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翻看著手機,真是服展博了,每天不下二十條短信,收件箱里已經存不下了,嚴飛怕展博再來短信收不到,只好邊看邊刪。有的短信只是問他在哪,問他為什麼手機打不通,有的寫的相當的煽情︰
「哥,沒有你的音訊,我整天心不在焉的,工作也處理得亂七八糟,還時不時的發無名火。弄得公司的人寒蟬若噤。我不想這樣,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晚上,回到家,躺在你睡過的床上,抱著你枕過的枕頭,聞著你的氣味,想你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和我一樣的思念……」
「哥,今天下班,起風了,想起了我們兩一起去買衣服的事,你給我買了一堆,自己卻只買了一件,還是在我好說歹說之下……跟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得,而且,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是我一生最寶貴的東西,我永遠也無法丟掉。哥,不許你離開我……」
……
看著看著,嚴飛的鼻子發酸,眼楮澀澀的,他吸了吸鼻子,不敢再看了,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心也飛到的展博身邊,不知道這些天,他得多著急,哎……
嚴飛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太小氣了,就因為展博和女人擁抱慶祝的一個電視畫面,就這樣走掉,是不是太殘忍了。
其實,說到底,嚴飛就是受不了展博和女人親近,他吃醋,只是自己不肯承認而已……
嚴飛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放進兜里,就收藏一件珍愛的東西。那些短信,他都不忍心刪了,他想留著,沒人的時候,自己偷偷的看……
……
……
嚴飛義診的這個貧困村地處阿壩自治州、隱藏深山之中,處于峽谷地,村民們以自己的方式和邏輯,堅強而獨特地存活著。盡管在經濟上是貧困的,但放在整個文明和歷史的坐標里,這些隱蔽的點依然有自己的亮光。
生活在這里的人,同樣面臨著城市化的侵襲,年輕人大多已經外出打工。留下來的人們,堅強的延續著歷史久遠的生活方式。他們依靠土地、山林、水里的資源生活,並且手藝也和當地資源緊密相關。
這些堅強的村民們純樸、自然,對于他們這個來到深山的醫療隊相當的熱情,村里幾十戶人就像過年一樣熱鬧。
這個村只有一個老醫生已經六十多歲了,沒有固定的診療所,醫生家就是診所。
村長把村委會的一個二層樓倒了出來,做醫療隊的臨時醫院。因為一樓有自來水,就收拾一下住人。二樓做就做為臨時珍療室。
村里的年輕人,大多數都出去打工了。從義診開始,每天都會有老人們領的孩子來排著長隊看病,他們混沌、無光的眼神里,充滿了對醫生的崇拜,醫生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會像神明的囑托一樣記住。
面對著這樣一群無知,卻又單純的老人和孩子,醫療隊的人都用自己最大的愛心和耐心來關懷他們,即使僅僅是小孩的手劃破了,都耐心的為他們上藥……
這是義診,藥品也是免費的,這些村民都希望把這輩子的病都看了,所以,每當一天的義診結束了,就都到了傍晚,醫療隊的人都累得跟散了架似的,連手都懶得洗了,回到宿舍,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不想動一下。
這天,嚴飛洗完手回到寢室,就是一間檔案室臨時放了一張上下鋪的鐵床,極其簡陋,因為他是後到這里和醫療隊匯合的,所以就享受到了自己一個房間的超豪華待遇。
嚴飛累得躺在床上連飯都不想吃。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雜聲,嚴飛也懶得理,把頭鑽里被子里想睡會。
可就是不讓他如願,嚴飛剛剛迷糊,一陣敲門聲,又把他吵醒了,無奈,他起身打開門一看,當即傻子似的呆住了,嘴巴張成了o型,他以為自己還沒睡醒,他揉了揉自己的眼楮……
「哥,不讓我進去嗎?」汪展博不等嚴飛回答,斯斯然地,拎著一個大包裹走了進了,四處打量一翻,把大包放在了鐵床頭,還用手晃了晃鐵床,還蠻結實的啊。也不理會那個嚇傻的哥哥,展博在房間里轉了圈,兩個老式的鐵卷櫃靠著牆壁立著,一個學生木桌放在窗台下面……還成,環境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糟。
他在屋里來回走動,嚴飛的眼楮就跟著他轉,他對自己說,這是幻覺,c城到這四千多公里呢,這絕對是幻覺,就是自己太想他了,才會出現這麼真實的幻覺,嚴飛不敢出聲,很怕一出聲,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幻影就會消失……
展博看著呆愣愣的嚴飛,輕輕一笑,看樣自己突然襲擊,把這孩子嚇著了,他慢慢的走過去,靜靜地抱住了嚴飛,低頭抵在嚴飛的頸窩,呼吸著他那淡淡的清草味道,太想你了……
這時,展博身體的溫度,才讓嚴飛有點明白,這個大個子應該不是幻影,他傻傻地問道︰「展博,真的是你嗎?」
展博細長的鳳眼,亮晶晶的盯著嚴飛,輕聲說︰「哥,真的是我,我說過,無論你到哪,我都會找到你的。」
嚴飛此時此刻,有種想淚奔的情緒……如果是夢,他希望不要醒過來,如果是幻覺,那就永遠讓自己沉溺其中吧……
嚴飛張了張嘴,展博低下頭,把嚴飛要說的話堵了回去,含著嚴飛冰冷的唇瓣細細的吻著,嚴飛的大腦慢慢失去的思考的能力,不由自主的抱住展博熱烈的回應著。
嚴飛的回應讓展博異常的興奮,他摟著嚴飛的後腦更加忘情的吮xi,靈活的舌頭鑽進了嚴飛的口腔,兩片火熱就糾纏在了一起,充滿挑dou意味的吻讓嚴飛暈暈乎乎的︰這小子真從四千公里以外,跑到了這個窮山闢壤了?還是感覺像做夢一樣……
就在兩人吻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咚咚,一陣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