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壓抑的沉寂以後,太後已經恢復了一慣高貴莊重的樣子「既然冷妃舊疾犯了,皇上擔憂也是再所難免,如此,那就請高公公先宣讀冊封聖旨吧。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是,奴才遵旨,請各位小主接旨吧。」高公公說道。
「奉天呈運,皇帝詔曰︰林氏宛嫣溫正恭良,珩璜有則,謙虛恭順深得朕心,奉太後懿旨冊封為宛嬪,賜居靈犀宮。
風氏霜舞淑慎慧雅,俊明肅恭,懿姿純茂,奉太後懿旨冊封為霜嬪,賜居寒煙宮。
周氏淺語禮教夙嫻,慈心向善,奉太後懿旨冊封為語貴人,賜居旖霞宮。
寧氏冰宜譽重椒闈,德光蘭掖,奉太後懿旨冊封為宜貴人,賜居廣溪宮。
蘭氏鏇姬承戚華貴,溫婉有禮,奉太後懿旨冊封為鏇貴人,賜居汐言宮。
茗氏清歌門著勛庸,地華纓庇,奉太後懿旨冊封為鸞貴人,賜居芷寰宮,欽此—」
待高公公宣讀完聖旨,臨花閣里眾人神色各異,太後毫無意外的臉色難堪,雪妃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而新入選的秀女則滿心滿眼的雀躍和興奮,只有清歌一人,始終眉眼淡淡,好像這件事與自己無關一般。
許久以後,太後眉眼微抬,掃了眾人一眼,臨花閣里立刻鴉雀無聲「高公公,這真的是皇上的聖旨嗎?」
听了太後的話,高公公臉色一白,立馬跪了下來「回太後娘娘的話,就算借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假傳聖旨啊,還請太後娘娘明鑒。」
「哀家只是隨口說說,瞧把高公公嚇的,哀家當然知道高公公不敢假傳聖旨了,快起來吧。」太後溫和的笑著說道。
高公公冷汗涔涔的站了起來,連連說著謝謝。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對著眾人行了一禮,然後對著太後恭敬的說道「皇上讓奴才來稟告太後,冷妃娘娘此次舊疾嚴重,皇上暫時不能月兌身,所以讓奴才來告知各位小主,可以先行回宮,不用在臨花閣等著了。」
听了小太監的稟告,殿里眾人皆變了神色,或氣憤,活失落,或妒忌,或羨慕,或好奇,或淡然……。
片刻之後,太後關懷的問道「冷妃怎麼樣了,太醫去了嗎?」
「啟稟太後,皇上讓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侯在了歡宜宮,以便救治娘娘。」小太監恭謹的回道。
「既如此,那就去回了皇上,哀家馬上派人送各位小主回宮,以免讓皇上憂心。」太後誠摯的說道。
待小太監走了以後,太後面無表情的凝著手中的茶盞許久,才站起來說道「皇上乃重情之人,冷妃陪伴皇上最久,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妃子,現舊疾嚴重,皇上陪伴左右乃人之常情,希望各位可以理解,也不要多心。」
「臣妾們不敢多心,請太後娘娘放心。」眾人齊聲說道。
「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從今以後,你們都是我鳳凌的嬪妃了,要時時刻刻謹記自己的身份,遵守後宮的規矩,好好伺候皇上。」太後威儀的訓斥道。
「謝太後娘娘教誨,臣妾們遵旨。」眾人齊聲謝道。
太後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身後的貼身太監命令道「小雙子,派人送各位主子回宮,如果各位主子有任何需要,都要辦到」
待眾人離開以後,雪妃也急急的告辭了,太後也沒有挽留。
走在回寧祥宮的路上,太後突然開口「新月,你覺得今天這些個嬪妃如何?」
緊隨太後左右的新月笑著說道「老奴覺得,各位新主子都德才兼備,知書達理,貌若天仙。」
「可大都是庸脂俗粉不是嗎?」太後眉眼微抬的說道。
「至少太後想要的那個人更甚意外之外不是嗎,而且,那個宛嬪和語貴人,也不簡單。」新月從婢女手中接過玉扇,笑著說道。
太後狠厲一笑「希望她能听話,不然…。」
此時,歡宜宮,燈火通明。
奢糜的內殿,跪著數十個太醫,奴才,皆滿臉恐慌,人人自危。
緋紅的床塌上,躺著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女子,雙目緊閉,臉色泛白,卻也遮不住她的國色天香,眉如翠羽,睫若蟬翼,蔥鼻高挺,唇形絕美,膚若凝脂,雖然就這麼靜靜的躺著,卻也叫人移不開眼楮。
夜祁然一襲白衣,站在窗前,雖然背對著眾人,卻也叫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出,良久的靜謐以後,夜祁然突然開了口「娘娘的舊疾怎會突然如此嚴重,朕要你們這些庸醫所謂何事?」
殿內眾人听罷,皆誠惶誠恐的請罪道「微臣(奴才)該死,請皇上治罪。」
「你們是該死,來人,把劉太醫拉出去,杖斃,歡宜宮所有下人,杖責五十。」夜祁然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看著不斷痛哭求饒,還是被禁衛拉出去的眾人,剩下的太醫皆嚇得攤坐在地上,全身發抖。
劉太醫是太醫院的院首,也是冷妃娘娘的專治太醫,如今就因為冷妃的舊疾犯了,就被處死。
夜祁然轉過身,冷眼掃過余下的眾人,片刻以後,冷冷的聲音才傳來「從今以後,李太醫任太醫院院首,何太醫為副院首,一起照看冷妃的病情,不得有誤。」
被點到的李太醫和何太醫冷汗直流,眼帶恐懼,絲毫沒有升官的喜悅,卻也只得恭敬的謝恩接旨。
待眾人退下以後,夜祁然來到床榻前,眉眼溫柔的看著床塌上雙目緊閉的女子,與剛才的狠厲殘暴判若兩人,任誰看到也不會相信這是他們清冷無情,殘忍狠厲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