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師英勇斗
暑假期間,學校領導都在學校輪流值班,還沒開學就已經上班了。暑假結束後,半邊戶老師帶著責任田泥土的氣息來到學校,新到教師同原有教師一樣,按時報到上班。
秋季學期四個初一班學生陸續報到入學了,自此,洛江中學成了一個完全初中學校,全校重新編班後,有三個初三班,三個初二班,四個初一班,共10個班級,六百幾十名學生。新調進的老師和新到的學生都住進了新建的宿舍,雖比不上城里住樓房,但比起兩年前師生住馬棚要強得多,因此,新到師生們總是喜笑顏開。學校老師增多了,學生增多了,比以往更加熱鬧了。
秦小恆跟班上了,除帶初三語文外,仍擔任初三(一)班班主任。明天上午第一節就是新學期第一課,學習**詩詞——《沁園春雪》。晚上,在辦公室里,他把已經寫好的教案重新審視一遍後,便默默地背誦起來。其他老師陸續走出辦公室,只有鄭娟娟望著他那專注的神情暗暗發笑,心里說,真是一幅書呆子的模樣。一會兒,他還是那副樣子,鄭娟娟也懶得再看他,也出去了。這首詩他雖然讀高中時就已經背得滾瓜亂熟了的,但他覺得時隔這多年,還是要多多溫習,熟能生巧為好。他看了幾遍,又默默地背誦起來︰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時滔滔…………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他要求學生背誦的,自己一定要先背誦,在學生面前做示範。他知道教師是學生的鏡子,是學生的楷模,「只有學而不厭的先生,才能教得出學而不厭的學生」。他不僅這樣嚴格要求自己,還要求其他老師也這樣做。
快要敲熄燈鈴了,他連忙拿起電筒到班級查鋪。天灰蒙蒙的,近處難以看清人的面容,他打著手電,向學生宿舍走去。
楊柳英和鄭娟娟也是班主任,她們檢查女生宿舍時,見少了一個女生,問其他女生,都說她上廁所好一會兒了還沒來。二位女老師心里很詫異,立即到女廁所去查,沒發現女生。她們在校園到處尋找,還是沒找到。她們著急了,連忙向通往校外的道路上找去。夜幕中,路旁的白楊樹像一個個巨大的魔影向她們逼來,稻田里的青蛙發出煩躁地咕咕聲,一陣緊似一陣,草叢里的蛐蛐兒也在不安地叫著。忽然,在洛江三小隊的堆放著陳年谷草的禾場那方,隱隱約約傳來一個女孩子呼救的聲音——救命啦!流氓啊!……救命啊!……她們立即感到事態的嚴重性,迅速向禾場跑去,鄭娟娟沒帶手電,楊柳英邊跑邊按手電開關,可不知怎麼的,手電總是不亮,當他們跑到近處時,只見一個穿灰白夾克外套的人正按住女生,女生的褲子已經被惡魔月兌掉,露出光的下半身,在下面拼命掙扎。她們憤怒不已,楊柳英拿起手電向惡魔砸去,砸到惡魔背部。惡魔見有人施救,立即站起欲逃。鄭娟娟一把抓住壞蛋的衣服,拉著他不放,並大聲喊叫︰
「來人啦,抓流氓啊——抓流氓啊……」
楊柳英又用手電砸了一下壞蛋的胳膊,這時,惡魔大聲吼道︰
「你……是不是找死?!」惡魔嘴里吐出一股酒氣。又對鄭娟娟說,「你放不放?」
「不放!你這個流氓,跟我們到洛江治安中隊去,老實點!」鄭娟娟大聲喝道。楊柳英也拉住惡魔的上衣不放。
這時,惡魔突然從腰後搜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著她們二人說︰
「放不放?小心老子宰了你們!」惡魔終于露出了猙獰的面目,嘴里又噴出一股濃烈的酒氣。
