濼寒輕舞 第一百章 扭轉局勢

作者 ︰ 瑯軒苑

完全不認識路。

畬濼寒有點小失望,因為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原來是路痴,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路痴,十足的路痴。

畬濼寒路過一潭清水,她神差鬼使般的往那邊走了過去,之後照了照水。再之後她奇怪的問了自己一句,「我是路痴嗎?」

水里面那個絕世的容顏沒有回答……

畬濼寒收起自己的無聊,立起身。一陣微風吹過,夏天的什麼花的花瓣飄落隨風吹來,吹起畬濼寒秀美的長發,微微的花香遍布整個世界,畬濼寒沉浸在這花香里面,表情有點陶醉。突然,畬濼寒的眉頭皺了起來。

在花香里面,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那是……血腥味!

畬濼寒長發一甩,轉身往血腥味傳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離鳳鸞殿算不上很遠的地方,單于雄的大軍和文武百官們正在和一群是士兵廝殺!喊叫聲沖天,哭聲慘叫聲咆哮聲……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奏出一首乒乒乓乓的慘烈之歌。

而這個時候,柯秋楓和國師在的大殿里卻一片安詳。不斷有士兵來報現在的狀況,國師依舊假寐,唐寧寧也不以為意,柯秋楓更是沒有一點意外。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在意料之中。

利用司徒熾拖住沐君律,不,是利用司徒熾殺了沐君律,同時那個礙事的河南義也會被司徒熾干掉。之後就是大部隊圍困絞殺單于雄。

多麼簡單的棋局,多麼明朗的局勢。完全不需要最厲害的那兩個人出手,勝利就已經在手上了!

有時候會不想和這種人交手呢,一點都不需要動腦子,有時候勝利來得太快,是會讓人失望的呢。

國師的假寐,八成就是因為這場必贏的戰斗一點意思也沒有吧。

另一邊,完全一邊倒的局勢讓單于雄這邊的人逐漸敗下下陣來。單于雄和武將們在里面浴血奮戰,殺紅了那一輪慢慢西斜的太陽。

最終,畢竟是人很少,他們的敗局更快的決定下來了!刀劍紛紛架上了這群人的脖子!

「輸了啊!」單于雄的心慢慢的冷了下去,他一直堅信沐君律會趕過來,可是……最後誰也沒有來……

一個士兵說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一個人回答︰「國師說了,為了夜長夢多,直接殺了!」說完他就揮刀要砍下單于雄的頭。

突然,一片葉子飛了過來,像是一枚飛鏢一樣扎進那個拿刀的人的心髒處。他頓了一下,看著那片葉子,瞪著大眼倒了下去。其他的人大驚,立刻警惕起來,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發現那枚葉子是從那個地方來的,突然又飛過來十幾片葉子,一一命中他們。一群人轟然倒地,一個個都死不瞑目!看到自己的隊友突然被干掉了好十幾個,其他的人突然慌了,在那里惶恐不安的等著那個即將出來的人!

寒冷的氣息從遠處傳來,畬濼寒著一襲白衣緩慢走來,她的手上還拿著幾片剛摘下的葉子。冷艷的面容加上此時有些冰冷沉靜的銀白色眸子,整個人就像是一只高貴冷艷的冰狐慢慢的走進這些人的視線里。

「畬濼寒?」單于雄半信半疑的問。

畬濼寒眸子微抬,冰冷美麗的淺月眸透出她驚人的智慧。身後殘陽如血,眼前白衣勝雪。她,是遺世**的仙子。

剛才為了救那群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大臣白禹歌拼了全力以一敵十,衣服已經被劃出了好幾道口子,甚至直到有一個膽小的官員還掛在他的身上。激戰了這麼久,白禹歌無比的疲憊,看到畬濼寒來了之後他突然間就任性的坐到地上,「既然你來了剩下的交給你吧。」

喂喂,你突然和畬濼寒這麼熟是幾個意思啊?

