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華麗大床上,一大一小面對面的側躺著,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兩人臉上,給這對俊男美女鍍上一層金光,整間房間夢幻一片。
涼木格睜開眼,眨巴了幾下眼楮,朦朧的視線漸漸清晰,待看清楚眼前只有十公分的俊臉時,她著實被嚇了一跳。一瞬間安了一下神之後,就開始眼楮眨都不眨的看著這張臉。沒想到安利哥哥的睡臉是那麼的恬靜沒有防備呢!這皮膚好像挺滑女敕似的,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嗯?好有彈性、好滑溜,她嫉妒了,怎麼一個男人的皮膚也可以這麼好啊?還讓不讓女人活了?
安利刷的睜開了藍眸,著實又把她嚇了一跳,手指僵在他的臉上,睜著大大的眼楮和他的藍眸對視,一時間,萬物無言。
呱呱呱∼∼∼∼∼∼
囧!被抓包了!
看著他那藍眸漸漸溢上笑意和戲謔,她卻繼續對他的臉又是戳又是掐,又是捻的,反正都被抓包了,那就繼續好了!
安利哭笑不得的看著她蹂躪他的臉,大手包住她的小手,不讓她動,「怎麼?很好玩嗎?盡不盡興?」
「不盡興!」她很是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
安利嘴一抽,還煞有其事的樣子真是讓人無語。
「格格的臉應該比我的好掐,不妨來試試?」說著就把狼爪捏捏她的臉,「嗯,手感不錯,再胖一點就更不錯了」
她黑線,胖一點?她才不要呢!不高興的拂開在她臉上作亂的手,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安利半撐著身體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卻被她回過頭一瞪,「你還不出去?!賴在這干嘛?」
「啊?」安利明顯的一愣,這小妮子,這麼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我要換衣服啦!」她無語的看著遲鈍的安利,他還想住在這不走了嗎?
「哦!」安利臉一紅,連忙走了出去,順帶反手鎖門。
「嗚嗚,日防夜防,怎麼老是有狼出沒呢!格就是太招狼了!」靈心憋了好久的氣終于開始要發牢騷了,格就要被搶了嗎?她很想防狼來著,可是格好像對這只名為‘安利哥哥’的狼很是依賴。
她無語的看著怨念個不停的靈心,什麼狼不狼的,想什麼呢。轉過身繼續換衣服,懶得理她。
靈心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的背影,這傻小妮子,就你不知道別人的意圖!被他賣了可能也不知道呢!
涼木格換好衣服後,走出房門,看著安利的紅耳根就覺得好笑,好歹二十多歲的人了,怎的這麼純情?這怎麼得了?走下客廳,安利看到在下面布菜的賽巴斯,眼里情緒難明。格格說他是執事,可是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優雅無害,可是他直覺他不是個簡單的人,可是見到格格對她很是信任的感覺,他也不好說什麼。
「主人,可以用餐了」賽巴斯恭敬的為涼木格拉開椅子,把筷子遞給她後就退到一邊。
「安利哥哥,我想跟你說個事」她邊吃邊說道。
「嗯?格格想要說什麼?」安利抬頭溫柔的看著她。
「幾天之後我就要離開了」她淡淡的說著。
「離開?去哪?」安利有種不好的預感,直覺這次她走了之後,很久也見不上面。緊緊地盯著她,似乎在等著她判刑般的緊張。
「撒,我不知道呢,可是我要去的地方沒人能夠找得到我,而我必須去那個地方。」另一個時空誰會找得到呢?可是她說的實話在安利的心里卻是糊里糊涂、不明所以的。
這是什麼話?必須去的地方還不知道那是哪?最重要的是沒人找得到她?那要是他想她了怎麼辦?可是看著她眼里堅不可摧的決意,他始終開不了口挽留,他知道,她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雖然心里很難受。
「那…格格什麼時候會回來?」那他問個歸期總可以吧?她要去哪,就去好了,格格應該是自由的,起碼在身不由己之前,反正無論怎樣他都會等她的!
