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畬濼寒說嫁給風綮胤是認真的。
巫闕山里面一片紛亂的風光。
進進出出的人拿著各種各樣的禮服給準新娘和準新郎調試,雖然不是他們的婚事,但是在巫闕山很久沒有辦過喜事的情況下,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知道他們心里是不是在想著教主大人會不會因為很開心所以給他們一些賞賜。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教主其實一點也不開心。
風綮胤黑著一張臉走進畬濼寒的洞穴。看到畬濼寒竟然很有興致的看自己的喜服。注意,她是很有興致!不是一般,是很!
「嗯,很漂亮呢。」畬濼寒拿起一件純白的衣服,說。回頭看到風綮胤在身後,那難得的少女的歡悅立刻就消失了,一張臉冷冰冰的繃著。
風綮胤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哪有人成親穿白色的。」
「玄沒國。」畬濼寒有點失落的回答,之後畬濼寒神差鬼使般把那套白色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問道︰「好看嗎?」
風綮胤掃了一眼,冷冷一笑,說道︰「成親這麼大的事情這麼隨便真的可以嗎?畬濼寒,你的春季反應是不是太過了?」
畬濼寒興致索然的把衣服放下,目光平靜如水的回答道︰「也許是吧,突然想知道自己穿上喜服的樣子呢。這輩子,總有那麼一個時間想為了誰穿一次。」
風綮胤明明知道答案還是故作有興趣的問︰「那個人是我?」
畬濼寒沒有回答,一雙淺色的眸子中是寂寞的神色。「人總是會長大的吧。到了那個時候會選擇的已經和當初自己喜歡的不一樣了。」
風綮胤的目光沉了下去,他問道︰「你這算是退而求其次的意思?」
畬濼寒看向風綮胤,對世間無所眷戀般的目光沉靜的能讓空氣滴出水來。風綮胤此時目光冰冷,像是他這十幾年來一樣,威嚴的寒冷讓在場的一切震懾住了。他隱忍著的怒氣還有發作出來,但是那股子寒意已經侵吞了周圍的一切。
畬濼寒沒有回答,就比如之前一旦遇到關鍵時刻,除非你能把她的心敞開不然她就沉默一樣,她此時也沉默了。沉默了半天,畬濼寒給了一個讓人火大的反應,「也許吧。」
風綮胤突然把畬濼寒拉入懷中,幾乎是臉對著臉的貼近畬濼寒,之後他笑了,帶著嘲諷意味的冰冷的笑意。「就算是離我這麼近也沒有絲毫的羞赧,說你是想成為我的女人總覺得有點諷刺。畬濼寒,你有沒有想過,如若不是因為小蝴蝶的身份,本教主其實很樂意佔有你這麼一個美麗的尤物。畢竟,你的美麗對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說著風綮胤模著畬濼寒的臉之後把手停在她的眼楮那里,深邃的目光,君臨天下的姿態,他幽幽補充道︰「特別是這個狀態的你,美麗得過分的眸子是會讓人忘記一切的。」
風綮胤此時那種屬于王者特有的對異性的不在乎的態度並沒有讓畬濼寒的表情變化那麼一點點。風綮胤問道︰「要我理解現在的你是不太可能的,要是你還不自己把實話說出來的話我可沒有耐心等你。還是說,」風綮胤又靠近了一點,「你是真心真意的想留在我身邊?而且是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畬濼寒依舊不為所動,面對風綮胤已經快貼到臉上的「問候」,只是眨了一下眼,就在這眨眼的功夫,她的眸子剎那間變成了堪比明月的皎潔銀色!
畬濼寒琢磨不透的態度讓風綮胤惱火不矣,他突然笑了,一聲輕輕的笑,在笑的同時帶著屬于王者的姿態確定了收拾眼前這個讓人惱火的妹子的辦法。「想成為我的女人是吧?那我成全你好了。」風綮胤說,對著畬濼寒的紅唇吻下去。
畬濼寒終于有了一點反應,那是一閃而過的驚慌。
風綮胤準確的捕捉了畬濼寒這一瞬間的驚慌,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充斥滿他的內心,因為這種巨大的滿足感,風綮胤突然間想要讓眼前這個讓人火大的妹子狼狽到極點!