畬濼寒看了一眼白禹歌,問︰「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來來救你們的?」

白禹歌冷冷一笑,說︰「我只是覺得你就算不是來救我們的,但是起碼是來找柯秋楓那個渣滓算賬的。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一定是朋友,不是嗎?」

听到「渣滓」這個詞的時候畬濼寒的目光動了一下,她沒有當場發怒,而是問了一句,「你這麼有自信我會在意?」

白禹歌又是冷冷一笑,「沒事,你可以不介意,反正人家要娶的是明月郡主,不是你這個有名無實的玄沒國公主。」

畬濼寒真的生氣了,手一抖,那幾片葉子向後飛去,身後那幾個打算偷襲的人中招死亡。

白禹歌輕蔑的笑了,「連我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女人,你們竟然想偷襲,哼。」

畬濼寒發現和河南義相比白禹歌的毒舌更讓人討厭,雖沒有到想殺了他的程度,但是分分鐘有種把他毒啞的沖動!畬濼寒無視白禹歌,走到單于雄那邊,說道︰「國主,我的敵人是國師,姑且算是你們的朋友吧。」

「多謝!」單于雄非常感激。之前一直想見一下畬濼寒,今天終于見到了,發現自己對她竟有很復雜的感覺,在畬濼寒的身上,他看到了當年雪羽的影子,不,還有那個聰慧的寒月的影子……現在的畬濼寒,如果敵人不是那個老謀深算的國師的話,那麼她一定可以和這群他認可的人們一起開啟一個屬于他們的時代!

靜靜的看了半天的告樞國士兵們,他們可都是立了軍令狀,于是不再耐心的看下去,一個個都沖了上來!

「濼寒小心!」單于雄大驚,趕緊提醒!

白禹歌倒是不以為意的輕笑了一下。

畬濼寒銀白的眸子向後轉了一下,感受到身後人彰顯的殺氣之後她突然站定,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她身上爆發出來!鋪天蓋地的壓抑感從她身上開始快速想外面蔓延,轉眼間侵吞了周圍的一切!

玄幻之術!

單于雄和白禹歌完全驚呆,看著此時長裙飄飄的畬濼寒,完全驚呆了!

這就是玄幻之術,與「凌雁心法」齊名的武學至尊,今天親自感受到他的恐怖之後驚覺確實好恐怖!

被玄幻之術控制得動彈不得的士兵們並沒有放棄,竟然還努力往畬濼寒他們靠近。

「找死!」畬濼寒的眼神更加的冷,渾身的氣流變得更大。

「 !」「 !」「 !」

士兵們像是被貫穿的打了一掌,噴了一大口鮮血後全部倒了下去!

白禹歌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這玄幻之術的效率驚人的高啊!」

畬濼寒沒有說話,收起玄幻之術走過去扶起單于雄,看了看周圍,發現河南義不在這里,心里猜想他是不是根本沒有進來,于是問了一句︰「河南義呢?」

單于雄搖頭,「南義負責引走敵人的視線,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來與我們匯合。」

畬濼寒的心里暗想了一下,如果是這種程度的敵人的話,那麼自己一點也不需要擔心河南義。算了,隨他去哪兒玩了吧。畬濼寒問︰「你們要去哪里?」

「鳳鸞殿。」單于雄回答。

畬濼寒也不知道那是哪里,于是說道︰「走吧。由我護送你們過去。」

文官們對畬濼寒感恩戴德。單于雄倒是有些不解,問道︰「濼寒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畬濼寒的目光沉了下去,沉默了一會兒,她說︰「出于私心,要打敗國師僅憑風綮胤一個人的力量還不夠,所以不希望你們死掉。」

國主這下知道畬濼寒對國師的恨意是多麼的明顯了!他點頭,說道︰「你看上的是沐君律。」

畬濼寒點頭。完全不在乎國主他們听到了會不會傷心。

單于雄正要走,單于天突然出現,看到這邊的危機已經解決了,單于天終于露出了一點其他的神色。

「天兒,你怎麼來了?」單于雄悲喜交加,由于沒有看到河南義,于是問了一句︰「河南義呢?」

「被干掉了。」單于天簡單的給出了這個讓人宛如遭到晴天霹靂的消息!

