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她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里，大概是晨霜打听到了關于凌暮沉的一些事，所以每天都往醫院里跑。
這家醫院，似乎從歐洛寒住進來開始就沒安生過，幾天之間就匯集了越來越多的風雲人物。
只是，這段時間里，歐洛寒明明手術成功了，卻一直沒有開心過，總有一種憂郁的陰影環繞著他，只有面對夜雪的時候，臉上才會展露一絲淡淡的微笑，除此之外，就總是望著窗外，一語不發。
夜雪想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想問問他為什麼而憂郁，也想打開他心里的結，可是，她始終沒有問。
直到有一天，他問她︰「我明天可不可以出院？」
「為什麼這麼著急出院？你的病情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最多只要三天，你就可以完全康復了，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出院嗎？」她關心的問。
「明天是我媽媽的忌日，我想去拜祭她。」他淡然的語氣中，有絲絲的悲傷。
她愣了一下，沒想到明天是他媽媽的忌日，想了想，點頭︰「可以，不過你要配合我，我怎麼說，你怎麼做，能做到嗎？」
「那你能陪著我去嗎？」
「這……」
她有些猶豫。
陪他去拜祭他的母親，這算什麼？
她和他之間，就是君子之交的那種，她可以把他當朋友，當無話不談的好友，卻不可能有更深一層的關系了。
但，迎上他的目光，那麼誠懇，又那麼悲傷，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好點頭︰「那好吧，明天我陪你去，不過你必須要听我的話，我不讓你做的事你不可以做。」
「嗯，我都听你的。」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也許，他沒有注意到這句話用在朋友之間有些曖mei，又或者他是故意而為之，但她都選擇了忽略。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陪著他一起離開了醫院。
本來她想打車過去的，讓他拒絕了，拿出一串車鑰匙來，「我們開車去吧？」
「不行，你現在還不可以開車。」
「那你來開？」
她答應了。
前往墓園的一路上，他都很沉默，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眼楮望著車窗外。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就只是專心開車。
突然，在他們快到墓園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停車！」
「怎麼了？」她停下車問。
「我媽媽生前最喜歡和女乃茶，我想去買一杯女乃茶來。」他的眼楮盯著一家女乃茶館。
「那你在這里等我，我去買吧！」她打開安全帶，又問︰「要什麼味兒的？」
「原味就好！」他說著，遞給她兩張嶄新的百元大鈔。
「不用了，一杯女乃茶也要不了……」
「拿著吧！」他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
她也沒再拒絕，拿著錢下了車。
然而，就在她打開女乃茶館的門之時，有一個紅衣女人風風火火的迎面走來，手中端著一杯冰女乃茶，一下子和她撞到了一起。兩個人都險些摔倒，那張鈔票也一個抓不穩落到了地上，那杯女乃茶剛好灑在錢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急忙道著歉，將錢撿了起來，嘴里不停的說著︰「小姐，實在對不起，我趕時間，沒留意就撞到了你，真對不起……」
「沒關系。」夜雪好脾氣的說。
「但是我把你的錢都弄濕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這樣吧，我把錢賠給你。」紅衣女人說著，就火速的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百元鈔來塞到了夜雪手中。
夜雪本來還想說，錢濕了也還可以再用，但是對方似乎真的很趕時間，只把錢塞給她之後，就拿著那張濕漉漉的鈔票匆匆走了。
夜雪心生疑惑，卻也沒有多想什麼，拿著錢進到店里。
當然，她也沒注意到，那個紅衣女人走出女乃茶館沒多遠，四下張望了一眼，就立刻鑽進了一輛警車之中……