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的順著鞋面往上看去,深灰色的褲子包裹著頎長的大腿,黑色的襯衣上面的鑽石鈕扣寒涼耀澤,敞開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肌膚,性感的鎖骨,修長的脖子,象征著男性的喉結,立體的下巴,挺直的鼻梁,還有——琥珀色的眼楮!
沈千塵!!!
此刻,他想一座雕像那麼坐著,尊貴冷冽!
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來死一般寂靜的冰冷,雖然以前他也像從北極出土的文物似的,但是沒有今天那股子讓人寒栗的殺氣,一動不動的坐著,無形的就讓人害怕。ai愨鵡
韓瑾夏提了一口氣︰「沈千塵,你到底——瞑」
忽然,他傾來側頭對著他的唇就吻下去,跟剛才喬月森吻她姿勢一模一樣!
沒有半點的心理準備,唇就突然被這麼襲擊了,韓瑾夏嚇呆了,感覺到他的舌頭就要伸進她的嘴唇,她猛地將他推開。
力量反彈,沒有將他推遠,倒是自已躺在了地上琰。
一股子惱火從心里頭竄出來,她極度不喜歡匍匐在他腳下的感覺,更不喜歡隨意親吻她的男人︰「沈千塵,你太過分了,你這是綁架你知道嗎?」
傾靠著的軀體慢慢的直起來,向後,靠回原位,琥珀色的眸在昏暗中,晦暗空乏,沒有往日那琉璃般漂亮的光澤。
「為什麼?」他冷的沒有溫度的聲音,如一滴冰泉洞穿狹隘的空間。
韓瑾夏撐起身體,試圖要爬起來,听到他的話,她不解的反問︰「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吻你沒有抗拒,而我的你要推開?」他剛才安慰自已,她一定是太寂寞了,所以誰的吻都不會拒絕,所以他堅信,他吻她,也一樣不會被拒絕。
當她推開他的一剎那,他的心便被刺傷了。
沒有人可以靠他的那麼近,也沒有人可以傷到他,那股子決裂開的疼痛是那麼清晰,讓他捂著胸口,自已都無所適從。
「……」韓瑾夏一下啞住!
他看到她跟月森在車里接吻了?
一定是的!她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系,所以她回答不了他什麼,她把視線移開,以沉默應對。
她的默認讓沈千塵怒了,他伸手用虎口鉗制過她的下顎︰「不是說只是姐弟的關系嗎?為什麼他那麼親你,而你不推開?回答我!立刻!」
韓瑾夏吃痛,越是甩,他鉗制的更是用力,最後,她只好做罷,惱火的看著他︰「這不關你的事,請你松手,放我下車,念在你是我的患者,這一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你還是計較吧!開車!」沈千塵毫不把她的威脅看著眼里。
「是,少爺!」
前面一直當透明人的司機,恭敬的應了一聲,發動了車子,駛出醫院。
韓瑾夏慌張的左顧右盼︰「停車!快停車!」
沈千塵提著她的下顎,將她拽到自已身旁︰「會停車了,不過不是現在。」
「我還有手術要做,你把這麼帶走,醫院那邊會亂成一團,沈少我求你就放過我吧,以你的外形身家,找個公主才配的上你,不是像我這種離過一次婚,年齡還不小的女人。」面對他的糾纏不清,韓瑾夏真的很無力。
要說無賴,從某種程度來說,他比月森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千塵酷酷的冷笑︰「我有說過我要娶你嗎?我說過我喜歡你麼?像你這種年紀不小,身材不好,還水性楊花的女人,有可能跟我沈千塵結婚嗎?簡直是天方夜譚!」
韓瑾夏被辱的連連咽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一直對我糾纏不清?」
可惡的家伙,之前還說她是很不錯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成天在我腦子里冒出來,偶爾還會坐在我身旁,最過分的洗澡的時候你都要出現,讓我有什麼辦法,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什麼蠱?」沈千塵氣沖沖的質問她。
韓瑾夏被他問的愣住,半晌,表情郁悶道︰「沈千塵,你真的需要吃藥,病情已經十分嚴重了!」
他出現幻覺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是鬼,可以隨意穿牆而入去看他洗澡。
「最好的良藥我已經找到了——」
沈千塵說著,忽的靠過去。
韓瑾夏反應敏捷的向後靠,躲開,卻還是跟他離的很近,熱熱的薄荷味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心髒狂跳。
「你又要怎麼樣?」她的背已經靠到最邊緣,躲無可躲。
他用通透的眼眸望著她的臉,輕輕的笑了一下︰「韓瑾夏,你就是我的藥!」
韓瑾夏被哽住,把他說過的話全部鏈接起立,她才領悟到真相︰這是一個超長迂回婉轉的表白。
不是喜歡她而是生病了,不得不來找她!
