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哭了?」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捧起了她的臉。
韓瑾夏受不了的笑了,又哭又笑的,簡直像個瘋子,她憤怒的拉下他的手︰「為什麼要破壞我的相親?姐姐我都30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對眼的,說不定就能馬上結婚,結束剩女的生涯。我可不像你,有個富豪老爸,有個巨星老媽,隨隨便便一笑,就能迷倒一大片的女人為你要死要活,你活你自已的不可以嗎?拿我當你的樂子,你很高興嗎?」
她就算是喝醉了,她都不敢說出心里話,因為如今的她,已經膽怯的把頭緊緊的縮在甲殼中了,生怕一探頭就被敲個血淋淋的。
喬月森未曾被她感受到的溫柔目光變的冰冷︰「你就那麼喜歡剛才那種男人?韓瑾夏你的要求是不是已經低到只要是個男人,你都願意嫁的地步。」
「是!只要是個男人我都願意嫁,怎麼了,這是我的生活,我的選擇,不需要你來說三道四,你算什麼,充其量不過是小時候關系比較好的弟弟,你干嘛滾回來?誰讓你滾回來的?一回來就這麼讓你討厭,你說你滾回來干嘛!」韓瑾夏對他惡言相向。
「你不想我回來?」喬月森神情震驚,眼里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不想,一點也不想,我不用微博是因為不想看到你,我沒有你的電話是因為不想听到你的聲音,就算偶爾無法避免的在雜志上看到,我也會第一時間把書扔進垃圾桶,知道我有多討厭你了吧。」韓瑾夏冷酷的說,情緒已經接近失控的邊沿。
四周忽然死一般的寂靜。
他的眼中變得更加血紅了,溫度已寒至冰點,陰氣沉沉的仿佛把夜里的游魂都吸到了他的身上。
過了許久,他冷嘲的扯動嘴角,用溫潤的聲音說道︰「怪不得別人說,人老珠黃的女人不僅吃起來讓人作嘔,嘴臉也是這麼的丑陋,韓瑾夏,你徹頭徹尾的讓我惡心了,很惡心!」
握緊了拳頭,仍舊是無法阻擋,那一瞬間敲碎她堅硬甲殼的重重一擊。
眼淚掉下來,她故作瀟灑的將長發往後捋了捋,把杯中火辣辣的燒酒喝掉,很酷的輕笑︰「為我們互相討厭而干杯!」
她舉起杯子。
他把杯子砸在地方,凜冽的離開。
她就那麼舉著杯子,一動不動,直到淚眼模糊。
壞小子,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要你的號碼,不玩微博嗎,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裝作隨意的看你的雜志,把你放在我看的到的地方,把你藏在我心底不敢去觸踫的地方,而結果是你敲碎我甲殼,讓我再也無法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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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一個月,是韓瑾夏過的最混沌也最飄忽的。
除了在工作上用心之外,私生活可以用得過且過來形容,甚至消極,趙友楠每天都打電話來約她,她也勤快的配合,跟他約會。下班後吃飯,看電影,逛街,周未還一起去了趟度假屋,說不上很快樂,但也絕對比一個人在家傻呆著好。
人生到最後,不過也就是找一個看的順眼不鬧心,安全安穩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所有,當趙友楠跟她提出結婚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又或許,她是急著找一個洞穴,好讓自已躲起來。
結婚證很快領了,婚禮日期也決定了,用雙方父母的話說,他們年紀都不小了,拖不起了。
「瑾夏,你那邊的請柬,你自已去發!」汪桂敏把整理的好的紅色喜帖,放在韓瑾夏面前。
她拿起,隨意的翻了翻,喬月森三個字猛然的闖進了她的視線,讓她心頭一刺,麻木的心,第一次見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