「你跑不了的,跟我們走!」楊柳英厲聲喝道,隨手緊緊握住流氓拿刀的手。
「我們已經認得你了,你越跑問題越大,爭取從寬處理吧!」鄭娟娟仍抓住惡魔的衣角,大聲說。楊柳英接著說︰
「告訴你,現在跟我們走,可能還算得上有自首情節,如果逃跑了,那問題更大!」說著,她緊握罪犯拿刀的手的手腕,絲毫沒有放松。
「去你媽的,別跟老子扯蛋!」凶惡的流氓野性大發,終于猛地一個左肘打去,將鄭娟娟的胸部重重地一擊,鄭娟娟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然後,凶犯又用左手掌向楊柳英前胸重重地一掌打去,楊柳英被擊得後退好幾部,也倒在地上。
這時,秦小恆、左貴廷、左新華、趙校長、蔣彎等老師迅速向他們跑來,並听到了他們的對話,大家邊跑邊喊︰
「抓住他!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流氓已經向西邊跑出了十幾米,但見學校老師迎面追來,南邊又是水稻田,北邊是高高的草堆,便又回頭向東邊逃跑,這時,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的鄭娟娟與楊柳英一起上前,堵住流氓。
「讓開!不讓老子一刀宰了你們!」流氓舉著刀露出了殺氣。
「站住!站住!」鄭娟娟、楊柳英厲聲喝道,勇敢地堵在路上。
流氓朝楊柳英一個飛腿,踢中她的月復部,柳英向後一仰,重重地倒在地上。流氓又隨手一刀,刺中鄭娟娟的右肩,又把鄭娟娟掀倒在地,一溜煙逃跑了。等到眾老師趕到,罪犯已經逃得無影無蹤。大家只得救回女學生和鄭楊二老師,立即把她們背往洛江衛生所救治。
經醫生初步檢查,鄭娟娟右肩皮肉刺破,約三厘米寬,至于傷著骨頭沒有,還要到大醫院拍片進一步檢查。她們的胸部和月復部內傷如何,也要到大醫院檢查才能確診。女學生身體傷害輕微,但受到了驚嚇,心靈的創傷很大。
市公安局和當地派出所聯合辦案,在當地模底排查。據鄭娟娟、楊柳英回憶,罪犯雖面部看不清楚,但好像有點像陳永旺,即現在的陳新人,個子較高,較瘦,特別是那件灰白夾克外套,陳永旺原先也有一件。因為她們二人從來沒有跟陳永旺說過話,只見過他幾面,所以不知陳永旺說話是啥聲音,從聲音上她們無法確認。這話兒傳到陳愛琳耳中,她心里愁死了,未必是弟弟,這個家伙,自從把那個好吃懶做的張草鶯送走之後,兩個多月了,他還沒有沾過女人,未必他又……陳愛琳心里怦怦直跳,坐臥不安。秦小恆心里有點懷疑是陳永旺所為,但嘴里不敢說出來。
二女教師和女學生在市醫院檢查診斷,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損傷,鄭娟娟右肩有刀傷,沒傷著骨頭。市、鎮、學片辦事處、學校等各級分管教育的領導陸續來到醫院看望她們,贊揚她們保護學生、勇斗凶犯、臨危不懼、英勇無畏的崇高精神,並號召全體教師向她們學習。她們住院三天就回校了。
案件正在調查中,經模底排查,洛江大隊有好幾人列入重點調查範圍,陳新人也在其列。果然,穿著制服的調查人員來到陳新人家電門市部,調查陳新人了︰
「9月2日晚上,本地發生一起刑事案件,向你做些調查,希望你協助我們,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知道某些情況,請你告訴。」
「好的,我也听說了,但我確實不知道什麼情況?」陳新人雖笑著說,但心里很不舒服,為什麼偏偏調查我?這事兒與我毫不相干?
