以為就算人生再怎麼悲戚,但是還是有人疼愛著自己,總有人默默疼愛自己;一直以為他把自己送到玄沒國是為了更好的讓自己成長;一直以為他當初是為了自己著想才讓自己離開速歸教;一直以為……

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太過天真!

寬容愛人的伯伯什麼的,溫柔大度的男人什麼的,善良愛人的教主什麼的,全都是騙人的!自己從一開始不過就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而且還是拿來完成骯髒的統一大業的棋子,一顆低賤卑劣的棋子!

風舜 ,你好狠的心啊!

國師沒有注意到畬濼寒越來越沉重的呼吸,在那里嘆了口氣,說到︰「沒想到他竟真的狠心,明明知道你會不幸還把你推進這殘酷的深淵中,他怎麼絲毫沒有想過,你還是個孩子啊……」

「噗!」畬濼寒急火攻心,噴了一大口鮮血,她沒有再听國師說下去,轉身離去。

「濼寒。」國師喊了她一聲,往前有去攔住她。

「你閃開!」畬濼寒一聲大喊,朝國師打去一掌,凌厲的掌風帶著冰化成冰塊的空氣朝國師打過去,國師正面抓住畬濼寒的手,「濼寒你冷靜點。」

畬濼寒怒不可斥,「你要麼殺了我要麼讓開!」說著反手掙月兌國師,朝國師的下盤攻去,國師提起右腿讓開,左腿克制住畬濼寒的行動,正當他打算用右腿封住畬濼寒下一步的行動時,畬濼寒低身下滑離開國師,轉身朝國師的背後跺去一掌,國師急忙運用深厚的內力形成強大的力量圈保護自己。畬濼寒見跺不下去,當即使用玄幻之術瓦解國師的保護,緊接著一掌結實的落在國師背後。國師被震得向前走了幾步,回頭一看,畬濼寒站定收起玄幻之術。看著畬濼寒長發飛舞的樣子,國師突然停住了。

仿佛突然間看到了那個十多年前遇見的那個她,那時的她也是這樣,一張寫滿憤恨和不容商量的小臉繃得緊緊的。

「如此乖戾的眼神……」國師的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我說除非踏著我的尸體你才能出去呢?」國師問。

「那就殺了你!」畬濼寒回答得一點也不猶豫,像是急于噬血的惡魔一般又沖了上來。

國師不慌不亂的應戰。畬濼寒的攻擊雖然迅猛,但是雜亂無章,雖然攻擊性很大,但是命中率不高。對付這樣的畬濼寒,也許別人會很吃力,但是對久經沙場的國師而言卻是易如反掌。一點好處也沒有得到的畬濼寒像是失去了理智的兔子一樣瘋狂亂抓,過于狠毒的招數讓國師不再可以輕易應付。國師眉頭深鎖,說到︰「走火入魔。」

如果死在一個走火入魔的人手上,國師一定覺得很可恥,而且,他並不想死。「濼寒,你不能怪我。」國師說,避開畬濼寒的鋒芒,抓住她的雙肩讓她背對著自己,接著右手控制住畬濼寒,左手貼在她背上往她身體里運氣。

「啊!」畬濼寒發出痛苦的喊聲,身體因為強行散出內力而向後仰著。

國師愣了一下,「不是走火入魔!」正在國師驚奇得時候突然一個人從窗子飛進來,快速的從國師受傷搶走畬濼寒,同時運掌驅散畬濼寒體內超負荷的內力。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當國師回過神來的時候畬濼寒已經月兌離失常狀態疲乏的跪倒在地。

看到來人,國師詫異不已,「風綮胤!」

風綮胤完全無視國師,去扶畬濼寒,「你沒事吧?」

「你滾開!」畬濼寒一聲憤怒的咆哮,甩開風綮胤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明明是憤怒的話語,但是風綮胤卻看到了畬濼寒眼里的淚水。

有一句話說難過的時候自己一個人還沒有什麼事,一旦被別人問起就會全盤崩潰。

面對風綮胤突然的問候,在無數傷感事情的重壓下,那顆玲瓏心碎得支離破碎的現實,那個還十幾歲的弱小心靈完全崩潰的現實,終于月兌離畬濼寒的強忍顯露出來了。

「寒……」風綮胤試圖去抓住畬濼寒,抓住那個沒有依靠的,消沉的畬濼寒。但是,現在的畬濼寒卻離他越來越遠。轉身離去的畬濼寒就像是弋邪,就算怎麼想留在身邊,但是他卻更快的離開了。之前是弋邪,現在,是畬濼寒嗎?