「我也不知道」她搖搖頭,破空沒有跟她說,「不過不會太久就是了」
安利听到她前面一句話臉色還慘白慘白的,後一句話稍稍讓他臉色好轉一點。不是他不願意等,只是格格離開太久,他真的會很想她的。她說他會找不到她,這種煎熬會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強,至少以前雖然忙,但是只要騰出時間,他還是可以見到格格的,可是這次……
「那我等你回來」安利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他想他永遠都對眼前的人沒轍,可是他突然發現格格有了好多的秘密,以前雖然神秘,可也沒有現在的感覺來得強烈,也許格格真正開始發光發熱的時機已經來了,或許再次回來,他見到的會是另一番風采的模樣,而他也沒有猜錯,到那時回來之後,抑或是他們再次相見之時,涼木格已經不再是現在的涼木格了。
涼木格抬頭看著說等她回來的安利哥哥,心里閃過一絲暖流,隨即心里有著一絲安定。仿佛無論去到哪里都有一個人會等著她回來,這種漂泊的心似乎是有了一種歸宿那樣,在這里自己曾經存在過,在這里自己還有人掛念,在這里還有人等著自己回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感覺到自家主人的內心變化,賽巴斯才對坐在她對面的安利敵意消除了。不管他怎麼傷害過主人,至少他現在給了主人最渴望的溫暖和安定。
靈心在她衣領後面詭異的沉默。格她到底要去哪里?她可以跟著去嗎?總感覺心里有種要和格分離的不安,自己不想和格分開,可是自己是精靈界女王,是不能拋下自己的子民的。她該怎麼辦呢?
「格格,理事長找我有點事情,所以我先走了」安利放下餐具,擦擦嘴角說道。
「嗯」她點點頭。理事長是個始終都很慈眉善目的人呢,整天笑眯眯的,就算是冷情的人看到他都不覺心生溫暖。
……
湖水清清,水面上流淌著朵朵白雲,那是天鵝湖。寬闊的湖面出現了十幾只白天鵝,在茂密綠葦環繞的湖中幽幽滑行,仿佛在享受著世外天國的寧靜和安樂。
涼木格坐在湖邊的長椅子上看著湖面淡然出神。清風吹送,撩起她紫色如絲綢般潤滑的長發,隨後發絲纏繞在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上,靜靜貼息。
天王寺麻理沒想到出來取材都可以踫見她,這個作為她情敵的人。可是她心里雖然嫉妒羨慕涼木可以得到安利老師的獨特對待,可心里卻是很欣賞涼木格這個人,但一如涼木格的神秘,天王寺麻理始終看不透涼木格。也許她可以稍稍理解安利老師看上她的原因,可是這不代表她會服輸!她會堅持對老師的愛戀,直到走進他的心為止。
「涼木,我可以坐在這嗎?」天王寺麻理走到她身邊指著她身邊的空間問道。
涼木格抬頭看著眼前典雅端莊的淑女天王寺麻理,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里的風景好美呢,那天鵝更是美」天王寺麻理拿起手中的相機對著湖面的天鵝拍照。
「打算用天鵝做主題?還不錯的主題」她淡笑道。天王寺麻理果真不一般,是個特別的女孩。
「你知道?」天王寺麻理有些吃驚。她還是小覷了身邊這人的對周邊事物的敏感。
她嗤笑一聲,「當然啦!如此重視明天的比賽的天王寺會長怎麼會做跟比賽無關的事?」
天王寺麻理輕嘆一聲,隨即也輕笑起來,「也是,我很在意這次的比賽,我想要得到去巴黎的機會,跟在老師身邊,學更多的東西」還有走進老師的心。
「看得出來,」她沒有絲毫意外的說道,然後看著湖面靜靜游著水面的天鵝,「天鵝有著高貴潔白、翱翔萬里的生命,給人類帶來無窮美麗幻想,你以它們為題材是很不錯,很符合‘夢’這個主題,更適合被你拿來當主題,不過,這天鵝還是振翅起來更漂亮」
天王寺麻理被她的話說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拿起地上的石子向著湖面輕輕一彈,那顆石子就徑直的砸中天鵝的旁邊,驚得天鵝張開了潔白的雙翅,白得發亮的羽毛在眼光下更是耀眼奪目,天王寺麻理楞過之後連忙抓起相機拍下了那令人震撼的一幕。
天王寺麻理看著又靜靜撥水的天鵝,再看看手中的照片,心中的波瀾不止,剛剛那一幕給了她無窮的力量,明天她有絕對的把握會贏,只是涼木不是天野莓那邊的人嗎?為何這樣幫她?還有她剛剛的話是在表示對她的贊美嗎?她和天鵝很相稱?她最後一句話是在一語雙關吧?贊美了天鵝,也在暗示她要振翅飛翔獲取屬于自己的光芒嗎?