「什麼?」產于雄險些發了瘋,「他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白禹歌也不相信的問︰「這麼厲害的河南義會被輕易干掉嗎?天還沒黑呢。」

喂,白禹歌,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天黑了的話河南義被干掉就算是正常的?甚至那個會在天黑的時候干掉河南義的人其實是你……

單于天簡單的描述那邊的事情︰「剛開始我和河南義走的很順利,我們正打算去幫助沐君律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很厲害的人,河南義說他是他的,于是讓我們先走,但是我們沒走幾步那個人就已經干掉河南義追上來。他殺了趙科將軍他們之後就去找沐君律了。之後沐君律讓我和奚縈來找你們。奚縈八成被圍攻生死不定,沐君律和那人打了這麼久可能也離死不遠了。」

單于天無比平靜的描述了這這些讓人膽戰心驚的「輝煌」戰敗歷史,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邊的人。起碼心里是國師那邊的人的吧?該不會這貨是間諜吧?

畬濼寒听後感到不可思議,以她對河南義的了解,就算是和柯秋楓正面交鋒,河南義也不會這麼快敗下陣來,不對,以現在的河南義來說的話說不定不會輸。那麼是誰那麼厲害在這麼短的時間被讓他認輸?對了,從剛才單于天的描述來看河南義認識那個人。那麼自己會不會也認識他?

畬濼寒抬頭問道︰「那個人是誰?」

單于天記名字的本事倒是意外的強,他果斷回答︰「司徒熾!」

「司徒熾!」畬濼寒一下子睜大了眼。是他,竟然是他……如果是他的話那麼河南義會速敗就可以理解了,可是,怎麼會是他呢?為什麼他還活著?為什麼這麼棘手的對手還活著?

「他們在哪里?」畬濼寒問,跟能不能打敗國師相比,跟能不能保護單于雄他們相比,畬濼寒更不願意听到河南義已經死亡的信息啊!

單于天回答︰「河南義在偏殿,司徒熾和沐君律在御花園。」

「帶我去!」畬濼寒堅定的說。

「去哪里?偏殿還是御花園?」單于天問,之後自己又果斷的拒絕了,「不行,我要留下來保護國主。」單于天一點也不猶豫的說。

畬濼寒被熊孩子單于天氣得沒辦法,但是在這麼危急的時候她要是還能好好的和人家談條件那是不太可能的,于是畬濼寒威逼道︰「給我出來一個人帶路,不然我得罪了!」

話說能讓美麗的濼寒菇涼用到「得罪」這個詞的話她的目標瞄準的不是一般人吧?

求知的目光看向單于雄。單于雄點點頭,說︰「我帶你過去吧。我也關心沐君律的安危。」喂喂,人家關心的不是沐君律好嗎?

突然,一個萌妹子冒了出來,看到畬濼寒之後她立刻扭頭就走,白禹歌眼尖,發現了她,問道︰「小美女,來了怎麼突然又要走了?」

小美女委屈的回頭,更加委屈的看著畬濼寒,說︰「濼寒姐姐,我把真藍弄丟了。」

「無妨。」畬濼寒根本不關心那個一般情況下應該死了無數次但是實際上卻一次都沒有死成的人。對單于雄說︰「我們走吧。」

小美女看到畬濼寒沒有怪自己,開心的蹦蹦過來,笑臉吟吟的問︰「濼寒姐姐你們不去哪里啊?」

「偏殿。」畬濼寒回答,可能是知道小美女會問下面的話,于是順便加了一句,「去找河南義。」

「去找帥氣哥哥嗎?」小美女開心的說︰「我知道去偏殿有條近路,我們走那里去吧。」

畬濼寒奇怪的回頭看著小美女,「你認識路?」

小美女開心的回答︰「本來一直迷路來著,不過到了這里就認識路了。我來帶路吧!」

畬濼寒這才想起來小美女也在皇宮里面住過一段時間,知道一點路也不奇怪,于是就認可了。看到有人帶路,文武百官立刻就請求讓國主留下,畢竟國主為大,萬一國主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可就功虧一簣了!畬濼寒轉念一想也是,于是同意了,她跟著小美女找過那邊去了。

