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狹逢料理課之時……
涼木格和同學們一樣根據老師的說法去做,有條不紊的步驟疊加來的出色結果讓很多人紛紛仿效她,偶爾會請教她要注意的溫度、稀釋度、粘度之類的問題,她也耐著心回答,在她看來,無論這些同學平時有多心高氣傲,到了真正制作糕點時,那認真的態度都足以讓她側目,這些人都是屬于為了自己那成為出色糕點師的夢想而虛心請教的類型,她所做的只是盡她所能,回答他們想要的信息,幫助他們,只是另一邊…
「小莓,這個不是這樣放的!」加藤留美看著天野莓錯誤的制作方法連忙阻止,只是晚了。天野莓手中拿著的材料、器材瞬間爆炸,濃黑的煙滾滾翻騰散開,眾人驚呼著打開窗戶!
「她到底在搞什麼啊?!到底會不會制作啊?!」眾人埋怨連天的東奔西竄,躲避濃煙。整個料理室一片混亂。
涼木格放下手中的材料,看著屋子里的濃煙皺眉,剛想揮去就要蔓延過來的濃煙,眼前就出現了三個人,擋在她我周圍,為她扇去滾滾的濃煙。
當濃煙散的差不多的時候,眾人都狠狠地瞪著一臉歉意,被燻得滿臉焦黑的天野莓,堅野真眼神不善的看著她,有她這樣的伙伴在他們小組,真是污點!
「其實,能做到這一步,相反,有點偉大的說」安堂抽dong著肩膀,捂著嘴,笑著說道。
「哪有?!」堅野真立馬冷冷的反駁,哼!
「天野同學!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啊?!」有人開始不善地說道。
「對不起」天野莓連忙低低的道歉。
涼木格從擋在她身前的堅野真三人中間向著天野莓走去。天野莓抬頭看著向她走來的人,滿是沮喪,「我真是有夠笨的」
「不要太在意才好」她淡笑著看著她,掏出手帕,「擦擦臉吧」
「謝謝」天野莓接過她的手帕,胡亂的在臉上擦拭,看著她,「放心吧,我沒那個空閑去在意」
「那就好」她點點頭。她一直都是樂觀派,就算偶爾沮喪,很快就會恢復,所以她倒不擔心,但是安慰安慰還是要的,畢竟是同一組的同伴。
「呃,對不起哦!把你的手帕弄髒了,我洗干淨再還你」天野莓看著原本潔白、有絲絲櫻花香氣的手帕,局促不安的說道。剛剛心情的確有些失落,想也沒想的接過手帕,現在,一看,把人家的手帕弄得那麼髒,真是有種罪惡的感覺。
「沒關系,手帕的用處不就是在此嗎?物盡其用的東西沒必要去在意,這是它們的使命」她無所謂的說道。什麼事情都要去計較,那她不得累死?
天野莓咬著唇不說話了,看著手帕的角落處落著的‘格’字,把它疊好放進自己的衣袋里。
「干嘛對她那麼好?花房、安堂寵她,連你也寵她!」堅野真在不遠處不悅的小聲嘟囔。
被點到名的人眼角不禁抽了抽,他們這哪是寵她?只是出于同學愛和伙伴的立場上照顧她而已嘛!只是那散在他周邊的酸味讓人有點迷茫,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謝謝你們」涼木格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堅野真三人道謝。她知道,他們肯定知道她在說什麼的。
「不…不用」三人連忙擺擺手,臉色微紅的轉過臉。他們知道她是在為剛剛他們幫她扇煙道謝,說實話,他們從來沒幫誰這樣做過,只是當時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她皺眉,還有那快要蔓延到她面前的濃煙,下意識的不想她被嗆到、燻到,只是行動快于意識,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站在她身邊了。
看著他們窘迫的樣子,她只是微微一笑,也不想戳破什麼。或許他們會是一群不錯的朋友。
花道課上——
「你們猜這節花道課的老師是誰?」加藤留美對著涼木格和天野莓神秘的說道。
「誰?」天野莓好奇的反問。她又不認識什麼別的老師。而涼木格嘛,說實話沒有多大的好奇心。
「是花房同學的母親哦!」加藤留美嘿嘿一笑。
「唉?!是這樣嗎?」天野莓驚呼。
「嗯!」加藤留美肯定的使勁點頭,好像深怕她們不相信似的,看得涼木格好笑不已。
「大家在做糕點的時候,都在想著什麼事呢?」花房老師溫柔的嗓音開始彌漫在空中。
在想什麼事?涼木格眉毛一挑。沒想到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又是在提倡什麼制作糕點的花道藝術嗎?好像有點意思的樣子。
「怎麼樣?大家有沒有想到啊?」花房老師環視一周,笑眯眯的問。
「吶吶,小格會想什麼事情?」加藤留美不無好奇的問涼木格。每次看到小格那麼專注的做蛋糕,是不是心無旁騖什麼都不想呢?還是……
旁邊的花房三人也豎起耳朵。他們也很想知道呢。
涼木格只是但笑不語,心里卻閃過四個字︰隨心所欲。自己想把自己的甜品弄成什麼樣就什麼樣,想為誰展示成什麼樣就怎麼樣,這是她和這里的人的不同。
幾人也沒有被滿足好奇心,不過也不好意思追問。
「做的人很高興,吃的人很開心就好了」倒是一邊的天野莓眉眼彎彎的說道。
