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親王被這一跪嚇壞了,他印象中的魅影,可從來沒有露出這樣的模樣。舒愨鵡眼中露出淡淡的疑惑,「你打算救誰的命?祁善?」
魅影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果親王,只要這次你可以給我琥珀冰晶的話,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鈹」
她可以為了祁善回到這個冰冷的家,也當然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果親王長長地嘆了口氣,又是看了魅影一眼,「好吧,你可以走了。枇」
他將琥珀冰晶扔到魅影的面前,然後轉身離開。,魅影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好半天才是起身,將琥珀冰晶撿了起來,握在手中。
魅影帶著琥珀冰晶回宮,就去了太醫院,太醫們看到琥珀冰晶都非常激動。紛紛說只要有了這東西,就可以救下太子爺的性命。只不過日後需要好好調養,便是沒有什麼事情了。魅影心中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回到祁善房中的時候,發現蕭沐音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輕輕搖頭,小心翼翼地走到祁善的面前。看著他仍舊蒼白的臉色,卻是難得輕輕笑了笑。
他很快就會沒有事情。
「你來了。」祁善輕輕睜開眼楮,事情的經過蕭沐音大致上已經同他說過了,蕭沐音不知道魅影回家一趟意味著什麼,可是他卻是知道的。
回家,對于魅影而言,是一場恐怖的浩劫。而那個男人,是魅影永遠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的男人,她在他的面前,會全然變成另外一幅的模樣。
魅影點了點頭,對祁善輕輕笑了笑,「你放心吧,藥引已經找到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回家,感覺如何?」祁善輕輕揚了揚嘴角,聲音卻是虛弱的斷斷續續。他本早就應該休息了,卻是擔心魅影沒有辦法平安回來,所以一直強撐著,沒有睡下。
否則,也不會听到風吹草動,就睜開眼楮。
「你都知道了。」魅影的聲音有些澀澀的,「還能怎麼樣,和之前一樣唄。」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正常,可是這之中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變得平和呢?
咬著唇,不想讓祁善看到自己的反常。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緣故。」祁善輕輕搖頭,又是看了魅影一眼,倘若不是因為他的緣故,也不至于讓她回到那個那麼令她尷尬的地方。
魅影輕輕搖頭,她不需要祁善的道歉,因為從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事情。而且她也不在乎,會因為這事情付出多大的代價。
輕輕呼了口氣,微微的搖頭,「沒事,你好起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祁善輕輕點了點頭。這倒是可以答應,不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樣,真的值得麼?你知道……」
「我知道。」魅影看了看還在熟睡的蕭沐音,「你還是沒有辦法放下她,就和我沒有辦法放下你,這都是一樣的。你沒有辦法讓自己放下,就沒有資格讓我放下。」
「我知道了。」祁善輕輕點了點頭,也不再抱著想要說服魅影的打算,身上傷重得厲害,一會兒又陷入了沉睡當中。魅影瞧得他這樣,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走到蕭沐音的身邊,將她輕輕搖醒。
「沐音,你回去休息吧。我想黎墨應該也盼著你回去了。」她對蕭沐音輕輕地笑了笑。蕭沐音揉了揉眼楮,自己剛才竟然是睡著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想到琥珀冰晶的事情,于是開口問出。魅影輕輕點了點頭,「琥珀冰晶已經在我的手上了,你放心吧,沒有問題了。」
蕭沐音這才是長長出了口氣,覺得整個人都是放松了下來。魅影也是輕輕搖頭,讓蕭沐音回去算了。蕭沐音起身,因為皇宮距離祁善的宅子並沒有多遠,她就是一人,都可以平安回去,更何況魅影還同她準備了一隊侍衛。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蕭沐音有事情的話,她定然沒有辦法和祁善交代。
蕭沐音回到府上,遠遠就瞧得黎墨在院中等著自己,想讓是瞪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她走到黎墨的身邊,然後順勢就鑽入了他的懷中,整個人都是一下子軟了下去,也只有在面對黎墨的時候,她可以全然放松,全然去相信他。黎墨輕輕將蕭沐音抱緊,將她有些凌亂的耳發收拾整齊。
「祁善沒有事情吧。」雖然黎墨這句話有些酸酸的,但還是表達了他的關心。他知道祁善之于蕭沐音的重要性,所以剛才的開
口,也算不上是吃醋。不過如果祁善有個萬一的話,不但他們在出雲國的生活會受到影響,而且對祁善的影響,也一定非常非常大。
蕭沐音輕輕點頭,「放心,已經找到藥引了,我想稍微休息一下,就沒有事情了吧。」
听到這里,黎墨懸著的一顆心,也是放了下來。對蕭沐音輕輕點了點頭,「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我也有些擔心呢。」