單于雄和其他的人繼續往鳳鸞殿那邊趕去。

大殿里,一個士兵急忙來報︰「不好了,圍攻單于雄那邊的人全部被人殺了!」

「什麼!」柯秋楓不相信的問︰「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全部將他們殺了?白禹歌嗎?」

士兵低頭說到︰「不是的。救了他們的人,是畬濼寒!」

「畬濼寒!」柯秋楓和唐寧寧都嚇了一大跳,唐寧寧說道︰「她也來這里了嗎?」

士兵回答︰「是的。畬濼寒使用玄幻之術救了單于雄他們。」

柯秋楓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有想到畬濼寒會突然出現,真的沒有想到啊,那個女的不是已經失蹤了很久了嗎?怎麼會突然間就出現了?哼,出現得真不是時候啊!

「我去看看!」柯秋楓說,就要往外面走。

國師慢慢的睜開眼,像是在回味剛才士兵說的話一樣想了很久,這才說道︰「你去了要怎麼面對她?」

「我……」柯秋楓頓時語塞,是啊,自己確實沒有辦法面對畬濼寒,畬濼寒那麼聰明,萬一……

唐寧寧想了之後說︰「那我去吧。」

國師也沒有同意,「你對畬濼寒的怨念那麼深,而且你不是她的對手。」

「那怎麼辦?」柯秋楓和唐寧寧完全沒了主意。

國師還是不緊不慢,說道︰「畬濼寒一定會因為河南義的事情而分心,但是她也不是司徒熾的對手。沐君律和司徒熾惡戰到現在,是時候該引起反噬了。既然有一個畬濼寒來破壞了我們之前的計劃,那就采取一些簡單的辦法吧。寧寧,我之前好像說過,我要整個皇宮化為灰燼。」國師的聲音悠遠深長,像是來自遠古的蠱惑部落,又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唐寧寧沒有被自己的父親那完全展露的野心和冷酷嚇到。因為她是最熟悉他的人,關于他的一切,她都知道。唐寧寧還記得在那個晚霞滿天的時候,穿著美麗宮裝的她站在夕陽下,和他一起懷念一個人,一個讓他用之後十幾年的時間來懷念的對手。

風舜白對風舜 的懷念,從一開始就是因為除他之外他沒有再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他懷念的,僅僅是一份惶恐不安之後獲勝的勝利感!但是那個曾經的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他,依舊沒有變!

唐寧寧也預見了這一場必然的勝利,她沒有說一句話,出去開始布置一切。

柯秋楓突然問了一句話,略微憂傷的口氣,有些不忍心,還有些不能理解。「就這麼讓她接受好嗎?她還這麼小。」

國師幽幽的笑了,很淺很淺的笑容,卻讓人吃了一大驚,他說︰「他是我的女兒。」

同時,畬濼寒帶著小美女快速找到了那邊,卻發現河南義根本不在那里!地上的血跡已經被風干,斑駁陸離的場地暗示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惡戰,但是河南義卻沒了蹤影,連碎片也沒有留下。

「帥氣哥哥不在呢。」小美女看起來特別失望。這個時候奚縈和真藍突然冒了出來,一路逃亡的姿態,不僅如此,身後還跟著一群人!

「冰雕!」真藍一看到畬濼寒在前面就開心的沖了上去,回頭對身後的人耀武揚威的說︰「你們別上來啊!她可是畬濼寒,你們要是敢上來我會讓你們知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從真藍的表述混亂就可以看出現在這只非常著急,起碼精神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其實之前真藍已經和奚縈順利的把追她們的人引進深宮中,但是她們出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又莫名其妙的被追上了!之後就一路亂跑,竟然和畬濼寒踫上了!真是好有緣哦!