畬濼寒這回是真的急了,掙月兌著要反抗,但是風綮胤緊緊鉗制住她,使她動彈不得。畬濼寒妹妹終于意識到惹風綮胤大教主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這貨認真起來什麼倫理什麼堅守的全都是笑話!她大聲說道︰「風綮胤你敢!」
風綮胤邪惡的笑了,冰冷入股的笑意帶著不可抗拒的壓迫感,他很享受這種畬濼寒被逼瘋的姿態。「你要是不說這句話我還真的不敢。」他說著就騰出一只手來捏住畬濼寒的下巴,說到︰「你最好別動。」
邪惡與威嚴並存的風綮胤加上此時的動作和影射出的心態,畬濼寒仿佛在的身上看到了一個暴君的身影,她一聲冷笑,說到︰「你和他一樣,都是暴君。」
風綮胤否認了這一點,「你錯了,我從一開始就和他不一樣,而且,我的暴戾,只針對你!」
畬濼寒在風綮胤的這句話里听到了其他的話,她突然間就在這危急時刻陷入腦殘狀態。
「不對,為什麼覺得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不對勁?到底是哪里不對?為什麼有一種深深的違和感?」
「你是說……」畬濼寒回過神來,要問風綮胤點什麼,本能的揚起了頭,之後,雙唇突然有了溫柔的觸感……
畬濼寒和風綮胤同時瞪大了眼。
風綮胤一臉的不相信,雖說剛才自己的真心真意的玩耍畬濼寒,但是,她主動了這是什麼意思?!
畬濼寒在心里無數次的檢討自己老是在關鍵時刻走神這件事。現在終于遭到報應了!
就在那恍惚的一瞬間,畬濼寒似乎看到此時眼前的人是柯秋楓,那個即將要娶他人的柯秋楓。想到柯秋楓,畬濼寒突然間就氣血不順,頓了一下之後就軟軟的暈在風綮胤的懷里。
風綮胤看著暈倒的畬濼寒,一臉的難以置信︰不至于吧,就踫了一下而已!暈了是什麼意思啊?
門突然被打開,白光護法走進來,問︰「小蝴蝶,那喜服你滿意嗎?」之後白光護法看到了一幕自己怎麼看也無法理解的畫面。他頓了一下,默不作聲的轉身出去了。
風綮胤這才發現有人進來了,回頭看去,發現竟然是白光護法!白光護法那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舉動說明他真的是誤會了什麼。
「白光護法!」風綮胤喊住白光護法,他想不通,明明剛才一直是自己處于絕對的優勢的,為什麼畬濼寒一暈局面就全變了?畬濼寒,你是故意的吧!
白光護法很驚奇的回頭,突然老怪物附身傻傻的問了一句︰「教主該不會想殺了我滅口吧?」
風綮胤感到莫名其妙,說到︰「你快幫我看看,她怎麼突然就暈了?」
白光護法狐疑的看了風綮胤一眼,問道︰「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風綮胤惱火了,「我沒踫她好吧?」
騙人,明明踫到了……
白光護法听後發現此事確有蹊蹺,于是上前查看,剛把了一下畬濼寒的脈就吃了一驚,問道︰「小蝴蝶什麼時候受了這麼重的傷?」
「受傷?」風綮胤更加奇怪了,把畬濼寒抱到床上放好,也給畬濼寒把了把脈,之後臉色瞬間就白了。他難以置信的看向白光護法,「她……」
白光護法點了點頭,說︰「你也看出來了,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本應是舊傷,但是又有新傷覆上去了。你是和她一起回來的,之前發生了什麼?」
風綮胤搖頭,說︰「我踫見她的時候她正和國師在一起。」
「國師!」白光護法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他們那時候在聊什麼?」
風綮胤的目光沉了下去,回憶起那時候的事,說到︰「那時候畬濼寒差不多也是這樣的狀況。因為知道父親利用了她的事實,因為接受不了所以有點得了失心瘋的感覺。」
教主大人,用在畬濼寒身上的詞你可不可以先考慮清楚再說話啊?什麼叫失心瘋?你解釋一下什麼失心瘋!
