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奔馳了好久,蕭沐音才發現了一處非常簡陋的山洞。雖然寒冷潮濕,但總算不用淋雨了。她扶著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的黎墨,進了山洞。
燃起一把篝火,黎墨的身子微微顫了顫。背上的箭早已經被蕭沐音拔出,傷口也做了最簡單的處理。可這並不是辦法,他得快些帶黎墨下山,不然傷口感染,會很麻煩。
可要下山,也只能等到雨停了,天亮了才行,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下山。
黎墨微微顫了顫身子,冷得厲害。蕭沐音見狀連忙將他抱得更緊了。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濕了,穿在身上只會覺得更冷更傷。
她輕輕咬唇,她不怕著涼,著涼不過是大病一場。但對黎墨而言不是,他現在已經半只腳入了鬼門關,倘若再生病了,只怕會丟了性命。
黎墨的臉上,燃起不正常的紅暈。蕭沐音連忙將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滾燙一片。他竟然發燒了?
「水……」干涸的聲音響起,蕭沐音急得眼淚都落了下來,這個時候,她要到什麼地方給黎墨找干淨的水呢?而且她根本就不敢離開他,她怕自己這一走,黎墨就會出現差池。
她咬著唇瓣,她招惹太太智斗幽蘭的時候,以為自己很厲害,可是她在厲害,現在還不是束手無策了?那群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如果她平時行為檢點一些,說不定就不會惹來殺身之禍。
只是,禍是她闖的,為什麼罪,是黎墨受的?
迷糊中,黎墨感覺到有濕潤的液體打在他的臉上,一滴一滴,帶著酸澀的味道,帶著心疼和擔憂。他努力地支起沉重的眼簾,「沐音,別哭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蕭沐音的眼淚了,為了自己可不值得。
他記得蕭沐音被君承真強-暴的時候,只是倔強地偏頭,並沒有流下眼淚,被蕭府上下針對排擠的時候,她也沒有眼淚,可獨獨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她的淚,似乎沒有辦法止住。
他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你醒了?」蕭沐音慌亂地看了黎墨一眼,「我真的好沒有用,連水都找不到,你怪我吧,如果不是我的話,那群人也不會對你下手。」
蕭沐音喋喋不休的道歉,都是因為自己的錯,才讓黎墨受罪了。
黎墨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靜靜地看著蕭沐音,然後臉上的笑意,更重了幾分。
「你別這樣看著我,都是我不好……」蕭沐音一個勁地道歉,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從頭到尾,她就沒有一件事情是對的。
黎墨嘴角的笑容放大得更大了,他覺得蕭沐音好生聒噪,吵得他心神不寧了。他干脆將蕭沐音往懷里一拉,然後深情地吻了上來,那一個吻,堵住了蕭沐音的嘴。
也堵住了她滿心的委屈和自責。
他沒有怪過蕭沐音,這一切又不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