無論做什麼,她會全身心去做,沒什麼比自己開心更重要,而你做出來的糕點,是要給別人吃的,歸根到底只要吃的人滿意、快樂,就好了,糕點本身就是一種食物,更是一種甜品,他們吃甜品來做什麼?當然是想要開心啊!難不成還想要什麼營養嗎?所以不需要太多其他的東西,食客想要的只是那一份快樂、幸福的心情。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糕點師該有的心態。
天野莓的聲音並不小,在這安靜的課堂里被花房老師一字不漏的听了過去,引來她贊賞的眼神。「是啊,花兒也一樣,你們要是能高高興興的來插,花兒們也會生機勃勃,來賞花的人也感到很愉快哦!所以不要在意做得好或不好,高高興興的來插花就好了」
「是!」眾人恭敬的答道。
「留美的插花很像你的風格呢,隨意伸展以達到調和感」花房老師來到加藤留美面前,看著她的插花,贊賞的說道。
「謝謝」加藤留美羞澀的抓抓頭發。
「理惠同學是在學插花吧?插的很漂亮哦!」花房老師把實現移到另一個女孩身上。
「謝謝老師夸獎!」理惠響亮的應答道。
「不過,不要過于拘泥于形式哦!插出你的風格會更好一點」花房老師典型的‘先揚後抑’,理惠有些黯然的低下頭。「是,老師」
花房老師來到天野莓面前,眼前一亮,坐在她前面,「哇!」
「很奇怪嗎?」天野莓有點緊張的看著老師。
「不是哦,是非常有趣」花房老師搖搖頭,贊賞的看著天野莓插的花。
「唉?!真的嗎?!」天野莓小臉明亮亮的,閃著亮燦燦的愉悅光芒。
「嗯,這個插花的意象莫非是…」花房老師歪著腦袋。
「是蛋糕哦!因為我最喜歡做蛋糕了!我想,將花朵也像蛋糕一樣插起來,也一定非常好看的!」天野莓開心的解釋著。
「一看就知道你是很開心的來插的,真的是很棒的作品哦!」花房老師溫柔的拍拍她的頭。
「真的嗎?哈哈」天野莓毫不掩飾的開心笑了。
天野莓身邊的涼木格有點無奈,天野莓雖然容易出差錯而且冒失,有點遲鈍,制作蛋糕技藝上還不成熟,可以說是糕點小白,卻也十分努力,這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不好的是,被表揚後會翹尾巴,雖然不像孔雀一樣太過驕傲,但也未免太不懂得收斂了,這樣可是會遭妒的,這不——
「可惡!為什麼偏偏表揚天野莓啊?!」理惠一臉不忿,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憑什麼她要被批評,這個菜鳥卻可以被表揚?!她真的不甘心!
「唉?!你的是…」花房老師驚異的看著涼木格的插花。
「自由花…沒想到你會插這個風格的花呢…」花房老師呢喃道。
自由花?這一新詞,還有老師的奇怪態度,引得眾人不由得向那邊看去。
「在日本花道上,可以分為立花、生花、盛花•投入還有自由花,自由花很特別,有的花立著,有的花站著,有的花像盛花,沒有立花和生花在花材等方面的種種制約,自由、大膽、創新,它的特點除了色彩本位與自然本位外也很注意造型,三者結合,有著現代化感覺,在形態上它可以是直態,也可以是斜態,或者垂態」花房老師緩緩道來。
「這就是你的心態嗎?」花房老師看著涼木格訝異的問道。她幾乎沒見過這樣的學生,那樣的自由,那樣的隨心所欲,這個女孩擺弄的自由花很美,很高傲,也尊貴,但那份自由的心態卻更加明顯,這個女孩的內心就是如此吧。
涼木格微微一笑,「老師覺得是如何,那就是如何……」
花房老師一愣,這個女孩似乎不太想談論自己的內心吶,是不喜歡被窺探嗎?但她那雙紫眸,她自認比她年紀大很多,也看不透那里面的光芒呢。雖然這個女孩的唇瓣邊帶著天真無邪的甜美弧度,但她仿佛嗅到了有些淡然月兌俗的味道。
花房老師一向柔和的眼楮想到此,反常的射出深邃的光芒,「這位同學不是等閑之輩哦!」
「呵呵,老師過慮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她無辜的瞪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絲毫不在意她的探究。
「是嗎?」花房老師饒有深意的盯著她,同樣絲毫不在意在自己眼前的只是她一個學生。
「是吶!要不然老師以為我是什麼人?」她看著眼前的人,眼里閃過一絲興味和一抹不知名的流光,看似沒什麼,卻危險十足,驚得花房老師立馬回神。
「啊哈哈,涼木同學別介意,我沒有惡意!」花房老師尷尬的擺擺手。她真的只是單純好奇這樣一個特別的學生而已,果然,對人的好奇不能太過了,否則,要是
對象是你惹不起的,絕對會讓你吃不消啊啊!
「我也沒說你對我有惡意啊!」她更無辜了,別把‘威脅老師’的屎盤子扣在她頭上啊。雖然是事實。
「啊哈哈,是吶」花房老師逃也似的留給她一個驚慌失措的背影,繼續看別的同學的作品去了。
涼木格好笑的看著花房老師,至于嗎?她又不是洪水猛獸!真是太傷她心了!瞟了一顆哀怨的小眼神兒給花房老師,成功的看到她身子一僵,她不禁笑得好歡好歡∼(-)∼∼∼
眾人看著這兩人的詭異互動,都汗了汗!話說,花房老師干嘛怕涼木同學啊?她明明笑得很親切很燦爛啊!
不過單純的乃們難道不知道有一種人,當她笑得最燦爛時,表示被這個人盯上的人下場最慘嗎?這種人俗稱月復黑主!
只是以花房五月為最的三人,看著涼木格,眼里自始自終都有著深深的笑意。媽媽(老師)真是太松懈了,居然斗不過一個小女孩,不過看著一向優雅的媽媽(老師)有著這麼狼狽憋屈的一天,他們心里就直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