「 ,現在就不用擔心了。」蕭沐音輕輕點了點頭,黎墨瞧得她有些疲乏了,于是抱著她向里屋走去。「這事情應該是二皇子做的。」
蕭沐音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黎墨是那麼聰明的人,只怕他不說都能知道,現在她將這事情提出阿狸,也不過是希望黎墨可以提出一些不錯的主意。因為她知道在這事情上,黎墨應該很有偶阿寶你發。卻沒有想到黎墨只是輕輕搖頭,嘆了口氣,然後就將蕭沐音放在了床邊,一本嚴肅地開口。
「這是出雲國的事情,我們雖然現在暫時居住在這里,但是始終是外人,這又是皇族的紛爭,最好還是不要插手。」黎墨一本嚴肅地看著蕭沐音,這里不是天歷皇朝,在天歷皇朝的時候,他手中有重兵,有暗衛,還能保護蕭沐音周全。可是在這地方,身邊留下的人,也只有紫娉了。
紫娉厲害,但是能和千軍萬馬比嗎?倘若因為這事情得罪了祁英,惹禍上身的話,那麼後果非常不堪設想。這一點,黎墨希望蕭沐音可以明白。不是不想幫著祁善,而是這事情,黎墨現在沒有辦法出手。他也有很多自己的無奈。蕭沐音看了黎墨一眼,微微搖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要這樣。黎墨,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不是祁善的話,那麼我們現在或許已經死了,他當初幫你的時候,卻是非常非常不容易。我們總不能現在置身事外吧。」
蕭沐音的話,自然是非常有道理,但是黎墨不想讓她去趟這趟渾水,誰都知道只要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會給自己帶來滿滿的危險。黎墨輕輕搖頭,撫模上了蕭沐音的手背,「沐音,這事情我想祁善也不希望你攙和進來吧。而且一個祁英,他應該可以自己搞定。」
「他不讓我攙和,那是他的事情。可是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蕭沐音想了想,非常認真地開口,「黎墨,這事情我真的沒有辦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所以我也請你千萬不要阻止我。」
黎墨瞧得蕭沐音這樣,只能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好吧,不過我們一道吧。」
他沒有告訴他,下午的時候,祁英已經來找過他了,給的條件也非常優厚,不過他當時就給拒絕了,這種已經成為了過去的事情,也不用讓蕭沐音知曉了。不過他那時是說自己或許會保持中立。不過現在看來是不行的,他得尊重自家女人的意思。
蕭沐音輕輕點了點頭。對黎墨說了一句謝謝。這事情黎墨是對的,可是她也要任性這麼一次,就算是為了祁善吧。黎墨將蕭沐音抱入自己的懷中,又是繼續叮囑,「你要走這一步,我陪你,不過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希望他會是個漂亮的寶寶。」
蕭沐音心上一酸,卻是半開玩笑地瞪了黎墨一眼,「不漂亮你就不打算要了?」
黎墨被蕭沐音這句話問得啞口無言,只能輕輕地笑了笑,她現在仗著自己的喜歡倒是,越來越放肆了,只是這樣的放肆,也是越發可愛呀。
蕭沐音也是一笑,靠在黎墨的懷中,覺得心中非常安定。整個人都是沉寂了下來。突然卻是微微皺眉,「黎墨,外面是什麼動靜。」
黎墨皺眉,他似乎聞到了淡淡的燒焦的味道,皺著眉走出了房間,蕭沐音微微一停,也是跟了出來。
東邊的院子,似乎是起火了。
他看了看正在忙著救火的護衛們,開口詢問,「哪里著火了?」
「是君小姐的房間。」護衛們見得是黎墨于是連忙開口說道。黎墨將眉頭皺緊,那個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可是蕭沐音沒有察覺出,趕忙招呼那些人去救人。
「我們也過去看看吧。」她對黎墨說到。
雖然非常不想蕭沐音趟這趟渾水,但是黎墨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可千萬要注意阿全。」
蕭沐音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是很喜歡君曦蓮,但是倘若君曦蓮因為這樣的原因,將自己的性命都丟了的話,那麼
她的心里,也會是非常過意不去的。于是兩人到了君曦蓮所在的別院。最近天氣非常濕潤,譚若想要著火的話,估計著只能自己放火了。
黎墨自然清楚這一切,所以一開始就認定了,這是君曦蓮故意做出的把戲,至于她想要什麼,故意很快就會明白了。于是又是看了蕭沐音一眼,「等會,一定要小心。」
蕭沐音點了點頭,手下了黎墨的滿滿關心,也覺得心中是暖暖的,輕輕對黎墨點了點頭,「你放心,你說的一切,我都已經記下了。」
黎墨也是對蕭沐音笑了笑,「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了。」
蕭沐音點了點頭,看著凌烈的火勢,不由得有些擔心了,「君曦蓮不會還在里面吧。該死,她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黎墨臉上的表情,就顯得平淡了很多,然後輕輕看了蕭沐音一眼,「等會注意一點,可千萬不要傷到自己了。」蕭沐音點了點頭,黎墨似乎對自己太過于關心了,不過大抵是因為月復中的孩子吧。他是不想孩子出事情吧。想到這里,蕭沐音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不光是黎墨擔心,她也不容許自己的孩子,出現任何的意外。
火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君曦蓮也被救了出來,雖然模樣有些狼狽,但是應該並沒有什麼大礙,因為她從一出來,一雙眼楮就是銳利地看著蕭沐音。
那樣的眼神,讓她非常非常不舒服。但是蕭沐音心中覺得奇怪,這把火,和她又沒有半點的關系。
她又不是放火的人,他為什麼要對著自己露出那副可怕的模樣呢?
