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戌時,清歌和秋兒才把芷寰宮打掃干淨。打掃過後的芷寰宮雖然依舊破敗,卻也掩蓋不住的清幽寧靜,淡雅出塵。
清歌和秋兒已然累的不行,用過御膳房送來的晚膳以後,便打算各自回房沐浴休息了。
清歌正準備回房,就听得宮門外傳來了鐺鐺鐺的敲門聲,秋兒害怕的拉著清歌的袖子「小姐,這麼晚了,誰會來我們這個偏僻的地方啊,不會是…」
清歌無奈的搖了搖頭「傻丫頭,胡思亂想什麼呢,你就在這里等著好了,我去開門。」
清歌的話音剛落,秋兒立馬堅定的說道「不行,我要陪小姐一起去,小姐不怕,秋兒也不怕。」
待打開宮門,清歌看到門外站著三個人,一男兩女,皆宮人打扮。
那三人看到清歌以後,眼中皆閃過深深的驚艷,卻又在片刻就恭敬的低頭行禮「奴才內務府李庸參見鸞貴人,鸞貴人吉祥。」
「哦,原來是李公公,不知李公公這麼晚了,來芷寰宮所謂何事?」清歌略帶疑惑的說道。
「這麼晚了,還來打攪娘娘,望娘娘贖罪。奴才是來給娘娘送婢女的,綠意,綠畫,還不快來拜見鸞貴人。」李公公略一回頭,對著身後的兩個女子吩咐道。
李公公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兩個女子就對著清歌行了一禮。
只見兩位女子都年約十七八歲,著綠色衣服,清秀淡雅,讓人舒服。
片刻的沉寂以後,清歌疑惑道「李公公這是什麼意思,清歌不懂?」
「娘娘恕罪,因最近內務府在重新整編所有宮人,再重新分配到各宮各院,所以沒能及時把婢女分配到芷寰宮,還望娘娘恕罪」李公公突然跪了下來,解釋求饒。
听了李公公句句解釋,卻句句漏洞的道理,清歌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原來是有人在故意為難自己,那麼這兩個婢女,是她們派來監視自己的人,還是只是普通宮女呢。
想到這里,清歌神色更加的冷漠疏離「公公並非有心之失,清歌怎會怪罪呢,既然人都送到了,公公就可以先回去復命了。」
待李公公離開以後,清歌假裝不經意的詢問了綠意,綠畫一些問題,便吩咐秋兒帶她們下去休息了。
沐浴完以後,清歌著一襲潔白的寢衣,站在一株梨花樹下發呆。遙遙望去,宛若梨花仙子,隨時能羽化登天。
許久之後,清歌才收回目光,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秋兒剛推開清歌的房門,就發現了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清歌。
秋兒快步走過去,責怪的說道「小姐,怎麼一大早的就站在窗前發呆,清晨風大氣寒,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清歌對著秋兒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沒事。」
看著清歌這個樣子,秋兒無奈道「那我伺候小姐梳洗吧,等下還得去拜見太後呢。」
清歌點了點頭,剛走了兩步,卻好似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問道「綠意和綠畫呢?」
秋兒不想清歌突然問起她倆,震愣了片刻才答道「綠意在打掃院子,綠畫在準備早膳呢,小姐問她們干嘛。」
「沒事,以後準備膳食的事,就不要交給她們了。」清歌邊走邊說道。
秋兒愣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小姐放心,秋兒知道了,小姐今天要穿哪件衣服,梳什麼發髻呢。」
清歌顰了顰眉,隨意道「衣服就那件淡紫色的吧,發髻簡單點就好。」
雖然秋兒很不樂意,可拗不過清歌,只得很簡單的打扮了一下。
半個時辰以後,銅鏡里就出現了一個女子,一襲淡紫色紗裙,略施粉黛,發髻用同色絲帶固定在後面,一支紫色絹花斜插在發髻右側,再配上一枚紫色流蘇,真真是傾國傾城,飄逸若仙。
用過早膳以後,清歌讓秋兒留在芷寰宮,原因是秋兒同自己一樣,不認識去寧祥宮的路。
其實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另一個原因,是想試探一下,她們到底是不是太後和雪妃的人。
等清歌和綠意,綠畫來到寧祥宮的時候,所有嬪妃都到了,除了生病的冷妃。
看著一屋子的紅花綠柳,清歌略一怔愣,顰了顰眉,就淡然若斯的走了進去,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清歌身上,或驚艷,或嫉妒,或興栽樂禍,或擔憂,或不屑…
清歌毫不在意,對著太後行了一禮「清歌參見太後,清歌來遲了,還望太後恕罪。」
太後還沒有開口,清歌就听到左上放,一個女子興災樂禍的聲音傳來「呦,鸞貴人的架子可真是大,第一次給太後請安就遲到了,現在剛進宮就如此放肆,以後若得皇上寵愛,不得更不把太後放在眼里。」
清歌淡掃了那個女子一眼,只見女子著一襲玫紅宮裝,大朵紫金牡丹點綴在衣服上,再配上精心設計的發髻,更加襯托的女子膚若凝脂,嬌媚華貴。
原來是霜嬪,此次所有受封嬪妃中位份最高的一位,怪不得如此的意氣風發。
沉吟了片刻,清歌正準備開口,卻又听得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是啊太後,宛嬪姐姐說得對,鸞貴人不守儀制,觸犯宮規,如若太後不嚴加懲處,豈不是置法規的威嚴于不顧」
清歌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那女子著一襲華貴藍裙,頭戴金步搖,五官柔美可人,真真是我見猶憐,原來是宜貴人。
只是,好像她們都不太聰明,在這個陰謀算計的皇宮,注定活不長久。
「鸞貴人,哀家不是不辨是非之人,可否告訴哀家,為何遲到。」太後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
听了太後的話,清歌眼里閃過一抹微光「臣妾並不知道是在辰時給太後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