身後的人听到畬濼寒的名字之後全部都停了一下,團團圍住她們,但是礙于畬濼寒的呃「大名」不敢輕易上前。

真藍推著畬濼寒往前,「冰雕,上啊!上!」

畬濼寒現在全部在想河南義怎麼了,完全不理睬真藍。真藍說了好幾次發現畬濼寒不理她,備受刺激的走到小美女那邊去了。小美女很高興又看到真藍,而且還踫到了……呃……一個漂亮姑娘……她們相互認識之後小美女問道︰「真藍,你有看到帥氣哥哥嗎?」

真藍的神經高度緊繃著,臉色很難看,她說道︰「帥氣哥哥?你是說河南義嗎?見到了啊!剛才從御花園出來不久就看到他了,繃著一張死人臉面無表情的從我們身邊路過,和他說話都不理的!」之後真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補充道,「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渾身是傷來著。」

畬濼寒一下子就恢復精神,看著真藍問道︰「你見到河南義了?他還活著?」

真藍戰戰兢兢的回答︰「和死了差不多吧那個狀態。」

「他在哪里?」

「御花園吧……」真藍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剛才還無動于衷的畬濼寒突然殺出一條血路出去了!

真藍、奚縈和小美女看得目瞪口呆,之後想了想發現跟在畬濼寒的身邊要安全點,于是全部追了上去。

「冰雕(濼寒)(濼寒姐姐),我們來給你帶路吧!」

另一邊,激戰了很久的兩個人開始露出疲乏之意,猙獰不堪的現場溝壑縱橫,漸漸西沉的太陽留下了一絲鬼魅的氣息,已經是戰場,不過接下來,即將上演的將是更加嗜血以及必須分出個你死我活的慘烈局面。

兩個高瘦的身影在夕陽下沉中寂寥的站在那里。像是長歌當哭,像是壯士易水,像是視死如歸……

悲壯的感覺在悲涼的大地上漫散開來,古人的蒼涼之意,不過如此。

沐君律拿劍的手一直在抖,但是那種感覺不是因為害怕,更不是因為疲乏,而是因為……興奮!是的,興奮,他手中的影有種急于嗜血的沖動!就像是毒癮發作一樣的,對血的極端渴望讓它不停的顫抖。沐君律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直到現在自己還處于中毒的狀態,那並不是因為小水點的毒有多慢性,那僅僅是因為,自己手中這把對鮮血有瘋狂執念的劍抑制著自己,讓自己誤以為還在中毒啊!

司徒熾也略顯疲態,沐君律能和他對峙到現在是他始料未及的!眼前的人從一開始就透出一股蒼白的病態,但是他卻奇跡的和自己對打到現在。看樣子選定沐君律為對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不過可惜了,他現在連劍都拿不穩,根本不可能贏自己!

「看樣子勝負已定。你不是我的對手。」司徒熾略顯失望。

「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清冷的音色傳來。

司徒熾吃了一驚,看過去,發現沐君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定,神色凜然。他有些奇怪,以沐君律這樣的高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淡定?不,連氣場都改變了,現在的沐君律,完完全全是以一種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姿態站在自己面前!

沐君律劍鋒一偏,說道︰「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要是再給我甩花招我就把你重新封印起來!」他話一說完,強大的氣場震懾了手中的影,影安分了下來。

司徒熾笑了,恍悟的笑了,原來是這個原因,華淵第一名劍果然是一種鬧心的存在!兵器擁有自己的意識什麼的,不就像是自己手中這根討人厭的法杖嗎?只可惜,自己手里的這根法杖已經早就被自己馴服!「哈哈,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種兵器會這樣!哈哈,實在是可喜可賀啊!」司徒熾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突然間覺得人生很美滿,你的出現完全彌補了河南義帶給我的失望。哈哈,哈哈哈哈哈!」司徒熾大聲的笑著,猙獰的笑著,瘋狂的笑著,最後他的笑容突然收住了!他看著沐君律,寒眸凜凜,「可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我了不打算輸給其他人!」

沐君律最初看到司徒熾的兵器是法杖的時候就曾懷疑過,現在听他這麼說,大致是明白了眼前這個危險人物也來自玄沒國。

好一個玄沒國,培養出來的高手比外面偌大的地方的還多!不知道最後統一華淵的人意識到這點之後會不會出兵滅了那個國家……

司徒熾轉動手中的法杖,圓型的颶風以法杖為軸畫出,驚人的力量似乎能把周圍的一切吸進去,毀天滅地般的姿態張揚的在司徒熾上空彰顯他的力量!