涼木,果然,麻理自認為她無法參透這個人,可是她卻有著絲絲的感動流淌在心頭,這個人除了當情敵,其實當朋友也很不錯。有些人對于情敵一直都是敵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可有些人互相的對待既是情敵又是朋友,說的就是她和涼木這一類人了吧?很不錯,不是嗎?
「小學還沒入學的時候,我就遇見了安利老師,爸爸的連鎖酒店在巴黎開了分店,就在那開業酒會上,經常被父親帶在身邊的我很討厭被別人忽悠來忽悠去,總是感覺到一切都很冷漠,看到的東西都很單調,悶悶地站在天台上吹風,那個時候過來搭話的就是當時還是初中生的安利老師」
「他告訴我,嘆氣的話,幸福就會被吹走,要我更享受這一切,而不是勉強自己,我跟他說我沒有勉強自己,結果他卻遞給我一個蛋糕,說是嘗起來會讓我幸福,我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吃了一小口,可是這僅僅的一小口,卻真的讓我感到了幸福,就好像太陽的光輝射進來了一樣,單調的世界變得非常多彩……」
「雖然以前我也喜歡制作糕點,但是我也沒有想到它還有這種力量,所以自己也變得想要制作出那樣的糕點了,之後為了成為老師那樣的糕點師,我一直努力學習,直到進ru了聖瑪麗的那天,安利老師成為了我的班主任,我情不自禁的站起來問他還記不記得六年前的我,答案是他居然還記得!天知道我多麼開心!那時候我就想跟在老師身後制作能夠讓大家都幸福的糕點」
天王寺麻理清雅的嗓音淡淡卻又幸福的訴說著她和安利之間的事情,現在的涼木格,給人一種寧和、舒服的感覺,所以她覺得跟涼木說這些話,不但不唐突,還很自然。
「那的確像是他會做的事情」涼木格無奈的笑笑。安利哥哥就是那種希望帶給人幸福的人,是縴塵不染的。她抬起眸和天王寺麻理相視一笑,頗有知心人的心靈相照的感覺。
「吶,天王寺會長」涼木格剛想說什麼就被她打斷了。
「叫我麻理吧,我也叫你格,行嗎?」既然決定做朋友,那無關情敵,之前的稱呼太過疏遠了。
她無所謂的笑笑,「那好吧,麻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看到她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下文,她緩緩開口,「之後,五天之後就要走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去巴黎,可以代替我好好陪在安利哥哥身邊嗎?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雖然就算我不說,你也會那樣做。」
「為什麼離開?要去哪里?」天王寺麻理不解的問。這個消息有點讓人驚訝了,而且還不知道歸期。
「因為不得不,所以要離開,至于去哪,那是你們無法觸及的地方」她的語氣沾上了些許無奈。力量不平衡這種事不是她可以決定的,但她也不怎麼排斥去另一個世界就是了,反而期待那些世界讓她能夠娛樂得愉悅,雖然她很討厭被約束的感覺。
天王寺麻理听出了她的無奈,不得不?無法觸及的地方?她不由得想起了老師在‘聖輝’說過的話,涼木格她真的背負了許多他們這些普通人所不知道的沉重,現在細看來,她眉宇間的滄桑顯而易見,為什麼她以前就沒注意到?看來她也是被涼木格稚女敕的外表所迷惑了,涼木格所承受的或許遠遠比他們想的更復雜,這小身子到底裝了多少東西?不累嗎?