白光護法又仔細的查看了畬濼寒的傷勢,沉思了一會兒說到︰「這舊傷也有一段時間了。很有可能在來巫闕山之前就已經得了。胤兒,你知道在來這邊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風綮胤點頭說道︰「來之前似乎在玄沒國經歷了一場惡戰。」
白光護法嘆氣到︰「怪不得了。」之後他扶起畬濼寒,坐到床上給她運功療傷。風綮胤站在旁邊看著,過了些許時辰,白光護法下床,臉色有些蒼白。「怎麼了?」風綮胤問。
白光護法搖了搖頭,說到︰「傷成這樣還故作無恙,她和他爹太像了。」之後白光護法囑咐道︰「小蝴蝶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待她醒來後你千萬不要再讓她動氣。」
「嗯。」風綮胤應,送白光護法出去。他回頭走到床邊,探了探畬濼寒的脈。
「脈象浮躁,氣息不穩。這應該是重傷,怎麼之前完全沒有發現她受傷了?難道是我不關心?可是不應該啊,一直生活在巫闕山,也沒見她受過傷。從玄沒國帶出來的傷?不至于吧,這麼長時間,這麼痛苦的時光她是怎麼度過的?」
沉思間風綮胤突然發現畬濼寒微敞開的衣服露出了左肩隱約的幾個紅點。
「難道是……」風綮胤不相信的把畬濼寒的衣服解開,露出的左肩膀上幾個紅色的點點在她女敕白的皮膚上顯得特別惹眼。風綮胤不相信的把畬濼寒的袖子擼起來,看著她遍布整只胳膊的紅點點驚訝得臉都白了。
這個時候畬濼寒醒了,她沒有睜開眼,只是微弱的說了一句︰「不要再看了。」
「這是什麼?」風綮胤焦急的問。
畬濼寒睜開眼,美麗的眸子空泛泛的沒有一點光彩。她虛弱應道︰「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了。」
風綮胤睜大了眼,抓著畬濼寒的肩膀迫使她坐了起來,他厲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畬濼寒無力的笑了笑,說︰「我衣服滑下去了。」
風綮胤頓了一下,把畬濼寒的衣服拉上來,之後把袖子也放下來,再一次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多久了?」
畬濼寒沒有回答,看著風綮胤的眼神很迷茫,她問︰「你在關心我嗎?」
風綮胤懊惱的回答︰「難道還不夠明顯嗎?你快點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不然我就把這件事散播出去,你一定不想讓柯秋楓知道吧。」
畬濼寒沉默不語。許久,她淡淡的應了一句,「已經無所謂了。」
風綮胤看著她如此冥頑不靈,于是轉身離開,畬濼寒拉住他的手,柔弱的說道︰「不要。風哥哥,求求你不要。」
風綮胤站住了,他站住不是因為畬濼寒此時的柔弱,而是她的那一句稱呼。
風哥哥。
好遙遠的稱呼。
听著這一句稱呼,風綮胤仿佛回到了當初的那段時光,活潑可愛的寒總是會笑著陪在自己的身邊,那時的她也是這樣,總是會甜甜的叫自己「風哥哥。」
「風哥哥。」「風哥哥。」「風哥哥。」
這一個稱呼在風綮胤的心頭來回回蕩,那個小小的身影,那個俏皮可愛的身影,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
這突然的一切瓦解了風綮胤這十幾年來的練就的冰冷,就像是堅冰突然被人戳了一個洞,之後就潰不成軍。
風綮胤用力一拉,把床上的畬濼寒拉了起來,自己轉身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她。他的臉上是憐憫的神色,這是第二次,他差點為可憐的畬濼寒紅了眼眶。「為什麼總是你?為什麼總是你?」
畬濼寒虛弱的靠在風綮胤的肩頭,面無表情。她木然的回憶著這一切,從小時候,到玄沒國,再到現在的一切……她淡淡的應道︰「也許,我從一開始就錯了。只可惜,再也沒有機會挽回。」
