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下旬,頻繁有人聯系阿笙,通過各種渠道,有人甚至守在了家門口,無非是希望能夠見阿笙一面。
警衛很為難,電話打進內宅,「太太,外面有人找您,守了兩天了,您要不要見見?」
阿笙沒表態,走進廚房,做菜間隙,陸子初正拿著菜單跟陳廚研究食譜。最近陸先生又開始親自下廚了,往往能在廚房里消磨大半時間,嘗試各種美食,做好了請陳廚和阿笙品嘗,若說好,那便記錄下來,若說不好,那便倒了,重新制作,他在美食方面完美的近乎挑剔,阿笙胃口也刁的很,所以評價起來自是毫不客氣翁。
阿笙覺得這樣挺好的,都不是黏在一起的人,彼此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房子雖大,但都在家里,若想看到對方,上樓或下樓,一眼就能看到。
陳廚見阿笙進來,喚了聲「太太」,低頭繼續準備食材。知名大廚給陸子初打下手,秉著志同道合的意向,倒是心甘情願,歡喜的很。
阿笙看著陸先生︰「警衛剛才打電話,說外面有人想見我。」
陸子初微揚眉︰「請你打官司?」
「嗯。」
「你是怎麼想的?」陸子初正在做菜,示意阿笙走遠一些,免得濺到她身上連。
阿笙往一旁挪了挪︰「我想听听你的意見。」
「推了吧!」陸子初頓了一下,似是解釋︰「不是說休假嗎?難得都閑著,不管接什麼案子,每天奔波忙碌,我想見你一面都難。」
阿笙想想也是,他休假在家就是為了陪她,好不容易兩人在一起了,總不能她出去工作,把他一個人晾在家里,但……
阿笙說︰「總不能一直在家閑著。」
「覺得無聊?」
這時,陸子初抬眸看了她一眼,只听妻子答道︰「倒也不是,以後總要外出工作的。」說到這里,微一低頭,輕聲道︰「全職太太我可做不來。」
陸子初看著她,唇角勾起,她想做全職太太,他也不讓,哪舍得?
「工作的事情以後再說。」陸子初想了想,做出了妥協︰「你不是想學開車嗎?趁現在有時間,可以報名把駕照給考了。」
阿笙有些意外︰「你不是不同意我學開車嗎?」
陸子初這時笑了︰「是誰每隔幾天就在我耳邊念叨?都快趕得上唐僧了。」
他這麼一說,陳廚在一旁無聲微笑,阿笙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紅了臉,就算她再如何嘮叨,又哪能真的賽過唐僧啊?
陸子初這話沒說全,他只同意阿笙考駕照。有個技術在身畢竟是好的,現在女孩子大都會開車,有關于她要學開車,06年就曾對他提過,原以為07年回國便可如願,沒想到一拖再拖,如今7年過去,學學也是好的。至于阿笙開車出門,還是以後再說吧!總要看看妻子是什麼技術才敢放行。
洗了手,拿了干毛巾把手擦干淨,陸子初端了一盤新做好的玫瑰松露巧克力放到阿笙面前︰「慢慢吃,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她看著丈夫的背影。
陸子初︰「把人打發了,總不能一直守在門口。」
阿笙不知道陸子初都是怎麼跟外面的人說的,只知道再出門,外面卻是清淨的很,
子宮出血調養好,阿笙又開始持續吃中藥調養身體,午後通常都是陸子初比她起的早,醒來了,先是按下內線,讓薛阿姨把先前熬好的藥端上來,臨了還不忘囑托放上一些點心。
中藥很苦,最有意見的那個人不是阿笙,而是陸子初。
「不喝了。」他說這話,是有一次阿笙慢慢喝藥,被他在一旁催著一口氣喝完,阿笙好笑之余,把藥碗送到他嘴邊,「你嘗一口。」
不再像之前推開藥碗,陸子初那天倒也真的想體驗一下那藥究竟有多苦,喝完後,果然覺得嘴里都是苦味,去盥洗室漱口前對妻子道︰「不喝了。」
他知道她想恢復月經,但一連喝了這麼長時間,每天看著黑漆漆的中藥被妻子皺著眉喝下去,確實是有些不忍。
那藥還是要喝的,阿笙一日都沒斷過。
陸子初有時候坐在藤椅上,妻子就坐在對面慢慢喝藥,他靜靜看著,總是會低低的嘆息一聲。
他說︰「阿笙,只有我們兩個,我覺得挺好的。」
「哪里好呢?」
阿笙尾音很軟,輕輕問著,卻像是最柔和的月光在盛夏夜灑落在了陸子初的心頭。
陸子初拿著早已放好的白開水走到阿笙面前,單臂撐著她身後的椅背,微微彎腰,待她喝完藥,把杯子送到了她的嘴邊︰「你現在眼里只有我,但如果有了孩子,你是不是要把愛分給孩子……」