蕭沐音當然不知道,君曦蓮記恨的不是放火的事情,而是記恨自從她來到了出雲國,黎墨就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哪怕平日在府上遇到,都是當做她不存在。就在剛才,她听說黎墨出征回來,趕忙就迎接了上去,可是卻沒有想到,又是那麼冰冰冷冷的模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蕭沐音的關系,倘若沒有蕭沐音的話,現在她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將軍夫人了,而不是一個只有名號,而沒有半點實權的夫人。府上的丫鬟和家丁都知道這些事情,所以從來不叫她夫人,而是叫她小姐,這一聲聲君小姐,就是對她莫大的侮辱。
旁人不知道,她可非常清楚,自己為了走到黎墨的身邊,經歷了多少的事情,又歷經了多少的磨難。她甚至于都為了黎墨扒了一層皮,將自己變成了另外的一副模樣,可是沒有想到,到頭來,黎墨的眼中只有蕭沐音,絲毫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是她作為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這口氣她也沒有辦法可以下咽。所以將心中所有的仇恨都聚焦在眼中,然後紛紛射向了蕭沐音。
蕭沐音輕輕地嘆了口氣,只能往黎墨的身邊躲了躲。黎墨瞧得一隊侍衛過來,便詢問他們失火的原因。那人解釋道,是因為君曦蓮在房中準備了很多的木炭和干柴,然後自己點燃了火把,她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分明是打算自殺了唄。蕭沐音不解地看著君曦蓮。
她真的會自殺?
可是為什麼這事情听上去,卻是有些荒謬呢?她不遠萬里找到黎墨,剛剛相處了一段時間,就想到了要去死。這事情只怪君曦蓮沒有做好,難怪黎墨一眼就看出了破綻,她現在連蕭沐音都沒有辦法遮掩,看來她的把戲,也沒有在原有的基礎上變得高明。
「下去吧。」黎墨對下人們擺了擺手。君曦蓮到底曾經是公主,他們兩人也算是做了一段時間的夫妻,在外人面前給她留點情面也好。
君曦蓮小心翼翼地看了黎墨一眼,唇瓣緊緊咬住,帶著控訴地開口,「黎墨,你為什麼不讓我死呢?」
「你當真想死嗎?」黎墨微微一停,卻是開口問道,這句話帶著三分的嘲笑,七分的冷漠。仿佛君曦蓮的生死,根本和他沒有一絲半點的關系,她活著還是死去,他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黎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倘若不是那些侍衛太氣人,我現在已經走了。你難道就從來不會心疼嗎?」君曦蓮看著黎墨,一字一頓地問道。黎墨卻是輕輕一笑。「就算今天沒有人來救你,你也會活得好好的。」
蕭沐音在一旁點了點頭,果然他沒有猜錯,這i且都是君曦蓮玩弄出來的把戲。
不過非常可惜,這一招已經被黎墨給識破了。
君曦蓮咬住嘴唇,「你是什麼意思,我是真的想要去死的。」她聲音有些顫抖,分明是滿滿的害怕,怕這事情出現什麼萬一,被黎墨從中發現一二。黎墨輕輕嘆了口氣,這事情他本不打算說開,給君曦蓮一些面子,不過倘若君曦蓮一定要知道的話,他也只能都說出來了。
「好吧,那我問你。一,我今天不過是剛剛回來府上,你為什麼之前不想著去死,偏偏要等到我回來的時候呢?是因為做戲的話,沒有人看著就沒有意思了吧。二,上吊和喝毒酒也是不錯的辦法,可為什麼要縱火,你分明就是想要引起旁人的注意。就這兩點,我就可以懷疑你了。」
蕭沐音也是點頭,不怪黎墨太厲害,實在是因為在這事情上,她有些太不地道了。君曦蓮的表情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黎墨,我要同你說。那個女人是你的妻子,我也一樣是你的妻子,而且我還是你的正妻,這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黎墨輕輕點了點頭,這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但是還有一件事情,他更希望君曦蓮可以明白,「如果你是說我們之間的婚約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紙休書,讓你重新獲得自由。以後我們沒有了關系便是。而且我黎墨的妻子,只有蕭沐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