她一萬個配不上他,跟他結婚就像是神話故事似的,但是他莫名其妙的生了相思病,她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他的藥。
推開他,她坐正了身體︰「抱歉,我不輕易出售,所以你還是找替代藥物吧!」
「我用任何東西都是原裝的,韓瑾夏也一定要是原裝的,這是我的格調,以後,你就好好當我的藥,直到我病好了為止。」
「笑話!我欠你的啊,我干嘛非要听話的當你的藥,請不要自作主張,自說自話!」
「是你讓我生病的,你不負責誰負責。」沈千塵理直氣壯的回擊。
「你簡直有神經病!」韓瑾夏氣的不想跟他在說下去了。
她起身沖到車門邊,去拉車門。
沈千塵老神在在的坐著,任由她在折騰。
小瘋子!
難道他的智商低到挾持一個人,還不鎖車門的?
韓瑾夏打不開,就轉而去拜托前面的司機︰「師傅,你把車靠邊停下,讓我下去吧!」
司機面無表情,專心開車,對韓瑾夏的話充耳不聞。
「你少爺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難道你也是嗎?你麼這是綁架,是犯罪知道嗎?」韓瑾夏氣惱的又喊。
結果還是當她空氣。
沈千塵在那里事不關己似的看好戲!
韓瑾夏說的口都干了,還是沒能「打動」這位司機。
她無奈的坐回到一個車位上。
「口渴嗎?要不要喝點飲料潤潤嗓子?方便你等下喊救命。」沈千塵從一旁的小型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
韓瑾夏用力的一把奪過,轉開,剛要喝,想起上次被趙友楠下藥的事,她又把水從嘴邊拿開,蓋上了瓶蓋。
雖然沈千塵看上去沒有趙友楠那麼卑鄙,可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人心隔肚皮,誰又能說的那麼肯能呢。
「怕我在水里動手腳不敢喝?」從她的舉措上,他就成分析出她的想法、
即被看出,韓瑾夏也不回避︰「是!我就是這麼想的,你連綁架都干,難保不會做更加卑鄙的事。」
「還真是謹慎!不過我要對你怎麼樣的話,會直接把你的手腳綁在床上,看你一直掙扎,求饒,那樣比較好玩。」沈千塵冷笑這說道。
在她心里他是這麼一個卑鄙的形象,這讓他心里扎了一根倒刺似的不舒服。
韓瑾夏把手里的水砸向他︰「你這個流氓!」
「嗷——」礦泉水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他的褲襠,痛的沈千塵俊臉泛白︰「你這狠毒的女人!」
什麼地方她不好砸,就專門針對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韓瑾夏想說她不是故意的,不過說了也沒用,她都已經砸了︰「你……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沈千塵冰寒的眼眸射過去,低吼。
「誰讓你說那麼欠抽的話了,你這是……這是咎由自取!」
沈千塵額頭都滲出細密的冷汗︰「韓瑾夏,我這是要是壞了,你這輩子就不用嫁人了,我要讓你負責到底。」
瞧他這幅痛不欲生的樣子,韓瑾夏還真有點擔心,爸爸是國王,媽媽是女富豪,外公是將軍,舅舅是市長,她把這個他給砸壞了,光是被五馬分尸都不足以彌補吧!
「沈千塵,我——」韓瑾夏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坐過來——」沈千塵對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