風綮胤繼續問道︰「就是因為這樣才沒有留在他身邊?就是因為這樣才這麼急切的要知道以前的事情?就是因為這樣才從來沒有去找過他?畬濼寒,你這麼任性,關心你的人知道嗎?」
畬濼寒點頭,「嗯,有一個人知道了。」
「可我不想知道!弋邪走了,好不容易你回來了,現在……」
門突然被撞飛,真的是給撞飛了!瑾怒氣沖沖的走進來,大罵道︰「風綮胤,你無恥!」
「瑾!」風綮胤大吃一驚,看著懷中的畬濼寒,看著瑾,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你怎麼來了?」
「來喝你們的喜酒的!」瑾氣氛難耐。看畬濼寒的眼都快噴出火來。
「喜酒?」風綮胤突然意識到好像有一件事情很嚴肅,他走上去,「不是你想的那樣……」
瑾饒過走上來的風綮胤,走上去二話不說就甩了畬濼寒一巴掌!「卑鄙!」
風綮胤生怕瑾這一巴掌會要了畬濼寒的小命,于是上前抓住瑾的手,「瑾你干什麼?」
瑾瞪著風綮胤,反問道︰「我干什麼?我覺得曾經這麼全心全意的為她一點都不值得,現在收回來不可以嗎?你要為了她殺了我嗎?不要緊,我剛好也想和你打一場!」
「你不可理喻!」風綮胤朝瑾吼道,走向畬濼寒,問道︰「你沒事吧?」
畬濼寒一直別著頭,瘦弱的身軀靜靜的佇立在那里,白色的裙擺向下垂著,寂靜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听到風綮胤的問候她動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們,一雙冰冷的眸子現出淺淺的月色。她冰冷的反問︰「我應該有什麼事嗎?而且,剛才那一幕是不是太惡心了?風大教主。」
風綮胤被畬濼寒突然的態度嚇到了。特別是她冰冷決然的態度,完完全全的,恢復了自己在花都見到的她,遺世**,冷艷高貴。
就只是一瞬間,又變成這樣了嗎?
「你別逞強,你的傷……」
畬濼寒打斷風綮胤的話,「不勞教主操心。濼寒一切都好。」畬濼寒說,轉身離開。她的回答一點也不急切,看樣子要離開是已經想好的,並不是因為剛才那突然的一幕。就是這樣,從一開始,接受了別人的好,之後發現還是一個人最好,于是就一直一個人。就算活在很多人的世界了,她還是很堅強的一個人走著,孤獨的走著。
「等一下。」風綮胤難得的耐心,抓住畬濼寒的手,「你不可以走,我說過,要是你死了我會很困擾的。」
畬濼寒冷冷的看著風綮胤,風綮胤最後自己松開了手。此時的她不再是剛才那個因為受傷而神志不清的她。畬濼寒活在這麼世界的態度,永遠是遺世**。就算她內心渴望來自別人的關心,但是,一個人,她已經習慣了。
畬濼寒說到︰「在沒有達成目的之前我不會死的,這一點教主大可以放心。而且,前一步的目的我已經把辦成了,現在我要離開,教主有意見嗎?」
「前一步……」風綮胤皺眉,回頭看著瑾,突然間明白了什麼,說到︰「你是為了把瑾叫出來才散播的婚訊?」
瑾听後吃了一驚,立在原地,不相信的看著畬濼寒的,猜測她的解釋會不會真的是這樣。
畬濼寒的目光沉了下去,輕聲說到︰「弋邪的事,對不起。」說完她轉身離開。
風綮胤呆在那里。畬濼寒道歉了,在這種情況下,畬濼寒道歉了……
瑾石化在原地,尷尬的站在風綮胤的身後。為什麼那個人讓自己捉模不透?許久,她問道︰「你因為弋邪的事情很沮喪,所以她用計把我叫出來了?」
風綮胤點頭,之後突然仰天笑了一下,「一個大傻瓜啊!」
也許就是這麼簡單,回不到過去,也去不到幻想的未來。只有一個勁的往前走,不知道前面等著你的什麼,但是,這都是自己選好的路,或者說,少年的迷茫給自己被迫選的路。
畬濼寒在離開巫闕山之前去找了白光護法,白光護法感到很驚奇,為什麼這個冰冷的妹子突然來找自己,明明還受著傷。