那水阿笙沒喝完,推開起身︰「不一樣。」
陸子初一把把她拉回來,摟在懷里,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輕聲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孩子,而是你。」
阿笙嘆氣,他總說她傻,其實最
tang傻的那個人是他。似乎只要她好好的,他就不會再有任何遺憾。
……
阿笙報名考駕照,周一報名,周三就可以約考,她覺得問題不大,有一天時間可以讀書,但周二又被韓淑慧叫了去,于是晚上回來,科一內容看了四個多小時,在電腦上做了幾次模擬試題,若不是陸子初見不得她熬夜,喚她上~床睡覺,還不知道會臨陣磨槍到幾點。
科目一錯了一道題,不管怎麼說,總歸是過了。
陸子初原本要親自教阿笙開車的,但被阿笙拒絕了︰「你總訓我。」
「……」好像確實訓斥過,陸子初硬不起心腸了︰「不訓。」
阿笙態度很堅決︰「那也不行,動不動就瞪我,我能換人嗎?」
「……」可憐陸先生被嫌棄,只得讓家里司機來教阿笙學開車。
周二上午,唐汐約阿笙外出吃飯。阿笙學開車耽擱了時間,等她趕到餐廳時,唐汐已經逛了一條街,喝了兩杯咖啡,吃了一小塊蛋糕。
唐汐選的餐廳很有特色,面積不大,但裝潢素雅別致,從桌面鋪設的桌布和上面擺放的小物件就能看得出來,店主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唐汐把菜單遞給阿笙,問她︰「覺得這家餐廳怎麼樣?」
「很舒服。」
唐汐笑,她覺得真正讓人舒服的人是顧笙︰安靜,從容。
只有兩個人過來用餐,沒有點太多東西,唐汐開玩笑︰「就這麼喚你出來,陸先生是不是很有意見?」
「沒有。」其實阿笙出來前,陸子初就已經出門了,他今天也有事,好像t大那邊有事找他。
午餐上來的很快,味道還可以,阿笙不知道自己的口味是不是被陸子初給養刁了,總覺得外面飯菜再好,都不及他做的好吃。
唐汐說,以前一直夢想著能夠開一家像這樣的小餐廳,悠閑自在,好吃的食物,飯後喝茶看書,可以有很多小心思來裝扮這里,只可惜一直都停不下來。
阿笙倒也一針見血︰「***停不下來。」
唐汐看著阿笙笑︰「對,其實這世上最為難自己的,通常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阿笙笑而不語,適時不說話了。
她想起那夜小花園里看到的情景,看來唐汐已經決定給自己松綁,徹底放過自己了。
陸子初不問吳奈和唐汐,她也選擇不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隱晦,只要自己覺得無悔,于他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那家餐廳,阿笙後來和唐汐又去了一次,但因為離家比較遠,再加上阿笙犯懶,所以偶爾外出吃飯多是選擇附近。
閑暇時,阿笙也會主動約唐汐外出走走,推薦好去處,一起吃飯,或是坐下來喝杯茶,再然後各自有事,也便散了。
一日,陸子初和阿笙夜間途經望江苑,她說︰「進去看看。」
于是開車入內,阿笙樓上樓下走了一遍,賴皮的坐在沙發上不走了︰「晚上住在這里好了。」
陸子初有什麼辦法呢?給阿笙放好洗澡水,然後下樓給薛阿姨打電話,讓她把洗漱用品送過來。
阿笙從浴室出來,陸子初已經在鄰間浴室洗了澡,一身黑色睡衣,氣質經過歲月沉澱,一張冷峻的臉在燈光下灼灼風華。
陸子初在阿笙眼里是最美的風景,殊不知自己在他眼中卻也是最動人的。
同款黑色睡衣,因為剛洗完澡,白皙的臉上開始有了血色,倒像是被胭脂施加了薄媚。
眸子暮色加深,陸子初拿著一條干毛巾幫妻子擦拭著頭發︰「頭發不擦干,第二天起床容易頭疼。」
吻著她的發,磨人的親吻著脖頸,卻一直不肯踫她。
其實自從阿笙子宮出血後,陸子初就一直沒有再踫過她,阿笙能夠察覺到他在隱忍,其實她沒關系的,但他……
他的手伸進阿笙睡衣下擺,在她的月復部輕輕揉動著︰「不是不踫,是不敢踫。」
怕失控,怕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