「寒!」風綮胤追上去拉住畬濼寒。

畬濼寒側目看著風綮胤,冷聲說到︰「放手!」

風綮胤突然說出了一句很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話,一句顛覆他以前形象的話,「不,打死也不放。」

畬濼寒听後抓住風綮胤的手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把風綮胤摔在地上,並一腳踏上風綮胤的胸脯,畬濼寒惡狠狠的問︰「你也早就知道這一切了是吧?既然同為利用我,現在又來裝什麼好人?」

風綮胤不反抗,他也誠懇的回答︰「不,我也是看到弋邪的那塊玉佩會和你的共鳴之後才知道這一切的。」

「那麼之後呢?知道你自己完全在貫徹他那殘忍的心願後你不是也沒停手嗎?你和他根本就是同一路人!」

「我不是!」風綮胤大吼,站起來抓住畬濼寒的雙肩,「我不是!你別忘了我也是被他利用的人之一啊!正是因為不認可他的做法,正是因為不想繼承他的信念,所以我才要開創一個屬于我自己的未來!不放棄任何人,不丟下任何人!」

「你騙人!」畬濼寒甩開風綮胤的手,向他咆哮到︰「如果你真的不會丟下任何人,那麼為什麼從來不去找我?你知道我剛去的時候有多少次跪在冰冷的世界里祈求你出現在我面前,可是你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你有試圖來找過我嗎?你沒有!」

「我不知道你還活著!」風綮胤大吼,強大的氣場鎮住了癲狂的畬濼寒,他繼續說到︰「我知道現在說什麼漂亮的話都沒有用,可是,畬濼寒,你要是信得過我,跟我走,我發誓除非我風綮胤死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丟下你的!」風綮胤這回沒有像剛才一樣抓著畬濼寒的肩膀,畢竟他不是柯秋風,她也不是瑾。他們兩個,是同路人,同樣一種想守護住自己想守護的東西的可憐人。風綮胤就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向畬濼寒許諾著這虛無縹緲的未來。這看起來很不負責任的許諾不知道能不能給已經崩潰的畬濼寒一個薄弱的依靠,讓她找到哪怕一絲不記恨這個世界的理由。

從見面時得那個淺淺的擁抱開始,風綮胤和畬濼寒就注定是彼此最無助時的依靠。

美麗的注定相守,無關風月。

畬濼寒眼中的淚光快速消退,她在那里靜靜的立了一會兒,突然問到︰「弋邪走了?」

風綮胤呆站在那里,弋邪走了這件事就算是對四大護法自己也只說是派他出去了,一個早就離開巫闋山的畬濼寒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踫見弋邪了?可是自己離開之後幾天奔著這邊來了,難道說畬濼寒比雪羽夫人還善于推理嗎?可是完全沒有線索的事畬濼寒是怎麼推理的?難道……

風綮胤試探性的問︰「你知道關于弋邪的事?」

畬濼寒點頭,「書庫里有記載說弋邪是已故南陵國大將的兒子,還是戰神一族韓克拉瑪的後人,我加上其他的事情推斷出來的。」

風綮胤頓時急了,「這些隱秘的資料都是放在暗室里的,你是怎麼進去的?」

畬濼寒無辜的回答了一句話讓風綮胤在承認她確實有常人的智慧的同時瞬間恢復了本性。畬濼寒的回答是︰「牆里面的那間原來是密室。」

風綮胤冷冷的盯著畬濼寒看,絲毫沒掩飾的殺氣瞬間包圍那個像是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犯了大錯一樣的畬濼寒。風綮胤說到︰「果然我還是想殺了你。」轉身離開。

「哦。」畬濼寒平靜的應到,轉身隨風綮胤離去。

「等一下。」國師喊住畬濼寒,但是她根本沒有理睬他。國師只好試圖動手攔住畬濼寒,不料畬濼寒突然飛出兩根白綾把國師給捆住。

由此可見,畬濼寒現在穿的還是唐寧寧的衣服……話說她就沒有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比如唐寧寧的衣服是有顏色的哦∼

話說酷愛白色的畬濼寒穿了這麼久的漂亮衣服是不是其實應該有很多被人騷擾的故事呢?不過她最近還真是心力交瘁,已經狼狽到不注意穿的衣服了。

畬濼寒問被纏住的國師,「我不記得和國師有深到在你這里留宿的交情,國師甚至不惜動用武力讓我留下來,難道是有什麼不一樣的現實怕濼寒離開後發現嗎?」

莫名其妙被畬濼寒諷刺了一下,國師這才覺得想留下畬濼寒個錯誤,于是就乖乖道歉,「我只是想留下畬濼寒姑娘再喝喝茶,姑娘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每當這時候正常人的反應是把白綾收回來之後離開,可是畬濼寒是真的懶,于是把袖中的白綾撕掉,轉身離開了。

