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三天「魔鬼式」訓練,魚薇音的貓步不僅較過去更加優雅曼妙,就連復雜拗口的宮廷禮儀和相關常識都背誦得滾瓜爛熟。自然,這不是她主動要做的事情,還不是那兄弟倆每天如兩尊山神似的守在那里,她才被迫接受老宮婢的教。
及至宴會當天清晨,一干人等將三頂錦轎按次序停放在恭王府大門外,恭王爺和昕王爺兄弟二人並肩來至門口,等候尚未現身的謹王妃。
「二哥,再有幾日,昕王府就會修繕一新,到時我就回去住了。這段時間一直叨擾你,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貝御風輕聲說道。
今日雖是進宮赴宴,他卻依舊一襲白衣,只是在半編起的頭發里參雜了幾根紫色的絲線,另外,在腰間懸掛了一枚環形的墨玉玉佩,配以黛色的錦繩,結合得相得益彰,也更加襯托出了白衣翩然的超凡感覺。
「兄弟倆,還分什麼你我嗎?若真是要分出你我,那哥哥的這條命都應該是你的呢!當年若不是你……」做哥哥的真摯情誼似乎不是裝出來的。
「二哥,別提過去的事情了,」貝御風打斷了哥哥的話,「我記性不好,好多事情都忘了……」
話未說完,卻遲疑著停頓下來,目光越過哥哥的身側,看向他的後方。
貝凌雲意識到之後,也轉身看過去。然,在那一瞬間,也如遭了雷擊一般怔住了。
不止他們倆,站在大門口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本來在做的事情,目光齊齊投射在不遠處姍姍而來的一個身影上,有的人甚至做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
集合了所有目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大家等候著的謹王妃魚薇音。
但見她一襲剪裁得當的蔚藍色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縴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雖是淡妝,卻香嬌玉女敕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時間仿佛在霎那間靜止,在場的人幾乎都摒住了呼吸,生怕一喘氣,就將這位下凡的仙子給驚擾了。
直到女子款步來至貝凌雲面前,頑劣地沖他眨了眨眼楮,顧自把自己的嬌美撕裂了一道口子,總算是率先將自覺失態的恭王爺從驚為天人的訝異中扯了出來。
「你這該死的……」孰料,他竟低聲咒罵了一句。因了聲音很小,听到的人只有弟弟和女子。
面對無緣無故得來的罵聲,魚姑娘只當沒听到,轉過身,揚起無瑕的小臉,沖已然恢復平靜的昕王爺嫣然一笑,「御風小叔,沒想到你竟可以這麼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