可能就像她說的無奈那樣,安利老師說的注定那樣,涼木格她,是無可奈何的,她的笑容下或許沒有表面那麼陽光、燦爛,可是卻給人一種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透的感覺,這也就可以解釋她的神秘了,她必定經歷過許多常人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否則,小小年紀如她,怎會如此?而她的心里也衍生出了欣賞之余的憐惜。
「我和老師都會等你回來」天王寺麻理抬起眸,同樣的藍眸也有著和安利哥哥一樣的真摯,只是比安利哥哥少了一抹可以灼傷人的靈魂的炙熱罷了,可即使那樣,也很溫暖人心。
「謝謝你,麻理」她笑了,淡笑卻暖意沁人心脾。不是作為安利哥哥的徒弟,只是單純的因為天王寺麻理這人,而真心的露出笑容,那真實讓天王寺麻理一愣,隨即釋然的伸出手,「格,我們是朋友吧?」
雖然心里已經把她當朋友了,可是她還是想走走形式。
涼木格伸出手握上,淡然一笑,「當然了,麻理」
希望這個朋友是特別的……
「唉?!天王寺會長?小格?你們怎麼在這?」天野莓從後面出現,詫異的看著兩人,那溫馨的氣氛,交握的雙手,讓她很是好奇。
「我是來拍天鵝的,為明天的比賽取材」天王寺麻理向她揚了揚手中的相機,「格是出來散心的」
格?天野莓愣了愣,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內,這兩人變得那麼親密了?看向淡然的她疑惑,但是沒接到任何表示,甩了甩頭,問向天王寺麻理,「取材?天鵝主題嗎?唉?很不錯耶!」
「嗯,糖朔白天鵝是我要做的」天王寺麻理翻著相機里面的照片,心情頗為輕松。今天真好,收獲頗多,不僅是比賽,更是格這個朋友。
「真的嗎?!那太好了!」天野莓突然眼楮發亮,開心的大叫。
「太好了?」天王寺麻理疑惑的看著興奮的天野莓,不明白她怎麼這麼高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地方嗎?天野莓的話總是能夠出人意料啊。
「是啊,如果天王寺會長要做小蛋糕的話,我就沒什麼勝算了啊」天野莓興奮帶著慶幸的說道。
「那你就安心的太早了,我的每個組員都跟我有相同的實力」天王寺麻理有點無奈,這人怎能如此懷著僥幸的態度?涼木格也暗中撇撇嘴,表示有點嫌棄。真是個太天真的娃。
「啊?這樣啊」天野莓頓時想吃了只苦瓜一樣,苦了吧唧的,聳拉著肩膀。不過隨即精神振奮了起來,「我一定會拿出200%的實力贏得比賽的,所以就算是你,天王寺會長,我也不會輸的!」
「是嗎?那我很期待明天的比賽」天王寺麻理優雅的勾唇一笑。腦子是簡單了點,不過還是很有干勁的說。希望明天的比賽她不會讓她失望。
「嗯!」天野莓重重的點頭。
「好了,麻理,我們就不要耽誤天野姐姐了,想必她是想來這里呆呆,找一下靈感吧?反正你也取好材了,我們就先離開吧。」涼木格站起身,朝天王寺麻理說道。
「也好」天王寺麻理也站起身,向著天野莓點頭致意離開,「明天見,天野同學」
「…嗯」天野莓一直愣愣的看著兩人相攜離開,天王寺會長叫小格‘格’,小格叫天王寺會長‘麻理’,還有那和諧溫馨的氣氛,真是讓天野莓心里充滿了一個又一個問號。從剛才到現在,為什麼她感覺小格不待見她?她是不是想多了?畢竟以前小格對她那麼好,可能是無心的吧?
可有些人,以前對你好,不代表一輩子對你好,當看到了一個人讓他極度不喜的瑕疵,暈輪效應,慢慢的,他就會越發的對那個人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