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
尤其是面對她這張臉,他不能不恨!
猛地離開凳子,他往門口走去。
誰知,凌宇 第二次捧著水進來,又沒想到他會在屋里,兩個人再次撞了上去——
「大哥!」凌宇 看到碎掉的第二個杯子,咬牙切齒的喊道。
「放心,她絕對不會想喝水!」
「你怎麼知道?」小家伙壓根不信他,伸著兩條小手臂擋住他的去路,「我不能容忍你兩次打碎我的勞動成果,現在,你必須再去倒一杯水來,否則,我不會再理你了!」
「你大可以相信我,否則,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凌暮沉說完,撥開他的小手臂,大步流星的離去。
「怪人一個!」
小家伙嘟囔著進到房間內,坐到他原來的位子上,乖乖的看著那吊瓶。
夜雪一直昏睡著,口中囈語著媽媽,讓這小家伙心里也感覺酸酸的,媽媽,媽媽,他從一出生就沒有媽媽,他連媽媽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媽媽應該是怎樣的人?
後來,夜雪吊瓶里的液體輸完了,他去叫來孟醫生,拔掉了她的吊針。他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爬到床上,鑽進她的懷里去躺下。
也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黏著她?
當她這一覺睡醒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一睜開眼楮,就對上了這小家伙的笑臉。
「雪姐姐,你醒了?」他問。
「嗯,宇 ,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嗎?」她覺得除了他,沒有人關心是關心她的。
「是啊!」他用小手模模她的額頭,再模模自己的,咧開嘴笑了︰「好像沒那麼燙了,雪姐姐,你想喝水嗎?我可以去給你倒水!」
他還沒有忘記昨天跟凌暮沉打賭的事。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這一場病,就是來源于那一池的水。盡管口中口干舌燥,她卻並不想喝水,于是對他搖搖頭。
「雪姐姐不想喝水啊……」他想,不能把大哥的頭割下來當球踢了,好可惜哦。
「怎麼了?姐姐不喝水,你怎麼看起來不開心啊?」夜雪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有些無力的捏捏他的小臉蛋︰「好了,小家伙,開心一點,以後記住,姐姐生病的時候,你不可以距離姐姐太近,以免把病毒傳染給你。」
「我不怕!」他有笑了起來,笑嘻嘻的說︰「姐姐沒有媽媽了,以後我要照顧雪姐姐,做雪姐姐的依靠!」
「是誰告訴你的?」
「是大哥啊,他說姐姐的媽媽已經去世了……」
他知道去世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自己提到了人家的傷心事,接下來就沒音兒了。
她無力的微笑,撫模著他的小腦袋,說︰「傻孩子,沒事,沒關系啊!」
「雪姐姐……」
「嗯?」
他仰起頭來,望著她明亮的大眼楮,天真的問︰「我從出生就沒有媽媽,爸爸也不讓我問,雪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媽媽的味道是什麼味道?有媽媽的感覺,是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