冷清的庭院更加落寞,國師在那里抬頭望著根本沒有一點星光得天空,突然就笑了,他自言自語了一句話。

「棋子嗎?」

離開了國師後畬濼寒和風綮胤行走在春意盎然的大地上,恢復了本性的兩個人沒有之前那麼多的話語,一路走來都是靜悄悄的。

就這樣,孤獨的王者和寂寞的公主相對無言的一起走了一段時間,一直到浪中原後才改變了這個看著讓人恨不得翻頁的相處模式。

外面是瓢潑的大雨,破廟里面是兩個相互推卸說誰去找柴火來生火的兩個人。

「外面下著大雨,不可能有干的柴火,不去。」風綮胤說。

「不是柴火的問題,我是讓你去找可以生火的東西。」畬濼寒說。

風綮胤無奈的說︰「能生火得東西難道不是柴火嗎?」

「當然不一定,只要能點燃就可以了。」

「你是不是真的腦子缺根弦啊?」敬愛的教主大人最近顯得有些焦慮,在告樞國那邊是還滿口「我不會丟下你」之類的豪言壯語,但是現在剛聊了幾句就發火了,而且,這是他第一次對畬濼寒發火。不過相信既然濼寒姑娘的常識不是很好,所以有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的。

「你心情不好。」畬濼寒說,就算是關心別人的話從她嘴里出來也是帶著一種「你這種心情影響我了,趕緊改過來!」的任性和絕情。

風綮胤死鴨子嘴硬,沒承認,「我沒有。」

「有。你沒有笑。」畬濼寒淡淡的說,之後問了一句,「是為了弋邪還是為了瑾?」看樣子畬濼寒很理智的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要強且傲嬌的教主大人依舊不松口,「我是一個經常笑的人嗎?」

畬濼寒搖頭,「不是。但是你現在心情不好。」

教主大人已經被畬濼寒這肆意妄為的態度給惹得有種分分鐘拔劍殺了她的沖動。但是,作為一個理智的形象代言人,風綮胤克制住了內心的狂野,但是他還是沒有承認這點,「我沒有。」

「你有。」畬濼寒說,在風綮胤拔劍之前補了一句,「去找點柴火。」

怒不可斥的風綮胤提起畬濼寒,「畬濼寒,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哎呀,好大的雨,被淋濕了被淋濕了!」真藍說著話走了進來,一抬頭……

全場突然死一般的寂靜。

「那個,我路過。你們繼續。」真藍悻悻的說,轉身就要走出去,之後突然間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于是立刻又轉身回來,尖叫到,「放開冰雕!」

風綮胤被真藍撞見之後本來要放下畬濼寒的,現在听到真藍這麼一聲尖叫,條件反射般又把畬濼寒提起來了。

「寒!」柯秋風破門而入,看到風綮胤要殺畬濼寒的誤會場景之後立刻就沖了過來。風綮胤看到柯秋風來勢洶洶,本能的把畬濼寒往別的地方一扔,和柯秋風對戰起來。

倒霉的畬濼寒不知道算不算是罪有應得,被風綮胤給扔到破廟的後面,摔下去之後揚起了一陣灰塵。

「冰雕!」真藍跑過去,看到安然無恙的畬濼寒跪在那里看著地上的的碎木板若有所思。真藍以為畬濼寒被摔傷了站不起來,焦急的跑過去問到︰「冰雕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傷著哪里?」

畬濼寒回頭看了真藍一眼,問到︰「這些木板能當柴火燒嗎?」

真藍︰……

姍姍來遲的河南義眾人一進破廟就發現柯秋風和風綮胤打得難分難解,河南義看得哈哈大笑,不僅沒有幫忙反而調侃起柯秋風來,「柯,叫你和真藍去找個避雨的地方,你該不會是和風綮胤為了這間破廟打起來了吧?」

料理玩告樞國那邊的事,柯秋風和河南義一行人班師回朝,沒想到竟因為避雨和風綮胤撞到一塊了。

柯秋風回答道︰「我來到這邊的時候看到風綮胤正要殺寒。」

河南義心中大喜,問道︰「寒也在這里?」

唐寧寧听到畬濼寒在這里,而且柯秋風對畬濼寒還如此上心,不由得羨慕嫉妒恨,想把畬濼寒殺了的心都有。

沐君律、白禹歌和單于天因為先帶領大部隊士兵回去所以不在這里。小美女和夕霧也很驚喜畬濼寒在這里。夕霧問到︰「那現在公主在哪里?有沒有受傷?」話音剛落,畬濼寒和真藍各抱著一捆木柴出現了,畬濼寒看了一眼正在打斗的兩個人,無視掉,自己到一邊點火去了。真藍害怕殃及無辜,于是上前勸阻,勸人技術很差的真藍再一次用一句正常人想不到的話讓他們停止了。「哎呀,你們別打了,再打下去別人還以為你們兩個名花有主的是為了冰雕打起來的呢!」

畬濼寒看到他們停止後相信她一定很想問一句,「為了我打起來很可恥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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