「你的傷不要緊嗎?」白光護法很心疼這個女孩,就算她比所有人堅強,比所有人冷酷,但是,這位老人卻知道這個女孩的內心有著數不清的傷,也因此對她感到很憐憫。
畬濼寒搖頭,在長輩面前她一向是比較安靜和溫和的,特別是很老的前輩,畬濼寒的態度會很好。「濼寒的傷在練凌雁心法的時候就落下了,已經不可能會好了。」
白光護法嘆了口氣,說到︰「雖然我不太明白你經歷過什麼,但是總覺得你很讓人心疼。小蝴蝶,你這是又打算出去嗎?」
畬濼寒點頭,「嗯,因為突然間發現有一些事情不一樣了,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白光護法感到驚奇,「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現在還有什麼需要知道的事情嗎?」
畬濼寒看著白光護法,思考了一會兒,說到︰「難道護法也覺得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嗎?現在華淵的定局。」
白光護法意外的笑了,說到︰「其實就這樣也很好啊。這場兩代人的爭斗,持續了這麼久,以這種方式落下帷幕的話也不錯。胤兒從小就活在仇恨里,雖然我一直陪著他長大,甚至一直輔佐他完成他的夢想,但是,現在他因為你們幾個人的家里長短鬧得不可開交也是很好的。畢竟,在胤兒忙得焦頭爛額卻沒有一點成效的同時,他是開心的。我從小看著胤兒長大,自從你離開之後他很少有笑得這麼開心過。也許是我老了,可是,如果事情就這麼落下帷幕的話,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
打打殺殺那麼多年,該得到的也得到了很多,這回因為弋邪的事,我們錯失了攻打的最佳機會,華淵開始了一個新的局面。如果就這麼停下的話,也許也很好。胤兒想的是讓身邊的人全部過上好日子,為了這個目標他忙了這麼久,這麼久來幾乎是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沒有人是天生的強者,胤兒能有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多少相信你也理解,就像柯秋楓這麼年輕就成了守護玄沒國的祭司一樣,你一直陪著他一定知道他經歷了多少。
小蝴蝶,你們這一代過得太苦了,心里面只有仇恨,勝利,贏者。但是你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就像胤兒不知道一般民眾的想法一樣,你也不知道其他人對你的關心。小蝴蝶,胤兒也許很不希望你離開,因為你是他想守護的人之一。」
畬濼寒的目光沉靜如水,她問道︰「白光護法是在怕嗎?」
白光護法點頭,「是,小蝴蝶,你太聰明,真的太聰明。一件事情只要有一點點兒不對勁你都能發現,而你喜歡追查到底的個性一定會傷了你的。」
小蝴蝶淺淺的笑了,問道︰「那麼白光護法是知道我為什麼來了?」
白光護法嘆了口氣,說到︰「小蝴蝶,你何苦如此固執?」但是畬濼寒的心態特別堅定,他只好說到︰「事情就像你听到的一樣。」
畬濼寒問︰「白光護法知道我見過國師的事情了?」
白光護法點頭,面對畬濼寒,真的不需要隱瞞,聰慧如她,一如當初的雪羽夫人,自己就算隱瞞再深也會被識破的。
畬濼寒站起來,對著白光護法深深的鞠了一躬,輕聲到︰「謝謝!」
白光護法看著畬濼寒此時沉靜的目光,嘆了口氣,說到︰「你還是要走?」
畬濼寒點頭,「我還是想離開吧。就算是不參與華淵的一切,也不希望有人再找到我。」
這是,要歸隱了嗎?
「不去和胤兒道個別嗎?」白光護法心疼的問,知道畬濼寒去意已決,便不再勸說。
畬濼寒意外的淺淺一笑,說︰「不習慣。」說完就離開了。
白光護法看著畬濼寒離去的背影,心疼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