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點事沒有處理,哈迪斯你先在這里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一意識到事情鬧大了,一點也不想和哈迪斯硬踫硬的宙斯馬上撂下酒杯站起了身,一臉正氣,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這樣險惡的用心馬上就被一直盯著他的波塞冬大笑著拆穿了︰「哦,究竟是什麼事?讓你急的連女兒都不管了嗎,宙——斯?」
他蔚藍色的眼楮饒有深意地彎了起來,讓站到半截的宙斯僵硬了一下,但宙斯馬上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一臉的義正詞嚴︰「波塞冬,你的想法太齷齪了!」
「呵呵。」波塞冬冷笑不語,將目光投向哈迪斯,等著他來決斷。
哈迪斯輕輕把杯盞往杯子上一扣,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這種沉默顯然讓人更加緊張,宙斯的心撲通跟著跳了一下,打起精神準備應付他迫人的盤問。
「宙斯,」哈迪斯淡定開口,臉上沒有絲毫急迫和緊切,同時,他也一句廢話都不多說,直接就切入了主題,「我為什麼會搶走珀爾塞福涅,你應該知道理由吧?」
雖然因為珀爾塞福涅的無禮而惱火了一陣,但在心情平復之後,哈迪斯馬上開始思考現在和他所知的情況的不同,從赫爾墨斯、宙斯和波塞冬的態度來看,這里的他似乎和他本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強搶珀爾塞福涅的原因,就有些令人思量了。
他一向心志堅定,那個珀爾塞福涅又不見得有何不同尋常,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的品味怎麼會一下子下降了這麼多。
至于這個理由……恐怕還是要在奧林匹斯山里尋了。
他下頜微揚,將目光對準了宙斯。
「這個……」果然,宙斯用咳嗽掩飾著自己的心虛,明顯有些目光閃爍。
宙斯有多狡猾,哈迪斯比波塞冬的了解可要深刻得多,而他專業坑隊友賣隊友的本質,哈迪斯也同樣心知肚明。更何況,一向喜歡和他作對的波塞冬……也在旁邊。
所以他一句追問也不說,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宙斯,默默地等著他的回答。
「宙斯,你這麼瞞著不說,和你的關系恐怕不淺吧?」波塞冬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他,此時見宙斯遮遮掩掩,神色微妙,他右唇輕挑,輕輕用杯子敲打著桌面,忽的一停,笑道,「這個玩笑可開的不小啊。」
一大盆髒水兜頭潑到了臉上,宙斯臉色越黑,見哈迪斯目光緊逼,看再不抖清只能自己背上黑鍋,也只能苦笑兩聲,擺手先替自己開月兌︰「這事可跟我沒什麼關系。」
「既然和你沒關,還磨蹭什麼?」波塞冬好不容易又一次處在上風,說話越發咄咄逼人。再一次听到波塞冬出言譏諷,一直努力想要無視他的宙斯也有些耐不住了,他同樣冷笑兩下︰「哈迪斯還沒說話,你又著什麼急?」
波塞冬一直自詡獨立精神自由人格,常年排在冥海空三界特立獨行男神排行榜前三名,怎麼能容忍宙斯皇上不急太監急的嘲諷?
所以一听到宙斯的奚落,他馬上就想反唇相譏,可波塞冬還沒張口,余光一掃看哈迪斯臉上表情更加冷酷,馬上忍了一時之氣,咬牙先憋了回去,畢竟得罪哈迪斯實在是他能想到的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宙斯見波塞冬總算是閉了嘴,這才又繼續說了下去︰「事實上我想你也應該能猜得到,有足夠的神力來改變你的想法而又不憚于你的威嚴的,全奧林匹斯也找不出第二個。」
確實找不出第二個。
禍害完赫爾墨斯又禍害阿波羅,禍害完阿波羅還要去禍害哈迪斯……不得不說,厄洛斯,你真的很有膽量。
厄洛斯這次簍子捅得太大,偏偏又被當事人找了過來,宙斯想要維護也有心無力。
「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哈迪斯你……」宙斯想著阿佛洛狄忒對這個小兒子的寵愛,也不由幫忙說了幾句好話。不過他顯然開口開得有些遲了,因為在他張開嘴的一瞬間,哈迪斯就已經轉身離開了這座莊嚴華美的宮殿。
果然是厄洛斯。哈迪斯攏了攏衣領,帶上了兜帽,沉著地往阿佛洛狄忒的宮殿方向走去。
他在美神的宮殿轉了半圈,終于發現了正在玩著彈弓一臉興高采烈的熊孩子。金發的幼童臉頰泛著玫瑰色的紅暈,還不知道將要到來的厄運。他用肉乎乎的小手自顧自撥弄著自己做的彈弓,時不時抽冷子發上一彈,把樹杈間的小鳥打得吱哇亂叫。
讓他得以聞名的弓和箭都掛在背後,不曾在這場游戲中發揮一絲一毫的作用。雖然他目不能視物,但憑借靈敏的耳朵,準頭卻也很不錯,那些可憐的小鳥在他的彈弓的追捕下只能狼狽求存,這讓他唇邊不由掛起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只是在哈迪斯的面前,他的耳朵也和眼楮一樣沒了用處,既不能發現即將到來的危險,也難以捕捉死國之主的行蹤。
