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的西月雪,武功很高……
小狐心思涌動,西月雪也是暗自打量,最初的驚訝轉為現在的冷靜思考,沒想到,窗外偷窺的竟是她,沐月淇……
一身黑衣,小小的個頭,一雙眼卻冷芒四射,被盯上的人從骨子里涼到外……
沐月淇——這是一個被她仇視了七年的女孩。
似乎從記事的那天開始,她就活在無比冰冷的煎熬中,明明是一個男孩,卻偏偏是西月國的長公主,從小綾羅綢緞,粉裙藍衫,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中坐著高高在上的公主……
三歲那年,他不解的問他的‘母後’,「為什麼要穿女孩子的衣服?」
就在那一年,他知道,他的母親根本就不是那個萬人敬仰的女皇,他是一個孤兒,一個在冰天雪地中被撿來的孤兒,一個用來牽制西月朝政的棋子……
懵懂的年紀,他便生活在煎熬中,等待著一個還未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生命……他是西月國的長公主,多少人羨慕著他的身份,卻不知他只是一個假冒者,而且是一個男孩……
七歲那年,沐月淇呱呱落地,而他直接從長公主的位置被狠狠的踢下,那個剛剛落地的女乃女圭女圭成了長公主,一切順理成章。
過去的七年,是‘冰寒咒’控制著他,記住自己的責任,像個傀儡般的生活,後來的五年,是‘血祭’控制了他的生命……
或許他心里的恨已經扭曲到常人無法窺探的地步,所以,他忍辱的活著,將一切歸咎于那個在楚天國被人捧在手里的沐月淇……
夜空明淨如洗,日華星輝散發出淡淡的微涼光澤,籠罩于整個西廂苑。
西月雪的眸子幾度變化,緊緊的鎖著眼前的少女,「不知淇兒妹妹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竟是西月雪沉不住氣,先開了口……
他的氣場比不上小狐的強大,在那種探索的對視中,儼然是小狐眼中的冰冷刺穿他的骨髓。
小狐似笑非笑,心思卻幾度轉動,是有把柄握在了別人的手中吧!否則現在還不一掌劈了自己,直接來個同歸于盡……
呵呵……好玩!
小狐撩了一下額前的發絲,一彎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燭火跳躍,映的小狐的臉上紅彤彤的,明明是在笑,可是眼神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小而粉女敕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雪姐姐,打開天窗說亮話可好?」
……
西月雪僵了一下,白裙紗無風自飄,似要乘風歸去,他沒想到小狐竟是如此直接,連絲毫的掩飾與客套都不屑。
果然,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表面上看來的那般簡單,與自己一樣是個偽裝高手,身上的戾氣收斂的干干淨淨……
只不過短短的幾秒鐘的對視,身上散發的倨傲之氣比西月女皇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狐安穩的坐在椅子上,揣摩著西月雪不斷翻騰的思緒。
「淇妹妹想知道什麼?」
此時,沒有偽裝的必要了吧!西月雪的聲音里參雜了一絲清冷和隱忍。
小狐無聲的笑,果然啊,初見時,她臉上被自己逗弄的紅暈,都是被內力逼出來的,此時,連一絲掩飾都不屑,倒是聰明人,竟明白自己的雷厲風行。
小狐的身高不夠,站起來也只夠到西月雪的胸膛,因此干脆一個跳躍,穩穩的站在了桌子上,呵……還是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好!
「我想知道的,你就會告訴我嗎?」
小狐露齒一笑,眼楮眨也不眨的望著西月雪,這廝,長的真美,可是千萬不要做她的敵人哦!否則,她這個人可是真的很壞的,一定會用刀片在這張臉上狠狠的劃上個一百刀。
西月雪垂眸,眼睫在臉頰上投上一片淺淺的暗影,並未接小狐的話,顯然態度有所保留。
小狐挑眉,「西月雪,我出生之時和你進行過血祭是嗎?」
——「你心里恨不得要將我千刀萬剮是嗎?」
——「你有什麼把柄在我姨娘的手里是嗎?」
——「你真的不怕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