「2日晚上你喝酒沒有?」公安人員問道。
「2日晚上……」他模著腦袋想著,覺得記不清楚了,說,「我那幾日晚上好像有一次喝過酒,但具體是那一晚記不得了。」
「你再回憶一下。」
「好的,哦,我有一個商品銷售記錄,我那晚喝酒前還賣了一台紅山花牌落地電風扇,我拿來看看。」陳新人邊說邊從旁邊的抽屜里尋記賬本,拿出來一看,果然是9月2日,說,「9月2日晚上,我的確喝了酒的,還喝得較多。」
「喝了多少?」
「大約4兩白酒,兩瓶啤酒,當時還很有些醉意。」他笑著說。
「你當時穿的是什麼衣服?你喝酒後都在哪里活動?」
「衣服……我記得那晚起北風,我覺得有些涼意,就穿……穿一件灰白色夾克,喝酒後我不在家,是我爸在照看生意。」
「你能把那件夾克拿給我們看一下嗎?」
「行,我這就去拿。」他走到內間,拿出了那件夾克。
公安人員看了看,說︰
「那晚,干壞事的那人也是穿著類似的夾克作案的,如果這事與你無關的話,你能不能給我們拿去作一下鑒定。」
「好的,沒問題,不過,鑒定完了後,您一定要送還給我。」
「放心,一定。不過,你還得告訴我們,你喝酒後到哪里活動去了?」
「我……我……確是不好說。」陳新人紅著臉,笑著說。
「不要緊,我們為你保密。」
「那晚,我喝得醉糊糊的,突然想起我那離異9年的妻子李佳晶,想與她說幾句話,就偷偷從供銷社的後面大鐵門溜進去,黑漆漆地在佳晶的寢室門前坐著,想喊她開門,又擔心她不開,折我的臉面,只听見她和我兒子陳小龍小聲說了幾句話,還听見電視機里唱歌。」陳新人不好意思地說。
「你記得她們母子倆說的話嗎?電視里唱的什麼歌還記得嗎?」
「她們母子倆說話聲音低,加上電視機唱歌,我听不清楚,但電視里唱歌我記得,是——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有我可愛的故鄉,李雙江演唱的。好听,我听得入了迷。」他笑著說。
「除了這,你喝酒後還做了些什麼?」
「沒做什麼?我在佳晶門前像個酒鬼一樣坐著,只巴(可能)有一個多鐘頭,最後終于鼓起勇氣敲了幾下她的門,好一會兒都沒開門,我就又溜出大鐵門回家了。父親問我出去干什麼,我說沒干什麼,只是散步。」
「有沒有人證明你剛才所說的話?」
「……沒有,沒有人證明。」他笑著說。
調查結束,公安人員起身說︰
「希望你知道什麼新線索,請告訴我們。這件夾克我們暫時拿去,以後一定還你。」
「好的,沒問題。」
調查人員走之後,家電門市部門前來了好多人詢問,陳新人笑著對大家說︰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隨他什麼人調查,這事都與我無關。」
調查人員又找李佳晶詢問,佳晶慢慢回憶,終于記清9月2日晚上約10點前的確與兒子在看電視,听李雙江演唱《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因為她很喜歡這首歌,也會唱這首歌,所以記得較清楚。最後還說,「也記得那晚是有人敲了幾下門,但沒听見喊聲,又夜深了,我一個單身婦女怎麼隨便開門呢。」
調查組經過查詢電視台和電視報,9月2日晚10點前,湖北電視台的確播放了李雙江演唱的《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但另一種可能又在人們腦子里出現︰陳永旺會不會在作案後來到李佳晶宿舍門前呢?……
正當此案調查的範圍越來越小的時候,洛江大隊8小隊的汪小仿跟他兄長說,要出去做生意,可這一去就不知去向。據調查,汪小仿9月2日晚也與同伴喝了很多酒,其身材、長相與陳永旺有些相似,平時也穿過與陳永旺一樣的灰白色夾克。汪小仿原先曾兩次偷盜過農家耕牛,並且與妻子離婚不到一個月。顯然,汪小仿有很大嫌疑。但沒抓到他之前,此案不能定案就是他。
尊敬的讀者,這是一部回憶性的小說,內容大部分是真實的生活畫面,是我的親知、親歷。真誠地感謝您的光臨,本書得到您的支持,是我的榮幸。
——本書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