沐君律心中暗叫不好,他之前忽略掉了一個嚴重的點,真的很嚴重的點,那就是盤龍法杖有呼風喚雨的能力!

剎那間天昏地暗,大雨傾盆!

被淋成落湯雞的沐君律對這個局面感到無能為力,以他現有的能力,根本不可沒突破司徒熾這招。

怎麼辦?該怎麼辦?

沐君律的表情很難懂。他有一顆堅定的心,那就是就算付出生命也會贏得這場戰斗!劍鋒一偏,沐君律大叫著沖了上去!他不再想什麼技巧,使用什麼招式,就是很單純的沖了上去,以一種野性般的力量硬生生的把司徒熾的龍卷風給砍碎了!

司徒熾驚訝的後退了幾步站定,轉眼間沐君律又沖了上來,他的劍法不再像之前靈巧多變,快嫉如風!他就是砍!單純的砍!憑感覺砍!力量出乎意料的大,雜亂無章且毫不間斷的出招!司徒熾倍感吃力,幾番躲閃後他終于也厭了!竟跟著沐君律的節奏毫無章法的回擊!

一方盲砍,一方盲應!雖然沒有以往的打斗充滿美感,但是這毫不掩飾的殺意有了一份酣暢淋灕的痛快意!有一種肅穆的悲壯!

「沐君律,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殺了你!」司徒熾燃起百分百的斗志,想殺了對方的心讓他雙目血紅!

沐君律不間斷的砍下去!「剛好我也有這一定要殺了你的執念!」

乒乒乓乓的聲音在上空撞開!金屬踫撞的火花耀眼的綻放!

如此耗體力的打斗讓司徒熾和沐君律的體力迅速流失!兩個人臉上流下一大滴一大滴的汗,大雨還在下,洗刷著這這兩個人!泥濘的路面被一次次踩上腳印!一再的交鋒,一再的用最原始的力量追逐勝利!

交戰許久,沐君律和司徒熾都累了,體力被嚴重透濕,加上這場不斷的大雨讓他們的體力比往常耗得更快更快!

沐君律和司徒熾在又一次劇烈的踫撞後向後退了幾步,一邊問一邊沖了上去,「盤龍法杖喚出來的雨直到現在都沒有停嗎?你打算讓雨下到什麼時候?」

被沐君律這麼一問,司徒熾也開始發現哪里不太對勁。對了,以自己的力量,直到現在還下著雨是不太可能的。那麼說來現在這場雨還在下的緣故是……

河南義?!

司徒熾躲過剛才沐君律的那一下攻擊,往旁邊看去。這一看瞬間確定了他心里的想法。

瓢潑的大雨還在下,不遠處,一個清瘦的身影被雨淋成了落湯雞,他的頭發貼在臉上,若隱若現的面龐是隱忍的冷靜。他的手上,拿著一根盤龍法杖,那根法杖正發著微微的銀白色光芒。寒冷的雨還在下,但是河南義身上透出來的清冷氣息卻讓大雨淪為陪襯,成為他那隱忍著尚未發作的平靜下的襯托,灰溜溜的站在身後。

河南義竟然沒事?

司徒熾有些不可思議,站在那里看著他。沐君律發現了司徒熾的注意力轉移了,于是也看過去,驚訝的發現完全不同于他時的河南義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個靜靜的等待著收取他人的靈魂的死神一樣,沒有一點生氣的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被淋濕的他如同這個被淋濕的世界,帶著一份即將爆發開來的殺戮而隱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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