哈迪斯在厄洛斯面前站定,側頭掀開了帽子顯出行跡,他長發垂落時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厄洛斯撥弄著彈弓的手停了一下,像是意識出現了難以應付的人物。
面對著這麼一個失明的小孩子哈迪斯也毫無心理負擔,在厄洛斯還一臉怔然想要通過悉索的聲音判定來人的時候,他就不緊不慢上前搶過了他手中金色的小弓,拉弓搭箭,隨便找了個方向射了出去。
「誰?」盲眼的厄洛斯只覺得手上的弓箭被人搶走,一時間像是失去了依傍一般失聲叫了出來。
雖然已經有了幾百歲的高齡,但因為是阿佛洛狄忒和阿瑞斯悖德的產物,他既不能像正常的神一樣生長,也不能像普通人那樣視物,在阿佛洛狄忒有意的驕縱下,他的性子也越發乖戾。奧林匹斯的眾神憐憫他,並不曾責怪他的胡作非為,他也就更變本加厲,自以為無所不能。
然而一旦失去了弓箭,他就好像失去了手腳,意識到自己的軟弱,一時間無所適從起來。
雖然知道沒什麼用,但他還是捏緊了手上的彈弓,咬牙朝著判斷中來人的方向射了出去,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側耳傾听了半天,也沒有听到擊中來人的聲音。
在他還茫然無措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下一刻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鼻子上。他驚訝地叫了出來,捧住了扔過來的東西。
哈迪斯輕描淡寫順理成章地將弓箭甩了出去,,轉身就走了,所以並沒有看到背後的厄洛斯在他離去的剎那月兌去了幼兒的形態,成長為一個修長俊美的青年人。
如果他能看到,想必會更加開心,因為一個光著的成年人實在比一個光著的小孩子要丟臉的多得多得多了。
哈迪斯心情愉悅地上了自己的馬車,踏破雲層往冥府疾馳而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隱隱有預感,想要回到以前的地方,恐怕還要在冥府里想辦法。
即使是毫無著手之處,但他依然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在馬車上,哈迪斯已經想好了幾種不同的應對方案,來面對回到冥府之後可能遇到的難題。他還在思考下一種更復雜的情況,黑色的車駕就已經停在了地面上。只是這落點並非他熟悉的冥府,而是一個普通的不知名的山林。
愛馬低著頭刨著蹄子,卻是不肯再走了。
神明的馬車一向有著極佳的方向感,哈迪斯這四匹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見馬車停在了這種地方,哈迪斯只覺得這情景實在古怪,一時也不急著催促馬前行了,而是下了馬車,慢慢往前面走去。
只是踩著零落的草葉,穿過稀疏的樹林,他走了一段,卻發現這里只是最平常不過的山林,便不準備走下去,返身往馬車的方向走去。他轉過身眼楮輕輕一轉,卻是落在了腳邊的一抹亮黃上。
圓圓的花盤揚著和他對視,萌黃色的花瓣舒展在四周,柔細的草睫在風中招搖,巴掌大的花像是搖著臉一般晃來晃去,在這種地方,居然會有一只向日葵。
哈迪斯微微一驚,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突然被擊中了。他彎下腰想要伸手踫一踫女敕黃色的花瓣,只是在他的手觸到軟軟的花朵的剎那,眼前的場景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水一樣的波紋蕩開,像是破開的鏡面,浮動在他的手與那只向日葵之間,等他再次眨眼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那片山林,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事態的變化實在是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哈迪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起身穿好了衣服,而他只跨了幾步,就看到了和他隔得不遠,用被子埋著半張臉的林苗。
心中的煩亂突然一霎間平息了。
他看著林苗無知無覺地揉著眼楮從床上坐了起來,懵懵懂懂看著他,眼楮半張半閉,聲音里還帶著軟軟糯糯的鼻音︰「哈迪斯……怎麼了?」
「沒什麼。」他不動聲色,做到了林苗的床邊,把她的手重又塞回了被子里,並在極短時間中做了決定,「只是突然想到,冥府也是時候準備一場婚禮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窩一直覺得奧林匹斯的童鞋們還是蠻遷就厄洛斯的,雖然他經常胡鬧……要不然就他惡整阿波羅的那件事就夠他被胖揍一百次了o(∩_∩)o!
下一章開啟第二卷,特洛伊之戰神馬的……必須鄭重聲明一下,窩是赫克托耳的腦殘粉!希臘所有的英雄里窩最萌的就是赫克托耳!所以對阿喀琉斯光輝形象的描寫可能就木有赫克托耳那麼多了……對手指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